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跃命运 第15章　　　被偷袭的白银！（1）

再次来到花都南区的鸭川河岸，今夜看不到月亮，我面对著五个人，五个刀意凛凛的人。神无月学姐和亚理沙已经认识，至於其他三位男子，小枫之前说明过他们的外貌特徵，不难辨认。他们的战斗体势一致，左脚后移身躯下沉略往前倾，左手紧握刀鞘，右手弓在刀柄上方约五公分处，典型的居合型，料想没错的话，应该师承同一人。 五人蓄势待发的战意，跟刚才感应的能量程度有稍微提升，但让我在意的是他们手中的武具，因為武具自体所散发的凛冽，可不比他们身上的能量低。爷爷以前教导武技时介绍过许多著名的刀、枪、弓等武具，现今流传下来的古刀，原锻造师多以毕生精魂锻造而成，所以都有大业物级以上的斩切能力，而且还蕴藏灵性。可惜的事是，因為后世代修行者大多学习速成剑术，与武具灵性通识的古法，早在数百年前就已经失传。 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情绪恢復过来，虽然还是生气，但还没到无法控制的时候。天下五刃索讨白银，跟小枫监视我的任务肯定有关，一直不出面的他们在小枫失踪之后便出现，事因已经很明确了。 既然如此，没必要的战斗尽量避免，先要回小枫要紧。 “白银短剑可以给交给你们，不过，有个条件。” 紧绷的气氛顿时消失，他们对於我的直接想必是出乎意料之外，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就好像鬆了一口气般轻鬆许多，已经感觉不到有任何战意。 早川和树与神无月学姐互看了一眼，他回过头之后顶了顶眼镜：“什麼条件，请说。” “很简单，明天早上七点以前，我要看到秋叶枫站在我的面前。” “果然……要打的话，刚刚在白银家早就打起来了，这麼轻易就将白银让出，看来小枫真的与你有著非凡的关係。”神无月学姐的神情，在这一刻显得有些释怀，难怪我会对她有好感，看来也是挺為小枫设想的一个人。 “关於这点应该是没问题。她对组织而言只是个影忍，随时有人可以替换掉她，还给你，我们毫无影响。” “早川！”神无月学姐对早川和树咆啸：“你一定得这麼说话吗！” 别说神无月学姐怒眼瞪著早川和树，我听了都有股想立即将他痛扁的念头，再怎麼说小枫也是总本家所培育出来，就这麼被轻易捨弃掉，我看总本家也不是个甚麼好地方，无论如何非得带回来不可。 这时，站在一旁的井深晓大和松下彰喜恢復战斗体势，不过被早川和树伸手制止，他处理事情的态度颇為冷静，看来会成為小组领导，也不是没有原因了。 “就这麼说定，明早，请把秋叶枫还给我。”不想再跟他们在此浪费时间，左手弹指，将白银招唤到面前来。 “跟资料上的照片一样，果然是白银短剑。”尽管早川和树口语平稳，但眼神却透露出他真正的情绪，跟其他四人相同，显得相当惊讶。 我伸手握住白银，走到神无月学姐，将白银递到她面前：“神无月学姐，请记得让小枫回来。” 早川和树此刻的脸色并不好看，因為我不是直接拿给他，而是交给神无月学姐。 神无月学姐点头便接过白银，之后就把它转交给早川和树，并回过头来说：“我会让小枫回到你身边的。” “嗯，我相信妳。”在场五人我只承认神无月学姐，理由很单纯，因為她照顾过小枫。 “哼。”早川和树将白银收入怀中后，以有些敌意的眼神看著我：“明早会将人送回，我们先回去覆命，失礼了。” 谈判结束，除了神无月还留在现场以外，其餘人皆回总本家去，本来亚理沙还犹豫要不要留下，但被早川和树给拉走了。 “白银……如果刚刚动手的话，结果会……” 神无月学姐想必还在介意刚开始时我所散发的怒意，但我并不想隐瞒甚麼，也不想有所顾忌，於是我说实话了。 “瞬杀，如果我想的话。” 听到这般绝望的回答，神无月学姐微微地颤抖，她看著我时的眼神，多了点恐惧。 “她……小枫，对你真的这麼重要吗？” “是的，神无月学姐。非常重要，因為……她叫我哥哥。”我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到地面，叹息著说：“我只相信妳，别让我失望。” 话说完之后，已无心与她多谈，更不想再继续逗留，立刻以瞬移回家等候小枫归来。 看到白银苍有如幽灵般地消失，神无月跌坐在草皮上，想起那晚回总本家所见到的景象，再也禁不住悔恨的情绪，握紧拳头种重地打在地面上！ “為什麼！為什麼会是这个样子，如果能成為……可恶！” 虽然与白银苍接触的时间很短，但对神无月麟瞳而言却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离开前的那一刻，眼神是那麼地冰冷，好似不想让任何人接触的感觉。要是让他看到小枫之后应该，再也不会和自己说话了吧。我真恨自己為什麼不能保护好小枫，如果不是这样子的话，应该还有机会能更认识他多一点的，可是……都太晚了……” 午夜时分，位於花都东北处比叡山上的总本家，议事正常裡的大位上，坐著一位年约七十岁的老者，他代表建御雷总本家最高权力，人称总帅──建御雷铁也。而大位左右两旁还有四个座位，各坐著两位负责总本家各项事务的掌事，也就是体制底下的“四柱” 所谓的四柱，是以四方神兽為名的个别组织。 “青龙”，辅佐总帅并处理总本家内务，青龙馆掌位者為早川真治，早川和树的父亲。 “朱雀”，负责管理修行大殿“神武堂”以及传授各项武技，朱雀馆掌位者為松下愁一郎，松下彰喜的父亲。 “白虎”，处理对外一切情报工作，座下设有“影忍”侦查小组与“光侍”支援小组，白虎馆掌位者织户紫苑，织户亚理沙的母亲。 “玄武”，总本家的护卫，领导“百八之星”护卫侍，玄武馆掌位者井深无限，井深晓大的父亲。 现在对总本家而言是个重要时刻，天下五刃在不久前捎回消息，失落五年之久的白银短剑即将要回归，所以总帅招来所有重要掌事集聚一堂等候。 早川和树及其餘三人等到前来会合的神无月麟瞳之后，便带著白银回到了议事大堂裡。 “报告总帅，白银取回来了。”早川和树由怀裡拿出白银短剑，捧在双手上。 总帅铁也右手一扬：“嗯，拿上来吧。” 接过白银之后，总帅铁也低头瞧著白银短剑，面露著些许哀伤之情，因為这是最尊敬的兄长，也就是“建御雷须佐”的遗物。当初须佐继承白银，而自己则继任為总帅，本来想让自己的孩子将来也能继承為白银，但是兄长却把它交给了一个没有建御雷血缘的人，自己非常地不能接受，如果这世代无人能继承的话，白银也不应该让给外人持有。这是代代留下来的传承，身為总帅的自己绝不容许外人持有它，这是做為建御雷总帅的责任。 神无月麟瞳见早川和树并没有将白银苍的条件说出，心繫之餘，便自行呈报说：“总帅，原持有者希望白银归还之后，能够释放秋叶枫，现在……” 总帅铁也怒斥：“一个外人跟我谈什麼条件！此物本归於建御雷家，身為影忍不但没有完成交付的任务，还随意与对方接触，没对她做最严厉的处分，就已经非常宽容了。” 惊见总帅怒目，神无月麟瞳怕事情有误，急忙地又说：“可是已经跟对方谈──” “好了！我已经决定的事就不会改变，有本事我倒是要看看他是怎麼一个人，今天到此為止，全部退下吧！” “…………”神无月麟瞳听到总帅如此决议，自己也没办法再说下去了。 不久之后，五人聚集在神武堂内讨论事，神无月麟瞳非常气愤地询问起早川和树。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总帅不可能答应释放秋叶枫，為什麼还要欺骗白银苍！” 早川和树摇摇头，一脸无奈地说：“我……这也是没办法，作為领导的我必须以任务完成為第一考量，欺骗的手段是必要，否则要如何完成任务。还有，我并没有忘记答应白银苍的事情。原本以為总帅在见到白银短剑之后会很高兴，但却是满脸愁容，之前还抱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说服总帅释放秋叶枫，可是在那种情况之下怎麼开口啊。神无月，如果妳今天站在这个位置，依妳的个性也会做出跟我一样的判断。” “可恶……”神无月麟瞳紧握拳头，种重地搥打桌子，还是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可是又该如何跟白银苍交代，觉得非常无力。 “刚刚散会之后，我有和母亲再商讨过一次，但还是有困难……如果白银苍看到现在的小枫，应该会很恨我们建御雷吧。”织户亚理沙咬著牙，但她也只能如此无力的诉说著而已，总帅已决定的事是无法改变，自己非常清楚。 “……”气氛沉重，松下彰喜不经意地紧握随身武具，显得有些焦躁。 “啊啊！想到就头痛！”井深晓大胡乱搔弄自己的头发，非常不甘心地说：“怎麼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子，我承认自己平常很不正经，也讨厌麻烦的事情，可是想到他这麼直接就把东西交给我们，而我们却不能回应他的要求，我十分不能忍受自己成為一个背信之人啊！” 在五人拿不出办法解决，沉默好一阵子之后，十分落寞的神无月麟瞳，淡淡低语：“你们知道我留下来跟白银苍谈了些什麼吗？” 四人摇著头。 “我问白银苍，如果当时和他动手的话结果会如何，你们知道我听到的答案是什麼吗？”神无月麟瞳看著沉默不语的四人，回想起白银苍说那句话时的表情，嘴唇不由自主地颤抖：“瞬……瞬杀！如果他想的话！” 在场四人听到如此震撼的话，纷纷地颤慄起来，从来没人敢对建御雷家的人说出这种话，除非他不要命，或者是疯了。 早川和树了解神无月麟瞳，也清楚她之所以会坚强的信念来自於长年的修成的武者之心，但见到她此刻的表情竟完全变成另一个人，禁不住眉头深锁：“他真的……这麼说吗？” “之前你们应该也感受过他的杀意，完全不像是人类能发出来的气息啊！” 井深晓大慌张地看著眾人：“该怎麼办，明天交不出秋叶枫的话，那不就！” 早川和树低头，淡淡地说在场所有人此刻的心声“今夜将会是人生最后一夜……” “唔……”织户亚理沙双手环抱身体，不停的颤抖。 “不能挽回了吗？”松下彰喜终於开口说了一句话，可见也相当地害怕。 “如果你们看过……他……他在你们离开后所做的事，绝对会让你们更加相信我说的话，那根本不是这世界的人所能做得出来的事。” 急性子的晓大说：“大姐，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别再吓我们啊！” 神无月麟瞳缓缓抬头，因情绪不稳定的关係，眼珠不停地飘动：“凭空招唤出白银短剑时就已经让我们万分惊讶，而你们走了之后，他离开时……竟然是使用只有在科幻电影才看得到的……瞬间移动！” 早川和树顶了顶即将快掉下来的眼镜：“妳确定他不是用影舞吗！” “影舞的技法最大距离不超过十公尺，而且总本家也没人能连续移动超过两次，在那麼空旷的地方，总范围超过两百多公尺，你们认為呢？” “啊！完蛋了……”井深晓大抱头苦恼著。 “记忆中也没听父亲大人说过歷任白银有过这种能力，有听过的也只有“时空跳跃”和“结界术”这两种特殊能力而已。怎麼会……”早川和树没把话说完，只是重重地吞了口口水。 “！──────” 在场四人再度被这惊人的事实给吓得直冒冷汗。因為他们根本不晓得所谓的“白银”到底是什麼身份，於是便急忙要早川和树将事情说明清楚，而早川和树花了约半个小时将以前从父亲得来的讯息简略说明过之后，其餘四人终於明白，原来总本家还存在著这令人不敢相信的秘密。 “麟姐，白银苍為何会这麼重视小枫，有听他……说过吗？”织户亚理沙问起她最想不透问题。 “我也问了跟妳一样的问题，他的回答是──”神无月麟瞳叹了一口气，接著又说：“是的，非常重要，因為她叫我哥哥。” 早川和树右手握拳，重重地往自己的左手掌打：“真是……哀，我稍微能体会他的想法了因為他是个孤儿吧。家人，他看得一定比自己还要重要。” 松下彰喜：“家族……” “是啊……他跟禰彦非常像”神无月麟瞳神情十分哀伤的低语。 “麟姐……”织户亚理沙明白麟瞳的思念。两年前的一场交通事故意外地夺走她最疼爱的弟弟，现在想起来，白银苍给人感觉的确与神无月禰彦有点相像，尤其是说话的时候。 “好了，你们先各自回去通报刚刚讨论的内容给四柱大人知情。”麟瞳摇摇头，避免再度想起伤心事：“他明天一定会来的一定会。” 阳光，经由窗帘缝隙透进客厅裡，彻夜未眠的我，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等待小枫归来。转眼看往挂在墙上的时钟，时针指著九点，我失望了。 我冷笑了一下，往后躺靠在沙发椅背上，仰头望著天花板时想起了小枫的身影。 “白银哥哥……” 想了许久，决定不再继续责备自己的无力，心念一动，以瞬移离开自家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