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沙 第16章　　娘娘的身世

辽阔无际的星空下，娘娘等五人与那名自称为甘守凌的少年围着火堆席地而坐。娘娘一直噤声不语，仰青等人自然也不会开口发问。静看着自火堆升起的冉冉白烟许久之后，娘娘终于将视线投向这名谜样的少年。她也是在十分年少时就继承了后位，而眼前的少年不过十七、八岁，成为一寨之主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他知道她。一名山寨之主，竟知道在海上闻名的她。 “海之后─娘娘，于九岁时被前任海之后？陈晶收为养女。十三岁时出航、十四岁时被封为海盗公主、十九岁时正式继承陈晶的位子，成为新一代的海之后。”甘守凌突然开口，详细地尾尾道来。”在被陈晶收养之前，也就是你的过去都无人知晓。但是，却有个对你非常有兴趣的无聊人士，也就是敝人我，发誓不查出海之后的底细誓不甘休。于是便印证了古人的话，有志者事竟成。”他只手撑着脸，看似天真且无防备的笑着。”这个无聊人士在一番追查下，于十二年前广州省的失踪名册上，发现一个十分特别的人物。正是当今广州总督黄宏平的独女黄孟儿。” 娘娘的眉头微拧，眼前这人果然不是普通人物，居然连失踪名册都弄得到手。盂林寨是个值得注意的组织。 看着娘娘的神色，甘守凌便知道自己推测的无误，于是满意地续道：“黄孟儿于十二年前在郊外失踪，随行侍女有被人凌辱的迹象。且，在被人凌辱后又被人以极为利落的手法一刀致命。身边有死去的壮汉一名，据人指出是当时海之后？陈晶的手下之一，性喜女色，名为吴兴。” 听见自己最恨的人的名字，娘娘的眼中不禁浮起浓烈的怒意。而一旁的仰红则是缩瑟了下，因为，吴兴正是她与仰青、仰橙的生父。那个他们恨不得亲手宰了他，替娘娘泄恨的男人！他强暴了他们的母亲，因而生下了他们。然而他们却不感谢他使他们诞生于世，反而憎恨着自己体内流着那个该死的男人的血。 “十二年前被掳，与陈晶收养你的日子正好符合。而吴兴身上的刀伤，当时仵作也有详细写下。吴兴身上的刀伤与侍女的不同。吴兴的刀伤不在致命处，反倒是因为失血过多而亡。所以我推断，伤了吴兴的人正是你。”他指着一脸冷然的娘娘。”至于那名侍女是怎么死的，花了我好久的时间我才想通。” 他有如孩童般稚气地开心笑着。”你杀了吴兴，因为他凌辱了你情同姊妹的侍女。但是，吴兴好歹是一名武者，怎会轻易让人袭击他，而且还得逞了呢？那是因为当时的你不过是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所以令他放低了戒心。而吴兴的伤口是在背后，所以你是趁他正在侵犯你的侍女时，一刀刺向他的背部。 你没有杀害自己侍女的理由，要嘛，也是她亲手了结自己。那么，以此推类。 之后一定有人来，将你带走，并且杀了阻止你被带走的侍女。而那个人，八成就是陈晶。因为在你被陈晶收养后五年，你便率船叛变。想必是为了想替自己无辜死去的侍女报一箭之仇吧。我说的对不对呢？虽不中，亦不远矣吧？“ 娘娘只是轻瞟身旁的皇一眼，冷道：“看来这儿有个跟你一样无聊的家伙。” 皇只是搔搔头，装傻地笑着。听着乔玄的翻译，他大概也明白了娘娘与陈晶间的仇隙。只是没想到事情竟是如此复杂，看来娘娘的确有着一段深刻的过往。 娘娘冷道：“没错，是我杀了他。不，说杀了他并不正确。我是要他享受着、感觉着血自他的体内有如万马奔腾似地冒出，害怕着、恐惧着那份死亡感。”她危险地眯眼。”要他挣扎、要他痛苦，就像他对我的侍女所做的事一般。我要他死在极度的恐惧下，在逐渐寒冷、失去知觉的恐怖感下步入死亡。倒是你。”她拔剑指向甘守凌。”对我的事情追查的如此彻底，你有何目的？“ “我只是想跟海陆上皆是闻名遐尔的海之后交上朋友罢了。”他真挚地笑着。”难得海之后踏上十多年来未曾踏上的土地，身为地主的我，怎能不趁机来见你一面呢？“ 娘娘能够感觉到对方并无敌意，于是也收剑回鞘。”你很有趣。” 甘守凌笑眯了眼。”我来找你还有另一件事。我从地下市场里打听到，你在寻找稀世的海中宝石？“ “你知道？！”生来就十分多嘴的乔玄不禁大声嚷着，反被仰青跟仰红白了一眼。 他从容不迫地浅笑着。”黑珍珠，你知道吗？“ “黑珍珠？“娘娘这才忆起最近市场上的确有深海黑珍珠现世。早有耳闻世上有一种黑珍珠，但由于只生于海底深处、又是鲨鱼汇集之处，因此极难到手。钥匙，会是指那个吗？感觉起来似乎不像。 “我这次下山，是为了大捞一笔好替咱们寨里增加兵力。为了总有一天，要与你海之后─娘娘同样在海陆上皆为人所知。如果你愿意的话，要不要随我截广州首富郭家的镳？“一件极为危险的事，他却说得稀松平常。”这次自北京运来的货中，可能有你们想要的东西，那是一把镶有巨大黑珍珠，貌似钥匙、红粉似紫的稀世珊瑚。” 仰红的眼睛不自觉地一亮，那十之八九便是他们要找的钥匙。 “为什么找我们，不找你寨里的兄弟？“仰青怀疑地发问。 “因为我才刚接任，他们不信任我呀。说什么要我证明实力，根本就是变相的找麻烦。”他呿地一声。 仰青只是望向暗自思忖的娘娘，等待她做下决定。 “我接受。” “我就知道你会答应。”他丝毫不担心地笑开一张俊脸。 “为什么那么肯定？“ “因为你跟我一样，都是聪明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