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字何解 第41章　上海一夜

下班的时候，我一个人走出办公楼，有些恍恍惚惚的，珮玲和王世玮的话，让我觉得烦躁不安，也许，在他们眼里，我和林凡之间的感情，根本就是一场游戏。 我走到路边，忽然听到汽车的喇叭声。循声望去，竟然是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正是林凡的座驾。他打开车门，冲着我喊道：\"过来！\" 我急忙四处看了看，因为娱乐杂志上登出过我和林凡的几张约会照片，虽然有点模糊，但是，可以辨认出当事人的模样。我怕附近有狗仔队埋伏，可是，林凡似乎不以为意。 \"心岑，你看什么呢？\"我坐上车，林凡伸手刮了刮我的鼻子。 我皱着眉头，看着窗外，说：\"那些记者总是想着要捕风捉影，关于你的新闻，他们可不想轻易放过，连带着我也上了杂志头条\" 林凡爽朗地笑道：\"这算什么呀，我早就习以为常了。心岑，你别误会，那些记者也是靠这个混一口饭吃，我们无须和他们对峙，他们干他们的，我们做我们的，岂不是省心省力？\"林凡的语气，显得潇洒而大度。相形之下，我显得小气而多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看来，娱乐记者这道关卡，林凡已经可以轻而易举地解决了，哪里像我，整天提心吊胆，被几条新闻弄得夜不成寐！ 我这是自找苦吃吧，我暗想，珮玲他们也是，总觉得女孩子名声重要。其实，娱乐杂志上并未登出过分的消息，我和林凡之间的感情走向，是记者们所关注的。这一点，我自己也无法猜测，林凡呢？我想，林凡也不会强求什么吧？ 想了片刻，我觉得毫无头绪。林凡打开车里的音响，一边播放音乐，一边和我闲聊。 \"心岑，既然公家机关的工作比较乏味，你有没有想过换工作呢？\"林凡问。 \"当然有想过咯，但是，这份工作是亲戚帮忙找的，我觉得不能辜负人家的一番心意，再说，我辞去这份工作之后，肯定很难在台北找到其他满意的工作哦。\" \"这样啊\" \"嗯，我学历不算很好啦，在美国加州念的书，学的是英语专业。\" \"诶？你可以当翻译！说两句英文来听听！\" \"翻译？听说当翻译要脑子灵活动作敏捷，我这么笨拙，不知道能不能胜任呢！\" \"心岑，你又来妄自菲薄了，你是兔子，当然很灵活了，哪里笨拙了？我跟你在一起两个月，你根本不笨，反而很细心很敏感呢\" \"真的吗？\" \"当然，难道我会骗你？\" \"谢谢林凡！真开心，既然我有潜质，那么，我可以在业余时间学学英语翻译的知识，以备不时之需嘛，说不定，我以后真的会去当翻译呢不过\" \"不过什么？\"林凡笑眯眯地问我。 \"我听说，现在大学生太多了，工作相对来说比较少，很多学生毕业之后会失业或者待业在家呢，我要是辞去公家机关的工作，万一找不到合适的活儿，岂不是要沦为啃老一族？\" \"哈哈，心岑，你的想法很对哦！\"林凡笑起来，说：\"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呆在家里带小孩，不必出去工作。\" \"在家当全职太太？\"我微微有些惊讶，难道，林凡也是这么传统的男人？ \"对啊，你怎么想？\"林凡问我。 我立即摇头表示自己不赞同这种做法，我说：\"不喜欢当全职太太，那样活得太没主见，整天以丈夫为中心，会腻味的。丈夫在外面找情人，经济大权全部在丈夫手里，到时候，什么也不能辩驳，什么也不能抗争，会很惨的\" 林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心岑，看来你不熟悉富太太的生活哦。\" 我想了想说：\"对啊，我是小家庭里出来的女孩子，我还是比较中意平凡的生活方式。只要自己开心，就好了\" 林凡笑道：\"心岑，你总是直来直去，不会跟我绕弯子。我喜欢你这种性子，免去了很多猜忌和麻烦呢\" 我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车子开到基隆的中庭门外，林凡下车，替我打开车门，我照旧亲了他一下作为告别吻，他忽然抱住我，说：\"天气冷了，以后，我每天送你回家。\" \"你工作这么忙，用不着每天送我\"我依偎在他怀里，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气。 \"这些日子还算好啦，过一段时间，我要去大陆，心岑，到时候你陪我去啦！\"林凡在我耳边呵了一口气，温暖逼人，我忍不住有些贪恋他身上的温暖。 我忽然想起崔凯说的那个电视剧，靠近你，温暖我。 也许，林凡给我的感觉，就是如此。虽然，靠近他，温暖之余，会很惊险很刺激，可是，我心中甘之如饴。我也紧紧抱住林凡，想和他一起静静地享受恋爱的甜蜜。 不知何时，路旁走来一个年轻女生，她一眼便看到我和林凡，她忽然低声喊道：\"哇，是林凡吗，你是林凡吗？\" 我急忙推开林凡的怀抱，我低声说：\"好了，我回家了，你也走吧。\" \"好的，心岑，明天中午一起吃饭。\"林凡亲昵地蹭了蹭我的脸颊。 一颗心忽而变得滚烫滚烫。我拎着包，急匆匆地走进中庭大门。那个年轻女生还站在路边一个劲儿地打量林凡，林凡悠哉乐哉地进入车里，很快便开车走了。 回到家里，爸妈做了饭菜在等我，杨冬青和弟弟出去吃饭了。 \"心岑，你最近经常在外面吃饭，是不是和男朋友约会？\"爸爸一脸肃色的问我。 我想了想，说：\"还没正式确立关系。\" \"怎样才算正式确立关系呢？\"妈妈在一旁不依不饶地问我。 \"额，等吧，等我觉得可行了，我把他带回来给你们看！爸妈，你们不要担心啦，他人很好的，也有正经工作，不是什么街头小混混！你们大可放心啦！\" 我这番话自然是敷衍的成分居多，因为，我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口，林凡毕竟是大明星，爸妈不一定可以接受这种身份。况且，最近娱乐杂志上经常登出报道，我怕，万一被爸妈看到了，免不了生出一场风波。 爸爸说：\"好吧，你自己小心点，不要被人家骗了。现在骗子很多。\" 妈妈也附和道：\"是呀，你谈了男朋友，就应该给我们介绍一下，不管怎样，我们可以帮你参谋参谋，省得你一个人应付\" 我默不作声，上桌吃饭，爸妈偶尔唠叨两句，见我没有回应，他们也渐渐转移话题不再穷追不舍了。我暗暗松了口气。自从和林凡在一起，我觉得一切变得有些糊里糊涂，我再也搞不清自己的真实心意，也无法和旁人开诚布公。 我总是躲着别人，怕被他们发现我和林凡的关系。晚上，我一个人躺在房间里，想着，哪一天我可以大大方方地说出这段恋爱关系呢？ 我想着，想着，就困了。林凡忽然发来短信，我打开手机一看，他明天中午有通告，不能和我一起吃饭，他准备晚上接我去一家新开的西餐厅约会。 在约会这个问题上，向来是林凡主动，我比较被动，既然林凡这么说了，我便答应了。 第二天，我在办公楼的后门等林凡来接我。妈妈打来电话，和我聊了两句，见我又有约会，妈妈似乎有些不放心，最近，爸妈对我的动向十分关注，我也没办法。 后来，林凡来了，我们一起来到新开的西餐厅吃饭，林凡晚上有个通告，他只能陪我两小时，所以，我们吃了饭，他送我回基隆。然后，他自己开车回台北。 林凡似乎赶得很急，只是，当时，我毫无所觉，被林凡宠惯了，我觉得一切天经地义，我只顾及到自己的感受和朋友的想法，当时，竟然没有体会到林凡的辛苦之处。 后来，我才明白，林凡为了我，确实付出不少。他对待这份感情，确实很用心，兴许，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对我一见钟情，他想正正经经地谈一次恋爱，享受一次爱情，恰好，我能给予他这些东西。是谁说过，爱情和缘分一样，可遇不可求。 后来的我，总是想到这个问题，若是没有遇到林凡，不会有哪个男人甘愿为我风雨无阻，不会有哪个男人甘愿为我天荒地老。 是啊，爱情，的确可遇不可求。 十二月底，单位给我放了三天假，这三天假期，我早就打算好了，之前林凡约我去大陆，我已经答应了。第一次飞去大陆，我的心情自然是又激动又紧张。 那天一大早，林凡开车到基隆接我，我们上了高速，来到台北国际机场。林凡带了两个助理，一女一男，一个叫谈娜，一个叫许强。谈娜我倒是见过一面，她上次在演唱会的后台房间和我聊过，正是她爆料说，林凡将我当成他的梦中情人。 我们打了个招呼，也不赘言，直接上飞机。我有些兴奋，林凡陪在我身边，我们一起塞着耳机听歌，歌曲都是林凡喜欢听的，当然，我也觉得好听，其实我十分赞同林凡的品位。飞机到了香港，我们转乘另外一架航班飞到上海。当时，台湾和大陆还没有建立直航关系。我们坐飞机都是中途转乘的。 来到上海国际机场，空姐甜甜的声音传来，提醒我们已经达到目的地。 下了飞机，我们在大厅里坐了片刻，许强接到电话，说是上海的公司马上派人来接，不多时，果然有两个男人走过来，说是接我们去酒店。结果，来到酒店外面，立即被一群记者包围，林凡拉着我，从侧门偷偷溜进去，外面留给谈娜和许强两个助理了。 来到酒店，我们上楼，公司给我们安排了一间非常豪华的套房。我转了一圈，突然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我说：\"就一间房？\" 林凡已经放下行李箱，他倒了两杯水。听到我的问话，他立即掏出手机，打电话给他的经纪公司。一问才知，工作人员只订了一间房，林凡皱了皱眉头，打算再订一间。 这时，谈娜和许强来了，他们说，楼下安排了晚餐。正好，我已经饿得不行，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我也有些累了。 我走出房门，林凡随后也跟来。他说，待会回来，他会安排另外一间房给我。 我倒是觉得无所谓，酒店这么大，弄一间房实在太容易了。这件事，我没有放在心上。我们在楼下吃了一顿上海菜，我觉得味道不错，吃得很开心。谈娜和许强都很风趣，也很照顾我，我坐在沙发上，一边喝着热饮，一边歇息了片刻。 夜幕降临，窗外，是灿烂的灯火。上海的夜，很美，很热闹。可是，这种都市夜景，给人一种冰冷无情的感觉。我想，上海和台北并无区别，都是国际大都市，都有着魅惑而世俗的一面，冬夜，它们绽放着多情而奢华的魅力，四处亮着灿丽的灯光，灯光的温暖驱走了寒风和冷月。一切，变得迷离而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