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若有情∶夕阳离歌 第64章　 不可磨灭的痛

如果你相信命，那么一切的偶然都是注定；如果你不相信命，那么一切的注定都是偶然。 以前没想过命运这种东西，也许是人渐渐的成熟了，好多东西不那么苛求了，就把一切交给了命。 谁都不知道自己的生命里的某些东西是注定抑或是偶然，只是既然它出现了，就欣然点头。然而有些东西不能伪装，别为自己设了框。 热闹的夜晚，寂静地海边，一栋别墅依山靠海而立。 曹佳站在海边随风而立，任凭呼啸的海风吹打在自己脸上，都隐藏不住她那倾人的微笑。正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曹佳刚刚才和张军通过电话，两人在电话中诉尽了相思之苦，只通到手机没电才罢休。 凝望遥远的苍穹，曹佳一阵迷茫，他们之间真的能走到最后吗？她不敢肯定，也不敢妄下结论，但不管怎么说，她始终相信，只要他们彼此真心爱着对方，就有未来，也许未来对他们来说很遥远，但只要两颗心靠近在一起，未来就会很近。 曹佳胡思乱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有那么一刹那，她突然想到了素未蒙面的张松，一想到他，眼中一道亮光一闪而过，她整理好情绪，转身向那唯一的别墅而去。 当曹佳回到家的时候，父母正在客厅看着电视，她雀跃的来到母亲的怀抱，眼睛却盯着自己那雄伟的身躯。看了好久，才吞吞吐吐道：“爸，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啊？” 正在看电视的曹公德见自己的女儿和自己说话，目光离开屏幕，转向女儿，微笑道：“哦，不知道我的女儿要请教我什么问题呢？” 听到爸爸的肯定，曹佳立马挣脱母亲张玉的怀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相片，递给了自己的爸爸。 不久前，曹佳就把这张相片拿给自己的外公看过，虽然当时外公并没有承认他知道照片上的人，曹佳不是傻瓜，她能从外公的表情和说话中看出一丝端倪，她明白外公知道相片上的男孩，只是不愿告诉自己，因此她也不好再问，所以她等到回家再来问爸爸，但这两天大新年，家里人都很忙，爸爸又忙着应酬，因此她也把这件事忘在脑后，直到今天晚上她才想起还有这么一茬子事，于是，才有了上面那一幕。 曹公德朗声笑着接过曹佳递过来的照片，当他看到照片上的人时，整个身体一震，整个人的面目表情完全凝固，身体也石化了。他就这样呆呆地盯着照片上的男孩看，心中道：“像，太像了，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就连那笑容，那眼神都那么相像，眉宇间隐藏的气质都一模一样，这完全是年轻时期的他。” 曹佳一看爸爸看到照片后的这幅震撼的表情，她知道爸爸与外公一样肯定知道这个男生，可是令她好奇的是，为何外公和爸爸这么大岁数的人为什么会认识与自己年龄相仿的人呢？ 安静坐在一旁的母亲张玉也注意到了自己丈夫的变化，她有点好奇，为什么一张相片能让他有这么大的变化，于是，她取过曹公德拿捏在手中的照片。不看便好，一看吓一跳，当她看到照片后，她那震惊的表情丝毫不亚于相伴自己多年的丈夫。她在心中嘀咕道：“这是真的吗？这是他吗？如果不是他，那照片上的人是谁？怎么会那么像？难道，是？？？”此时的张玉，心中一阵混乱，真的，她凌乱了，甚至有些语无伦次。 月色朦胧，乌却云稀，那微弱的月光投过橱窗射进那幽暗的房间。 这个房间没有点灯，只有那随风而摆的蜡烛。那微弱的烛光昏昏暗暗的充斥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给人一种阴森恐怖之感。然而，如果你仔细看的话，你就会发现，在房间的某一处地方，有个人正坐在那里，但却无法分辨出其性别。 这个躲在黑暗中的神秘人一言不发，静静地坐在那里，就是那随意一坐，却给人一种窒息绝望的感觉，宛如一个死神，令人胆战心惊。 良久，那神秘人动了，手在桌上来回翻动了几下，似乎是在看什么，等过了一会，神秘人才缓缓起身，右手一挥，那正在燃烧的蜡烛就此熄灭，神秘人这才缓缓离去。 曹佳没想到自己母亲看到相片后，似乎比爸爸还要吃惊，她有点摸不着头脑了，难道说就连母亲都认识张松？不可能啊，为什么自己家人都认识他，可我却不认识呢，没道理啊，曹佳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因此，她更加迫切想知道答案。 细小的声音突然响起，“爸，妈，你们这是怎么了？”曹佳不明白，为何一张照片能引起自己父母这么大的反应，看着自己的双亲还沉浸在那震惊之中，她只好开口，把他们从震惊中拉回现实。 曹佳的话像是晴天霹雳，把出神的曹公德和张玉两人拉回到了现实当中。然而两人还没有彻底回过神，曹公德嘴里喃喃道：“像，像，真像，真的是太像了。”一边说还不忘连连点头。 而一旁的张玉却也连连附和道：“真是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多少年了，他都长这么大了。” 曹佳见自己的双亲语无伦次的说着自己都听不懂的莫名其妙的话，像，像谁？他到底像谁？难道是父母故人的儿子？可是父母的朋友自己都认识啊，没有哪一个长的跟他很像啊。带着心中的疑问，曹佳正准备询问，然而自己的父亲却抢先她一步，只见他目光炙热的盯着自己万分迫切的问道：“小佳，这照片你从哪里弄来的？” “这是我找朋友拿的。”曹佳一五一十的说。 张玉接过曹佳的话，疑惑道：“朋友？什么样的朋友？为何要拿这张相片回来？” 曹佳解释道：“哎呀，就是我学校的一个同学，至于我为什么要拿这张照片，说实话，我自己也不清楚，当我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第一眼，我就感觉照片上的男孩我很熟悉，那感觉很微妙，那是来自血液的共鸣，灵魂深处的呼唤，因此我才找她拿了这张相片打算回来问问你们，他是不是我们家认识的一个朋友。看到你们这吃惊的表情，我的感觉对了，你们肯定认识他，是不是？” 曹公德听着女儿的话，念叨道：“来自血液的共鸣，灵魂深处的呼唤。难道这就是天意。”曹公德仰天感叹。重重叹息一声，又把目光对准曹佳，眉宇间闪烁其辞，他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一切都告诉自己这个女儿，是的，还还没想好，或许是没准备好吧，这一切，来的太快了，让他无从防备。 一旁的妻子看出曹公德那纠结的表情，于是伸出手不停地拍着曹公德因为紧张而有点颤抖的手，安慰道：“也许，是时候揭开这一切的时候了。” 曹公德把目光投到自己深爱的妻子身上，目光对视，那隐藏在眼眸里的深情一览无余，曹公德勉强朝自己的妻子笑了笑，长吐了一口气，余释重负道：“是啊，十六年了，好漫长的十六年，是该揭开它原本的面纱了。” 曹佳看着眼前自己的双亲像是做着什么重大的决定般，她明白，接下来她会听到一个埋藏在他们心底一个十六年之久的秘密，她有些期待，有些紧张，她深深屏住呼吸，等待自己的父亲揭开那十六年之久的秘密。 曹公德正襟危坐，清了清嗓子，幽幽道：“小佳，你知道你爷爷有几个孩子？” 就当曹公德询问女儿的时候，坐在一旁的张玉被曹公德的话触及了心灵，想起曾经，想起那已逝去的人，不知不觉落下了那悄无声息的泪。泪水模糊了张玉的双眼，她无声的哭泣着，在这一刻，她彷佛像个孩子一般脆弱，她伤心欲绝，身体摇摇欲倒。 原本屏住呼吸的曹佳听到父亲这样问自己，这次轮到她震惊了，她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这么问，爷爷不就妈妈一个女儿吗？难道还有其他儿女？看着母亲难过的落泪，难道母亲真的还有其他兄弟姐妹？可是，可是自己为什么从来都没见过，也不曾听长辈们说起过？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曹佳没有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怔怔地望着自己的父亲。一旁的曹公德没有安慰还在伤心哭泣的妻子，哭吧，哭吧，也许哭出来心情会好点，至少总比把事情憋在心里无处宣泄的好，想起妻子曾经多少次一个人悄悄落泪，他看在眼里，自己却无能为力；多少次，她在梦中惊醒；多少次，翻阅往事的指尖不愿离去；多少个午夜梦回，她企图找回那已逝去的岁月。可是，那一切的一切已无法挽回，看着那冰冷的尸体，她的世界崩溃了，她那尊敬又崇拜的人再也找不回来，只剩下一胚黄土。如果，若世间真的有轮回的话，是否可以改写历史，挽回那已逝去的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