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之道 第3章　被魔法束缚的巨人

蓝色帝国，酒镇科维尔东边，荒木林。 夜色渐深，冰冷而柔和的月光像一张白纱罩住整片荒木林，让人偶似的枯树显得更加的苍白，一排一排的仿佛守护着这里一样。 而荒木林里，此时有火光闪烁着，袅袅的轻烟升腾向夜空，被黑夜吞噬着消失，而火堆旁漆斯和爱丽丝对坐着。 刚刚的躁动并没有惊醒那个居住在这里的巨人，这也让漆斯感到很奇怪，发生了那么的爆炸，连这里的大地都震颤起来，那个巨人竟然没有醒过来，于是漆斯以此强烈怀疑那个巨人是个聋子。 爱丽丝似乎显得有些羞怯，坐在漆斯的对面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或者偶尔抬起头仰望星空，气氛显得有些尴尬，看着对面的爱丽丝，漆斯开口道，他十分擅长与人交际或者缓和气氛，这是他的拿手好戏，当然他不只会这些，只是漆斯本身似乎就拥有这样的天赋，能很容易和任何人聊得很好，或者成为朋友，但是漆斯始终认为，他有这样的能力完全不是天生的，而是因为从小就必须想尽办法自救的关系，归根就底也就是他师傅坑出来的。 “你怎么会一个人来这里的？”漆斯还没有完全对爱丽丝放下警惕，因为对方是魔法师，而自己曾经吃过魔法师的亏，虽然爱丽丝给他第一眼的感觉不是坏人，但是漆斯还是十分小心，因为怎么多年被他师傅坑害的经验教会他，坑爹就是一切皆有可能的代名词。 “你不是也一个人来这里。”爱丽丝终于看着漆斯说到，那晶莹的眸子再次让漆斯感到震撼。 “我是来这里讨伐巨人的，你呢？”漆斯回过神来笑道。 “我知道啊。”爱丽丝似乎早就看穿漆斯一样，看着漆斯的眼睛仿佛要穿透漆斯的身体看穿他的内心。 “你怎么知道？”漆斯完全忘了爱丽丝的一位魔法师，对于一位魔法师来说，这样事情似乎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我还知道你叫漆斯，是一名见习骑士，因为欠酒馆老板的钱所以答应帮忙来这里打败巨人。”爱丽丝笑着说到，仿佛她身临其境一样，将漆斯之前经历的一切都是说了出来。 “好厉害哦！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漆斯依旧沉迷于魔法的神奇之处，虽然之前还担心被骗，还警惕着爱丽丝，但是说着说着漆斯便是融入了其中，完全把爱丽丝当做一个朋友一样对待，他一直想知道魔法是不是真的什么都能做到？ “这很简单啊！因为……”爱丽丝话还没说完就被漆斯抢过话，“因为你懂得很厉害的魔法，可以看到一个人的过去对不对？所以你刚刚才能那样清楚我的事情。”漆斯显得十分的兴奋，因为每个人心中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幻想，而魔法这种东西就是把幻想变为现实的东西，自然是许多人所向往的。 但是有些时候还是要好好的面对现实，这样人才能成长起来。这是艾特里对漆斯所说的，漆斯也不得不相信艾特里的话有些时候还是一针见血的。 “没有，我怎么可能会那种那么厉害的魔法，我只是碰巧今天进入酒镇科维尔想去看看那里现在的情况，然后就看到你和酒馆老板吵架的事情啊！”爱丽丝露出天真的目光看着漆斯，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是十分自然一样。 “……原来是这样啊！”漆斯一脸黑线，幻想中神奇的魔法也是瞬间破碎，“果然有些事情要面对现实啊！” “也不是的，魔法其实是存在于每个人心中的幻想，只有有幻想，魔法才会诞生。”看到漆斯失望的表情，爱丽丝温柔的笑着说到。 “那是不是只要我有幻想就会魔法啊！”闻言，漆斯开心的看着爱丽丝问到。 “当然不是啊，学习魔法是要有天赋和努力的，我指的是魔法的诞生是需要幻想的。”爱丽丝解释到。 “我还以为只要有幻想就可以呢！”漆斯把手搭在脑后，仰望着星空，“要是有魔法的话，我就能回到过去了。” “你为什么那么想回到过去？”爱丽丝被漆斯的情绪感染到，双眸看着漆斯似乎真的能看到漆斯的过去一样，之前她从来没有遇到一个人会给她这样的感觉。 “因为我是个孤儿，不知道父母到底是谁？但是其实我师傅对我很好，虽然有时候他总是骗我，但是我一直把他当成我的父亲，我也不是一定要知道父母是谁？只是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不要我？”漆斯看着满目星辰说到，记忆里只有他师傅说过的他是从雪地里捡来的，以及他经常做的一个梦里，梦里他是婴儿，有个女人穿着黑色的斗篷站在他面前，从斗篷里透出来的一双澄澈的眼眸看着他，他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他的母亲。 “的确是有这种魔法的存在，也有人成功过。”爱丽丝被漆斯的渴望感染到了，其实无论是谁都有想回到过去改变某件事情的渴望，这并不值得同情或者说改变过去本来就违背命运的事情，既定的如果会改变那便不需要自己去实现，它自然会走向那个结果，但是爱丽丝还是对于漆斯所说的感到好奇。 “我很想知道，能再告诉我一些吗？”爱丽丝眨着那澄澈眼眸看着漆斯。 于是漆斯和爱丽丝说自己的梦，那是个漫长得很的梦，但并不是说那是一个每晚连载一回的故事，而是它一直伴随着漆斯，总是有时便是出现，同样的梦境，永远没有改变，漆斯甚至能非常详细的形容出那个场景里的所有东西，那鹅毛般的漫天大雪，天际一片浅灰色，周围有多少的被雪压着的枯树，雪积得有多高？等等都像是随时便能在脑海里整理出来一样简单。但是奇怪的是做了那么多次同样的梦，可是漆斯每次做都还会像是第一次经历这样一个梦境一样紧张，一样期待着之后事情的发展，可是明明梦的结果自己早就看了不多少遍，可是漆斯就是会这样。 听着漆斯诉说着自己那个梦境，爱丽丝更加对于漆斯好奇起来了，因为这一切听起来是那么的不可思议，这简直比某些魔法给爱丽丝带来更大的震撼。 火焰被风吹得摇曳，漆斯边说边不时的拿起枯枝丢进火堆里或者用树枝让火堆里的火能更好的燃烧起来。 漆斯说话期间爱丽丝完全没有开口表达自己内心强烈的兴奋，她像一个倾听者，听完漆斯所说梦境爱丽丝才面露惊奇的说，“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你的经历太令人羡慕了，你知道吗？” 爱丽丝兴奋了起来，她像是一直在等着漆斯说完，然后自己能一口气的把自己心里的想法都表达出来一样。 “是吗？我觉得只是有些奇怪，因为会一直做着同一个梦，这总是让人会去疑惑于是不是这是在预示着什么？”漆斯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着说。 “不，梦境当然是有其意义的，我指的是你能亲身感受到自己身为婴儿的事，还有那个像是魔法师的神秘人。”爱丽丝似乎觉得漆斯并没有理解她的话的意思，她解释到。 “那很不可思议吗？”漆斯还是无法理解爱丽丝的话。 “那当然，你要明白梦是其实是一种很神奇的魔法，但是没有几个人能够很好的掌控这种魔法，但是你要知道能够在梦里亲身感受自身的过去，那是多么神奇的一件事情。”爱丽丝继续解释到。但是她看到漆斯仍旧一副迷茫的样子，爱丽丝只好再更简单的解释到，“也就是说，你和过去的自己重叠在一起，那是很神奇的，因为你要知道一个时空里只会有一个自己。” “原来是这样，可是那算是魔法吗？”漆斯也是第一次发现这个，但是他十分兴奋。 “不算是，因为魔法的力量来自于幻想，而梦的力量来自于内心。”爱丽丝解释道。 “和你聊天真是开心，我从没有遇过像你这样的魔法师。”漆斯笑了笑说到，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聊了很久了，“因为在我所遇见的魔法师里无一不是神秘而邪恶的，但是在你身上完全没有那种感觉。” “我也是这样觉得，我也从来没有遇到像你这样的骑士。”听到漆斯对于魔法师的评价爱丽丝并没有觉得生气，因为的确现在有很多这样的魔法师在大陆为所欲为，让世人都是对于魔法师产生了极大的误解，“我遇到的那些骑士都是依附于皇权贵族，仗势欺人，自身又没有什么建树，只会拿着破铜烂铁宣誓着自己身为骑士的荣耀和义务。但是我感觉得出来你是那种忠于自己内心的人。” “其实我只是一个见习骑士，现在正前往某个骑士团的路上。”漆斯挠了挠后脑勺笑着说。 “我也只是一个见习的魔法师，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离开家乡出来历练。”爱丽丝话里有些难言之隐，但是漆斯并没有打算追问下去。 “可是你已经很厉害了啊，你懂得魔法，那是我很想学会的。”漆斯羡慕的看着爱丽丝，那个单纯渴望的样子不禁让爱丽丝笑了起来。 “你真的是一个很特别的人。”爱丽丝说。 “我师父也这样和我说过。”漆斯说着便是学起他师父艾特里的样子，一副深沉的表情，“漆斯，你是个很特别的人，尤其是……特别的笨。” “哈哈！”看到漆斯的样子，爱丽丝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师父就是这样，老是损我，不过他是个好人。”看到爱丽丝笑起来，漆斯也是笑了笑，他看着爱丽丝笑的时候，那简直美极了，他无法形容那种美丽，不是成熟知性，也不是可爱活泼，而是一种气质，一种空灵的气质美。 “你真的很有趣，我从来没有遇到像你这样有趣的人。”爱丽丝说，她真的是打从心底觉得漆斯是很特别的人，因为他们仅仅是相识了一会，他便被漆斯的话感染了。 “对了，你为什么一个人来这里啊？这里可是有巨人的哦。”漆斯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爱丽丝为什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呢。 “你也知道克莱斯吗？”闻言，爱丽丝表情有些变化的看着漆斯。 “克莱斯？”漆斯不知道爱丽丝说的是谁。 “就是在这里的那个巨人啊。”听到漆斯的语气，爱丽丝知道漆斯应该是不认识克莱斯的。 “哦哦，那个巨人叫克莱斯啊。”漆斯明白过来，随即他突然想起那就是说爱丽丝认识那个巨人，“你认识那个巨人？” “我的确认识，可是不允许你对他动手。”爱丽丝看着漆斯坚定的说到。 “我的确是科维尔镇请来对付这里的巨人的，但是那个巨人已经对科维尔镇的人造成了很大的麻烦。”漆斯看出了爱丽丝的敌意，但是他不认为自己是错，他也不是说觉得巨人这样的一个种族就全部都是坏人，但是如果对别人造成了困扰那就是错了。 “你根本不了解克莱斯，他并不是故意要那样做的。”爱丽丝表情认真的说到。 但是就算是严肃的爱丽丝也让漆斯觉得那样的气质依旧让他痴迷，他是受了酒馆老板所托才来的，虽然这样说有些不对，因为本身是他欠债还债才来这里的，只是他答应过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这是他作为骑士不能放弃的原则。 “你想要杀了克莱斯吗？”看到漆斯没有回答，爱丽丝问。 “不，我从来不轻易杀人，我只是希望他不要再去打扰科维尔镇的人，只要这样我绝对不会对他出手的。”漆斯保证道。 “我知道，可是克莱斯也是身不由己。”爱丽丝明白漆斯并不是坏人，也明白克莱斯那样会造成别人的麻烦，但是那却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什么意思？”漆斯疑惑的问。 “克莱斯他中了一种魔法，这种魔法会让他很痛苦，他只有靠着喝酒才能缓解这种痛苦。”爱丽丝表情有些心疼的说到。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要科维尔镇的人提供给他酒的吗？”漆斯惊讶的说，他没有想到实情竟然是这样的，本来他还以为就是邪恶的巨人嗜酒如命，所以以力量欺压科维尔镇的人，可是没有想到竟然是和魔法有关。 “恩，克莱斯之前为了救一个孩子和一个邪恶的魔法师打，结果虽然他顺利救出了那个孩子，但是却也中了那个魔法师的魔法，你也知道，虽然巨人十分的强大，体质也和正常的人类不同，但是还是无法抵抗魔法的力量。”爱丽丝诉说着，“我也是偶然间遇到了克莱斯，当时他正因为那个魔法带来的痛苦在树林里挣扎着，我看得出来他是中了魔法，于是出手帮他缓解了一下，因为这样我们也就认识了。” “那你不也是魔法师吗？你为什么不帮他解开那个魔法呢？”漆斯不解的问。 “他告诉我那些事情后我也是想帮他，可是我帮他检查了之后，那个魔法我的确认识，但是以我现在的能力却是解不了的，很明显的对他动用魔法的那个人的等级比我高出许多，所以我也是没有办法，只好留在这里，研究一些魔法，想找到办法可以帮助克莱斯。”爱丽丝无奈的说。 “你人真好，愿意那么尽力的去帮一个和你认识不久的人。”听到爱丽丝的话，漆斯笑着说，他觉得爱丽丝是他见过最善良的女孩了。 “因为我觉得克莱斯并不是坏人，所以我帮他，好人都是值得帮的。”爱丽丝露出温和的笑容说到。 在月光下，漆斯有那么一瞬间眼前突然错觉，闪过某个梦境的一幕，但是那两个画面明显无法重叠在一起，那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呢，一个是十六年前，一个是十六年后，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