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痴前路 第53章　　杀气

晚上八九点钟的街上人很多，四处灯火霓虹，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作为城市的一道特殊风景线，地摊自然有它不可抵挡的魅力。不管城市如何规划，城管执法如何森严，地摊永远都不会灭绝。张海走在路边，听着身旁小摊贩的吆喝，他突然有些心痒痒的。买点什么东西呢？张海蹲下身来，在他面前的是位二十上下的女子。她卖的东西不多，多是一些小挂饰、装饰品，首饰，在路灯的照耀下这些物品闪闪发光，彰显其耀眼的魅力。张海看了看，这些东西竟然漂亮的一塌糊涂，只可惜无一例外都是女人用的。张海不是女人，又没有女朋友，对这些东西只能睁大眼睛瞅几眼，左右摸了摸，手感还不错。他脸上一副想买又犹豫的样子，纠结！ 钟晶晶愣愣的看了张海几眼，觉得他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她见这位帅哥似乎要买东西，立刻向他推销起来，“帅哥，买东西送给你女朋友吧。你女朋友真幸福，能有你这样一个既体贴又帅气的男朋友！你看看这手链，亮晶晶的，戴在你女朋友身上一定漂亮。再看看这戒指、项链你女朋友肯定会喜欢的。”钟晶晶见张海二十多的样子，自以为自己练就一双慧眼，理所当然的认为张海是为女朋友挑选物品做礼物。所谓攻人先攻心，她自然先将张海一番夸奖，然后才推销起自己的东西。 张海被钟晶晶夸奖又帅又体贴实在有些脸红，倒不是钟晶晶这番话说错了，而是错在张海实在没有女朋友。他见钟晶晶如此热情的推销，想想自己若是不买一点东西实在有些对不住人家的一番口水。他笑笑，从一大推物品中挑出一对“镶钻“的小发夹，“我觉得这个不错，多少钱？” “两块钱一对“钟晶晶说这话时有些艰难，眼前这位帅哥真有眼光，千挑万选之下竟然一眼就看出来这对发夹是她所有首饰里面卖的最便宜的。 “两块钱啊。真是物美价廉，好的我买了。”张海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五块钱递给钟晶晶。 钟晶晶找了张海三块钱，笑着说道：“再看看别的吧，你看看这戒指，还有这项链，你女朋友肯定会喜欢的！” 张海拿起项链仔细看了看，“恩，看起来是不错。” “那那就买了吧。这么漂亮的项链，你女朋友见了肯定会高兴坏的。”钟晶晶始终抓住张海女朋友会高兴作为推销出发点。她知道男人花钱买东西给女人只有两个目的，一个是做了坏事企图用礼物去掩饰，另外就是表达一片心意，但不管怎么说，男人买东西给女人通常都是为了让女人开心的。她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错就错在张海是个光棍。张海不介意浪费两块钱，但不代表他能继续浪费几个两块钱。他问了问价钱，十块钱。张海有些心疼，“这个，还是算了吧。”我觉得这个就够了，他晃了晃手上的发夹说道。 钟晶晶对张海笑了笑。心中却有些为张海的女朋友悲哀了，这是哪个倒霉的女子上辈子做的孽啊，竟然看上了张海。一个连十块钱的东西都不会给女朋友买的人！哎，钟晶晶实在很难想象跟着这样男朋友的女子会有多大的幸福！ 张海把发夹装进口袋，蓦地全身汗毛管根根立了起来，他双眼警惕的看向四周，一双手下意识的握成拳头。 危险，杀气，这是他的第一感觉。 钟晶晶突然打了个喷嚏，只觉眼前一花，还没反应过来便见一道寒光向张海身上扑去。钟晶晶吓得大叫一声，他看见一个黑影手上寒光闪闪，直取张海颈部。 张海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见雪亮的短刀刺来，情急之下，立刻往地下一滚，正好打翻了钟晶晶的地摊。黑影却不放过他，一击不中，反手握住小刀，迅速扑到张海身旁，挥刀再来，目标仍是张海颈部。 闹市之下，竟然发生的打斗，一时间惊呼声四起，人群乱作一团。跑的跑，闹的闹。 张海心中大惊，那人身上散发出凛凛杀意，眼神森冷的远比他手中的刀子更加锋利，更加可怕。黑影动作极快，张海打起十二分精神，就地再一个翻滚，刀子从他耳畔掠过。仿佛感觉到刀子上的寒意，张海浑身上下渗满汗水。 两次出手被张海躲了过去，黑影轻轻“咦“了一声，手上的动作却是更快了。张海不暇思索，趁那人挥刀的空隙，右手大力出拳击向那人腹部，黑影不躲不闪，只是迅速抽手让刀子横在小腹前。张海一惊，连忙收手，继续往旁边一滚。这几下躲闪之后，张海极为狼狈，黑影像是留下时间让他休息，没有继续追击。他等张海站起身后才迅速挥刀，刀身依然毫不犹豫的指向张海颈部。 张海头皮发麻，莫说一刀刺入颈部，便是随便小刀轻轻一挥，他也会立刻身亡，这点张海毫不怀疑。他脚下发力，如野兽般疯狂前冲，待到那人身前时，右脚迅速出击，试图让黑影挥刀的左手停止攻击。黑影速度极快，他见张海一脚踢来，轻轻叹了口气，他只是用手轻轻一挡，便见张海一阵摇晃，看似威力极大地一脚，在他面前竟是这般不堪一击。张海气血翻腾，这一脚他凝力而发，精气神高度集中，但仍然是那样脆弱，他心中苦笑，若是眼前这人真要杀自己，自己怕是早已亡命。 片刻之后，那人再次出手，他的速度更快了，张海根本就看不清那人是如何出手，只好挥手护住要害。才几秒钟的时间，他身上早已露出七八处伤口，好好一件衣服已经化作片片碎屑四处飞舞。 那人收刀，走到张海身边，看向张海的眼神有些阴冷，“你已经死了不下十遍！”他丢下这句话转眼间便消失不见。 这一番打斗，说起来凶险，其实也只是不到一分钟的事情。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战斗却已结束。钟晶晶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等见自己的地摊货一片狼藉时才确定前一刻发生的都是事实。这番打斗，远不如电影上的打斗来的华丽，却比电影更加真实精彩。 杀人不是作秀，打斗不是为了追求华丽，只为杀人！ 街边人很多，他们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一切经过，这，实在难以让人置信，难道是在拍电影？但摄像机呢，工作人员呢？直到张海也走远时，众人才慢慢渐渐回过神。 刚刚真的出现过打斗？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又走的太快，甚至有人刚刚拿起的电话都没来得及报警，战斗已经结束了。报警还是不报警已经不重要了，当事人早已远走，再说这一切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任何损失。唯一有损失的就是钟晶晶了，她望着散落一地的首饰、装饰品，叹了口气，这两块钱卖的太不值了，哎，本亏大了！钟晶晶望着张海离开时落寞的背影，终于明白为何看向张海有些眼熟了，原来他便是在东南大学BBS上闹得沸沸扬扬的神秘教授助教、王叶妍神秘男友！ 钟晶晶收拾好东西，突然笑了起来，也没了继续摆摊的兴致。这可是一场好戏！钟晶晶是东南大学的一名大二学生，她平时有两大爱好，其一是闲暇时摆摊赚钱，其二便是专注八卦。前一段时间学校BBS上闹得沸沸扬扬的“神秘助教“与“神秘男友“事件，钟晶晶没少关注，更是狠狠发帖。作为一名八卦宗师级人物，钟晶晶有些迫不及待的想把刚刚发生的事情爆料到学校论坛上。她甚至想到了自己的发帖拥有数十万点击，数万回复的辉煌了。唯一的遗憾就是无图无证，钟晶晶后悔起来，刚刚怎么就想不起来要拍照留恋呢！ 张海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颇有几分艺术家的风范，行为艺术嘛！他走在街边，更是有不少地痞流氓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哥们牛啊，光是造型方面您老就强过我等百倍了，就你这造型往人家面前一站，不用动粗不用开口，人家还不乖乖的递上钱包啊！不少行人见张海走来，纷纷绕道。他们不把张海当做行为艺术大师，更多人把他当成白痴。哪有人大晚上穿成这样出来吓人的，张海身上已经贴上了一个大大的标签，我是白痴，或许我是流氓也蛮适合他！ 张海没有什么觉悟，丝毫不知道相当一部分路人已经把他当做白痴了。他皱着眉头一路上都在思考，那他动刀子的人他见过。是前段日子对他动刀的人，但他想不明白，实在想不通，为何那位自称是朋友的人要对他动刀子。张海可以感觉到那人一开始动刀时对自己的杀意，但是一刀挥过，那人身上的杀意便减了一分，几刀过后，虽然那人依然舞动着小刀，刀子依然森冷锋利，但张海已经感觉不到杀意了。他对自己既有杀意，却为何不直接下手？张海有几分自知之明情知那人若想杀自己真是易如反掌，他的一手小刀使得出神入化。 张海回到住处，照照镜子看了看自己的狼狈模样，无奈的笑了笑，这一身衣服再也不能穿了。他叹了口气，怕是又要破费了，下次要买多点衣服了，保不准那人哪天心血来潮又要给自己身上留下几个记号！张海脱掉衣裳，浑身酸痛，当时打斗时倒不觉得疼痛，此刻放松下来便四肢无力。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胳膊上肩膀上更是被刀划开了几寸，皮开肉绽！他很累，洗了个澡便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