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痴前路 第4章　　找工作

到了警局之后，张海感到背后凉嗖嗖的，他觉得警局里的人看他的目光就像对着个十恶不赦的死刑犯一样，毫无半点人性。警局绝对是张海最不想来的地方之一，他认为自己是个好市民，而好市民不应该来警局就像电视里的大侠不用上厕所一样理所当然。 “警察同志，我真的是好人，求求你们放了我吧，要不我答应你们下次路见不平，我绝不拔刀相助了还不行么。”张海对眼前给他录口供的警察哀求道。 “你少废话，姓名？”警察对他的哀求丝毫不以为意，很程式化的问道。 “张海，警察同志我真的是好人。”张海有些慌了，他怕自己真的就这样被抓了起来。 “你放心，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顿了顿，警察加强语气道：“也同样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张海觉得眼前的警察眼神似乎有些不对，在他眼中好像自己就像是个穷凶极恶的歹徒无异。 “性别？”警察问道。 张海啊了一声，似乎被这个问题给难住了，他有些惊愕，然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胡渣，小心翼翼的对警察道：“这个警察同志你应该能看出来吧。” 警察似乎有些恼怒，也不知问了个弱智问题还是对张海的表现不满，他绷着脸道：“问你什么就答什么哪有这么多废话。 张海见他面色不善，心中惴惴，忙道：“是是，男可是可是我真的“警察瞪了张海一眼，张海慌忙将剩下的几个字吞回肚子，低下头再也不敢看警察。 警察似乎对张海的表现很满意，语气缓和了些接着问道：“年龄？犯了什么事？” 张海只是低下头对着地面发呆，连警察的问话都没有听到。 警察见张海就不回话，怒了，啪着桌子大声问道：“犯了什么事？” 张海吓得差点从凳子上掉了下去，惊恐道：“啊，啊，我我抢劫不对，是我见义勇为抓那个贼了。” 警察笑了笑，接着黑下脸几乎怒吼道：“你要是见义勇为，那老子岂不是成了救世主，我警告你小子别嘴硬，像你们这种惯犯我见得多了，你最好合作点，别忘了这里可是警察局。” 张海很无辜，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只来了警局一趟，什么时候就成了惯犯。虽然没犯什么事但他此刻还是有些心虚的道：“那个警察同志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警察可要查清楚了。” 这时警察似乎是动了真怒，猛地站起身来，大声道：“什么，到这时候你还嘴硬，信不信老子狠狠揍你。” 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警察这么一说张海也火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霍地也站起身来与警察对视着，不知怎地就想起了一句台词，口中道：“熟归熟，你这么说我依然可以告你诽谤。” 那警察被张海这么一说似乎也有些懵了，好半天才指着张海怒吼道：“好，我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 这时张海浑身一振，似乎是被某大神附身一般，全然不顾自己如今还是接下之囚，昂首道：“你说话小心点，别以为我不懂法律，小心我告你，还有就是我一定要投诉你！” 那警察怒极反笑，“投诉我，好，好“ 门适时被打开了，一中年警察带来了一位四十来岁的妇女。”你看看，是不是这人抢你包的。” 中年妇女仔细看了张海几眼，又转到他身后瞧了瞧，随后激动的一把抓住张海，“就是他，就是他“ 张海懵了，审问他的警察于有为一听却得意地笑了两声，刚想对张海说些什么，只是话还没说出口，他的笑容就在脸上石化了。只听那妇女接着道：“就是他帮我追的小偷。” “可能他是那小偷同伙呢，这年头什么小偷都贼聪明“于有为接口道。 “不可能，因为我们已经将小偷给抓到了。”不知何时又走来几个警察，身旁还有一个低着头，一脸沮丧的汉子。 说话的相对年长的警察吕才全，他早上听了张海的话后，又看了看张海的表情。他觉得张海有可能真是个见义勇为的好同志，报着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的想法，他叫两个警员去查了一下张海所说的车牌号，没想到还真的将小偷给抓住了。 吕才全有些歉意的看了张海一眼道：“这个，真对不起，误以为阁下是小偷，让先生受委屈了，不过幸好现在真相大白了。”张海似是完全没有听到吕才全的道歉，只是傻傻的问了一句：“那么现在我可以回去了吗？”吕才全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道：“这个恐怕还不行，等下我们还要为你录口供，不过你放心绝不会耽误你太久的。” 事情已经真相大白，此时脸上表情最丰富的非于有为莫属了，于有为悄悄拉了拉身旁的一名警察道：“你不是这说家伙是惯犯吗，现在怎么会这样？” 那警察一愣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了？” 于有为道：“你把他交给我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 那人道：“怎么会，我明明只是抱怨一下早上才吃了早饭就要办事。”说到这里那警察看了于有为一眼，接着道：“你不会听成了这人是惯犯而对他采取了什么手段吧？”于有为叹了口气，摇摇头对自己先前的莽撞后悔不已，不过还好他并没有采取什么过激手段，这时他又担心起一件事来，因为某人是说过要投诉他的。 出了警局张海不禁感叹今天真是一个多事的日子，先是工作没有了，接着被个小女孩弄得尴尬不已，最后还被带到了警局问话。 衰，实在是衰透了！ 至于张海说要投诉于有为这件事，张海出了警局便将它抛到了九霄云外，他有些想不通的是怎么那时他会那么大胆的说要投诉于有为呢，按照他理解中的自己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事啊。而且他明明不懂法律可是偏偏在那时说自己是懂法的，他有些想不通原来他还有信口雌黄的本事。 不过既然想不通也就不想了，反正张海想不通的事情多了，又岂止这一两件？ 有时张海会在深夜里静静发呆，他会想人到底是这么形成的，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为什么他不能造出一架战斗机 张海想起自己的摩托车还停在了某个角落，这又让他开始着急了，因为这辆摩托车可以说是他现在唯一的家当了，他发疯般的狂跑了几千米，一路上他看到左右行人直皱眉头，并不断为他让路。 不过对于这一切，张海丝毫不故，他的心中此刻只有辆摩托车。直到看见他那辆宝贝摩托车还静静站在太阳下时张海才停了下来。他真的很怕自己的摩托车有什么不测，尽管他也知道自己的摩托车基本上是不会有小偷光顾的，但他怕被人像扔垃圾一样不知扔到哪里，那事情就严重了。 发现车子还在，张海才意识到刚才一口气跑了几千米，虽然他自诩体力过人，此刻也不禁气喘起来，他心中暗叹自己这大英雄有点差劲的同时不禁又涌起另一个想法——以后每天都要锻炼，无论打雷下雨从不间断。 折腾了这么一大早上，此时已经是中午了，而意识到自己早饭还没吃的张海就在这找了一家小餐馆吃起了午饭，他只点了一个五块钱的豆腐，但尽管这样张海依然觉得很心痛，他怀恋起在工厂吃大锅饭的时光。他边吃饭口中边念叨着：“张海你真傻，高中都没读的人还学人家改工件尺寸，你TM的不是没事找事吗，现在好了，工作没了，T妈的老子吃西北风去啊！”邻桌人看张海吃饭时张牙舞爪的样子，心下吃惊怕这个神经错乱的家伙突然给自己来那么两下慌忙换了一张桌子。 这年头打人犯法，但神经病打了人是不要负法律责任的！ 张海整整吃了三大碗饭，要不是实在撑不下了他还会死命的吃，这可是他花了六元钱的不吃回本多吃亏。满意的抹了抹嘴，张海离开餐厅又开始发起愁来，他没工作了，没工作就没钱，没钱就什么事也不能做而且连自己都养不活。张海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别人要是没钱的话起码还可以回家，但张海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家，反正他的记忆里完全没有父母和家的印象。这让他又迷惑了起来，所以张海觉得自己应该是个孤儿。不过这也让张海有些兴奋，因为大侠们往往都是孤儿！而他张海也是个大侠，大英雄！ 回到自己住的小屋美美睡了一觉已经是两点多钟了，张海起身洗了把脸，便骑上他的摩托车出门了。眼下的情形容不得他不找工作了，中午时房东已经来催房租了，口袋里仅有的两百多块钱要是交了房租的话只能剩下几十了。张海对房东一番死缠烂打终于说服房东宽限他两天，没办法在没找到工作之前张海还要靠剩下的几百块钱吃饭呢！张海骑着摩托车在南京城里又开始闲逛了起来，每每见到招聘广告他都会停下车看几眼，可是看了近两个小时这些工作竟然没有一个适合他张海的。要不是要求至少大学本科学历，要不就是形象气质佳，张海心中衡量了下，要说学历自己没有，形象气质嘛，张海看了看自己的打扮摇了摇头，只能说他比穷困潦倒的乞丐稍稍好点。张海觉得继续在南京的繁华路段找下去就算天黑也没有一家企业公司会看他一眼的，于是他学精了开始往一些小地方找了，服务员，张海摇了摇头这不行，大侠怎么能干这样的事，洗碗工更不行，保安，这个似乎可以考虑一下。但他问了一下，回应就是人招满了，张海郁闷了一下，心道你人招满了就将广告撕了，这样留着不是浪费别人的时间吗！ 路过一家打字复印店前，张海终于看到了一个适合自己的工作了。 招打字员！ 张海心想这打字员简单，再一看每月一千二包吃住的待遇，张海动心了。他习惯性地抹了抹头发，发现是平头他才放下手来，张海进了这家小小的电脑制作店说明来意。老板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身打扮怎么也不像文员，于是问了句：“你真的是来应聘打字员的？”得到张海肯定的回答后，老板本着人不可貌相的原则对一旁一看起来不过二十一二面容姣好的女子说道，带他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