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国之恋：权谋之争 第28章　 反间计

警察局。 郑浩明和“御风”已经失去好长时间的联系了，他担心出了什么事。可是每次打电话过去都是服务台小姐的声音，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段时间“御风”一定出事了。他曾用暗号告诉自己，幕后的老大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他甚至向郑浩明说是警察有内鬼，所以自己才会暴露。郑浩明想了好久，终于想到了一个可疑人物。他私自跟踪调查之后，发现那个人果然如“御风”所料是个黑警。“御风”还告诉他一个很重要的消息，自己是贩毒集团内部一个小头目，并让他帮一个小忙。郑浩明听完了他的话之后，也是茅塞顿开，果然是一箭双雕之计。他是越来越佩服“御风”了，很多事情自己还没有想到，他也会提前想到。如果“御风”也是一个警察，那样这座城市的毒贩真会遭灭顶之灾的，他太熟悉毒贩们的心里和行事方式了。 “郑警官，刘队找你！” 郑浩明暗自笑道，真是想曹操，曹操就到。他正有一些线索想要上报，没想到刘队长竟然先找自己了。他将桌子上的档案收拾以后，就直接去了刘队长的办公室。两个人的办公室只隔了三个过道，很快就到了。 “你来了，请坐，郑警官！” 郑浩明坐下来之后说：“刘队，我正有事情向你汇报，没想到你先找我了。” 刘子董满面笑容说：“郑警官，我找你是想问一下，你的那个线人有什么新的线索吗？听说本市最大的贩毒集团最近有一笔货要运进来，他没有和你说起吗？” “我们也失去联系好久了，这是他前段时间传过来的消息，你先看一下吧！”郑浩明将手里的资料递给他，然后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是“御风”发来的信息。 刘子董警校毕业之后，他的父亲刘源将他安排进了警队。他是个善于钻营的人，加上刘源的人际关系网，没几年就混得风生水起，年轻轻轻就当上了缉毒大队的队长，成了众人眼里的佼佼者。其实他不想进缉毒大队的，因为和那些穷凶极恶的毒贩打交道太凶险了。他的上一任就是让毒贩杀死的，而且还是血洗满门。可是刘源说当警察就是为了为民除害，怎么可以临阵退缩，一定要让他进缉毒大队，说是这样才不辜负党和人民的栽培。刘子董曾在心底骂了无数次刘源是个老古董，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送。可是终究父命难违，他也就当了一个缉毒警察，又破获了几起贩毒案，官运亨通。 “这是什么呀！你的线人这次的消息怎么和上次出入很大，她是不是拿我们开玩笑呢？” 郑浩明连忙说：“刘队，你别着急，请听我给你说啊！” “你说，我倒想听听同一件事情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大出入。你要明白，我们缉毒工作是个死神做较量，任何的差池，都是人命关天的事。” 刘子董没想到这次的情报和上次郑浩明告诉自己的相差十万八千里，他的心里乱成一团麻，这次行动是省厅亲自部署的行动，不容出现任何的差错。如果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他还真不知道如何收场了。 郑浩明不紧不慢地说：“刘队，你先不要着急。我的线人先前发来信息说“甲鱼”是我们的线人，现在又说“五月花”才是我们的线人。那是因为贩毒集团内部已经开始怀疑他，先前放了一个假情报，后来经过他的仔细调查，发现“甲鱼”才是我们自己人。” “你有什么证据吗？” “刘队，我想“甲鱼”你也应该知道是谁吧！有些机密他不可能知道的，只有像“五月花”这样身份的人才可能知道，所以我觉得后面的消息更可靠。” 刘子董阴沉着脸说：“这群毒贩真是狡猾至极，竟然想借我们的手除掉我们的人，幸好你的线人发现的早，要不然我们这次的任务恐怕就真的要失败了。” “刘队，我们是不是要将“五月花”逮捕，我担心时间一长让他察觉到什么动静，然后逃掉了。要是再想抓到他本人，恐怕就很难了。” 上一任缉毒大队李南山一家的灭门血案就是“五月花”亲手制造的，可是警方苦于没有什么证据，所以让他一直逍遥法外。如今“御风”提供的线索足够将“五月花”拘捕了，郑浩明绝对不愿意错过这样的机会，他一定要为李队长报仇。 刘子董打断了他的话，然后想了一会儿说：“不行！我们还不能轻举妄动，这样会打草惊蛇的。“五月花”是跑不掉的，这次贩毒活动的幕后主持者就是他。” “那好吧！我们再等等！” “郑警官，你可以将你的线人的具体情况告诉我。”刘子董总觉得郑浩明手里的这个线人有问题，可是他又一时半会想不出问题到底在哪里。他需要了解这个线人的情况，争取可以和他单线联系，以后很多事情自己就可以第一时间知道了，然后尽快做出部署。 “对不起，刘队，这个事情我可做不到！”郑浩明义正言辞拒绝了。 缉毒大队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每个警察不可以将自己线人的消息随便透露给任何人，就算是自己的上司也不行。因为线人身份一旦暴露，处境就会很危险。多一个人知道线人的身份，就多一分危险。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线人的安全。 “郑警官，你不想告诉我是吗？” “刘队，不是不想告诉你，而是不能告诉你，这是缉毒大队的规矩。”郑浩明发现刘子董好像对他的线人很感兴趣，总想从他的口里获得更多“御风”的消息。 刘子董铁青着脸说：“郑警官，这不是什么违反纪律的事，难道你对我还不放心吗？你的线人提供的线索很有价值，我是担心不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然后误了事情。” “你放心吧！刘队，我会随时和你取得联系的。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郑浩明知道得罪了刘子董没什么好果子吃，升官发财的美梦恐怕只能泡汤了。可是他不能因为一己私利而出卖线人的信息，况且现在“御风”的生死未卜，更不能说出任何他的信息了。当警察好多年了，他已经把那些线人当成了老朋友。 “郑警官，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在副队长的位子上有些时间了吧！” 郑浩明说：“刘队，我已经当了三年副队长了。” 刘子董拍着他的肩膀说：“我还记得你从警已经二十多年了吧！” “是的，我已经当警察二十二年了。” “那也算是警队里的老同志了，怎么还是一个副队长，真是去屈才了。等这个案子结束了，我一定向上面给你请功，最起码也弄个大队长当当嘛！” 郑浩明对他的想法早就心知肚明，他顺水推舟说：“好！那我要谢谢刘队提拔了。” “大家都是自己人！你何必这么客气呢？” “如果你没有什么事，我就出去了，刘队！”郑浩明趁机走出了办公室，没给刘子董挽留自己的机会。不管他说什么话，自己绝不会将线人的消息透露给他的，尤其是“御风”的消息，更是不会透露半点。 刘子董看着郑浩明的背影，恨得牙根直发痒，他竟然敢公然违抗自己的命令，迟早要让他知道得罪自己是什么下场，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缉毒大队副队长的位子。 郑浩明回到办公室里，嘴角露出一丝轻松的微笑。 阳光灿烂，万里无云。 易维从机场出来就马不停蹄地朝家里赶回去。可是他没想到有一场暴风雨在等着自己，并且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场史无前例的台风。 “芊蓉，我回来了！” 易维在楼下喊了半天，也不见芊蓉的身影。他环顾四周之后就知道她还没有回来，因为客厅里落了一层薄薄的尘土。他回来之前并没有给芊蓉打电话，想要给她一个惊喜。他又打了一个电话给她，可是芊蓉关机了。易维知道她一定还住在穆微微的家里。他决定去接芊蓉回家。当他下楼以后，看见她和穆微微两个人向家里走来。 “芊蓉，芊蓉！”易维飞奔向她们。 芊蓉躲在了穆微微的背后，她好像不想看见易维。 “芊蓉，我回来了。” 穆薇薇冷冷看着他说：“姓林的，我们回来不是为了欢迎你，是想将芊蓉的东西搬走。” 易维一脸诧异地说：“你不是和我开玩笑吧！这是我和芊蓉的家，你要将她的东西搬到你那里去。” “微微没有和你开玩笑，我真的要搬到她那里住。” “芊蓉，这到底是怎么了？你为什么要搬走呢？”易维隐约觉察到了一些事情，可是他宁愿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他无法接受芊蓉的离去。 穆微微瞪着他说：“请你让开吧！我们要去搬东西了。”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也看错了易维，他竟是那样的男人，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芊蓉，请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芊蓉泪流满面说：“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残忍，发生了什么事你不知道？你还要我亲自说出口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易维看见芊蓉哭了，心里顿时慌了。他走过去拉她的手，芊蓉躲开了。 穆微微站在前面挡着说：“易维，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我没见过比你更可恨的男人了。请你让开，我和芊蓉拿完东西就走，然后腾出地方好让你寻欢作乐啊！” “你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你们不把事情说清楚，谁也别想走进这个大门。” “芊蓉，我们走吧！那些破东西不要了。”穆微微拉着芊蓉转身离开。 易维一个箭步追上去抓住芊蓉的胳膊说：“芊蓉，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请你告诉我好吗？不要这样不明不白离开我。你知道的，没有你，我的生活没有任何意义。” 穆微微冲他脸上吐了一口唾沫，然后说：“易维，一个月没见，你什么时候变成垃圾袋，这么能装啊！你干脆改建成垃圾库不是更好吗？” “你给我走远点！我只想和芊蓉说话。”穆微微的挑衅终于激怒了他。 芊蓉将眼睛微闭之后睁开说：“好吧！既然你想知道为什么，我就告诉你。”说完之后她一个人向楼上走去，留下易维和穆微微站在原地。 “你等等我！”易维从后面立即跟了上去。 穆微微在她身后大声说：“芊蓉，我在外面等你。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就打电话给我。如果一个小时后你还不出来，我就打电话报警了。” 两个人进了房间之后，芊蓉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芊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芊蓉很快就将东西收拾完了，她又开始打扫卫生了。 “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不要这样折磨我好吗？” 易维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他不知道芊蓉到底在想什么，又想干什么。他绝不会让她离开自己的，没有芊蓉的生活，他不过是行尸走肉而已。 芊蓉笑着说：“易维，你不要打扰我好吗？这是我最后一次打扫这个家的卫生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说？这是我们的家呀！你为什么要离开呢？” “请你不要说话，到房间里面躺在床上好好想想我们在一起的日子，等我将卫生打扫结束了，自然会去找你的。” 易维抱着头痛苦地说：“我不去，我就要这样看着你。我害怕一转眼的功夫，你就会消失不见了。我不能没有你。” “我再说一遍，如果你还不进去的话，我们之间就真的无话可说了。” 易维深知芊蓉的性格，她表面看起来很柔弱，可是内心要比一般人强大的多。如果当她将一件事情重复两遍之后，那就说明这是她的决定。他要是将她逼急了，芊蓉真的会一句话也不说离开自己的。 易维进房间之前孩子气地说：“那你不许走啊！” “放心吧！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等我忙完了，一定叫你。”芊蓉看见他孩子气的样子，心如刀绞。直到现在，她依然无法想象易维会背叛两个人的爱情。他们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雨才走到一起，本以为会相守到老，谁知只是短暂的相聚，而后又是各自天涯的宿命。 他进了房间之后，悄悄地躲在门后，从门缝里观察外面的动静。他真的害怕芊蓉会不辞而别。可是他发现芊蓉好像并没有要骗自己的意思，便靠在门上想起了她那会儿说的话。芊蓉让他好好想想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光。 易维记得那夜月色如水，他在回家的路上看见几个形迹可疑的男生跟着一个女孩子拐进了小巷子，于是便从后面跟了上去。果然不出所料，那几个男生拿刀逼着那个女生给他们钱，女生吓得脸色发青，却迟迟拿不出钱来。他并没有想过英雄救美，只是看不惯几个大男生欺负一个小女生，所以才出手相助。那时候他是学校里有名的混混，没有人敢随便惹他。那几个男生都是和他一个学校的，他们看见自己就像老鼠见了猫，溜之大吉了。就这样两个人相识了。后来没想到第二天她就帮了自己的忙，可是他动手打人，又惹了麻烦。芊蓉并没有像别人那样对自己敬而远之，反而关怀有加。他那颗冰冻的心就慢慢融化了。如果没有遇见芊蓉，他是不会上大学的。可是他想一直和她在一起，所以让自己脱胎换骨，不再经常出去胡闹了，直到两个人一起上了大学。高中的时候，他觉得芊蓉就是上帝派下来拯救自己的天使，是他命里注定的爱人。读大学时，两个人一起打工，一起学习，又过了四年的光阴。如果没有那件事发生，他们两个人现在已经结婚了，孩子也应该读幼儿园了。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只有无法改变的事实。易维不知道怎样向她说起自己现在的生活，他只想尽快摆脱这一切，然后带着她远走天涯，去过平常人家的日子。 “易维，我打扫完了，你出来吧！” “好的，我马上就出来了。” 易维从行李箱里拿出一条项链，那是他带给她的礼物。记得大学的时候，日子过得捉肘见襟，可是他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带给芊蓉一件礼物。因为她曾说过，我不要你到多昂贵的礼物，只要你的心意就好了。她现在用的桃木梳子，就是自己大学去苏州实习时买给她的。 芊蓉端坐在沙发上说：“好了，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芊蓉，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为什么要离开家？” “这里不是我的家，是你和她的家才对。” 易维反驳说：“芊蓉，你胡言乱语什么呢？这就是我们的家呀！” “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如果你曾经真的爱过我，就不要再故作深情了。我不想再听到任何的甜言蜜语了，我只想让你给我一个解释。”芊蓉没想到事到如今，他还是如此的淡定，好像这只是自己的一场梦而已。 “给你一个解释？”易维越听越迷糊了。 芊蓉从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交给他说：“好了！你自己看看吧！” 易维将牛皮纸袋打开，一张照片从里面掉了出来。那一刻，他几乎也停止了呼吸。她怎么会有自己和艾拉的照片，到底是谁给她的。 “你觉得问这个问题有意义吗？是谁送给我的很重要吗？你难道不想解释一下吗？” “芊蓉，你听我说。” 易维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件事情。他从照片上判断出那是自己和艾拉在F城的海边时让人偷拍的照片。尤其是艾拉趴在自己的背上的画面，照片从多个角度进行了拍摄。艾拉轻吻自己的照片也有好多张。如果自己收到芊蓉和别人这样的照片，一定也会火冒三丈的。他知道这是有人故意从中作梗，想让他和芊蓉分开。难道会是周暮吗？可是据自己了解，他不是这种偷鸡摸狗的小人，再说他也放弃了和自己争夺芊蓉。难道是艾拉找人拍摄的，这也根本不可能。易维一头雾水，他根本不知道是谁暗箭伤人。他一定要找出这个家伙，可是目前先要安抚芊蓉。 “你说啊！怎么不说了？”芊蓉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一切都是真的。 易维语无伦次地说：“芊蓉，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的，请你相信我。” “不是我想象中这样的，那是什么样的？你让我相信你，我该怎么相信你呢？你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 “我不知道向你怎么解释，但是我和她之间真的是清白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易维知道不能把在F城的事情告诉她，那样芊蓉会陷入另一种惶恐之中。他不想让她总是为自己担心，自己可以应付那些事情的。 芊蓉步步紧逼说：“好吧！既然事到如今了，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你。如果你可以将这件事说清楚，我就不再提照片的事。” “好啊！你说，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易维听到她愿意不再追究照片的事情，心里立即松了一口气。可是他有想到芊蓉接下来的问题更让自己难以回答。 “你可以告诉我枪是从哪里来的吗？” “芊蓉，你怎么知道我有一把枪呢？”易维知道再也瞒不下去了，只好如实招认。 芊蓉说：“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临走那天回家不是为了那东西吧！是害怕我发现你的枪对吗？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很随意地将枪放在了一件衣服口袋里。” “你为什么那天不问我？”从芊蓉问枪开始，易维就知道她在那天就知道自己藏枪的事情了。如果自己没有猜错，她当时没有问自己，一是因为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而是不想让自己因为枪的事情分心。 “我不想因为枪的事情让你分心，也不知道问了你以后怎么办？” “那你今天为什么要问我？” 芊蓉低着头说：“因为我要走了，再也不会替你操心了。” 易维抱着她心疼地说：“芊蓉，你不要走好吗？你走了，剩下我一个人怎么办？” “怎么会剩下你一个人，不是还有你的秘书吗？” “芊蓉，你为什么不想我和她是清白的。难道因为别人拍的一些照片，我们之间就要分开吗？你觉得这对我公平吗？” 芊蓉冷笑着说：“这对你公平吗？这句话不应该由我来说吗？你真的让我越来越陌生了，我越来越不知道你是谁了。分开的几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变成了今天的样子。” “我是变了，可是我对你的爱从没有变过，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易维据理力争，他没有和芊蓉说起那几年的经历。因为他不知道怎么说起，告诉她自己现在是个毒贩吗？还是告诉她自己和艾拉有过一段罗曼史。他觉得自己别无选择，只能选择隐瞒事实。 “够了，我不会再相信你了。你什么事都瞒着我。” “芊蓉，不是我什么事都瞒着你，而是有些事我现在还不能说，请你给我一些时间。” 芊蓉站起来说：“好啊！我给你时间，等你想好什么时候告诉我，就再来找我吧！”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离开我吗？” “易维，不是我想离开你，而是你的心早已离开我了。”芊蓉不知道如何形容两个人现在的关系，她觉得就是貌合神离。 “你知道我刚才想到了什么吗？我想起第一次遇见你时的情景，那晚的月色真的好美，我们再也没有在那样轻盈的月下漫步了。我们已经错过太多的时光了，难道还要继续错过吗？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你知道吗？易维。我以为经过了那么多风雨，我以为我们会在一起，没想到还是要分开。你为什么总是要骗我，不愿意和我说实话。我只想两个人坦诚相待而已。” “芊蓉，我说过了，你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芊蓉回过头说：“我给你时间，但不是现在。我也需要一些时间冷静下来。” “你真的要走吗？舍得将我留下来吗？” “舍不得又能怎么样？如果留下来，我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你。我无法每天和你一个说谎的人生活在一起，也无法每天都看着我们之间渐行渐远。 “芊蓉，你想想我们的过去好吗？”易维知道这是留下她唯一的机会。 芊蓉颦眉说：“易维，你什么也不要说了，我意已决，请你不要勉强了。你明白，就算留住我的人，也留不住我的心。” 芊蓉那会儿一边打扫卫生，一边流着眼泪想起两个人的过去。从十六岁认识之后，两个人就在一起了。当初她不顾所有的人阻拦，一意孤行陪他走过了高中时光。易维没有让自己失望，两个人一起考上了大学，生活在同一座城市。她以为大学毕业之后。两个人就会结婚生子，她会穿着白色的红纱成为他的新娘，他会牵着自己的手步入婚姻的殿堂。有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她宁愿住在坟墓里，只要和易维相守，坟墓也是世外桃源。她不会轻易爱上任何人，可是一旦爱上就爱到不死不休。如今，他们的爱情暴尸街头了，她连收尸的勇气都没有。每靠近一点，她的心就会碎成一地的绝望。命运总是和自己开玩笑，他们一次错过差点就是一生错过，好不容易又走到一起了，可是还是要分开。这就是上帝馈赠自己那千疮百孔的爱情，她的心早已伤痕累累，不堪重负了。当爱情走入绝境之时，她唯一可以做的事就是转身离开，不去埋怨，也不去仇恨。毕竟相爱一场。 易维泪光闪烁说：“芊蓉，我以为我们会在一起，永远都不会分开了。” “萧，我也以为我们会在一起，永远都不会分开了。” “那我们就不分开了好吗？我求你留下来可以吗？”易维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仿佛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血肉之躯里，两个人彼此交融，永不分开。 芊蓉冷静地说：“萧，我愿意和你坐下来说这些话，就说明我愿意给你机会。但不是现在，因为我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你，请你放开我。” “我不放开，我不会放开你的。” “我再说一次你放开我。” 易维知道这是她的决定，事情已经到了没有商量的余地。可是他不愿意就这样放弃，他就是想要将她留下来，没有芊蓉的日子他不知道怎么过下去，生活就如一潭死水。 “我不会放手的，永远都不会放手的。” “你放开我，我不想再重复了。” 芊蓉知道他舍不得自己离开，可是他连什么事情都不愿说，总是说给他时间，可是谁愿意给自己时间去等待。她做不到每天躺在心爱的男人身边，却不知道他每天都在做什么的事实。如果这样下去，或许她会精神分裂的。 易维沙哑着嗓子说：“我不会放开你的，从我们在一起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没有想过放开你。除非我死了。” 芊蓉听到他说除非自己死了时，心里又是一阵绞痛。誓言说了千万遍，却抵不过一个苍白无力的事实。她不需要他用死来证明有多爱自己，只要两个人相守就好。 “放开我！” 芊蓉低下头咬在易维的手上，然后趁他吃痛手松开时逃掉了。她拉起身边的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跑向门外，没有给他任何挽留自己的机会。也许易维再多说一句话，她就真的舍不得离开了。自己有多爱他，只有自己明白。那刻骨铭心的爱恋，像一把尖刀划过早已血淋淋的心头，让她几乎痛死过去。 易维顾不上手上的疼痛，从后面追了出去。他看到芊蓉飞快地跑向了穆微微，忽然停止了追逐的脚步。既然她这么想离开自己，强行留下来又能怎么样。或许彼此真的应该冷静一下了，这样对两个人都有好处。 “芊蓉，我等你回来。除了你，这个家没有第二个女主人。” 芊蓉听到这话时，泪如雨下。只是再也回不去了，或许这是最后一次站在这里和心爱的人道别了，从此再也不会相见了。 天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