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爱 第19章　　

医院里护士从一个座椅上拎起一个保温盒，这个保温盒应该是哪个病人家属留下的，于是她将保温盒放在了值班室，看哪位护士或者医生认得将它拿给病人，或者明天哪个家属来认这个保温盒到底是不是他们的。 “咦，我看这个怎么这么眼熟啊。”护士A走近看了看。 “这种外表的保温盒到处都是，你当然觉得眼熟了啊。”护士B调侃的说。 “这里还是满满的，一定是哪个家属忘了拿走了。”护士长提了提保温盒说道。 “是哪个粗心的家属呢？”护士C好奇的问。 “你们闻，多香啊！”护士D打开保温盒说道，看着冒着淡淡热气的汤汁。 “你的口水都要滴下来了。”护士B笑着说。 “这味道真熟悉。”护士A若有所思的说。 “光闻味你都熟？”护士B说。 “我经常去检查的209号里的病人每天都有人送这样的汤，我当然得闻习惯啊。”护士A理所当然的说。 “你说多少号？”护士长问。 “209啊。”护士A重复道。 “啊，209啊，今天我还看见那个漂亮的小姐提着一个像这个——”护士C说着指了指眼前的保温盒，“像这个一样的保温盒来到医院在病房外坐了会。” “对哦，今天我都没看见她来病房里。”护士A说。 “那应该是那个病人的家属吧？”护士B说。 “那我们把这个给病人送去吧，看来那位家属是有急事就先走了，当时把这个忘了。”护士D说道。 “你去送吧，反正都要例行检查一下。”护士长指着护士A说道。 “啊，为什么是我？早上的时候已经例行检查完了。”护士A抱怨的说。 “那床的病人过几天就要做手术了，再多检查一遍也没什么。”护士长平静的说，“好了，都散了吧，散了吧。” 护士拿着那一煲的汤来到了209号病房。她推开门看见了半躺在病床上的病人，她扶着他缓缓地坐了起来。将那保温盒放在床头柜上，为他调整好病床的角度。 “这样的角度舒服点了吧？”护士温柔的问道。 “恩，好多了，谢谢。”少军回答。 “不用，你看你女朋友有时候也有点粗心呢。”护士说着打开保温盒将汤汁慢慢地舀进一个小碗当中，“今天她有急事走的太匆忙竟然忘了把这个给你。” “她来过？”少军不解的问。 “对啊，早上来过，不过没多久就走了。”护士如实的回答。 “早上多久？”少军追问道。 “大概十点左右吧，怎么了？你的脸色不怎么好。”护士问。 “那现在是多久了？”少军问。 “下午三点。你把汤喝了，好好休息吧。”护士说着，看了看他床位挂着的检查表，核对了一下，摘抄了一些，然后走出了病房。 少军缓缓地拿起汤匙喝着略有些冷的汤汁，想着一些事情。王丽平时几乎每天都会来一次，而不像今天一次都没有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少军拿出手机想给王丽打个电话，但是无奈手机没电了，而手机的充电器也没有带。 天渐渐暗下来的时候，小惠突然出现在病房里，这让少军觉得有些意外，更多的是吃惊。他跟小惠完全没有什么多余的交情，自己受伤了，这样跟自己交情不深的人应该不会来探望自己。小惠的高跟鞋噔噔的想着，每一下都在这个空荡的病房回响着。她坐在少军的床边，缓缓的开口道：“王丽叫我来看看你。” “王丽怎么没来？”少军反问。 “今天早上王丽本来是来想看你的，貌似遇见你的老板来看你，她无意中听见你们的对话，知道了一直你没有告诉她的真相。”小惠平静的说完一切，看着少军阴晴不定的脸。 “那王丽……”少军没有勇气说下去。 “她叫我把这个还给你。”小惠说着从自己的包中拿出一个包好的东西放在少军的手中，“她明天开始准备上班了，以后她也许不会来看你了。” “这是她说的？”少军问。 “前面是她说的，后面是我说的，她准备明天上班，也许会很忙。”小惠解释着说。 “哦——”少军用力的握着自己手中的镯子，“她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 “没了。”小惠看着少军说，“那我先走了。” “你慢走。”少军有些艰难的开口。 “王丽只是暂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等过几天就好了，你先别灰心。”小惠看着少军的样子有些不忍的说道。 “谢谢。”少军说着依旧没有抬头。 “啊，那我走了，你注意休息。”小惠看着伤心的少军，缓缓地离开病房。 晚上七点准时下班，刚一回家还没有吃下一口热饭，我妈就急火火的叫我去医院看看少军。在她的催促下我穿上了鞋子，她把一个保温煲给了我，我打开一看三菜一汤，格外的丰盛。 “妈，我可是你亲儿子！我饭都没吃呢！”我抗议的说着。 “你回来吃也是一样。少军一个人在医院的，如果你不去给他送饭，他不得饿一晚上？”妈说着振振有词的，急忙的将我推出屋。 “我可是劳动了一整天，你都不给口热饭吃，有这样当妈的？”我严重不满起来，“再说了，你不是说王丽是一个挺好的人嘛，她一定会好好照顾少军的，我们这是去凑什么热闹啊。” “她对少军好，是她的事，我们对少军好，是我们的事。如果那时候少军饭都吃了，你就自己把这里面的饭菜都吃了再回来吧，省得我给你热饭菜了。”妈说着毫不留情的关上了门，“快去快回啊。” 我带着严重的不满在站牌处等车，我现在都犯迷糊了，我到底是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啊，有时候她对少军太好了，连我都忍不住吃起醋来。手中提着满满的饭菜都有种舍生取义的滋味在里面，算了算了。看着车来了，我也便想着我妈说的快去快回的事了，快点把这事情了解，这样就可以快点回家吃饭了，我得对得起我这饥肠辘辘的肚子。 车程难免都是苦闷的，特别是对于饥饿的人而言这段路程让人觉得烦心。在车站下车步行了几分钟到达了医院。此时医院沉浸在黑色的大布之下，静静地没有任何的声响，点点的灯光犹如布上的漏洞，不小心露出了一点点光芒。 “少军，你没睡吧？”当我记病房的时候我还特意看了看表，晚上九点，这个点如果少军睡着了那只能证明他是吃饱喝足了入眠的，一个人饿的时候很少能睡得着。 当我踏进病房的时候看见少军埋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那样的专注，我缓缓地走近他，想要看清楚他手中是什么东西让他这么的专注。我看了看床头柜上还未动过的汤，已经没有了任何温度了，一想少军看来一直都没有吃任何的东西。我将保温煲放在原本面积不大的床头柜上，走到他的床边坐下。我也没问他什么，事实上我不知道自己改问什么，一旦他变成这个样子大多数都是为了王丽，这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了，唯一能做的便是等着他自己开口，而不是别人的询问。 “王丽知道了，她知道了——”少军缓缓地开口，“原本我就打算今天告诉她的，结果她就先知道了。” “你早就应该做好这样的准备的。”我有些无奈的看着面色不怎么好看的少军。 “这些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不对。”少军自责的说着，“但她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你看着她，你会对她说些什么？”我反问道，然后笑了笑，“跟她说，你不是故意的？这一切都是你不好，乞求她的原谅？” 少军开始愣愣的看着我。对，现在我特别讨厌他这个样子，我原本以为他们两可以就这样幸福的在一起了，就算之后王丽知道少军对她说的谎话，她最终还是会原谅少军的，毕竟少军将那作为准媳妇的象征给了王丽，王丽她也接受了。可——这会儿又算怎么回事？原来一切美好的都抵不过一个谎言来的杀伤力？ “我最讨厌你这样看着我了，以前我总是觉得你说的是对的。你要追王丽的那会儿，我还对你有点崇拜，觉得你不畏什么门当户对的烂理由而勇敢的去追求你的幸福。而现在呢？现在你得到的究竟是什么？你为她放弃了那么多，得到的又是什么？她又为你做了什么？也许我这样说很自私，但我总是希望你过的好，这样也不枉我们生活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我是了解你个性的，不到迫不得已你是不会撒谎的，况且是对自己爱的女人。可她呢！她就在谎言揭穿之后那么果断的离开你，难道这个谎言就这么罪不可赦么！”我一口气说完一直压在我心里的话通通说出了口，我也不去想什么该不该，能不能了，只要能说出来让少军做一个参考也行。总的来说，在我的眼里，少军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值得的，不值得为一个女人付出的太多，这也许是因为我太自私了。 “小风，你说的着一些就没考虑过王丽的感受。”少军过了很久开口道。 “那你是怎么想的？”我反问。 “你应该站在一个被骗人的角度去想这个事情。”少军缓缓地开口，似乎说这句话浪费了他很多的力气，“如果你是被骗的那个人，你就不会那么想了。你想啊，和你在一起那么久的人从一开始就对你撒谎，骗了你那么久都没有说出实情，刚开始的时候你会觉得他是由苦衷的，结果慢慢地你发现他原来是想打算骗你一辈子不告诉你。那这样的感情又有什么用呢？迟早会因为谎言的消失而褪色，现在长通还不如短痛。也许王丽就是这样想的，所以才把这个还给了我。”少军说着摊开了手，一个翠绿色的镯子出现在我的面前，“也许她给过我机会对她坦诚，但是我没有珍惜，所以她才会离开我。这一切都是我的不对。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试着欺骗她。”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我问道。 “最起码得跟她解释，我不是她所想的那种人。最起码要跟她道一个歉，最起码希望她能够原谅我。”少军又握紧了手中的和镯子说道，口气中带着些哭腔。 “这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你了。”我说着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把饭菜放在这里，你记得要吃啊。那我、我先走了。” 少军并没有搭理我，我想他依旧处在自己的思想当中不愿理任何人吧。我小声的将病房的门关上，我只希望他不要伤心过度的连饭都不吃了。出了医院门我才发现，我的肚子早就不满的抗议了起来。这么晚了我也不想回去叫我妈热饭菜了，还是自己在外面吃一顿饭解决算了，幸好身上还是带了一顿饭的钱。 这时坐上车我想起了之前肖潇带我去的那个店铺，阿夏经营的“回家”店面，那里的饭菜很可口，而且价格也很实惠。如果要去那吃，我看看车窗外的环境，那下一站就应该要下车了，大概走个十几分钟就能到了。 我缓慢的走在去“回家”的路上，在深夜里独自一个人行走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无所事事的小混混，再加上我的这个邋遢的造型更容易让人联想了。我站在马路对面看见那家店铺的生意还挺好的，一大晚上似乎总是忙不过来。等着红绿灯，白天繁华的街道现在开始变得有些萧条但不落寞。也许今夜孤独的人只有我一个人吧，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感慨。 我找了一个空位坐下，刚一坐下便听见一个熟人的声音，她叫我小风。我抬头便看见了肖潇，手中拿着菜单站在我的面前。这么晚了她还在工作啊，对啊，上次她说过，自己有空会来这里打工。 “这么晚了怎么想着出来吃宵夜？”肖潇开朗的问着。 “不是啊，晚饭都没吃就被我妈轰出来了。”我抱怨的说，“快给我上点菜，我现在快饿死了。” “怎么，阿姨又赶你出来了？”肖潇开玩笑的说道，上次去我家的时候，我妈也是以“赶”的情势要我送肖潇回家，大概在她的心目中已经留下了我妈总赶我出门的形象了吧。 “让我去给少军送饭，送晚饭一看时间听晚的也不好意思回去叫我妈热饭了，就凑合的在外面吃了。”我如实的说着。 “那还凑合到这了？”肖潇反问。 “我是想着上次你带我来，觉得这不错，就来关顾下生意了呗。”我拿着菜单看了半天，然后还给了肖潇，“你觉得哪样不错就上好了，我现在看着菜单头都大了，饿的看见前面全是星星。” “那我是不是最大的一颗星星？”肖潇调皮的问着。 “还是一颗会说话的。”我看了一眼肖潇说道，“好吧，会说话的大星星快点上菜吧，到时候饿死了怎么了得。” “好好，我这就叫阿夏老板给你多做几道菜。”肖潇安慰的说着。 “得了，小姐你得给我省点钱。”我打发走了肖潇之后，便靠在桌子上陷入了半睡的状态，第一次那么的衰，被这饥饿感折磨成这样。 当饭菜上来的时候我都没怎么看，直接让它们进了我空荡荡的肚中，也没怎么来得及回味便吞了下去。肖潇在一旁看着老打趣我，当时我也没在意这些，想着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必跟小姑娘一般见识呢。我吃完之后满意的用纸巾擦了擦嘴，所到视线觉得一切都是大大的美好，没有一处是不完美的。 “这下吃舒服了吧？”肖潇笑着问。 “咦，怎么我一醒过来这里的客人都没了？”我看着四周空空如也的位置不禁有些好奇，我记得我来的时候到处都是人，这会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了。 “你真不记得了？”肖潇打趣的说。 “不会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人民的事吧？我发誓啊，我可没喝酒，也不会耍酒疯。”我特别严肃的说。 “你啊，还没点什么菜就叫我上菜。我刚端上来一盘菜，你就在桌子上睡着了，我怎么叫你都不醒。所以没办法啦，只有把你的菜给了另一桌要这菜的人，那时我可是背负着被众客人骂的危机这样做的。”肖潇笑着说，“我就离开了那么会，你就睡着了，这让我好生佩服！” “岂敢岂敢！在下是饿晕了，多谢姑娘搭救！”我学着古装片里的普遍台词说着。 “真是的，文绉绉的，不和你胡扯了。”肖潇收拾着碗筷说着，“这下你是吃饱了喝足了，现在是该回家的时候了吧？免得阿姨担心呢。” “这一共多少钱。”我询问道，想着自己钱都还没付呢，就被人赶着走了，这种事情我可不想做。 “这顿饭算我请啊。”肖潇大方的说。 “得了吧，你不是要挣钱嘛，像你这样怎么可能能存下钱呢。”我说着便走到阿夏的面前说道，“阿夏，你那服务员不告诉我一共多少钱，你说一共多少。” “这我还真不知道。”阿夏有些为难的说。 “不会吧，你可是老板啊。”我不可思议的看着阿夏。 “这一天下来我都不知道自己炒了多少菜了，再说了这些都是肖潇在记，我只是按着菜单来炒菜。”阿夏笑着说，语气里没有任何的谎言成分，起初我以为他是和我开玩笑，一家店铺的老板竟然不知道自己一天挣了多少钱。结果后来发现，阿夏说的都是实话。 看着肖潇从自己腰上束着的钱包中拿出一大把零钱，我相信了阿夏说的话。肖潇脸上挂着笑容，仔细的将一张一张褶皱的钱捋直，再一张张数，那步骤做的井井有条。阿夏唯一做的就是将自己的钱包拿出来放在桌子上，自己则坐在肖潇的旁边看着她数钱。我对这一组合觉得异常的微妙，没有太多的言语便能看出他们彼此的相互信任，这让我很是羡慕。 肖潇将数好的钱的数目记在一个有些油点的本子上，写好日期，我走近去一看，上面有日期，这一日的支出和这一日的收入，在最末也会写上净挣了多少钱，典型的一个管家婆的形象。肖潇将本子盖好，很神秘的对我说：“这是店中机密！小子，你可得保密！”肖潇说完便笑的很是开心。她将叠好的钱放在阿夏的钱包里，阿夏干扁的钱包因为肖潇塞进去的“食物”的补充而显得肥硕起来，典型的一个酒足饭饱的富家子弟。 “阿夏，这些钱是今天挣的，全都在这里了。”肖潇友善的提醒着。 “你今天的工资怎么不拿？”阿夏奇怪的问着肖潇。 “今天我请小风吃饭，工资就算在里面了，今天也该休息了，明天晚上我会来帮你的。”肖潇笑着说。 “哎，怎么有你这样的。我说了今天我带钱的，我付。”我说着便从自己包里掏出钱来。 “就当我感谢你这些天对我的照顾吧！”肖潇阻止我掏钱的手说道。 “别给我吃别人饭的机会，这样我心里挺不好过的，上次也是你请客。”我看着肖潇说道，“再说了你不是要存钱了嘛！” “也不急在这一会啊。我都说我请了，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肖潇佯装生气的说，还转过身子背对着我。 “你们两不要这样。”阿夏在一边劝解道。 “我们两没吵架。现在我送你回家，阿夏你一个人回家可以吧？”我看着阿夏说道。 “没问题！”阿夏朝我比了一个“OK”的手势说道，“你要安全的送肖潇回家啊，晚上的一个女孩子回家挺不安全的。” “我们走吧。”我看着肖潇说道。 “好。”肖潇朝阿夏挥了挥手，便跟在我后面走着。 “晚上都是这么晚回家？”我问道。 “啊，都是啊。习惯了，晚上回家也不会觉得害怕。”肖潇异常勇敢的说。 “这也只能说镇上的安全还是可靠的。”我笑着说。 “你夸我勇敢就不行吗？”肖潇有些气愤的说，“第一次见你还算好的，知道说句好话听，相处越久啊，狐狸尾巴都露出来了，尽损人。” “我有一直损你吗？”我不解的问。 “反正就是很少夸我。”肖潇很认真的说。 “该夸你的都被人夸去了，我可想不出什么新鲜的词夸你。”我笑着答。 “但我想听你夸我。”肖潇埋着头低低的说。 “你说什么？”我看着埋着头的肖潇反问道，她低着头说的什么我没听清楚。 “没、没什么。”肖潇摇着头说着，“我快到了，就送到这里吧。” “不邀请我上去坐坐？”我好笑的看着肖潇问道。 “大晚上的，你还不回去？到时候阿姨可得等急了，别让阿姨担心了。”肖潇善解人意的说道，“这会你回去也许阿姨还在等你呢。” “那好吧，再见。”我挥着手迈出了几步对肖潇说道。 “恩，明天别迟到啊。”肖潇叮嘱道， “我知道了！我可不想被组长说我一直懒！”我大声的说着，朝前方迈开了步伐。 现在抬头看了看天，这天也真够黑的，再看了看时间晚上十一点半，看这点，那时我睡的也够长的。许是吃饱喝足的关系，心情也格外的不错。想到肖潇每天下了班都在那里打工，一直到十一点半才回家，早上五点起床，这样的生活就算我这一个大男人都受不了，况且是一个小姑娘呢。肖潇只是用一句“习惯了”便把一切都当成了顺其自然。这真应了我妈说的，谁娶了肖潇真是享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