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热战争 第62章　　在文光村的日子

现在的文光村已经改成工业区了，铁皮房也拆除了被一幢幢的高楼代替。当时的环境不好，到处是推土机、起重机的声音，地上到处是灰尘满天飞，当时我只有一双皮鞋，一出去南湾回来皮鞋上一层的灰，也没有多少像样的商场，就是南湾工业区一个小小的商场，后面一块空地上到了晚上就热闹，空地成了夜市卖各类物品，当然是吃的东西多。 妈妈的公司就在南湾工业区的对面，一个做五金的公司，莲姐也在那里的生产部门上班。当时那块地方还有几个大点的公司，一个华南电线厂，一个是妈妈的公司艺晶厂，旁边还有一个我忘记了名的也是做五金的厂。 电线厂都是女生多，所以到了晚上夜市就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聚集了南腔北调的声音，小贩们的吆喝声音，女人叽叽喳喳的笑声。有时妈妈不加班也会陪我去逛下，妈妈每天都加班，周日也要去另外一个地方上班。 随着在那住的时间长了，在那里认识了一户安徽的女孩，有一个湖南平江的女孩，还有一对四川的姐妹，加上几个几岁的小孩子。我们家对面住的是湖北的一户姓卢的人家。我的生活除了收音机就是这群孩子，和在家里一样，我也不喜欢去别家串门。 每次我就开心的时间就是去南湾工业区的公用电话亭里打电话回家，或者打电话去东莞的大岭山给思凡、水香打，曾经的信件让电话代替了，有时也还会打电话给贤，而她总是装做无所谓，或者静静的听我在电话这端发牢骚，有时候我也特别喜欢八卦，不过只公限于熟悉的人或者和我特别投缘的人。很多时候他都是静静的在那边听着，我一个劲在说，说着我们的曾经，说着我们的点点。 他会接我电话是知道我来了深圳之后的事，在湖南他一直是想成全我和小菜所以避开我。事过境迁很多东西会变的，以前我打电话给他老是骂我、气我打电话。我的自尊心强，他要是骂得让我太难受，我会挂断的。 当时打电话的钱是我平时卖菜多出来的钱，我给回妈妈，妈妈说要我留着自己用，而我总是忍不住手痒去买电话卡。既然都会先留出两个电话卡的钱然再去买电话卡，那样我总是有用钱。 “是，我的妈妈是最爱我的，其实我也是很爱你的。”我矫情的说着。 然后我们都不说话，我有点害怕沉默的气氛，我会打破沉默没事找话说。说说身边的人和事。那时妈妈也会应着我的话。当时那几个小孩子经常来和我玩，特别是隔避那户潮汕人家的香香小女孩，人特别鬼灵精怪还爱淘气，不过她也是我在文光那段日子的调味剂吧。 我的名字是巧丽，她会耷拉着脑袋瓜子问我说：“巧丽姐姐，你是不是朱古力姐姐，那个朱古力我特别喜欢。”然后一阵风似的跑开，以后的日子她就这样叫开了，引得那一条街上的小孩子都这样叫。 那时莲姐有空也会来陪陪我，那时的她好像在谈恋爱来的时候经常有个男生和他同来。莲姐在家都说我太理想化了，要我活得现实点，现在更是这样说我。她是个好大姐也实在处处照顾我去玩也带上我，只是有时我不想当灯泡，我又不好挑明，因为她们关系没确定，很尴尬的场面。 来了深圳不久就是我生日了，妈妈也说从来没有给我过生日，问我想要什么，我说什么都不要，只要和你在一起。 妈妈说：“天气要凉了，也要给你添置点冬天的衣服了，你又那么怕冷。等哪天我有空陪你去南头买点过冬的衣服。深圳的天气不像在家里的天气，要冷没有预兆，遇到刮风下雨就特别冷。家里的天气说要下雨是要先阴几天才来慢慢的下雨，深圳的雨是及时雨说下就下了，我先给你备着，冷了也不会慌乱，又怕我遇上没时间。” 我的运气真的不好这年的冬天是深圳最冷的一年。妈妈每天很早就起来做好早餐送到床边，把我从被窝里拉起来，说：“丽，起来吃早餐了，你要睡等吃完了再睡，我煮好了面，不会等下就结成不团了。”于是妈妈找来放地被子上面我没刷牙没洗脸就这样解决了早餐然后继续窝在被窝里。 02年的秋天没下一丁点的雨，到了冬天雨下个不停，我经常等妈妈走了后就开始放收音机，家里永远放着零食，妈妈怕我看到别人有吃的我没有吃的，我有时候也会把那一堆的零食搬到床上，一边啃着零食一边听着收音机，日子也过得惬意。 这样的生活不是说我开心就可以，我心中也担心也彷徨也迷茫，也不踏实，我是带着梦想来深圳的，这才是我想要的。当时妈妈也说让我别着急，她在帮我访访，你那么坚持我也用心帮你，解决了你的问题也等于帮我解决问题，解决了我的负担你也开心。 奶奶老说我，要是找不到工作就回家跟着她过，别给妈妈增加负担，那时间我虽然踏实但也是不安，我知道妈妈的压力不小，每天管着我的生活，家里还有两个妹妹的开销，加上自己的婚姻不幸福还有工作上的压力。 我也是没有办法自己的前途要紧那就让自己自私一回吧，于是我就狠心留下来了。我生日那天妈妈说要给我买个蛋糕，让我拦下来，我说那就买条鱼，两块钱豆腐。妈妈说：“你真是叫花子命，别人过生日都大鱼大肉，你就要了这两个菜。” “这就是你女儿的命，以前在家生日我都不吃鸡蛋，我喜欢。”慢悠悠的说着。 那时晚上的事，白天莲姐上晚班，白天她说西丽体育馆有福彩，我们去。妈妈也说：“丽今天是寿星又是19岁生日，一定能中。” 为了让妈妈开心我和莲姐也去了，我也只是为了散下心平时都在家里。那一次知道自己没有那么好运气中奖。我生日过了，年也一天天接近，过年家里人都催我回去，我是狠下心要在深圳生存下来。 也许命运真的就是在瞬间变化，妈妈公司的营业间经理说他小舅子在布吉有个公司我可以去哪上班，位置有点偏僻，工资可能不高。妈妈和那经理说：“只有能让我女儿有份工件能养活她自己没有多大的奢求给她300—400元都是好的，那样也减轻了我的负担。” 后来就这样在西丽镇上的名典咖啡厅看到了我的老板娘和我的经理赵先生，这也是我的第一次面试。那时看到老板娘很亲切和祥，经理年轻大方帅气才能说会道。 当时赵先生问我：“我你写的字怎么样，会不会电脑，有什么特长。” 当时我回答全是摇摇头说：“特长就是爱看书，写字。” “那你有带你写的文章吗？”赵经理说。 我当时去什么都没有带，左想又想才想起来，我裤兜里我刚才好像搜到有一张纸。那是我记的收音机里那节目单，也不知道当时就真的不怕这样给了赵先生看。这张单也就开启了我人的房间生的第一份工作。 我说：“让你见笑了，我今天就只带了一张清单。” 赵先生用那柔各的声音说：“不错，你这个女孩很真诚，现在厂里不要人，你过了年之后再过来，我给你安排职位，具体时间到时候我姐姐会告诉你妈妈。” 当时也和老板娘说了几句：“小丽啊，你个性爽朗，又有思想，能明理事，保持这个心态。你和你妈妈的性格很像。” 当时开头就称呼经理为赵叔叔了，老板娘为阿姨了。 “阿姨，只有你说我像我妈，其他人都说我像我爸。我会开开心心过好每一天，不然对不起我妈妈，谢谢你们给我这个机会。”我笑呵呵的回答。 当时妈妈也带我去另外一个女老板沈阿姨家，她是在镇上的美康百货二楼一个摊上买衣服加上她自己有个裁缝店。那里的几个机会老是打趣我。那一天，沈阿姨说：“莲，你让你女儿在我这住一个晚上，就睡我们家秉正的房间，他周五才回来。 沈阿姨有个儿子上高中吧，那天我在他们家呆着真不是习惯，还睡男生的床。当时秉正的房间很小，那床也是小小窄窄的，还好当时给我换了套干净的被褥，不然我真不要睡了。 当时真有种寄篱下的感觉，不是她对我不好，是自己心里别扭，总觉得太拘泥，我还是在自己的地盘踏实自在。那天她也怕我不习惯，陪我说话说的很晚，她爱人老潘也很好相处。 晚上我在陌生的环境是很难入眠的，当时我就在想什么时候我也能在深圳拥有自己的一套房子，有一个落脚的地方。特别喜欢温馨和睦的氛围，我不想要争吵，在家里和爸爸吵、和妹妹吵，太累人了。 不知不觉迷迷糊糊就睡着了，醒来是第二天大清早，我很早就醒了，只是听到外面没动静不敢弄出响声。我在房间就那么傻呆着坐在床边上。很多年以来我一直渴望有个自己的空间，那里的摆设可以让自己支配，没有人在旁边指手画脚，自己一切都是自由的。当然我也想过有一个自己爱的人和我爱的人，然后旁边有个孩子，就这样平静的过着此生。不需要金窝银窝，也不需要豪华别墅，只要两个人一起相濡以沫，可以互相支持彼此的梦想。男人应该有自己的天地，女人也应该有自己的主见和思想，那样的婚姻才能长久。 来到深圳我最开始的梦想就是拿到专升本的毕业证，然后回湖南参加司法考试，自己找个小法院上班，然后结婚生子，下了班回到家里等着我爱的人回来。晚上，我们有各自一段时间是属于的空间做自己想做的事，应该要粘在一起的时候我们闲下来可以聊聊民生、经济、也可以天南海北的聊着自己的看法和态度。我只想过一种夫唱妇随的生活，还有就是夫妻关系不是责任的附属品，应该是独立的个休，结婚只是一个形式，也不想做个当家的女人；只想以男人为天为地，让他们做主角，我做配角。 在放松的时间里我们可以一起探讨人生的课题；放假的时候我们可以去自助旅游看看Z国的山水；有了小孩两个人共同把孩子抚养长大，教会他或者她做个正直勇敢的人，不管是男是女想我会用一套自己认为可行有一套教育方式让他健康成长，然后孩子大了有各自的人生观和路要走，我们夫妻俩就这样静静的老去死去…… 当然我也知道自己想找到这么一个人很不容易，加上自己本身也没有足够条件遇到这个人。但是我会努力提升自己做个自己想要达到的那个好女人的标准。自己的人生才开始，自己的梦想才开头，在深圳我就当重新降生从头做人。 有时候自己真的怎么那么容易满足，还有就是这样的要求也许对很多人不理解，这样的梦想我和思凡她们是没说过的，不是我不想说，是因为她们和我追求的人生是不同的，我说的观念她们想但是她们理解不了。 在4点多的时候我醒了一次，后来又想了些事，5点多醒来时，看到这个氛围就开始想着自己的生活。每次看到这样温馨和睦的画面，心里的血液里涌出一阵心酸，因为我一直渴望有个家，这是我最缺的。等到7点的时候外面总算外面有了动静，可以去洗刷了，但是自己又没牙刷没帕子，又只好等，又只好坐回去傻呆着。 等阿姨叫了我才出去在洗漱，在洗漱的时候，阿姨说：“小丽，我们不做早餐出去吃好不好。” 我回答说：“好。” 不是没有主见只是不想在这些无关紧要没所谓的事情上耗费精力，对吃的、用的、玩的、住房我都不挑剔，只上在行为或精神上我挑剔。我的时间和精力是用来做有意义的事情的，帮人我很热心，做公益事业我有热心肠。很多时候我也在想：自己为什么活得那么累那么不开心，同龄人活得有滋有味，笑得那么灿烂，会打扮自己，而自己却不会玩不会打扮自己也没有幽默感也不懂别人说的冷笑话，连看电视居都不看喜剧。就只会看书填充自己的内心世界，然后把自已的心窗关上一个人在想着属于自己的理想王国。 他带我走了一家面店之后回到美康百货的二楼，阿姨说没有什么送我做见面礼，要给我一套衣服，说什么我也不接受。奶奶教会我做人，也一直家教严。别人赠东西给我，一般情况下我是拒绝收的，加上在深圳这个地方，还有就是妈妈的朋友一定是有深度有修养的人，虽然是阿姨相处融洽，但真正的品性我不知道。 乡下人一向没什么讲究，直来直去习惯了，对吃的也是大口吃肉大口吃酒；在这个大都市，别人都是含蓄的说话，说一件事都绕几圈还说不出一件事，吃饭有时还有点客套，人心就是个无底洞。来到深圳我觉得自己就是乡巴佬，对这些人情世故了解的太少，对衣着也不讲究，说话也改不了那直爽的性子。用妈妈的话说：“口无遮拦，不了解你的人会说你没修养，疯疯癫癫的野丫头；了解你的人会说你是直肠子，大大咧咧是个开朗的人。 记得我第一次去沈阿姨的裁缝店，我刚去，那里的师傅都在逗我，我也天不怕地不怕，开心的时候也会给那些叔不予取绰号，我觉得是没有什么，亲切了我才会这样说，不然我也不会这样乱说话。当回来的时候就让妈妈说了。 妈妈告诫我说：“我那样做是不礼貌，没有小辈的样，那是妈妈的朋友，你要尊重，取绰号你是觉得亲你才这样，别人不会这么想的。从那以后我不断改进自己的生活习性和说话方式，去了任何场所我都察言观色见人说话。 在妈妈来接我回家的时候，趁阿姨找东西的时候我小声问妈妈：“妈，阿姨要送我套衣服我能不能接。” 妈妈说：“你沈阿姨的东西可以接。” 就那样我收下了阿姨的衣服回家了，也是我第一次在深圳接受人的恩情。并不是阿姨给了我套衣服就收买了我的心。中觉得妈妈在这边有这么一个好的姐妹让我觉得欣慰，在身边有个说话的人，不至于没人理解她。 年到了，那年妈妈是在回家的，家里还有两个妹妹等着她回家团圆。妈妈是想带我回去的，可是我怕我回去了就出不来了我犟着不回家，妈妈也没有办法。 她问我说：“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备点，你勇舅和小姨不回家，你去塘朗和他们过，晚上回来住。莲她和平江那个男孩子好像在谈恋爱，你一切要靠自己。” 我回答：“好，你就给我买点兔子肉吧，不要多了，我一个人在也吃不了多少，再说你过5天就回来了，又不是生死离别。我在这边自己会照顾好自己。” 妈妈回去以后，在过年前几天莲姐是去哪都带着我去玩，玩了很多地方，也许在深圳就是这时候玩过深圳，之后的几年一直忙于考试，生活奔波。我也是爱玩爱享受的人，但是身心都处于紧张状态，很多事就那么搁置着， 正月初一下雨，我在除夕夜从舅舅那回家的时候买好了正月初一的菜，妈妈交代说正月很贵的菜还不是新鲜的。我在深圳的第一个年就这样过了，妈妈在正月初五就回来了，也开始了我在深圳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