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怪我花心 第14章　 问题的根源

见我站起来，黎俊一把拽住我说道，等等其轩，我猛然想到了一个破绽。 恩？我用提问的眼神瞅了他一下，笑嘻嘻地说：我就知道你黎大队肯定能找到破绽的不，你说，从哪儿破呢？ 黎俊猛然显的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表情：我觉得从那购货人给她的那笔定金入口，一般来说她怎么也应该有剩余的，为什么她那账号跟信用卡里面一毛钱也没有呀？抱歉啦其轩，这个你一定早想到了，这个破绽是很明显的呀。 我笑着说，黎大队就是黎大队，虽然很明显但是瞄上这个的人也没有几个。接着讲讲咱们如何破呀？ 黎俊笑得就更加腼腆了，我还在思考着这事呀，如何破？我们问过她那笔钱的去处，她就能随随便便说个商场上的生意人的名字说是还给他了，让我们去大海捞针去，结果老来老去没准根本就是胡编乱造的，而她可以说是我们没找到罢了，那咱们不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呀？ 我哈哈笑了这次，呵呵老哥，你的推理很明白呀，假如那么问的话，结局我敢打表票我们一定找不到那个她称为拿了那笔钱的那个生意人，我更甚者确定我们也找不到那个被称为出钱的人广州汪伟。这这么讲并非绝对不存在此人，而是说此人也许是某个行业的通缉犯或者犯罪团伙的老大，那些人的踪迹通常是无从查起的，就凭我国目前的调查手段跟刑侦制度，在外地找如此的犯罪份子真的就是大海捞针啦。 对呀其轩，我赞同你讲的。但是我们也得想想可行的方法吧，讲讲你的想法吧？看你好像有门的样子，我是不行啦，我真不懂得你那脑袋是啥构造呀，你小子真是现代的福尔摩斯呀，尤其是在审讯这个工作上。 我说：呵呵，又整这套，上午咱不是说好不拿我这种小人物寻开心的呀，饶了我成不？嘿嘿就你这一夸，我还真是有些找不到北了，得接地啦，呵呵。跟你说句实在的老哥，我就没有那么大的把握，我就是稍微有点模模糊糊的感觉罢了，摸着感觉过河就是你们眼里的天才啦，哈哈。我这人总是喜欢瞎想，例如你刚才才提到那笔定金时就那短短的几秒里我就走神了，我猛然记起有回咱们一起搞定案子后喝酒的事，还有印象吗？那是在场的另外一个我们这会儿的代理的副大队苗阿水，我一个不错的兄弟。 黎俊频频点头，恩有印象，貌似是拿下你们辖区的某个要案之后，一晃都好几年了呀？ 我说对呀，那是一个抢劫导致人重伤案子，是有几年啦。那次苗阿水叫服务姑娘没叫来，后来自己用钥匙打算开瓶啤酒喝，结果到把瓶口给弄坏了。我们就说算啦，不喝那酒啦。但是那小子不仅是个过光景的人还挺会装修养，愣是从兜内拿出条手绢小心得擦着瓶口的弄坏的茬子，弄好后又把手绢放回到了兜里。我那时瞅着他那一整套动作觉得浑身不自在，心想这小子这回是要出丑啦。还没继续想一个小兄弟给我敬酒。没两分种，苗阿水猛然一声说：我靠！血都流出来了，原来他自己拿擦过玻璃茬那手帕在自己鼻子上弄了个伤口你猜怎样拿它擦鼻子来用。呵呵，这时服务姑娘马上弄来一条创可贴，那个肉色的创可贴挂在他那鼻子上可有好几天呢，那副样子招人喜欢得跟马戏团里的一流的小丑一样人见人爱呀。 哈哈，其轩，你若不提我都快把这事抛脑后啦，你那大脑还真是什么东西都有呀……很好，这说明了一种因果道理，但是这定金里面的因果道理都包含什么呀？ 瞅着黎俊认真思索的表情我忍俊不禁的笑啦：咋了亲爱的老哥？你怎么像在演旧电视剧一样？走两步一停抽口烟皱着眉头再走两步，自言自语的说着经典话，之后略有所思的瞅着远处的天空发呆，啊嘿嘿就只等着导演喊停啦……哈哈，真是人一想问题，上帝就想笑呀。上帝现在乐美乐我不懂得，我是快要被你乐哭啦！ 黎俊也乐了，说：靠，你就取笑我吧兄弟，小心你那腮帮子笑僵了。算了不思索了，去吧，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跟她审问。还是我说的，我完全相信你那脑袋，一定配合到位。 我说，这不是你要配合到位的问题老哥，重点是你得把关，你起的作用可是我们的主心骨呀。 好啦，不跟你瞎扯了，如此吧，跟你交个底先，你，我，张晓琴，这当中你是老大。 我说，你的意思我心领啦老哥，亏了没有那分配档案呀。呵呵，不管怎的，我是真的心领啦。如果还是我们那张大队长来审？人精太郎那厮继续审的话，我非得找个过去老娘们经常用到裹脚布把他那嘴给封上才行，估计这玩意应该有用。 黎俊瞅着我直摇头，那想笑又想哭的表情真是太逗了，他说兄弟你正常点吧，老哥做梦都希望你能升迁呀，否则真是浪费上天赐给你的天赋啦。 我说恩恩，一会我回家让让媳妇把我那裤衩的当给剪掉，那就能提起来啦？呵呵。 哈哈靠，你说的话真他娘的犀利。走啦，让老哥瞅瞅你应付程培培的本领。 我也起身走向提审室走了，但还饶有兴致地跟黎俊接着唠：你讲的话也很犀利，‘哈哈靠’。值得我们得细细的研究一下啦。 走进提审室里，晓琴就抬着头目光就没从我身上转移过，那眼神中充满了恋恋不舍跟喜爱，目光温柔的让人都软绵绵的。我心猛的一抽动，真的是感觉好长时间没见到了似的，赶紧不再看她转身向培培瞅去。 培培脸上挂着那种熟人见面时的非常自然的笑容，但从她的漂亮的眼眸中我看到的更多是疑惑跟揣测。 我这样站着弄得黎俊也不方便一本正经坐后边了，他直接把椅子拽出来在审讯台的一边坐着。 我们又见面了，培培。 恩，你再次来提审我了其轩。 恩，你感觉我能审好你吗培培？ 能的其轩，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呵呵，这是什么话呀培培，从某种角度来说我都没开始好好问问你呢，我这会儿才打算开始问啦。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我也就是靠着提审才能吃上饭的呀。来，先让你结识一下我旁边的这位，这也是个靠着提审吃饭的人，本市刑侦大队的二队的大队长黎俊。 黎俊正襟危坐地向程培培点头示意了一下。 培培嘴角反而显出一丝无奈的笑，恩，我这么一个小女子竟需要你们堂堂正正的两元大将来审？ 我也无耐地笑了下说到：你错啦培培，你这会儿在我们眼前绝非是个简简单单的小女子，而是一个重要的刑事犯案的嫌疑人，这个你必须晓得，找到你自己的定位。 我没有犯罪其轩，我也是受害者呀。 我并不否定你也许是上当受骗了，但是那上当受骗以后并不代表你就不可能去骗其他的人。情况刚好相反呀，由于自己上当受骗了心里不平衡再去骗别人让别人为自己买单的动机是相当有可能的。记得儿童时期我因为骑我爸的脚踏着出门不小心让别人偷了车铃铛了，为了不回家后挨批评我也偷偷地偷了其他人的车铃铛补了我自己的漏洞。 呵呵其轩，你那逻辑推理的实力确实令人咂舌，不过这次你错啦。 对，你现在说得没错培培，虽然现在这还没有得到证实。由于工作的原因使我经常去进行逻辑揣测，我也是个奔四十岁的人啦，知道自己的猜测错了是挂不住脸的懂得，所以在一般的状况下我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将我的推理讲出来的。而且既然我敢说，就说明我会对我那推理负责到底的。再说明白点，很多人都能推理出你是有罪的，也都晓得你明明知道那张银行票是假的的前提下却仍然去使用的推理，这是很明显的事不用我们如此的精英去做的，只要还有点头脑跟逻辑思维的人都能想的到，而我们的差距在于他们苦于没有方法来证实自己的推理的真实性，但我能，你相信不？ 培培低下头说到，能跟我说说邵警官，你当警察多长时间了，没有出过错吗？ 我本能就喜爱这种藏着杀机的面对面的辩解，于是哈哈大笑一下说：培培请你看着我我跟你讲，我穿警服有十三年啦，非常抱歉的是，我从来没有冤枉过一个人。 哦，那你是打算要打破自己的记录啦？说实在的培培也没做过什么的最你的事吧，你为什么不把我送进监狱就不行呢？怪不得大家说你们这些穿警服肥肉看谁都是阶级主义的敌人呀。 我慢慢从兜内拿出烟来，扔给黎俊一个，也跟他示意交换了下神色，我瞅见他的眼里可是充满了诧异，我心想你黎大队用不着这么诧异这才哪跟哪呀，我邵其轩看的上眼的女子不光个顶个脸蛋漂亮，而且个顶个的聪慧过人呀，哈哈。 我慢慢低下头将叼着的烟点着了并深深地吸了口吐着气，瞅着刚点的红红的烟说到：培培你越是这样就越加使我认定了我认为你有罪的推论跟断定啦，而且我相信你在决定干这个案子以前一定仔细地研究透了我国国家目前的刑法法律。对，我国是在1997年重新修订了一条刑法原则是无罪推定的说法，无罪推定简单来说就是如果我觉得你有罪那我必须要找到合理的证据来说明你是有罪的，而不能像以前那样直接假设你是在有罪的情况下再逼着你亲自将证据拿出来，这种事有罪推定法，现在的刑法去除这条了。但是我跟你讲，我们公安部门对你依法进行刑事拘留的理由是很充分的，从很多地方都能看出来你本是知道那张银行票是伪造的这个事实，这个我已经说过了，你想诈骗的目的是非常显然的，不用专家都能推理出来。你自认为你想的很周到了，对那所谓的高买低卖解释说是为了帮你那给你贷款的朋友不至于有牢狱之灾，你感觉这个谎话很高明吗？那你凭什么不直接去银行兑换现金呢？虽然这样可能会稍微损失一些资金，但是总比你进行这个一定会赔本的生意要好太多了？那为什么你不直接去银行呢？哈哈，其实你心里明白的很这张银行票在银行是取不到钱的，因为那张银行票是伪造的。 培培的目光明显暗淡下去，但却无法判断出是心里没底了还是无奈了。她说道：邵警官，我不是，我可没有跟你讲的那样去研究过什么刑法的，至于我没去银行直接兑现现金那是由于我本是个商人，商人哪有生意上门不去做的，你还是在对我假设有罪的情况下进行推理的呀！ 呵呵，培培。你到底是否有罪不是你我说了算的而且我相信很快也就会大白于天下了，我们现在讨论这个没那个必要呀。真是士别几日当刮目相看呀，况且我们已经十几年未结合过了呢呀？你已经不再是当年我们一起汇演时唱歌的安格单纯简单的小姑娘了，而我也不再是当年那个雄赳赳气昂昂朗诵诗歌的小伙子啦。我们经过岁月这么多年的洗礼，这十几年的变化风雨飘扬已经显现在我们的身上了。抱歉呀，这十几年的岁月洗礼我们是多么的不一样呀，我真的不希望坐在我面前的是你呀培培，但是这不是我能改变的了的，就跟你同样逃脱不了法律制裁的现实呀。没什么特殊意思，就由于它是不争的事实，历史我们是不能改写的，虽然它也许目前被遮盖了，但是遮盖了一时也遮盖不了一世呀，不管它这事实是好的还是难以面对的。 培培，你倘若一直这个态度的话，我真不愿意跟你讲什么啦。跟你讲，我邵其轩，你结识的轩子，绝对没有半点要冤枉你的想法，之所以现在还让你好好的饿老老实实的自己交代而不是将证据拿出来，是我真的不希望你那副绝望的表情，更不愿意去证明你自己认为的那套‘男人都不是好东西的’的论断。你的这案子干的不漂亮，真的一点都不漂亮，假设你这案子干成功了，你成功拿着那一千万而且没有被逮捕，那你的后半生也只能是东躲西藏。你做好过那种东躲西藏生活的准备了么你又那种存活的技能？我真的很怀疑。无论你躲到哪里你也要跟人进行交往，跟男人有来往。上一次咱们之间的谈话你讲的虽然很偏激但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可言的，男人是没什么好东西。但是一个单身的漂亮女子她自身的存在就是种危机了，更不要提一个身价千万的单身漂亮女子啦？到那时你的最终结局虽然很难推理出来，但你一定不会有好结果的，你一定比现在还惨，而且一定是输在了男人的手里，因为那时的你围绕在你周围浮现的男人就真的可以说全不是好东西啦。再想想过去吧，你有今天这样的下场，确实是被男人给骗了，就连你最后的救赎，还会要男人来靠控。我这里所说的男人具体的讲不是我自己，也不是我们这个黎大队，而是指你以前生活里所来往的那些男人了。真是同情你呀培培，在你身边的男人真的都不是好东西，但是这或多或少也跟你对男人的判别跟想法是有结合的，难道不是这样吗？你那前夫是罪魁祸首，他的不忠不洁身自好将你带到了都不是好东西的男人里，从你自己讲述的跟你做了生意却不给你钱的那些男人，广州的汪伟等等。还有帮你弄到三百万贷款的那个你所谓的朋友是个怎样的货色？我想你自己心里跟明镜一样，天底下哪有掉馅饼的好事，你是怎么得到的，你拿什么交换的？ 这你自己心里一清二楚。培培，你没发现你一直在一个圈子里来回绕吗，这个圈子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而你只能在这里越陷越深。或许你当初稍微改变其中的一个环节，今天你就不会坐在这里啦，例如当初你没跟你的前夫离婚的话，当然你跟他离婚这并不是不明智的，只是你把这件事看得太重要啦，否则你也不会生气到进入商场的，对不培培？你如果不在乎他的话，他愿意找女子就找他的，你生活你的，或者是你不能忍受他这样跟他离婚后再去找个彼此相爱的好男人生活，你今天的生活都不会是这样的。知道我的意思了不？你太在乎那个不值得依靠的男人啦！其实像你这样的女的也不少，就比如说那家喻户晓的杜十娘当年怒陈自己的百宝箱的事吧？那就是古代典型的一个女子的悲惨命运的故事，都流传多少年啦？你有没想过那悲剧的到底是什么呀？真正让人悲催的不是那可怜的杜十娘呀，而是从古到今流传了这么多年可现在仍有很多女子还在演绎着跟杜十娘一样的悲剧才是更悲催的事！ 培培，无论是你的相貌还是你的身材你都是漂亮十分的女子，我真的希望你的聪明才智也像你那外表一样出众，否则你那漂亮在我眼里将变得面部全非。老实跟你讲吧培培，我提审你绝不会说一句假话设陷阱让你承认你的罪行的。我盼望无论你是在认罪之前、还是之中、还是之后在我的脑中都能保住你的那份漂亮。懂得么？我喜欢漂亮的事物所有的漂亮！ 在我讲这些的这段时间内，室内的他们三个人都是什么的安静安静的连呼吸好像都停止了，屋外也没有管理人员的脚步声，有的只是我夹着低沉地，暗藏着无可奈何惋惜的音色荡气回肠的响彻整个时空啦，说到后来我觉得我的眼里已经满含了泪花，大脑中又一次浮现了那朵美妙绝伦的鲜花，那可是我们诞生的地方呀。 培培一直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地瞅着我，脸色一点点地红了，我讲完后我发现她那双漂亮清澈的眼眸里已全是泪花，她滴滴地说：邵警官，其轩，轩子，我真的很怀念那个能永远叫你轩子的时代，我……我真的很想回到当年一起玩捉迷藏时的岁月呀……但是过去就是过去啦…… 轩子，你还有印象吗？那是我一直跟在你的身后，你躲到哪儿我就在你身后躲到哪里，我就是你的影子呀……真的好想再一次跟你身后奔跑呀轩子！看来……我……这一生也不再可能有这个机会啦轩子……我记得是，最后……我们面对面的一起躲在那条小沟里了……再之来……我，我就忍不住啦轩子…… 培培双手遮面底下头悲痛的哭了起来，黎俊坐在那张椅子上温丝未动地瞅着屋顶，表情沉重得仿佛一尊雕塑一般。 培培最后说的那句话仿佛冰天雪地的一阵冷水一般冲击着我的身体，当时我忍不住地颤抖着身体，马上转过身了，看见晓琴那张小脸，小姑娘正嘟着嘴瞅着哭着的培培，眼睛也在不自主的往下流淌着……我看着晓琴伸出了手，说着：手绢。 晓琴匆忙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拿出手绢给我了。 我走到培培眼前说，培培，此时此刻你的哭声让我想起一句歌词来我真的希望像歌词所说的一样，轻轻地让我抚摸你流着泪的脸，将眼泪替你擦干止住你的悲伤。但是我不可以，你自己擦擦泪花吧，然后仔细听我下面说的。 培培动了动，但仍旧用手捂着脸蛋。 拿起手绢，培培。 培培伸手拿起手绢将眼泪擦干了。 我非常平静的口吻说道：培培，三天最多三天的时间我一定拿出你有罪的证据来。你，做好准备伏法吧。 根据我现在所知道的法律法规你也许会被判个十五年的有期徒刑，但是假如在监狱表现良好的话，你最多只用十年就能出狱了，到时候假如你还是想在我的身后奔跑的话，我肯定带着你一起跑，培培。 培培满含热泪的看着，嘴角抽动着想说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 我懂得我所说的这些话句句如尖刀一刀一般刺中了程培培内心里那个封锁起来的敏感薄弱的地方，她的内心在趟着血，她已经心虚的不停地发抖，她正无法自拔地沉浸在我所说的那些假设的场景跟暗示里。她能面对我大声地哭诉时的那一瞬间就是表明她知道自己做错了，在知道自己错了之前就是承认自己的罪行，换句话她刚才已经当着我们的面没有否认自己所犯的罪。但是法律是讲究证据的，她一定得具体的交代出她做这个案子的过程那样才能成为证据链呀。 就我多年的审讯积累经验来看的话，此刻程培培的心理防线已经将要崩溃啦，接着最可能发生的就是她提出跟我单独聊聊，我假如再进一步牵引的话，她极有可能就交代啦。 黎俊十分晓得这个的，他正不漏声色地向晓琴瞅着，想暗示她跟他一起离开一会儿。 不得不佩服黎俊绝对是个非常好的助手，他懂得察言观色，懂得审讯这个工作是一种性格决定的事。现在这种情况下，搭档的一点差错，例如一个不该有的表情，一个暗自高翔的表情都会让犯罪嫌疑人起疑心跟反抗，从而也就可能使主审刚才所有的努力都付诸东流了，更不别替人精那种习惯性的抢功的动作了，非得搞砸了才行。 对晓琴我也是完全放心的，小姑娘跟培培一样，早已被我那所谓的感情感染，她可能都忘了自己身上的这身警服，只是陷入我所讲的话跟对培培的同情怜悯里。 一个优秀的提审人员大都喜欢“白黑猫理论”：不管你是白的还是黑的，只要能逮住老鼠就是一个好猫了。这个原理在显示了提审这个活的自我个性化强烈的道理，当然文学创作也是离不开这一共同特点的：你别管我是用给那犯案嫌疑人磕头哭爹喊娘的还是把他的八辈祖宗一一骂个遍呢，最后他老老实实认罪了就成啦；你管我那文章是按照以前的套路一点一点写成的呢还是一下子飞笔直抒写出来的文章恩，反正是好文章有人欣赏就好了。因此跟我一块做提审时我宁愿要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木头一样的助手也不喜欢一个自以为聪明的人精一样的家伙，前面也只是帮不上什么，而后者是足能够让我之前的努力付诸东流了。 晓琴明显知道了黎俊的想法，她也起身正打算向外走时我却喊住了她。 我说晓琴你去把管理人员叫来带培培回牢里吧。 三个人六只眼睛都诧异地瞅着我。我没搭理黎俊跟培培，瞅着晓琴说，去叫吧。然后将眼神放到培培身上，对她，同时也是诧异的其他人说道：我讲过了程培培，我提审你我绝对不会用一句谎话。你这会儿要是交代了，未来可能会纠结于自己当时对不对上当了，难道是被轩子给欺骗了，你对轩子心生埋怨倒没什么，关键是我不愿意载在你那满目狼藉的滴血的心里再来上一刀了。你说的没错培培，十八年了，轩子我也不在是那个心慈手软的怪小伙子啦……但是我也绝不是那个利用一个女子对我情感上一点说不清的感情的眷恋来拿下我想要的东西的卑鄙渺小的地步，是的培培，你先走吧，这件事很快就会结束了。 黎俊仍旧稳稳的坐着，只是慢慢得合上了眼睛而已，我想此刻他一定很不赞同我的做法。 晓琴走了，她连看都没看黎俊一下。哦，招人喜欢的小姑娘。 培培满含泪水，一直目不转睛地瞅着我什么也没说，这是管理人员进来领她时，她好像还是不太相信似的一动不动地瞅着我。 我说别想了培培，走吧。 培培站来转身默默地向外走着，在出门前还是忍不住看着我，刚才那眼眶的泪水此刻已经止不住的躺了出来。 我猛然十分感伤，这是我内心深处的感伤，悲伤从我身体的血液里流出来了，使我全身不自主的颤动着。培培，我少年时代疯狂爱恋的小姑娘，她马上就要在这个监狱里过上长达十几年的生活呀，受到法律严酷的制裁，这会儿她穿着我媳妇的羽绒服，一件淡淡白色的衣服，点缀着轻轻的紫色花朵的羽绒服正渐渐离开了我的视线里。 静，安静得我们彼此之间的呼吸声都是那么的清晰。晓琴扶着培培刚才呆着的地方瞅着我，就像一个让人无法抓住的梦幻一般。黎俊呢，虽然我没注意他，但是我觉得他仍旧纹丝不动地坐在椅子上发愣，好像一尊佛像。 其轩，今晚咱们喝酒去。不知什么时候，黎俊的话打破了这件屋子的安静的氛围。 我也定了定神说道，恩？行呀呵呵。然后我又瞅了对面的晓琴一下，说道：就咱们两个？ 当然加上晓琴，你晚上有别的安排吗晓琴？ 晓琴没说什么，只是走到我周围，满脸微笑地瞅着黎俊。 靠街的小房间，从干净的窗户看着外面已经退去新年气息的街道。 在路上黎俊曾问我跟晓琴要吃啥，我说吃什么都行呀。晓琴说，他吃啥我就吃啥。 听着晓琴的话我内心可是震了几秒钟，她没称邵老师，更没称呼老邵，却用了一个“他”。嘿嘿，这小姑娘真是让人不忍心伤害呀。 让司机走后，黎俊带着我们进入了绝味海鲜，这家的海鲜在当地是相当有名的，听着这个名字就知道饭店肯定不一般了，不管是这里的环境还是那服务水平，当然最好的还是那身价不菲的饭菜了。来到如此的地方，真是让人那虚荣心不知不觉地就得到了知足。 服务小姑娘窈窕的身材外面穿上一身很有特色的短板的中式衣服，最让人惬意的是她居然光脚搭配了一双小巧精美的人字拖似的草环拖鞋，真是个每轮美化的农家美眉呀。像个舞台上的演员一样，又像个女兵一样，但是比事实在在的女兵可是漂亮的太多了。真是个非常巧妙的设计呀让人为之咂舌，高，这招真是太绝了。 喂喂！黎大队喊你呢，发什么愣呀，瞅啥呢？晓琴边说着边把菜谱放到我的手里，我把眼神从那小姑娘的脚上转移了回来，见晓琴正嘟着嘴背着脸呢，黎俊则笑意绵绵地瞅着我们。 哈哈，我干干的笑了一下说，我什么都行，你点吧晓琴。 晓琴说，我也无所谓。 黎俊接过菜单讲，最不好服务的客人就是要随便的人啦，人家什么都能做，就是不知道随便怎么弄呀，呵呵。讲完，黎俊翻都没翻菜谱，冲着服务小姑娘说了几个菜，想必他也没少来这个地方呀。接着他接着问我们要啥酒，我就说我只喝个二锅头而已，并开玩笑的说晓琴跟我一样的，我喝啥她就喝啥。 晓琴瞪着我半天憋了一个字，成。 这的速度就是快很快服务小姑娘就把酒菜全都上好了，三只红通通的极品大螃蟹，一份麻辣基围虾，还有一份弄得很漂亮的三纹鱼片，和一份辣炒瞎帕子，另外两份青菜。和已经打开精品佳酿二锅头的浓浓的香味。 服务小姑娘为我们到好酒后退到一旁去了，坐在外侧的晓琴对她说到，你先下去吧，这儿我会招呼，有事我们会叫你的。 小姑娘面带笑容得说了句谢谢走啦，走时轻轻地将门关好了。 黎俊举起酒杯说着，先庆祝我们首轮成功，合作愉快喝一个。 我跟黎俊都一口闷了，晓琴也像我们那样小饮了一口，酒刚进肚麻利的就放下那酒杯脸背过了我们两个，再回过头是满含泪花用手不停的扇着舌头，还羞涩地用纸巾擦眼眸跟嘴角。 瞅着晓琴那可爱的小样子真是忍不住要逗一逗她了，说：怎么啦晓琴，面对着这秀色可餐的美食还吃出泪花啦？乖，别哭哦。 晓琴无奈的嘟着嘴想要打我一下，见黎俊正瞅着她在那忍着笑呢，就使劲的瞪了我一下。 黎俊说，算了晓琴这酒你不要喝啦，剩下的给其轩吧。说完把服务小姑娘又叫了进来又给晓琴点了一杯酒那酒真是色彩斑斓呀，名字也很好听叫“冬日恋歌”。 我笑笑说老哥你牛，你真是太会点了，点个酒都这么的浪漫温馨呀。 晓琴感激地瞅黎俊一下喝了一小口，顿时那眼眸就眼放星光美丝丝的。 我也非常的快乐，瞅着晓琴说，这种酒是属于你的，人一辈子能喝啥也是命中注定的，你非要喝不属于你的东西那只有痛苦的份啦，例如刚才你品尝的那口我喝的酒，痛苦了吧？哈哈，记得三十年前有种说法是“绿茶梗”时候发生的，大家都说那玩意什么病都能治，没病的可以强身健体老少皆宜，又因为那玩意制作方法太容易了，所以万千大众有事没事的就都泡着喝，到底那东西能不能治病还有能不能强身健体我是没有仔细研究过，只懂得我们家邻居那位赵老叔也天天泡着喝，结果喝了一次就满身起了红疹子，那脸蛋可真是吓人呀，就为这没少花钱去治。 晓琴嘟嘴瞅着我默默不语，黎俊笑了笑说，你小子就是能瞎扯，啥东西都能从你嘴里讲出个所以然来才行。来，刚才那一杯不做数，咱们再干一个，庆祝我们的任务有了收获，合作愉快呀。 我也笑笑说道，这个整一回还不成，还整？呵呵，我觉得这种事少整一回就成啦，不如为黎大队仕途光明，为晓琴永远漂亮走一个！ 黎俊只笑什么也没说，晓琴说，还有你呢？祝你啥呀？ 我？嘿嘿，想来咱哥们的思想觉悟还是挺高的呀，总是替别人着想，把自己都抛脑后了，有境界，呵呵。既然晓琴问啦，我想了一下那就祝我嘿嘿左拥右抱吧，嘎嘎。 靠，就你那个德行！你以为你是皇帝呀？晓琴瞪着眼冒金星扯着嗓子说，早忘了别人的存在了。 我痞笑道，皇帝那活我可不想做，累死累活的还没个好名声。我呀当个摄影师就挺美丝丝的啦，专门给女子拍照片，整体美，局部美，那才真的乐不思蜀呢，想着都他呀呀呸的惬意。 黎俊笑道，成呀，你小子有野心但还成，不那么色，挑了个只能看不能动的工作。说完冲着晓琴说，呵呵，如此的男的还不能叫做坏呢。 晓琴满脸通红说，嘿嘿，我不懂得。 黎俊依然那么的温和笑的很是自然说，就这样啦，就为晓琴永远漂亮，为其轩左拥右抱走一个。说完就一口闷了。 瞅着晓琴依旧通红的脸，我想还是把这事整的混乱一点好，否则让黎俊瞅出点啥来那可就不爽了，所以就来了招欲盖弥彰的把戏，端起酒杯对晓琴说了句还挺有意思的话也不记得是从哪里听来的了反正刚好可以用上：假如世上的所有财富都属于我，我把它们都送于你；假如我左拥右抱的话，你也是里面我得宠的那个。呵呵，喝了晓琴，走一个！ 呸，啥乱七八糟的。晓琴果然又正常了，天真的小喝了一口。 黎俊猛然有些伤感，一边玩着手里的杯子一边意味深长地说着，其轩，有时我真的是很羡慕你如此的生活情趣呀，真的是洒脱呀，哪像我们呀，手上有那么一点小权利，说个话都得思前想后的，真是累啊。 我说，别磕碜我了，别呀黎俊，这会儿我是没把你看成啥队长什么的，冲你那番话就当你是自己兄弟啦，要是现在你带着乌纱帽，那我也不敢这么说话啦。 黎俊说，恩是呀兄弟，我们这会儿就是兄弟姐妹啦，我就喜欢这样。瞅着老弟这才子，小妹妹那漂亮的佳人，老哥这心里也是美的很呀！喝啦，兄弟姐妹，今天咱们不醉不归，开心呀？ 这种氛围是能相互传染的，其实很多人喝酒也就是喝的那种感情。还没一小时钟头，我跟黎俊就把那个精品二锅头喝完啦，晓琴的鸡尾酒也只剩下一点啦。 黎俊已有些微醉啦，大手一叫又点了瓶，说今天我呀特别特别的兴奋弟弟呀，好久没有这么爽快的喝酒啦哥哥我敬佩你那张嘴呀，你的那张嘴真的是死的都能说成活的太有才啦，你小子就是牛就是口若悬河呀？服啦。 我哈哈大笑说，我靠，你这是夸我呀？我倘若都是口才的话不就只留着嘴啦？ 黎俊很温和地笑了笑什么也没说，晓琴到说话啦，呵呵，挺对的，你那嘴真是甜的可以杀人啦。 我假装生气道：上一边去，你个小小姑娘毛还么长全呢不要瞎打岔。懂得啥呀，语言只是逻辑思想的外表罢了知道不？没有那缜密严谨的思维哪能形成这么优美的话呀？就跟你那P3一样，里面的部件不好能形成那么好听的歌曲，要不再高级的音响也只是个摆设，整出来的不是噪音才怪呢，呵呵。 黎俊说，哈哈，是我的问题，我原本是夸你来着，被你这么一整成一贬你啦，哈哈。真的兄弟，你审程培培那段话真的是呀呀呸的太有才了，真的做到了既有情又有理还是那么的不多不少恰到好处点到为止，是我这么年听过的最经典的提审啦，但是还是可以提高的呀。我呀就是想不通，程培培那很明显就要撂了，你为什猛然不提审啦？难不成你真的是要一句假话都不说？你就真的这么胸有成竹三天里给她个交代？ 我说，老哥你也这是太牛啦，憋得够难受的吧。换句话说，咱今天这酒喝了这么多才刚喝出点意思来啦。喝吧老哥，先干了这个！这次我举起那满满一杯子的就一口闷啦，这可有三两三钱的精品佳酿有五十六度的二锅头呀。 黎俊也不在话下，也来了个一口，闷。 我把玩着那酒杯冲着那酒杯头也有些晕晕乎乎的的，瞅着那折射出来的光芒，让我更加晕乎啦，我尽量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口吻说，老哥，程培培干的这个案子其实一点也不复杂可以说是明摆的，突破程培培的心理底线也不是没什么办法的事。你说找不到破绽我相信，那是由于你的大脑并没有抛开一切全身心的只去关注这件案子本身呀，你脑袋中要想的事太多啦，牵扯了你很多东西以致你不能更加理性的去看待这个案子，而人精也不是那种一点逻辑思考的能力都没有的白痴，倘若他一心要拿下这个案子我猜他一定也会想法设法去找门的，但是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呀，就是不希望他大白于天下，呵呵。我如此讲也不是夸我多么的高尚多么有能力啥的，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还是很明白的。这会儿就地让我去做个大队长啥的，我想这活还真不适合我干，第一是我真的不喜欢说谎蒙人什么的太累了也过不了自己这一关，第二那种哈巴狗拍马屁的事我也做不来，第三在我这里是感性大于理性的感情这关我也过不了。例如这会儿，我们现在好吃好喝的，而程培培呢，在监狱里看着天花板吧？她在思考啥呢？她能想到我轩子吗？ 嘿嘿，我猜一定会的，因为我真的是想念她了，想着扎着一条编者麻花一样的长长的辫子的一直追着我跑的小姑娘啦。哦，培培，那永远是我的一个记忆呀，一个陪伴我青少年时代的一个梦境呀……呵呵，培培，轩子没什么本事，就只会破个案子啥的，我拿下这个案子了结果你进监狱，哈哈哈哈……你不能怨我呀，只能怪你命中注定在劫难逃呀！啊哈哈，你说人心是个什么玩意？是肉的呀！黎俊老哥你摸摸你的心，我就呀呀呸的不信那心是铁石心肠的！没有感情没有痛苦，为了自己的那所胃的钱权就什么都去做……那他娘的是良心让狗吃了我靠！ 晓琴抓起我的手臂，带着哭声说道，别说了，你醉啦老邵！ 哈哈，是你在喊我老邵吗晓琴？哦，晓琴，真是个好丫头呀，我的面前模糊啦嘎嘎，你，现在的你好像来自画中，真是漂亮呀，一幅漂亮的画呀哈哈。 情绪来了我一把抓起那酒瓶把剩下的酒全都到在我跟黎俊的酒杯里，什么才能排忧呀？只有……这二锅头呀。啊哈哈，喝啦老哥，喝！ 晓琴双手握着我举起的手，满含泪花地说道，老邵，别喝啦，不别喝啦！ 黎俊呵呵也大笑着，笑着笑着就眼眶红红的，他一下子拿起酒杯一饮而进，扔了酒杯子冲晓琴说，我也醉啦晓琴。 黎大队，你呀……？ 我一把挣掉晓琴的手说道，晓琴，乖乖的，乖姑娘，老邵没事的，让我喝完。说完我也把那杯酒喝的一滴不剩。 黎俊摇摇晃晃站起来了，脸上也是呆着一点醉意然后很有感慨地说，其轩，真是欣赏你呀。也，或许你如此活着才真性情，你，你俩看着……很美呀！哈哈，这酸词我也懂的对不？哈哈，晓琴，我先撤啦，你肯定把老邵送到家门口，可不能出什么意外的。 恩，知道了黎大队。 我说，你悠着点黎俊。 黎俊说，恩？我小意思兄弟，你不用担心。 我说我晓得你没事的，即便醉也是回家后呀，哈哈。 哈哈。 我们一起大笑起来。 我说，黎俊你明天准备个好车吧，咱们去程培培的家里居一趟。 恩？ 咱们去找程培培犯罪的证据呀。 黎俊点着头说道，懂得了其轩，我记这了。 冬天的夜晚本就是冷冽的再加上一场大雪的洗礼，冷得发抖呀。在这灯火闪亮的街道，晓琴想要扶着我，我笑着，说，没事的晓琴，我晓得你是个乖小孩，你关心老邵。老邵一时半会还不会醉倒的呀，瞅到黎俊的步态没呀？我跟他一样的，在回家以前还是能走直线的。 我定了定神稳稳当当地跟晓琴进了出租车里，合起眼眸往后一靠，就觉得酒劲开始直往脑袋上走，但是我还是知道晓琴的关心的，她坐我周围看着我使劲地攥着我那只已经没什么力气的手掌，我已经晕晕乎乎说，晓琴，好丫头，我，我要怎么偿还你呀？ 我觉得晓琴的气息在瘙痒着我的耳旁，她小声地说，我什么都不要老邵，真的。黎大队说得很好，我们如此，真的非常美好。 哦，晓琴。懂得我这会儿最想念谁吗？ 你讲老邵。 是……是你那颜汐姐姐呀。因为只有她那怀抱才让我才醉得狂妄，醉得倒下，醉得放心，醉得……温馨。 只觉得什么东西滴到了我手背上，同时我觉得我的手被捏的更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