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预茅 第10章　寻找仇人

时光匆匆远去，当子莫十年后再次回到自己出生的地方的时候，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原来惨遭毁坏的村庄已经找不到了，只在那曾经有人的村庄的废墟上长出来好些灌木，村子里原来的羊肠小路，现在俨然变成了一条宽直的官道。 茫茫云海像是静止的，凝固的，颜色惨白，像外古荒原，使人产生恐怖感。官道之上，零星可见匆匆路人，每一个人都在为自己的事情而奔波，而子莫无疑正是其中之一。子莫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二十多岁未中科举的落魄汉子似的。 抬头望了一眼空中的那浓浓的，似乎是没有尽头的白云，子莫稍微的放慢了一点脚步。以他的实力自然不可能感到疲累，但是独自一人前行，却无可避免的感到了一丝寂寞。他的双耳突地微微耸动了一下，从后方远处传来了轻微的马蹄声。他的身体靠边了一点，默默的走着，当马蹄声逐渐的响亮，并且快来到了他的身后之时，才装做茫然的看过去。只见那高头大马上骑着一个衣衫破烂的将军，显然是刚从战场上扯下来的。只不过，他为什么没有带兵呢，也许是报信的，子莫想到。 子莫心中暗自奇怪，沉吟了一下，稍微的加快了一点脚步，向着前方赶去。当日头西斜之时，他顺着大道已经来到了一个小镇之中。由于子莫原来的村庄是在镐京交界处的，所以当子莫走进这西北小镇的时候，感受到的并不是一番荒凉和萧索，而是各种叫卖声，显的很是热闹。子莫利用自己的身手，挤在人多的地方很容易的就顺手牵羊的搞掉几个大腹便便的，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的钱袋。转悠着向来时的想反方向走去很容易的就找到了镇上唯一的客栈。 这间客栈的规模并不小，对于一个仅有数百人的小镇来说，这个客栈已经算是极大的了。不过真正来到这里居住的，却并不是镇上的居民，而是来往边界的的客商。当子莫走进这家客栈的时候，他立即感到至少有三双眼睛在他的身上停留了片刻。或许是因为他这种落魄样子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所以片刻之后，这些关注的目光顿时消失了。一个小二满脸微笑的迎了上来，子莫沉吟了片刻，要了一间单人居住的房间，并且要了一些酒食。那名小二明显一愣，但随即是换上了一副笑容。不过就在此刻，子莫却发现，刚才已经收回去了的目光，竟然又一次的关注了过来。 他也是一个聪明之人，顿时明白其中缘故。一个落魄的路人，这样的人又怎么会选择居住单人的客房呢，心中苦笑一声，其实他根本就不应该进入这间客栈，甚至于根本就不应该进入这个小镇才是。不过，既然已经进来了，那么马上离去，反而更加惹人起疑。他收拾了一下心情，随着小二进入了单人客房。片刻之后，那名小二就拿着一些简单的酒食上来了。正当他想要离去之时，子莫叫住了他，道：“小二哥，向你打听个事”说着，子莫拿出了一锭银钱。 小二看见子莫手里的银钱，脸笑的更欢了，连眼睛也笑歪了，转过身走上前忙到：“客官，你这是干什么啊，有啥事，您问吧，这儿十里八乡没我不清楚的事，小子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着手已经紧紧的上前捂住了子莫放在桌子上的银钱，好像害怕子莫反悔似的。 子莫摸了摸下巴，严肃的问道：“小二哥，你可知，十年前，离此地不远的交界处有一个小村庄，叫莫村。”原来子莫的村子就叫莫村，所以他在此有着一问。小二的神情闪烁了几下，显然是想到了什么，子莫紧张的盯着他，等着小二的回答。 小二张了张口，忽然转身走过去，关紧了门窗，走过来坐到椅子上，自己给自己斟了杯茶水喝完后，盯着子莫道：“你说的那个村子，十年前确实是存在的，不过现在已经……已经么人了，那时候，我还小，刚在这干活计，记得那是十年前的一个夏天，有一天忽然镇子上来了好多官兵，带兵的将军让我们赶紧撤离，说是因为要打仗了，我们这个镇子上的人都收拾东西赶紧跑路了，半个月后才知道根本没打仗，所以我们就又流浪着回来了。哎……” 小二叹息一声，喝了口茶接着又道：“其实那是要打仗啊，这根本就不是打仗来的，而是来杀人的。这也是后来我们从一些官兵的传言中才知道的。原来国君厉王即位后，为了增加收入，任用「好利」的荣夷公为「卿士」，实行专利政策，将王畿以内的山林川泽统归王室所有，禁止国人采樵和渔猎。他在位期间，横征暴敛，加重了对劳动人民的剥削，他还不断南征荆楚，西北方面又防御游牧部落，西北戎狄，特别是蒯瘢不时入侵。与周边的少数民族也有矛盾。曾臣服于周的东南淮夷不堪承受压榨，奋起反抗。周厉王为压制国人的不满，任用卫巫监视口出怨言的人，发现就立即杀死。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有国君厉王命的卫国神巫举报上面说，离我们着不远的地方有个山村，叫莫村的地方，不仅采樵和打猎，而且还出生了一个具有王命的孩子，孩子出生那天，奇瑞现象突显，不少的人传说这孩子是王命之人。这一说，国君厉王，听后震怒不异，遂即下令铲除这个村庄。我们当时以为这个将军让我们撤离是真要打仗呢，后来从一些当兵的传言中才知道，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也是有几位当地的当兵的在小店喝醉酒说话我听见的。我们回来的时候，听后来去过那的的人说，满村子的人啊，总共近百户的的人全都被灭了，而且他们杀人后，尸体都没放过，一把火把尸体都烧毁了。这简直是罪孽啊……哎……罪孽啊……”小二说完的时候一脸的肃容，好像那些场面自己见过似的眼眸中满是惊恐。 只是，他没发现坐在他旁边，听他讲述的子莫此时已经泪流满面，眼睛红的异常的恐怖，子莫没听有见小二说话的声音，压制了下自己的情绪。回过头，发现小二刚从回忆中醒过来。 看到客人脸上那异常的悲伤，还有没有擦干的泪痕。小二不由的怔了怔，道：“你为什么要打听这些，是因为你有亲戚在哪里，我看你像是一个外地人啊。” 子莫也没点头，也没摇头，也没说话，只是又拿出一锭银钱放在桌子上，当了十来年的小二，自然明白，察言观色揣摩客人心里，知道客人不愿意说。于是马上拿起那锭银钱，退了出去。 当然，小二他并不担心，这消息给他带来什么祸事，因为打子莫进门的时候，他就从子莫的衣着打扮上看出，这是一个落魄的世外信道之人。子莫现在穿的衣服正是一身玄衣的蓝色道袍只不过颜色有点显旧。小二走后，子莫又陷入伤神的回忆里，从他那时而笑着的眼毛和时而殷红的眼睛就可以看出。 第二天清晨一大早，子莫匆匆洗漱后就结账走了。只是走在小镇的官道上，子莫虽然已经知道了，村庄的毁灭是暴君周厉王听信什么狗屁监国神巫下令干的，但是自己又该如何做呢，去杀了暴君嘛，那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但是暴君已经弄的民怨沸腾了，而且全村近百户人的血仇就因为他是皇帝老子就不报了嘛，而且自己的父母，想到自己的父母尸骨无存，全村人的尸骨无存。子莫的眼睛就又一次的发红了，心疼的厉害。这等残忍的君主是该换了，自己得去趟镐京了，生死大仇岂能不报，子莫心里想到。 云海苍茫，子莫在早上就向小二打探清楚了去镐京的路线，托付小二卖了一匹骏马。现在正骑着健马在着寂静的官道上慢慢的走着。忽然从后面，后方远处传来了轻微的马蹄声，子莫没有理继续走着，但是当马匹经过他的身边的时候，他看到了，马上的人，正是昨日在官道上遇到的那个将军，只是这次，他的衣服已经换成新的了，但是他依然没有带什么侍从。 看看官道上，冷冷清清，前后无人，子莫忽然骑着马追了上去。那个将军是驻守西北边境的小将叫赣江，前几天，忽然，西北戎狄举兵来犯，而驻守的大将因为给卿士荣夷公贺寿，所以进京了。戎狄举兵数量虽说不大于驻守的兵员，但是边关战事是十分紧急的军情。而大将又不在，副将于是就下令，让小将赣江突围出去上报军情，而他自己留下来抵抗进犯的戎狄部众。赣江正在策马狂奔的时候，忽然发现，后面有一匹马追了上来，他还么来得急看清楚后面追上来的人的时候，子莫已经一个飞身，一大脚把他踢下了马背。而马因为受惊乱窜了。 “你叫什么，去哪，发生什么事了……”子莫看着被自己踢下马背的赣江问道 “赣江，西北戎狄来犯，我要回京上报军情，你这草莽道士，最好赶紧放了我，贻误军情，你丫耽罪不起”赣江声色俱厉的呵斥道 “这样啊，那我昨天在官道上见你，肿么现在才启程啊，不是战事么，我看你并不着急啊”子莫盯着赣江平缓的道，好像刚才赣江的呵斥自己就没听见 赣江哼一声道：“现在不仅是西北戎狄，其他地方也有大大小小的战事，我着急干什么，我只要及时的吧消息传回去就是了，要不是那暴君有监国神巫的徒弟在军中，我们早就投降了，但是作为士兵的我毕竟要尽到自己的责任。吧消息传回去，我就投降义军。” 子莫听后望了一眼镐京的方向，说道：“我和你一起去，到镐京，你吧你的令牌和东西留给我就走吧，我帮你吧这个军情报告上去，嘿嘿，这个暴君是时候换下来了。”说完子莫的眼中闪过一丝仇恨的历芒 赣江莫名其妙的看着子莫，从地上站了起来，被子莫死寂的气势吓的打了个冷颤，忘记了身体上的疼。只见子莫手一召，一把大剑出现在赣江的眼前，看着那浮在空中的利剑，赣江的眼睛中满是惊恐，“你……你……你……”竟然一口说了好几个你，在没说出话来，刚才那愤慨的语气早被胆怯替代了。 子莫见赣江这个刚才被自己踢下马还愤慨的小将军，现在已经全被眼前的惊恐替代了，子莫走到他跟前，一把就拎起了还处在惊恐中的赣江，御剑而起向着镐京飞去。 站在剑柄上的赣江脑袋一片空白，他想不明白，这个青年打扮的道士，竟是如此的厉害。原来他从他的将军那里听说过，国君的监国神巫都会一些法术，厉害无比，国中那里有什么他们都十分清楚，而且他们能御剑而飞。只是那个时候他以为是传说的，不存在这种人物的，因为他参军到现在还没见过监国神巫，而在边防驻地的都是一些监国神巫的弟子，他们每天都知道拿着监国神巫弟子的身份，作威作福。原来真的是可以御剑而飞啊。他的这些心思御剑的子莫可不知道。感觉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剑不动了，赣江定眼往下一看，妈呀，已经到了镐京了，只见那高高的城门上上书这镐京成三个雕刻的大字。子莫找了个没人的的地方降落了下去。 半刻钟后，来往镐京城的官道，一个身穿边关军将军服的将军，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正风驰电掣的朝着镐京城的西门奔来。原来在看到了镐京城后，子莫找了没人的角落御剑降落了下来，和那个叫赣江的小将换了衣服。然后又在官道上劫持了一匹骏马，当然子莫骑马走的时候，给那个马主丢下了一带银钱。 守城的士兵看见一骑马的小将朝着城门飞奔而来，立马站直了松散的身体，一个守城的小兵头目更是，打起了了精神，身体挡在了城门前。 “噜……”子莫拉住马缰绳，大喝一声，马就在城门下停住了奔跑的步伐，只见那守城的兵头目恭敬的道：“将军，从哪里来，可是有紧急军情，今天卿士荣夷公大寿，所以禁止在城里策马。”子莫大喝一声道：“什么荣夷公，大乌龟的大寿，狗眼睛瞎了，本将乃是从边关而来，有紧急军情上报，耽误了军情你吃罪的起，赶紧滚开”守城的小兵头目听到这个将军语气和话语，知道一定是紧急军情，就立马站在了旁边。陪笑的说道：“小的也是按上面的命令行事，既然将军有紧急军情，那就另当别论了。”说完转过身，对后面站岗的士兵喝道：“还不放行，耽搁了军情，你们吃罪的起，赶紧的放行。”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子莫就鞭子一挥，骑着马就飞奔的闯进了镐京城。到达镐京城，他并没有骑着马去上报军情，而是找了个小巷子钻了进去，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身玄衣道袍的小道士了。 子莫在镐京城里，由于第一次进这么大的城市，所以就看啥都稀奇，转了半天以后，才找了个歇脚的客栈住了进去。住下客栈后，他叫了份吃的，就开始打坐了。 夜暮，在喧闹声渐消中降落了下来。而子莫这时候也从打坐中醒了过来。换上了白天换下的军装，打开了客栈的窗户，纵身一跃就已经落在，客栈百米远的梧桐树下。知道有监国神巫在皇城中，所以子莫在进入镐京城的时候就已经敛藏了气息。现在他更是隐蔽了自己的气息，悄悄的向着皇城内宫潜去。只是子莫从未来过皇宫，而且也从未听说过皇宫的大小，当他进入皇宫的时候，发现眼前全是气势宏伟的建筑群，一时间有点难辨东西了。 “这暴君住的地方真大气，不过这暴君住在什么地方呢？这里的房间也太多了…”子莫东瞅瞅西瞅瞅自言自语的道，正在子莫乱瞅的时候，一队巡逻的士兵正从子莫的身后走过来。当子莫察觉的时候，巡逻的哨兵已经发现了他。因为他封闭了神识，而他潜进来后，又不辨东西南北，一时间忘了隐蔽自己结果就在宽敞的大道上被巡逻的士兵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