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少女：情深无限 第36章　　什么都要自己干1

丁小丽带着诸葛小凤去看诸葛英奇父亲，诸葛英奇的父亲已非常虚弱，他摸着小凤的头向丁小丽交代着什么。 带着黑纱的丁小丽用自行车带着同样带着黑纱的诸葛小凤。 诸葛小凤在背后靠着丁小丽，一副相依为命的感觉。 车轮旋转，化为两辆自行车的车轮。四年后，已隐约有少女之态的诸葛小凤和丁小丽各骑一辆自行车，一同出门上班、上学。 诸葛英奇并没有像丁小丽最初估计的那样最长一年总该回来，而是一去四年音信全无。丁小丽对诸葛英奇的思念由一种心情变为一种习惯，又由一种习惯变为自我挑战式的执着。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婚姻也许终结了，但那必须是在再一次见到诸葛英奇之后。 牌子还是原来的，门面已经扩大，还兼做卫生用品零售门市。店堂里悠悠放着当年最流行的《滚红尘》：“起初不经意的你，和少年不懂事的我……” 小秦会计与王玲灵结伴而入，俨然已是夫妇。王玲灵已成熟多了，见了丁小丽如同至亲的亲人：“小凤还没放假吧？” “就这几天吧。” “过了暑假就是高中生了吧！” “可不就是吗！”丁小丽手脚不停地整理着哪怕稍微凌乱一点的商品，用计算器计算着账单，行为举止间明显地多出了长期寡居的年轻女人所特有的幽寂之色。 诸葛小凤来找丁小丽，穿的是丁小丽的酱色灯心绒裤子。 “小凤，放学了？哎？这条旧裤子你是从那里找出来的？”丁小丽凝神问道。 “不懂了吧？眼下就流行这面料，还有这款式。” “你没到学校去呀？” “今天就是拿通知单。” 丁小丽埋头理好一组簸箕，情不自禁地欣赏起小凤身上的裤子来：“我的裤子你都能穿了。”说着伸手拉过诸葛小凤来细看：“这里原来破了，我补过了，看不出补丁来吧？” 诸葛小凤抢着去帮助丁小丽卖给顾客一把扫帚。 丁小丽还要看裤子是否有补丁：“让我看看补好了没有？” 诸葛小凤不喜欢被人当众看来看去的，挣脱而去。 “哎，不要乱跑，回家看电视吧！”丁小丽叫道。 工长从外边回来，满头是汗，装运工具时动作有点夸张，怎么看都有在丁小丽面前显派忠诚之嫌。他走近丁小丽：“丁经理，我们现在用外地的农民工就是合算。一个工，能比城里便宜一块钱。” 丁小丽发现王玲灵正往这边瞅，竟心生羞怯，语气生硬刻板：“哦，你今天还要出去吗？”“还有一家。现在天热，晚一点还好做的。丁经理还有什么吩咐吗？” 丁小丽将脸扭向一边，不想给人以任丁口实。 工长走了。王玲灵挨过来开玩笑道：“干吗死等诸葛英奇啊？换一个算了！” “把那个凳子搬过来！”丁小丽置若罔闻。 王玲灵扶着凳子帮丁小丽整货：“这么多年了，就从未对任丁人动过念头？” 丁小丽整好货，又拿起扫帚扫地。 小秦会计从里间出来，结巴着：“丁——，丁经理，你家小凤的电话。” 丁小丽急忙接过电话：“喂？”诸葛小凤在电话里哭得厉害：“我流血了！裤子里，好多。”丁小丽一听就猜个十之八九：“没关系的，我一会就回来，你先垫块干净的毛巾躺着。” “你赶快回来啊！”诸葛小凤似乎很害怕。 丁小丽匆匆买了一叠卫生巾。 丁小丽开门进来，见诸葛小凤躺在床上，表情一下成熟了许多。立即关心地扑过来问：“你怎么样？没事吧。” 诸葛小凤害羞地摇头：“我知道了，没事。” 丁小丽亲切注视着诸葛小凤，从背包里拿出卫生巾塞给诸葛小凤：“知道怎么用吗？” 诸葛小凤又摇摇头。 丁小丽找出一条短裤，认真做出示范，再问：“会了吗？” 诸葛小凤点头。 丁小丽：“那就赶快换上。” “你转过脸去嘛。” 丁小丽尊重小凤，转身到厨房里忙碌着总也干不完的家务事。 诸葛小凤不知什么时候又靠到厨房门边：“对不起，我把你的裤子弄脏了。” 丁小丽陡然心潮激荡起来，当年的情景随即浮现，看诸葛小凤的眼神也就格外的温柔起来：“没关系，能洗掉，先用盆泡起来！” “干嘛不放进洗衣机？” “太旧了，怕是经不起洗衣机搅了！” 诸葛小凤温和答应着，找到脸盆准备泡裤子，又觉得脸盆不大合适，就拿着脸盆到厨房门口问丁小丽：“就用洗脸盆吗？” 丁小丽随口答话：“用木盆。” “木盆？哪里有木盆？” 丁小丽拉开储藏室，找到了一只旧木盆，一看到这只就木盆，不觉发起呆来。 一条旧裤子，一只旧木盆，凝聚着往日一幕幕的情景，怎不让丁小丽心情激荡？ 诸葛小凤不知丁小丽怎么突然会发起呆来：“怎么啦：” 丁小丽缓过神来：“想不想你爸爸？” 诸葛小凤咬牙没有回答，脸上显现出绝望之色，她将木盆接过来，把灯心绒裤子慢慢地泡在盆里。 丁小丽在诸葛小凤面前坐下，讲起灯心绒裤子的故事来：“这条裤子，原来是一件红色的大衣，是我四岁时，我爸爸给做的，后来爸爸得病死了，大衣也穿不下了。上初中时妈妈就把它改成一条裤子。那是我最喜欢的裤子，可初二时弄破了，就留下了这个补丁。” “是怎么弄破的呢？” “我妈妈不让我上学了，我就是想上，不愿意离开学校，妈妈到学校来抓我，我就赖在地上不走，妈妈就硬拖呀，在雪地里足足拖了几十米，这条裤子就是这样活活拖破的。对了，那天，我也是第一次来例假，裤子上的血都拖到雪地上了。” 诸葛小凤听着听着眼圈就红了，低下头，用心地洗起裤子来。 丁小丽送诸葛小凤到高中部报名，看着诸葛小凤穿自己的灯心绒裤子的样子既觉得好笑又有点温馨苦涩：“你干吗非要穿我的这条破裤子？” 诸葛小凤笑而不答。 到了报名处，接待的老师说：“填一份表吧！” 丁小丽拿过表来，准备好笔，递给诸葛小凤：“你自己填吧？” 诸葛小凤认真地填表。 丁小丽觉得太慢想帮忙：“你填得清吗？” 诸葛小凤没让丁小丽帮忙，填好后将表直接给了老师。 老师看着表格填一份通知：“诸葛小凤！” “到！”诸葛小凤答道。 “明天家长会的通知，是写你爸还是你妈？” 诸葛小凤低头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