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痴前路 第15章　　撞大运

张海拿着行李逃忙般的出了电梯，这才虚叹了一声，他发现后背竟然流了很多汗。张海不知道，就在他出了电梯，前脚才踏进景荣集团的大门，何美眉上二十层后又折返至十七层同样走进了景荣集团，趁张海还在和前台说话的时间，她已经左转右转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想了想，何美眉打了个电话。 王主管对着电话唯唯诺诺道：“是，是，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会办好的。” 张海将行李丢在了前台那，问清楚面试地址对前台报以甜甜的微笑便往面试处走去。前台小姐是位刚刚二十出头的漂亮姑娘，看着张海离开。她“呃呃呃“的浑身打了几个哆嗦，小声嘀咕了几句，“哪有拿着行李来面试的，真是个怪人。穿的不行，长的到还可以，只是哎，估计一辈子也不能变成钻石王老五了！我的大屋，我的别墅“ 本来像张海这种小工人来公司面试，也只是个形式而已，但即使是形式也要做足，要是你长得一副强盗嘴脸，估计公司也不敢要人，免不了还要说一句什么，大兄弟啊，你长得丑不怪你，是你父母的不对，但还要白天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好了！ 张海站在一间屋子里，在他面前的正是给他面试的王主管。王主管西装革履，有些谢顶的头发依然打扮的光亮亮的，估计连苍蝇爬上去都打滑，他手上拿着几份资料，随意翻看着。 “您好，我，我是来面试的。”张海这时突然觉得后被有些痒，但现在这种情况显然不容许他用手去挠痒，所以张海只好忍着，但在别人看来，张海现在的样子就有些站立不稳，发抖。 王主管是位四十左右的中年人，由下至上扫了张海一眼，眉头马上皱了起来。不够光鲜的皮鞋，一眼就知道是地摊货，黑色西裤不知道穿了多少年，垃圾衬衣，不用看了，显然不能入王老法眼。衣服不配身形，身形不配脸型，脸型不配头型，头型不配发型。不论是在地球还是在火星，估计找不出第二个比他还衰的人了。 站立不稳，紧张过度，第一印象不合格！但王主管怎么说也是见过大场面，做大事的人，知道一个跑腿的工人倒是不必要求他的素质有多高，心想将就一下就将就一下，就当公司福利好，施舍乞丐算了。 “叫什么名字？” “哦，我叫张海。”张海后背痒的发抖。 “你是张海？”王立凯有些诧异的问道。 “有问题吗？”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快别傻站着了，来，来，坐。对了，我叫王立凯，是人事部的一个小主管，你叫我老王就成。”王立凯亲热的拉着张海来到沙发边。扶了扶架在鼻子上的大眼镜，王立凯又仔细打量起张海来，一米八的个头，精神帅气的平头，剑眉星目，成熟而不张扬，帅气而不傻气，真是越看越帅的年轻人。王立凯挂着一副笑脸客气起来，像是在招呼客人而不是面试。 张海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但在外面混，面子是别人给的，见王立凯这么客气，他也不好意思不给别人面子，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王主管客气了，我“ 王立凯在他身旁坐下，不等张海说完便打断道：“别说了，我都知道，都知道！兄弟抽烟不？”王立凯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递给张海一支。两人刚刚见面两分钟不到，王立凯已经亲热的和张海称兄道弟了。 张海接过烟，准备问王立凯都知道了什么。但王立凯立马给张海点燃了烟！ 张海见王立凯如此热情，吸了口烟，只好把话憋死在肚子里。 都说景荣集团好，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就连面试都这么客气。张海不知道王立凯为什么这么客气，但似乎这样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坏处，所以他心安理得的接受了王立凯的热情。张海伸手在后背抓了抓，舒服的叹了一口气，吐出黑压压的一口烟。王立凯其实并不抽烟，口袋里装着烟也只是为了应酬，而张海也不怎么会抽烟，吐出的一大口烟熏得王立凯眼水都快流了出来，这要是王立凯的下属敢在他面前这么放肆，他恐怕早就大发雷霆了，可是面对张海，王立凯只是和蔼的笑了笑。 张海心想我今天来可不是为了抽烟，虽然主考官热情，但工作一日不定下来，他就要面临乞讨的危险，趁着王主管揉眼的空挡道：“王主管，你看我能不能胜任这份工作。” “能，当然能，谁要是说不能我和谁急。”王立凯大声说道，看那样子似乎激动地流泪了，一只手只顾着揉眼睛。 “真没问题了啊？”幸福来得太快太突然，让张海一时都不能相信。张海觉得自己今天要是买彩票的话一定能中个五百万，就算不中五百万，也至少能中个五块钱的安慰奖。说完张海又吐出了一口烟，而且全都吐在了王立凯的脸上。 王立凯这次是真想哭了，眼睛才稍微好了点，这下又遭受张海狼烟一般的熏陶虽然王立凯有点想把张海分尸的冲动，但一想自己的前程还在这小子的女人手里，所以他牙一咬，忍了，妈的，老子有时真有点像孙子！ 王立凯努力让自己笑的自然一点，拍拍张海的肩膀说道，“当然没问题，这工作就是为你而准备的，除了你谁都干不了！”不过这么一说，王立凯觉得又有些不对了，这话里的意思就是张海天生就是跑腿的料，而跑腿的，在古时好像被唤作狗腿子的多。这么想着王立凯心中竟然有些紧张起来，万一这家伙在自己上司面前吹吹耳边风，那这小鞋怕是穿定了。王立凯看了张海一眼，幸好张海并不在意，相反还表现出高兴的样子。 王立凯心中替何美眉惋惜了一下，多么靓的一个姑娘，咋就看上了这么个不知上进的人呢？难道这世道变了，都流行公主配乞丐了？这年头，岁数越活越回去了，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世界了，就快要被淘汰了，王立凯自嘲的想了想。他见张海高兴，觉得应该乘热打铁，要是让张海帮自己在上司面前说几句好话，那么这好处可是多多的，想着近期有着人事调动，王立凯心思飞转，故作不经意的问道：“小张啊，你认识何主任吗？” 张海一愣，实在想不出他认识什么何主任，于是只好不解的问道：“哪个何主任？” 王立凯心中不满张海这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样子，但还是笑呵呵的说道：“你说哪个何主任，就是何美眉何主任啊？” 张海笑了笑，也不知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一副糊里糊涂的样子说道：“哦，你说何MM啊，认识，认识，刚刚我们才见面分开呢！”张海并没有撒谎，他只是说出了实话，事实上他们的确才从电梯里分开，不过好像这何MM似乎并不是这个公司的吧，张海觉得王立凯这个人似乎有点傻，另一个公司的主任有必要这么问长问短吗？ 王立凯见他承认，又何MM何MM的叫得这么亲热。最重要的是刚刚才见面分开，他心中更加肯定了张海与何美眉关系不是不一般，而且是亲密无间，分开一刻都难受。要知道这个何美眉何大主任平时工作起来可是很冷酷潇洒的，要说他为了一个不认识或者关系不怎么的人特别交代自己聘下张海，王立凯说什么也不相信。自打接到何美眉的电话开始，王立凯就暗中琢磨这个张海到底是何方神圣，一见张海是个二十七八的年轻人，王立凯马上发挥了他的侦探头脑，长的帅气不说，就连这穿着打扮也很前卫。虽然看起来实在不怎么样，但这是行为艺术啊，外国就流行这个！很显然眼前的张海就是何主任的男朋友，身经百战的王立凯，觉得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机会，他能不能升职就全看张海了，“我说小张，你看我怎么样？” 王立凯给了他工作不说，还热情的接待了他，张海立马大声说道：“王主管好啊。” 看着张海的样子，王立凯觉得很欣慰，果然没看错人，“那你看，你能不能在何主任面前帮我说几句好话，你知道的，像我这把年纪了“说着说着王立凯对着张海笑了起来，笑的颇有深意。 张海立马也跟着笑了起来，他觉得别人对你笑时，你不笑一下表示热情，那是很不礼貌的！ 张海总觉得像王主管这么好说话，又慧眼识英雄的人实在是太少了，见王立凯有求于他，自是满口答应。”没问题，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张海只是想，他和何美眉不是很熟，是很不熟，而且又不是一个公司，见面似乎也不是太容易，万一真的碰上了，何MM又是主动找他说话的，那就厚着脸皮帮王立凯说几句好话算了。 王立凯见张海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拉住张海的手，心中那个激动的，上位是肯定的了。王立凯越瞧越觉得张海这人不简单，简直深不可测，虽然他说话时有些死气沉沉，但这叫什么来着，对了这叫傲气，骨子里的傲气！要是王立凯心中所想被张海知道的话，张海多半会泪眼汪汪的看着王立凯，然后说老王啊，你实在是太有眼光了。不过我还是想说一句，我这并不是傲气，而是我昨晚没怎么睡好，今早才有些无精打采的。 紧紧握住张海的手，王立凯目光灼灼，道：“小张，不，我的兄弟，我的亲兄弟，你实在是太好了！不说了，不说了，改天我请你喝酒。” 张海被王立凯炙热的眼神看的有些不太自然，他还真怕王立凯突然来一句你是不是玩断背的。好不容易将手拿了出来又揉了揉，张海心想工作的事情还是要说一说的，“老王，这还是要说的，这不说不成啊，你看我的薪水？” 王立凯看了看张海，不知道他是太傻了还是太过精明。不过一说薪水，王立凯倒有些犯难了，按理说一个跑腿的工人一个月八百就足够了，但是眼前这人不一般，给的太少，不仅张海不高兴，恐怕就连何主任也会不高兴。王立凯笑着说道：“你瞧兄弟，我都老糊涂了，你不说我还真将这茬给忘了，不过，你知道的这个跑内务，工资我看就一千二吧。” “嗯哼“张海狠狠咳嗽了两声，他原以为八百块已经是顶了，没想到工资竟有一千二这么高，真是个意外之喜。 见张海咳嗽，王立凯觉得不好意思，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我也知道一千二少了点，这样吧，一千五吧。”谁知道听说一千五张海咳得更厉害了。还一千五，那不是和在工厂里累死累活得的工资一样，实在是太有前途和钱途了！ 王立凯头上有些冒汗了，“那就一千八吧。” 太意外了，太惊喜了，幸福总是降临的太突然，让人一时反应不过来，张海越咳越厉害。 王立凯觉得一千八已经是极限了，要知道多数程序员的工资也只有两千出头。他觉得再这样下去要出问题，看来有必要和这个年轻人好好谈一下了，虽然他是自己上司的男友，但是公司的规矩不能坏。王立凯准备豁出去了，刚准备发挥一下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时，张海说话了，“一千八够了，够了。”张海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承受不了了，这工资再加下去，他都觉得受之有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