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生活中还有你 第30章　　去往北京

某年某月某日 爸爸葬礼前夕，调皮猴子踏上了去往北京的路程，开始了她新的人生，张文琪并不知道为什么她这样喜爱漂泊的生活，或者她不得已才去漂泊的。 每一个人都会有属于他的秘密，张文琪跟她，也都一样。在心灵的一处角落中都有不愿跟其他人分享和分担的事，可能她们试过了，可是没用，再去试，还是没用，然后，就害怕，逃走。本来认为一切都能结束，可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调皮猴子的话跟爸爸的事情让张文琪和卢煜铭的关系发展的很快，他教张文琪明白了这个世上原来还有人这么在乎张文琪在乎张文琪的的感受，张文琪的心也还有人可以理解，愿意耐心等着张文琪，叫张文琪又找到了可以信赖依靠的人。或许，女人都这样的，张文琪曾经很鄙视的那样的女人吗？张文琪问张文琪自己。一种近乎怜悯的情感让她们放弃了自己，也放弃本该属于一个人的所有的内心里。自己原来并不如想象里这么的刚强跟坚持。所有只不过都是表面而已，张文琪自己原来也需要其他人的关心跟理解，不过是原来的自己一直在固执地刻意的去忽略这一点，可能是怕张文琪自己再度受到被伤害，可是，对于他，是在很不公平。 卢煜铭，好多事情张文琪都不能说的，只能叫你去猜测。张文琪知道因为就算对你说了，你也是没有办法去做点什么，无奈的只能给张文琪这些张文琪已经知道了的，人们都会说一些让人安慰的事，可是这些，张文琪是都懂得的。因此张文琪不想叫你说些什么，你说的那些张文琪是知道答案的，这样会让你尴尬的，而张文琪也会尴尬。为了自己或许是‘吝啬’的思想。在这种环境下张文琪没有办法可以圆张文琪的话。没有办法，只好在张文琪的心中一遍又一遍的跟卢煜铭说着，但是张文琪真不敢对他说她的事。她，就是我妈妈。 最近这些年，张文琪跟妈妈之间越来越不爱交流，并不是因为张文琪不愿意说，张文琪不晓得该说点什么才好，张文琪一直想叫她对张文琪感到满意，让她对张文琪做的事情感到欣慰。可是张文琪发现到，张文琪不可以，不管张文琪再怎么努力也不会叫她对张文琪所做出的成绩感到满意，永远张文琪都是个需要学习进步的人，不管是吃饭还是说话或者成绩分数、工作的单位一会交往的朋友都有着让张文琪不断去学习的榜样。渐渐的，张文琪明白了，张文琪所做的一切全是徒劳，张文琪不是神仙，是不可能去满足她那种让她的孩子永远都比其他人优秀的感情，所有的都是她不求回报的付出跟辛苦抚养需要的一种结果。当张文琪每次看到她那总是深情且充满了希望的表情张文琪都不能原谅张文琪如此平庸现实，对于她，张文琪有一种很深地自责感。 这天张文琪下班早，没跟卢煜铭一起，张文琪想回家跟妈妈谈一谈，关于张文琪的现在，还有卢煜铭，也关于爸爸。可能她们真的应该好好的谈一谈，她们间可能存了很多误会。原谅张文琪在这里用了大量的‘可能’，张文琪真的不能确定张文琪跟她的谈话可以进行成怎样的程度，是一次不愉快的还是一次平心静气的互相理解的谈话，张文琪对这些全没有把握的。 在路过饭馆时张文琪买一条葱油鱼，是妈妈喜欢吃的寀。每一次张文琪买给她她都会说个不停的，说张文琪又乱花钱什么的，原本认为她心疼张文琪花钱才说的，但是张文琪仍然坚持买了多次还是得到了不满的唠叨，张文琪也不清楚张文琪错在什么地方了。这一次还是顶着她给的压力买了或许还是会被唠叨，但是对张文琪来讲这是一种态度，但愿她可以听下张文琪所说的。但愿这次不要让她们之间更加疏远。 好奇怪，妈妈不在家。一般这个时候她应该正做饭才对。她也没有电话，张文琪只好等她。 某年 中学毕业 高中终于毕业，幸运的张文琪收到了一所名气并不很大但是也是一个地方上知名的学校寄来的录取书，张文琪选的专业也行，以后找一个差不多的工作是不成问题的。张文琪非常高兴，学费也不高，业余的时间去打点工也会有些收入，这样的前途张文琪觉得心里安定了许多，也悄悄的以为妈妈会跟张文琪同样的开心。 “妈妈，我的录取书来了。”录取书刚到的那刻张文琪高兴地飞了起来，一下公交车张文琪就飞奔着跑回家要给妈妈看，起码她付出的心血都没有浪费，张文琪被录取了。 妈妈正在厨房，听到张文琪的声音赶紧放下菜跑出来，洗完手擦干接过了张文琪手上拿的录取通知书还带上了她的花镜看。妈妈看了好久，看的出来的，她非常的高兴，只是没有张文琪想象里的那样兴奋，或许她已经习惯了抑制自己的情绪也或许是对张文琪考上的这所学校不太满意，张文琪也不清楚。 张文琪试着说道：“妈妈，这个学校在这市里，离咱家不远的，往后我周末也可以回来。很好吧。” 妈妈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说道：“要是没事就不要回来了啊，在学校里好好念书，以后要是有好的机会那不是更加好吗。家里头也没多少事儿不用你操心的。” “嗯。”张文琪闹不懂说道：“在学校有什么更好的机会。好好的念书不就完了吗。” “读书要紧，但是在大环境里，就得多为以后着想。”妈妈转身又到厨房里做饭去了。 “嗯。”张文琪依然不能明白，要打算什么，都还没去报到，就想到以后毕业什么的是不是有点太早。有什么好打算啊。张文琪有些丧气地看着录取书走到张文琪自己的屋里，躺在了床上盯着屋顶看。妈妈一直都说张文琪考上好大学才是她的心愿吗，张文琪现在已经考上了，她为什么没有张文琪想象的那样兴奋反而似乎有了更多的思虑。 …… “文琪，来吃饭啊。”妈妈喊张文琪吃饭。 “妈妈，张文琪明天去调皮猴子家里，她的爸爸给她办了出国留学，明天要请她们好朋友们吃饭去。”张文琪吃着饭高兴的对她说道。 “哦。”妈妈闷闷应了张文琪一句。 她们都没有再说什么，妈妈脸上也没有因为张文琪能读大学而有张文琪所期望的那种开心的表情，一切如旧似乎充满了心事。不敢说什么的张文琪，继续沉默地吃着饭，收拾好饭桌后各自回自己的屋子里。一整夜谁也没出来过。 张文琪躺到床上，录取书的开心和妈妈的态度叫张文琪无法入眠。这一张纸上盖着一个红色的印章那是大学的名称，也就是未来四年中张文琪要度过的地方。尽管还在同一座城市里，可就是这短短的的距离却足以改变张文琪。张文琪十分兴奋，还有些慌，能在这个对于张文琪来说满是神秘的大学里念书真的像场梦一样。这也是妈妈的梦啊？ 她多么希望张文琪可以上大学最少在厂里可以有出息，可以比其他人的小孩强，可以有能够预见的更好的将来。但是，这些张文琪都已经做到了啊，她为什么没有想象里的那样开心？那样欣慰？难道是因为张文琪的学费？但是这里的学费不高的，和通知书一起来的信中也说明在学校可以打零工会有挺好的收入的，而且这些年张文琪也背着妈妈偷偷给楼下小孩补课攒了些钱的，乱七八糟加起来，够了啊。这，她到底是为的什么啊？还是是嫌张文琪考的大学不好吗？还是爸爸那边有事为难她吗？也没听说过。要是有这样的事厂里早就传开了，郑南桐一定也知道，要是她知道会马上告诉张文琪的，最近都很平静啊，平静到让张文琪觉得这个人快要消失不见了。 可能是时间久了，好多人已经对这个似乎已经结局了的事失去了兴趣了，各方面的热心也已经少了许多，慢慢的张文琪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了。两个人其实也很好，起码很安宁，不只是生活的环境安宁，就连心里面也安宁了很多。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张文琪怎么也理不出什么头绪，这样胡乱躺着，在胡乱想着些什么。 夜已经很深了，也很安静。躺在床的张文琪恍惚着也不知张文琪是睡了还是没睡，辗转反侧。隐约，门外似乎传来股味道，有些纳闷，已经很晚，这味道是什么？张文琪坐起来睁开眼仔细地闻了闻。似乎是什么烧焦的气味，而且这气味越来越浓。老天，张文琪的心一跳，该不会着火了。张文琪急忙跳下了床开门跑出去了，厨房中有微微的火光，糊味也是从厨房传出的，好像还有点动静，里面有人。难道是妈妈吗？已经这样晚了啊，她在做什么吗？做的会是什么，气味这样浓，也不打开灯。疑惑着，该不会是小偷吧？也不象。轻手轻脚地张文琪来到厨房的门口边，浓重的糊味呛的张文琪几乎要咳出声，张文琪急忙捂住了鼻子，靠着门缝像里面看。是的，是妈妈。就算开着抽油烟机厨房里也被浓重的烟雾充满了，她在边咳嗽边炸锅里的东西，口中还在叨咕着些什么话。 她这是在干什么？干嘛不打开灯？念叨的是什么呢？为什么会这样呛人？张文琪正在门口考虑要不要走进去。油烟变的更浓了，妈妈念叨的话语也变大声了，张文琪心跳的十分厉害，靠着墙也不敢发出声音，心里面渐渐明白，张文琪似乎知道妈妈在干什么。 妈妈的声音变的清晰了，张文琪也听到了几句话，叫你们这狗男女作死，炸死这狗男女……张文琪恐惧极了，真的如张文琪所想。妈妈在用这样的形式诅咒着他们，已经不敢想下去了，张文琪也不敢看。张文琪心跳的速度极快，那声音大到的连妈妈都要听见了。怎么会，怎么会是这样呢？张文琪不懂。离婚不是已经很久了吗，双方都已经不再联系了，干嘛还要这么做？平时看起来温柔的妈妈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张文琪也不想相信张文琪眼前看到的一切。可是，她的确是张文琪的妈妈，是的，可是张文琪的妈妈竟然像个童话里的巫婆用烹炸这种方式诅咒她所憎恨的人。这么做，有什么用？她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这种行为有多幼稚吗？张文琪不能理解。张文琪又放轻手脚走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悄悄的关上了门，重新躺到床上盖好了被子，专注地听着厨房那边的声音。 折腾好久终于妈妈把炉火给熄灭了，锅里那东西似乎被捞出来然后重重的扔到那里去了。张文琪终于松了口气，一切都结束。 在张文琪刚要轻松时，忽然的响动将张文琪吓一跳。妈妈在剁东西的声响，尽管听的出她极力的克制她制造出的声音，可是在安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的刺耳。她难道是在剁刚炸的那些东西吗？一下一下好像剁到了张文琪身上一样，好响，好疼。原本以为可以开始她们的新的生活了，本以为张文琪努力可以给妈妈带来开心和高兴的，但是现在，好像张文琪是错的。也许张文琪真错了。妈妈对爸爸的仇恨张文琪是不能够淡化的，她把仇恨已经深深刻在了她的心中，或许永远也淡化不了，这仇恨永远都在折磨她。怎么回事，青春中的张文琪不明白怎回事，她们为什么不可以开始自己的新生活，而永远都要被曾经的苦难所折磨，到底为了什么啊。 天即将亮的时所有都恢复平静，油烟也散尽了，几个早起的小鸟在喳喳地叫，可能是在找虫吃吧。张文琪趴到窗台，万物都被一片薄薄雾气所笼罩，太阳也没有全部升起，可是一切都已慢慢显现出了他们的轮廓面目，张文琪怀疑张文琪是否产生了幻觉，是不是看错。可能，昨夜那智商场梦，什么也没有发生的。真希望会是这样的，究竟，张文琪认为开始新的生活中并不愿再有对那个叫爸爸的人的敌意情绪，也不是说可以原谅他的，张文琪不过希望张文琪能忘掉他，让他别再出现在张文琪生活当中，张文琪也不愿意在以后的生活中还要回忆过去的仇恨跟痛苦。只是想，张文琪要安宁的日子，无论有多么的清苦跟寂寞，只是这样的简单而已。 早饭吃过后妈妈轻轻把门关上去上班了，她也没有叫张文琪起床。张文琪的眼睛很疼但是一点儿困意也没有，眼睛直直地看向窗外面，街道上的行人逐渐多起来了，早点的摊儿生意也开始忙起来了，有人买了匆忙往家去，是买给家里人的吧。也有的在摊上吃完就急着上班去了，看上去大家都这么的幸福，平静的生活。不晓得他们是否也有人象张文琪这样有这么多别人不知道的痛楚。或许，张文琪想要的生活不可能重新来过，或许张文琪真注定真的要一直生活在这种家庭中，全是压抑和仇恨，还有由这些种仇恨引起的许多无法预测的事情。 某年某月某日 门被打开，是妈妈。张文琪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她了，张文琪突然想到多年前这些往事，也想到妈妈对爸爸的恨。要如何张口，是否要跟她说。用什么方式让她知道，她所恨的人即将死去。她知道了会开心还是会伤心呢？张文琪真不清楚。可能张文琪就不应该跟她说这个事情？一切都回归原本吧。多年没有了消息，可能，她逐渐淡忘。到底张文琪是否要提起叫她痛恨的这个男人呢。 “妈妈，回来了啊。”在张文琪把葱油鱼放进微波炉的时候说道。 “啊。”妈妈跟平时一样回答着张文琪，然后到屋里换衣服了。 张文琪将厨房的门关好后，炒已经洗好了的菜，大脑一直在想接下来的话要如何继续下去。 “妈妈，来吃饭。”张文琪向她屋里喊道。 妈妈坐到桌边，看见张文琪买的葱油鱼，动作稍微停了一会，好像是想说点什么话，想了下，没有说，夹起一块放进碗里，细细的吃。 “好吃吗？这家的葱油鱼很好吃。”张文琪假装轻松的道。 “哦。”妈妈没有表情，音量也低到张文琪面前可以听到。 开始找些轻松的事情聊妈妈都会‘啊’或者‘嗯’混过去。开始怀疑妈妈是否已经晓得了爸爸的事，尽管她们俩平常很少交流但是不至于连一句完整的话也没有。 张文琪要怎么做。 “妈妈，我跟卢煜铭处着呢。” “哦。” “她们想明年可能结婚的。” “好。” 咳，张文琪的心里面沉重地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