我们要在一起 第二十三章　犹豫

吴章华的话又一次深深的烙印在张资费的脑海中，是啊，章华说的对啊，有了钱可以让父母的脸上有光，自己也可以过的很好，不会像现在这样潦倒，这样窘迫。见张资费犹豫之际，吴章华又一次说道：“资费，也许你很爱康晓丽，但是，你想过没，你们的爱在当今的社会中能够走多久呢？一年、两年还是十年。这样穷酸的爱情可以维持多久，你敢保证你们之间不会有人变心吗？”张资费一愣是啊，虽然他的晓丽现在可以无怨无悔的陪在他身边，可是以后呢，万一晓丽遇见了肯为她花钱的男人，她会不会像吴章华那样把他狠心的抛弃呢？心里犹豫着思考着担扰着，康晓丽看着目光深邃的张资费，心中也明了，张资费的担扰，毕竟张资费曾经受过这样的伤害，于是认真的说道：“资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那么我现在告诉你，你若不离我便不弃，无论贫穷富贵。” 这样的肯定让还在沉思中的张资费心中划过一丝温暖，心中感激晓丽的承诺，让他明白自己虽然没有钱，但仍然有这么一位女子在陪伴他，再看向吴章华，徒有一身光鲜的外表和奢华的服装，却少了对人的那颗真挚的心。随后，肯定道：“晓丽，我不会离开你的。”吴章华不信，张资费可以置金钱而不顾，愤愤道：“你可想好了吗？”张资费认真的说：“想好了，我不会接受你的金钱，你还是走吧。” 吴章华显然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哭泣道：“资费，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你对我一点点的感情都没有了吗？”张资费看着又一次痛哭的吴章华，心为之一痛，心中哀叹，是什么让吴章华变得这般脆弱呢，从一进屋到现在，他都数不清吴章华究竟哭了多少场了，不行，他必须做出抉择，否则他还真怕自己动摇。于是，缓缓的说：“章华，也许以前我很爱你，但是经历了多么多，我想两个人之间不是光有爱就可以一直走下去的，这其中还包括让步和妥协，付出和陪伴。你懂吗？” 此时的吴章华泪水已湿了脸颊，沙哑的口气说：“资费，我知道我错了，我知道什么才是爱，我真的知道了，以前你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你小心翼翼的呵护，我却从来不当回事，总觉得你是理所应当的，可是，如今，我却发现自己错的很离谱，你也是有感情的人，也需要别人的关怀，也需要别人的照顾，我现在想好，我愿意用下半身来照顾你，我也不会再离开你了，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好不好资费，就算我求求你了。”张资费听着吴章华的恳求，心中难免有些苦涩，如果当初你不离我而去，我就不会接受康晓丽，那么现在这样的情景就不会发生了，可是又一想，晓丽在他最穷困潦倒的时候帮助过他，他又怎能知恩不报呢。 康晓丽看着张资费那闪烁的眼，心中哀怨，自己为什么就没有钱呢，自己怎样做才能帮助她最爱的人呢，如果，只有放手，那么她自己会不会愿意成全呢。再看一眼那高傲的吴章华，曾经她听资费说起过他的前女友，是那般美丽那般高傲，如今却忍气吞声的祈求资费的回心转意，也许她真的是爱资费的。可是，康晓丽自己也很爱啊，而且并不亚于她吴章华呀。便笑道：“资费，你说你送我的薰衣草要放哪里呢？”这样的话语明显是在挑衅，女人的战争也就此拉开了帷幕，张资费不知道晓丽会这般说，木木的回答道：“你定吧，反正是送给你的。”康晓丽假装开心道：“是啊，资费这可是你送我的东西，我一定要存放好。”随后起身，走到阳台，把一盆芦荟拔起，随后丢进垃圾袋，吴章华看着那曾经属于自己的芦荟，恼道：“康晓丽，谁允许你动我的芦荟的。”康晓丽也毫不示弱道：“刚才资费说要我自己定，当然我就有权拔掉那株芦荟。再说，那株芦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增长了，留着也无益，正如人一样，心死了再浇灌也是徒劳。”吴章华看着锋芒毕露的康晓丽，不悦道：“资费，那可是我最爱的芦荟呀。” 张资费先是皱了皱眉头，随后想晓丽说的对，心死了再怎么浇灌都是徒劳，心中始终有裂痕，用再好的针线，在技艺高超的织工也无法弥补出原来的样子了，淡淡的说：“那盆芦荟，我早就想丢掉了。”这样淡漠的口气，让吴章华很是不适，轻声道：“资费，你能不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你这样对我？” 张资费被这一问，思绪定格在了前几个月，那日，和吴章华吃过晚饭便窝在家里看电视，突然吴章华的手机响起，说了一会话，吴章华便说有点事要出去一趟，不用他等她了。便匆匆离去，他隐约感到不安，便起身踱步到窗前，却被楼下的一幕刺痛了双眼，一辆豪华的跑车亮闪闪的立在吴章华眼前，模糊中能感觉到吴章华的兴奋，而他自己还傻傻的为吴章华开脱，拼命的告诉自己那个人只是章华的朋友。 倚在窗台，双眼望穿，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的催促，像似在告诉张资费时间已经很晚了。先前的怀疑到如今的深信，他不得不承认时间真的是个很好的催化剂，突然眼前一亮，那辆跑车又一次的闪现在张资费的眼里，车门打开，看着吴章华和那个人说说笑笑，勾肩搭背，让张资费的心沉入海底，一个箭步冲出家门，跑到楼下，硬生生的喊道：“章华，你。”吴章华醉眼朦胧的看着帅气的张资费，迭声道：“既然，你都看见了，我也不好隐瞒，他一直在追我，你看看家里的奢侈品，那个不是他送我的，你也知道每个女人都有虚荣心，更何况我呢？” 张资费不信吴章华会这样说，情绪激动道：“那些奢侈品，你不说是单位发的吗？”虽然知道那样的奢侈品，是哪个单位都不会发的，可是，他不愿承认他的章华会变得这般物质，才傻傻的问道，吴章华冷笑道：“资费，你好傻啊，哪个单位给员工发LV的包，发美宝莲的化妆品，你也不思考思考。”张资费痛苦的说：“你和他好是不是就是因为他的钱，你说啊。”吴章华毫不掩饰道：“是，不爱你，就是因为你没钱，我不想和你过这样的日子，我要过繁华奢侈的生活，而这些是你给不了的。我走了，过两天回来收拾东西。”随后扬尘而去，唯剩下落寞的张资费站在空旷的街道上独自哀叹，想到这儿张资费的眼角湿润了，如果那时没有康晓丽自己都不知道该是什么样。嘴角上扬道：“章华，爱情是要同甘苦共患难的，你在我最穷困之时离我而去，而晓丽却在那个时候走进我的生活，于情于理，我都不该辜负她。” 吴章华有些好奇，自己不再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是什么让资费这般的实心实意的对待康晓丽，可以置金钱不顾，可以置原来的最爱不顾。淡淡的说：“她到底为你做了什么，会让你这般死心塌地的爱她。”这样的问话显得有些多余，无论怎样，张资费不都已经选择了康晓丽了吗，问出这话时，吴章华就觉得自己幼稚的可笑，原来爱情中的女人无论是精英还是骨干都会沦落成男人眼中的婴儿。暗笑自己的愚蠢，但是话已问出就不能收回，只能忍着泪听着本该是自己做的事情，现在却轮到了别人，要怪就怪自己的势力吧。 张资费听着一向心思缜密的吴章华能够问出这样幼稚的话时，着实吃了一惊，心中也在纳闷，吴章华经历了什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嚣张跋扈，自傲自大，又一想，既然她想了解没有她的日子，他是怎么过的，那他就告诉她，为什么现在自己会这般绝情，喊道：“晓丽，麻烦你给客人倒杯水。”这话是证明给晓丽的，告诉晓丽他不会丢下她的，他只把吴章华当成他家的客人，康晓丽听着这话也明白了资费的用意，心中甜甜的，她知道她的资费不会被金钱所诱惑，忙温热的问道：“不知，吴小姐想喝些什么？”吴章华看着这样温馨的一幕，心中苦涩，这样的场景应该是属于她和资费的，而不是属于康晓丽，心中告诫自己，一定不能输，平静了下心情说：“资费，应该知道我愿意喝什么？”张资费忙说：“人的喜好是会根据时间而改变的，人也是一样的。”吴章华不愿意听张资费用这样冷淡的口吻对她说话，温声道：“；那就有什么喝什么吧。”这样温和的语气是张资费从未听到过的，他和她在一起时，不是大嗓门的命令他做这做那的，就是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吵个不停，从来就没有一次是以这样温柔的声音与他说话的。呆呆的看着吴章华，心里疑惑道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吴章华呀。 康晓丽不知道资费现在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但是她心里已经肯定她的资费不会背叛她，从冰箱里拿出三罐饮料，客气的递给吴章华，然后再递给资费，自己则安静的坐在一旁。张资费接过饮料，打开拉环，喝了一口，然后缓缓说：“你是不是很想知道，在你离去的这段日子里，我过的有多么的狼狈与不堪，是吧。”吴章华手里拿着饮料，来回摆动，淡淡的语气说：“不是，我只想知道你过的好不好。”张资费冷笑道：“你少来这套吧，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想知道晓丽为我做了什么，让我这样的深爱她，那么好我告诉你。自从那夜你和那人绝尘而去后，我一个人失魂落魄的游荡在无人的街道上，冷冷清清，我不知我要去那里，没有你的家那也不算是个家，正当我路过一家商店时，看着那家店还未打烊，我便走进去要了一些啤酒，随着风，一瓶瓶的啤酒也漫过我的肠胃，我漫无目的的走走停停，我真的不知道我该飘向哪里。忽然，我看见单位的灯亮着，我想也许单位才是我的归属地，我晃晃悠悠的走进公司，却发现单位空无一人，就只有那微弱的光亮陪伴着我。我仰头看着那微弱的灯光叹息，这就是自己的人生，是这般孤寂这般凄凉，我最爱的人弃我与不顾，那么我还有什么呢？ 就在我自哀自怜时，一个身影闪过我眼帘，醉眼中我看见一张满是泪痕的脸，我不知她是谁，也不知她为什么要哭，只能听见一个赋有活力的声音道：“你怎么醉成这样啊。“能听出语气中的担扰，那时的我有些欣慰，笑道：“我没事，别担心。”而她却不依道：“你别骗我了，我能感觉到你很难受，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头疼的厉害，没有多余的力气回答她的问话，最后竟睡了过去，一直到天亮。当我睁开眼时，我发现我倚在康晓丽肩上，而晓丽见我睁开眼后，关切的问我：“好些了吗？”我感激的看着她说谢谢，她却笑着离去，我知道晓丽一直守在我身边，一个晚上她都没动过。虽然有她的守护，我仍摆脱不了你离开我的消息，一上午我都迷迷瞪瞪，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仍然呆坐在办公室，突然晓丽推门而入，满脸担扰道：“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你必须得振作起来呀，我舍不得看见你这样。”我知道晓丽一直暗恋我，可是当时我的爱全在你吴章华身上，我怎么能够接受晓丽的爱呢，听见她这样，我心怀愧疚，不忍道：“我没事，只是最近事情太多。”康晓丽不信道：“张资费，我告诉你我喜欢你，而且喜欢你很长时间了，虽然你有你爱的人，但是，我就是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你了。”当听见康晓丽说我有我爱的人时，伪装的心情瞬间崩溃道：“我爱的人，我爱的人已经转投别人的怀抱了，我还有什么资格谈爱。”我以为我能听见康晓丽的窃喜声，而后却听见康晓丽说：“为什么，你们那般相爱。”我心里的防线已经接近边缘，我想要发泄于是把你离开我的事实告诉了晓丽，见我痛苦的神情晓丽淡淡的说：“没关系，你还有我，不管你接不接受，我都会默默的陪在你身边的，直到你爱上我为止，我会感动你的。”当时的我无言以对晓丽这样的真情，我不曾答应不曾接受，那段时光是难捱的，每天回到冷冰冰的家里，我都感觉无助的伤感，可是不回家我要回到哪里呢。我每天过着食不知味的日子，而晓丽一直陪在我身边，明知道我心里有你，却无怨无悔的陪着我，到家里帮我洗衣做饭，收拾房间，点点滴滴我都铭记于心。而你呢，你能告诉我那时你在哪儿呢吗？ 吴章华从不知康晓丽是这般深爱着张资费，轻轻的说：“对不起，资费，我并不知道我离开后你的生活会是这样窘迫，如果我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打死我也不离开你。”张资费冷笑道：“对不起有用吗，一切都晚了，我们回不去了。”吴章华哀怨道：“资费，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的离开会给你打来这么大的打击，我现在回来赎罪，难道你就不能给我个机会吗？”张资费轻声道：“机会不是随时都有的，更何况我现在不需要这样的机会。”吴章华虽然不甘心可是自己确实做得过火，淡淡的说了句：“那我们还能做朋友吗？”简单的问题，让张资费再一次陷入沉思，朋友，男女之间有真正的朋友吗，在看向康晓丽。他发现晓丽眼里写满了担扰和紧张，他知道晓丽不想他和吴章华还有什么瓜葛，他也知道晓丽为他付出了太多，同甘苦共患难的爱情才叫真爱，钱虽好却始终买不到真正的爱情。于是冷冷的说：“章华，我们不可能做朋友了。”吴章华眼中含泪道：“真的要像书上写的那样吗，做不出爱人就只能做陌生人吗？”张资费脑中闪过他给吴章华读杂志时的情景，那样温暖的午后，阳光懒懒的打在他们身上，一句分手了，即做不成朋友，也做不成敌人，那就只能做最熟悉的陌生人了。那时，吴章华听到这句话时，眼睛里闪现出忧郁还傻傻的问他，为什么分手了，连朋友也做不成，张资费耐心的告诉吴章华，曾经那么相爱，一旦分手，谁又能眼睁睁的看着昔日恋人挽着别人的手呢。这样的情景彷如昨日，却再也触及不到，眼中划过一丝失落，随后摇摇头道：“现实就是这样，我们都该认清。”吴章华颤抖的说：“好，是我傻，还以为你对我的爱矢志不渝，永远不变，却不知那些永远根本就是哄小孩的。我天真的以为，我们的爱会永恒不变，怪只怪永远这个词太过于短暂。”看着失落的吴章华，张资费的心里隐隐作痛，毕竟他们曾经深爱过，如今却要用这种方式分道扬镳，但是脑子一想到康晓丽曾那么痴情那么无悔的陪伴他走过那段难捱的日子时，他心就坚定了，爱不应该就是这样吗，于是镇定道：“章华，错过了就错过了，世间没有后悔药可吃，你以后保重。”吴章华害怕道：“资费，你这是在赶我走，在向我告别吗？”张资费点头道：“既然这样，以后就别在来纠缠了，好么？”吴章华满心委屈，自己不顾面子放下尊严求他原谅，却换来这样的结局，自己的一生竟是这般荒凉，无助的说：“好，我不打扰你们了，祝你们幸福。”随后，失落的离开了张资费的家，望着那落魄的背影，张资费的心是痛的，从来没有求过他的吴章华如今是这样苦苦哀求，却得不到他丝毫的怜悯，暗骂自己是不是太狠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