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国之恋：权谋之争 第26章　 行动推迟

窗外的蔷薇花开得很绚烂，香气扑鼻。 “我的好弟弟，你怎么现在才来呢？” 易维笑着和康乃馨拥抱了一下，他从容不迫地说：“康姐，我刚才回家拿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所以来晚了，请你见谅啊！” 康乃馨很妩媚地笑着说：“我的好弟弟，你这样就见外了。我还以为你路上遇到了什么问题，正打算让老路去接你。” “我什么时候去法国？” “你不要着急吗？上面临时改变了主意，让你去F市谈一笔生意。法国那边暂时就不去了。” 易维很疑惑地说：“我们不是已经和法国那边谈好了吗？怎么又不去了。这次可是一笔大生意呀！不做就可惜了。”他不知道康乃馨为什么会临时变卦，只好用话一探虚实了。据他所知，这次法国的生意要十几亿美金，上面不会轻易错过这笔生意的。 康乃馨冲他吐了一口香气说：“我的好弟弟，赚钱的机会有的是，安全才是第一啊！” “那我这次去F市干什么？” “我的好弟弟，这个我也不知道。你明白的，干我们这一行买卖的，不该问的绝不能多问，不该知道也绝不能知道，上面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让你去F市。” 易维无可奈何地说：“那好吧！我去F市听从上面的安排。” “你就放心吧！这次肯定不是什么坏事，上面让你过去一定是有重要任务给你安排。”康乃馨像一条柔软的蛇贴在他的身上，她也从心眼里喜欢眼前这个剑眉朗目的男人。其实她也知道上面找易维什么事情，但就是不能告诉他，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命更重要。 “康姐，那我什么时候出发？” “今天晚上出发，你就先下去休息吧！” 易维起身向楼上走去。他知道康乃馨不会向自己透露任何的情报，想要从她嘴里打探一点有用的消息，简直比登天还难。可是据他猜测，上面让他去F市百分之八十是为了调查他。他从没有见过这个贩毒集团的老大，康乃馨是他的上级。也曾听一些道上的朋友说那个人手眼通天，在国际贩毒集团里也是鼎鼎有名，生意遍布全球。易维一直都很佩服这个贩毒集团的老大，他将贩毒基地选在了经济并不发达的F市，一来容易掩人耳目，二来F市靠海，水路交通方便。D品运输有一个大忌，就是不能用陆路运输，因为路上关卡太多，很容易让警方查出来，而水路只要躲过海上巡逻队的搜查，很多麻烦就可以省了。有钱可使鬼推磨，只要你打通了海关，那一路上更是顺风顺水的。他好几天也没有见到艾拉了，这时上面让他去F市，里面一定大有文章，他只好按兵不动，见招拆招了。 “我可以进来吗？林先生。” 易维听见门外有人说话，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打开房门，一个女服务生给自己送来了新的换洗床单。他笑着说：“请进吧！” 那个女服务生走进房间之后，易维将门关上坐到了沙发上喝茶。他拿起手机发了一条短信，上次事情发生以后，那个人一直再也没有联系自己。 “林先生，这是楼下一位小姐托我给你的。”那个女服务生忽然走到他面前递过一张纸条。 “好的，那谢谢你了！”易维给了她两千块的消费，这张纸条或许值两万块，甚至值自己的一条命。自从开始贩毒以后，他对破财免灾这个道理的理解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易维打开纸条一看，他就知道是艾拉让那个女服务生送上来的。现在知道他在花满楼的人本市不超过三个，第四个人自己正在联络。他看了一下纸条上的字，对自己的猜想更加确认无误了。上面这次让自己去F市，就是为了对自己进行一次大的考验。古语说的好，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这次上面让自己去法国接货，一定会对自己做最后的考验，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比毒贩更加谨慎了，他们每走一步都会前思后想，谁也不会相信身边的人。 那个人回了一条信息，他说上次的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内鬼自己已经心里有数了，他想利用那个人是一个反间计，除掉易维的上级康乃馨。 易维想了一下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如果康乃馨被除掉了，那么在这座城市里自己就可以说算了，这次的事情成功的胜算也就大多了。可是他知道康乃馨不是简单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亡魂死在了她的手里，她不那么容易对付，尤其她和幕后老大的关系一直很好。听说她就是幕后老大的女人。不过在贩毒者的眼里，只有利益，没有朋友。 他回复信息说：“好的，就按你的意思办吧！但是一定要非常小心，别露出什么马脚。” 那个人又回复说：“你就放心吧！这次一定神不知鬼不觉。” 易维放下手机，然后倒在床上睡觉，他知道这次去F市危险重重，一定要养足精神。 芊蓉从易维离开那天起，她就搬到穆微微那里住，两个人生活如鱼得水。 穆微微从床上爬起来说：“芊蓉，我们一起去买衣服吧！好久都没有出去逛街了。” “好啊！我们去哪里买呢？” “丽水街，那里服装店多。”穆微微对这座城市里的大街小巷可是了如指掌。 芊蓉笑着说：“微微，你是不是经常去买衣服啊！” “没有了！你看，我的衣服就这么多一点。”穆微微说着拉开了粉红色的衣柜，里面五颜六色的衣服在衣架上排列地整整体体，仿佛是训练严格的士兵在等待女王的检阅。 “穆微微，你没搞错吧！买了这么多衣服，还说一点点！”芊蓉用一种很奇怪的眼光看着一脸淡定的穆微微，心里不由发出一声感叹，这真是个“败金女”。 “易维不给钱让你买衣服吗？他可不是个小气的人啊！”穆微微让她那种很有杀伤力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好像买这么多的衣服也是一种不可原谅的错。 芊蓉叹气说：“我才不要他的钱，我可以养活自己的。” 自从两个人住在一起之后，易维没少给过她银行卡，可是里面的前芊蓉一分都没有动。 “芊蓉，你这就不好了！女人能年轻几年，趁着青春正盛，穿什么都漂亮，就应该多买衣服。等到老了以后，皮肤松弛，皱纹满脸，想买衣服也晚了。” 芊蓉笑着说：“微微，我们正是因为年轻，穿什么都漂亮，何必用那么多衣服来装扮自己。我觉得衣服够穿就好了。” “不对！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如果我们不穿的漂漂亮亮，那岂不是辜负了美好青春。” “好吧！那我们去买衣服吧！”芊蓉知道这个问题继续说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穆微微欢呼雀跃地说：“走喽！买衣服去喽！” 芊蓉看见穆微微像个第一天要去学校的孩子那样开心，忽然觉得自己老了。两个人认识这么多年了，穆微微似乎一直没有长大，还是当年的少女性格，单纯可爱，活波开朗。 两个人在街上逛了大半天，穆微微买了一大堆衣服。芊蓉成了搬运工。 “芊蓉，我们到前面的咖啡馆坐会儿吧！”穆微微衣服提得手都快断了，可她就是喜欢这种满载而归的感觉，像一个坐拥天下的女王。 芊蓉气喘吁吁地说：“我以为你都忘了累！手都快断了，你终于想起休息了。” “我知道你辛苦了！等会儿我们再去给你买几件衣服吧！” 两个人边说边笑走进了咖啡馆。 “服务生，来两杯咖啡！” 穆微微又问了一句芊蓉说：“芊蓉，你还是老口味吗？” “你还记得我的口味啊！”芊蓉将衣服放在椅子上，懒洋洋斜靠在上面。 “拜托！如果连你喝什么口味我都忘了，我们还是闺蜜吗”穆微微笑嘻嘻看着脸色微红的她，然后点好了咖啡。 “微微，你真好！”芊蓉毫无意识就说出了这句很矫情的话。 “看你说的，对你不好，我对谁好啊！”穆微微对她的这句话很受用。 这时，一个浓眉大眼的男人走了过来。 “芊蓉，原来你也在这座城市了呀！” 芊蓉一时半会想不起他是谁，只好笑着说：“我一直都在这座城市呀！” “你不认识我了吗？”那个男人坐在了穆微微的旁边。 “可能时间太久不见了，我真的想不起你是谁了？”芊蓉有些不好意思看了那个男人一眼，她将这几年认识的朋友都想了一遍，也想不起眼前这个人自己认识。 “我是刘子董啊！你不会忘了吧！” 芊蓉怎么会忘记刘子董呢？当年易维还和他打了一架。只是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两个人失去联系已经好多年了。自从高中毕业之后，听同学说他上了警校。女大十八变这个定律放在男人身上也是很实用的。那时候刘子董白白净净的，也是个眉清目秀的小男生，和现在站在自己面前这个皮肤微黑，人高马大的男人相去千里。她很难将两个人联系起来。 “怎么会忘了呢？只是你变化好大，我一时没认出来。” 刘子董笑着说：“是啊！你倒是变化不大，还和当年一样漂亮。” 芊蓉羞涩地说：“没有了，这么多年过去了，都变老了。” “一点也不老，越变越有女人味了。”刘子董的话听起来很轻浮。 穆微微看见芊蓉一脸的不自在，就知道她不喜欢和刘子董说话。 “刘先生，我和芊蓉有些事情要商量。”穆微微替芊蓉下了逐客令。她觉得两个人作为闺蜜，自己替芊蓉解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刘子董很不知趣地说：“有什么话，你们说啊！” “拜托！我们之间说一些女人的话题，你也想听吗？”穆微微没想到他这么不识抬举。 “那我就不打扰了！你们先聊呀！”刘子董听到了穆微微话中有话。 芊蓉站起来送他说：“好的，那你慢走！” 刘子董拿出手机说：“你把电话号码留下来，我有空打电话给你，大家好多年都没有见了，改天聚一下嘛！” “好吧！”芊蓉说出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刘子董走了以后。穆微微没好气地说：“芊蓉，这个刘子董真不识相！我觉得他老爸给起错名字了，应该叫刘古董，你说呢？” “你的嘴巴可太损了，人家又没有惹你。他是我中学时的同学，今天好不容易遇到了，才过来打招呼的，这也是人之常情啊！”芊蓉并没有想太多，她是个很重感情的人。 穆微微瞪着她说：“你个丫头片子，我这是替你说话呢！你倒数落起我来了。你该不会看上他了吧！我记得你的审美水平没这么差吧！” “你又扯到哪里去了？我们只是老同学而已。” “芊蓉，他是不是曾经暗恋过你啊！”穆微微很八卦地问了一句。 芊蓉点点头说：“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你怎么知道的。我认识刘子董时，你和我还没有认识呢！” 穆微微大言不惭地说：“拜托！当年暗恋我的人有一个连，我一眼就看出他曾暗恋过你。这叫实践出真知，懂吗？”其实她是认识刘子董的，当年老向芊蓉献殷勤的男生。不过从一开始到现在，她都不喜欢像他这一类高干子弟，给人一种目中无人的感觉。 “好吧！我看国家应该制定一项税收了，要不空气污染指数严重上升了。” 穆微微很好奇地说：“你觉得应该征收什么税啊！” 芊蓉站起来说：“吹牛税！” “好啊！你个家伙竟然敢取笑我。”穆微微一个鲤鱼打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把抓住想要逃跑的芊蓉，两个人玩闹了起来。 “别这么大声！外面还有人呢！” 穆微微毫无顾忌地说：“我们这是包厢，别人管不着的。” 两个人又嘻嘻哈哈玩闹了起来。 “芊蓉，我们走吧！你一件衣服都没有买。” 芊蓉笑着说：“好吧！那我们就再去买两件衣服。” 两个人提着东西，又开始了购物之旅。 芊蓉提议说：“微微，我们是不是应该买辆购物车啊！” “这主意不错！东西太多了。”穆微微后悔这次出来没有开车，要不就不用提着这么多衣服了。来的时候她也没有想过买这多衣服，谁知往服装店一站，就禁不住诱惑，买了大一堆。 她们边走边聊着，却没有发现身后有人跟踪。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她们刚才遇见的刘子董，他一直跟在两个人后面。 刘子董没想到会在这座城市遇见芊蓉，他以为这辈子再也遇不见了她了。初中时代，他一直暗恋着号称“冰山美人”的芊蓉，总是刻意去靠近她，想要让她知道自己的一片真心，可是芊蓉好像对自己的真情一点感觉也没有，对自己总是不冷不热。刘子董也曾经托人向她说出了自己的爱慕之情，芊蓉还是没有什么反应。那时候，他以为芊蓉脸皮薄，不好意思说出口，也害怕逼得太紧，两个人反而越走越远。刘子董对自己的条件一直很自信，那时候他眉清目秀，家世显赫，很多女生都对自己暗送秋波，可是他就是谁也看不上，一门心思放在了芊蓉的身上。后来因为家庭缘故，他转学了，没想到高中又遇到了芊蓉，他觉得两个人前缘未尽，可是易维半路杀出，夺他所爱。这么多年了，刘子董一直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那时候易维是学校里出名的坏学生，要不是学习成绩还可以，早就让学校开除了。芊蓉谁也不喜欢，就偏偏和易维在一起，两个人还如漆似胶，分也分不开。刘子董就想不明白，芊蓉如果和自己在一起多好，郎才女貌，天合之作。可是不管他做什么事情，芊蓉也没有和他在一起，这让从小到大娇生惯养的刘子董心生怨恨。后来，高中还没有毕业，他爸爸通过关系将他送进了一所很有名的警校，刘子董就失去了芊蓉的联系方式。可是他从没有放弃过联系她，但是芊蓉高中时代很少与人说话，所以她高中毕业之后就像一滴水珠蒸发在了人间。这次遇见她，就说明两个人缘分很深，他一定要知道芊蓉的住处。这辈子，他就一定要得到芊蓉，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也好。 两个人又在服装商城里买了几件衣服，芊蓉还是喜欢素雅的衣服，穿衣风格和当年一样。刘子董一直神不知鬼不觉地跟在两个人后面，他是警校毕业的，盯梢是他的长项。他一直跟着两个人逛到了天光将尽，夜色降临。穆微微挡了一辆出租车，然后她们上了车。刘子董也开着车跟在后面。他看见出租车停在了一幢豪华的公寓前，两个人提着大包小包的衣服走了进去。 他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狂妄而尖刻的微笑，一个人自言自语说：“芊蓉，我看你还能跑到哪里去？这辈子，你注定是我刘子董的女人。” 昏黄的路灯下，一只灰色的鸟从空中飞过，刘子董忽然闻到一股臭哄哄的味道，他感觉有一块东西粘在头发上了，伸手一摸，手上一对黏糊糊的东西，臭不可闻。刘子董气得眼睛都绿了。 那只鸟又飞了回来，落在了路边的树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F市是一座四季如春的城市。 易维对于这里并不陌生，因为离开F市不过两年的时间。他觉得这里变化不是很大，道路两旁的花树依旧盛开出绚丽的花朵，空气里一如既往漂浮着各种花香。街道比前两年宽了许多，很多高楼也像清晨的太阳一样从地平线上拨地而起。在他记忆里，中国的城市建设就是高楼的增多和道路的修建而已，从没有什么特色而言。 锦城花园是位于F市的凤凰山上的高档别墅区，可以住在那里的人都是这座城市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不是富甲一方，就是位高权重。 易维在这里住了半个月的时间，每天好吃好喝招待着，就是没有见到幕后的老大。艾拉也和他住在一起，是康乃馨派她来的。有人一直跟着他们，易维知道自己已经被控制了。他明白现在自己是羊入虎口，想要逃走是不可能的了，况且这次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办，也就没有顺其自然地接受了安排。 那天，易维去了以前租住的地方。那时候他们一贫如洗，只好在租了一件十几平米的小房子，阴暗潮湿不说，房子旁边还有堆积如山的垃圾，臭气熏天。可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他和艾拉住了半年多的时间。每次想到那段时光，他就觉得自己对不起艾拉，心里会有很深的负罪感。如果没有她，易维无法想象今天的自己。年少时的爱情就像一把刀，当他看到芊蓉和周暮在一起的瞬间，刀就从胸口穿过了。遇到艾拉的时候。伤口正在发炎流脓，他也病入膏肓了。他救艾拉只是很偶然的事情，她却默默无闻为自己付出了那么多，不求回报。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比人情更难还。艾拉对自己的好，他一直铭记于心。事到如今，易维发现自己什么也不能做，无论他对艾拉心有的愧疚有多少，都是对她的一种伤害。想到这里，他舒展的眉头又紧锁起来，仿佛想要将那些往事锁在昨日的门里，永不相见。 “易维，你真不够意思啊！一个人来这里也不叫上我。” 艾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正笑靥如花地望着他的背影。 易维回过头笑着说：“我走的时候没见到你，就一个人来了。” 他是可以找了一个艾拉外出的时间出来的，易维看见她背着包出了门。 “你就别撒谎了！”你不就是害怕一起来会想起那些事情吗？” 易维皱着眉头说：“你说我撒谎，没有啊！”他觉得自己是个将内心世界掩饰很好的人，没有人可以看到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拜托！你的左手已经握在一起了，还说没有撒谎。” “这与我撒谎有什么关系？”易维对她这样说感到莫名其妙。 艾拉笑着说：“难道你没有发现吗？你每次撒谎时左手都会不自觉地握在一起。” 易维有些尴尬地说：“没有啊！我怎么没有发现自己的这个习惯。” “好吧！你以后会发现的。” “也许吧！” 艾拉拉着他的胳膊说：“我们到房子里面去看看吧！好久都没有来了。” 易维点点头说：“是啊！自从两年前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你怀念那时候的时光吗？易维。” 艾拉想起两个人初到F城时，他们一起租了这间小房子。每天下班之后，她就赶回去做饭等易维回来。刚开始的时候，她的饭菜做得不好吃，每次易维都是皱着眉头吃完了。如今她的厨艺已经很好了，可是他再也没有吃过一次她亲手做的饭菜。两个人已经好久没有单独相处了。那时每次吃完饭之后，易维和她会去不远的海边散步。她记得那时候黄昏的夕阳很美。易维喜欢念两句诗，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艾拉不知道诗的意思，他解释说，就是美好的东西，很快就要逝去了。现在艾拉觉得自己就是那美丽的夕阳，黄昏过后，就坠入了漫无边际的夜空里。 “艾拉，都过去了。” “我知道都过去了，也没有想到回去。我只是很怀念那些时光而已。”艾拉双臂紧抱在一起，蹲在了地上。 易维心怀内疚地说：“艾拉，对不起！” “你知道吗？那是我一生最美好的时光，所以我很怀念，你懂吗？难道你就不能说一句假话，哄我开心一下吗？”艾拉的眼泪忍不住就流了下来。她这几年的眼泪都为眼前这个男人流尽了，却从没有想过离开，他是她命里注定的劫。 “你看，我们以前住的房子里面住着两个年轻人。”易维蹲在她的身边。 艾拉抬起头看见楼上的房间里站着两个相依相偎的人，他们正在看夕阳，海风轻轻吹起那个女子的长发，她的长发抚过男子好看的眉眼，像一幅美丽的油画。 “他们看起来好幸福。” “幸福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好像只是分秒必争的事情。” 易维有时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算幸福，从芊蓉回到自己的身边的那一刻起，他的心死灰复燃了。可是他的真实身份从没有和她说起过，因为他没有把握当说出来之后，芊蓉会一如既往留在自己的身边。他也没有给芊蓉幸福的把握。 艾拉从地上站起来说：“我知道你的担忧，放心吧！我会用尽全力帮你的。” “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么好！我无法回报。” “我不要你回报，我只想让你知道一件事情，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对你最好。” 艾拉嘴角泛起一丝嘲讽的微笑，她不知道是该嘲笑自己的自不量力，还是嘲笑命运的自由安排。无论以怎样的方式，她都输给了爱情。他看芊蓉的眼神春意盎然，面对自己的时候眼里除了内疚别无一物，就像大雪过后的田野，除了一望无际的白色，就是沉默的空气。 易维知道争下去不会有什么结果，就回头和艾拉说：“走吧！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要不然他们会怀疑的。” “你放心吧！他们不会怀疑的，我们周围至少有三四个人在监视。” “不会吧！”易维早就知道有人在监视他们。可是一时他不知道找什么理由离开这里，只好找了如此拙劣的借口，没想到艾拉一语道破了。 “你先回去吧！我还想在这里待一会儿。” 易维拉着她说：“走吧！晚上海边冷，你看，已经起风了。” “你可以陪我去海边走一走吗？”艾拉向他使了一个眼色。 “好吧！把衣服披上吧！”易维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披在了她的身上，他知道艾拉有事情告诉自己，两个人便朝海边走去。 艾拉脱掉白色的鞋子，然后亲昵地挽着易维的胳膊，两个人看起来就像正在热恋的情侣。易维知道两个人靠得越近，看起来越亲密，监视的人就不会怀疑了。因此他也拉着艾拉的手，时而在她的耳边小声说话，时而任她趴在自己的肩膀上。 “易维，你知道吗？这次的行动改变了，他们怀疑你是内奸，准备调查你，你要做好思想准备，懂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不是说过来有事商量吗？怎么又要调查我了。”易维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就怀疑到自己的身上，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艾拉强作笑脸说：“这个你不要问了，总之你千万不要乱说什么，不管后面发生了什么情况，你一定要顶住，等熬过了这次考验就好了。” 原来三天前康乃馨让艾拉到自己的房间说有事找她，可是当艾拉走到门口听见她在和别人通电话。她听见电话里的人和康乃馨的易维嫌疑很大，说是要调查他。这次去法国是一笔大生意，如果派一个内鬼去接货，一定会出问题的。电话里面的人授意康乃馨进行调查。 “我早就料到，他们摆好了鸿门宴在这里等我，只是没想到来势如此凶猛。” 艾拉跳起来趴在他的背上说：“易维，他们也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要不然你早就或不了了。只要你这段时间不露出任何马脚，一定会没事的。”其实她也不知道康乃馨到底掌握了什么线索，只能祈祷易维可以平安度过这一关，就算让她去死也好。 易维笑嘻嘻地说：“你放心吧！我不会出事的。”他一定会熬过去的。 “我们回去吧！时间太长他们会怀疑的。” 艾拉很不情愿，却又很通情达理地说：“好吧！我们回去吧！ “命运的洪流会将我们带到何处呢？”易维有时候觉得自己就像一条没有方向的船，现在他已经找到了灯塔，却不知道能不能回到温暖的港湾。 “我们左右不了命运，只能拼尽全力活下去，这样就不算辜负生命。” 海风从四面八方吹来，空气里浮动着一股浓重的腥味，让人只想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