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破法者 第71章　 深渊外围

图卡老脸憋的通红，愣是没说出话来。如果他这名神级驭兽师被一个小猪算计调戏的事传出去，绝对会丢死人的。这种情况下，他更不可能告诉杨震自己的副职业，于是干脆装傻充愣算了。 “布力先知法典的完美境界的确可以突破生死，超越圣阶强都不能活过四百年的束缚。但是无尽轮回有一个最大的弊端，就是用过去交换未来。换句话说，就是除了布力法典的修炼奥义和内容，每一次无尽轮回你都将忘记过去，这样才会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图卡说的不是瞎话，这的确是布力法典最大的弊端。当然，他没提到的就是达到神级的副职业不受无尽轮回影响。老家伙说这话的目的是为了给自己找面子，可惜他忽略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过去交换未来？这么说你忘记了轮回之前修炼的副职业以及所有的人和事？”杨震面带微笑问道：“你确定就是这样的？” “事实正如你说的那样，我忘记了符纹师的所有技能。” “那么能不能告诉我，苍穹五大神灵和他们从东方圣域得到赏赐的事，你怎么就没有忘记呢？” 不善言辞并不代表杨震是傻子，少年知道这糟老头身上有太多的谜团。最可疑的一点是，没有进入无尽轮回的虚弱期前，图卡是一个将三大堕落领袖玩弄于股掌间的超级强者。 这下问题来了，一个超级强者躲在兽语森林干什么，兽人墓地埋葬的又不是他爹，凭啥他就给兽人族守护陵园呢。 “我…” 图卡老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他完全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有句话说的很好，当你撒了一个谎，就必须用另一个谎言去弥补。到最后只能是一个结果，你的世界里只剩下谎言。老家伙就是如此，他已经没有办法来圆这个谎，不过他另有妙招。 “我不活了，你欺负我这个年迈的老头子。别看我现在有多风光，活了两千多年的样子。可是身为一个爷们自己把自己生下来…这次轮回过后，我不仅是自己的第六代重孙，还是自己的第六代祖宗，我容易吗我！” 仿佛早就准备好似的，糟老头刚吐第一个字的时候，那久违的眼泪鼻涕就又下来了。就算老脸丢尽他也不会告诉杨震，自己记得过去事情的原因是手里有个记事本。如果让人知道记事本的存在，他丢的就不会是脸了，而是命！ 如果一个女人在面前撒泼哭哭啼啼，大多数人只有烦躁，杨震面对图卡的哭诉还多出一种感觉。看着那七八个月大小的肚皮…每每想起一个男人生孩子，他都会有种鸡皮疙瘩乱滚的感觉。特别是这种能把脑袋想抽筋的问题――自己把自己生下来！ 这种情况下杨震还能问什么，谁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也不可能刑讯逼供。只要图卡不起坏心眼，杨震也乐得用这个人形史书。相信随着时间推移，这糟老头迟早会露出马脚来。 面对老家伙的撒泼，只要你不理他自然就会消停下来。杨震直接忽视图卡的做作，将注意力放在黄玉壁表面的符纹上。看少年不再理会自己，图卡抹掉鼻涕眼泪暗暗松口气，我容易吗我。 杨震以符纹大师的眼光分析，很容易的就判断出这批符纹的走向以及功用。能判断出并不代表能完全领会，他伸出右手触碰黄玉壁，一道冰凉的感觉由指间直入心肺。暗藏在黄玉壁内的死亡力自主游走，也没有对少年的行为进行反击。 满墙面的符纹乍看给人一种眼晕的感觉，只有杨震这样的符纹大师才不受影响。他细心查找这座魔法阵的符纹起始点，和每道符纹一样，魔法阵也以这种形式存在，只不过更难发现罢了。这难不倒杨震，少年所需要的只是时间。 随着时间推移，杨震越观察是越惊讶，越研究是越惊喜。这座魔法阵竟然不是单纯的一座符纹环环相套，而是套出无数个小阵。然后这些小阵再套出一些大阵，最后再由这些大阵组合成眼前这座玄奥的魔法阵。 杨震细心统计了一下，七十七个符纹组合成一个小阵，然后又是七十七个小阵组合成一个大阵，最后就是七十七个大阵组成一个完整的魔法阵。这种符纹叠加方式产生的效果绝对不会只有凝聚黑暗元素力这么简单，它一定还有别的功能。 “太绝了，如果把这种环环相套层层叠加的理论用在卷轴上，或者就能解决复合双系魔法共存的问题。”杨震心中暗喜。当然他也知道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眼前的这种符纹叠加方式产生什么效果都还不知道，谁又能知道别样的叠加方式又能产生怎么样的效果呢？ 杨震有个习惯，只要碰到新奇的符纹组合，他都会专心研究出这种符纹组合的功能。找出眼前这座魔法阵隐藏的功效并不难，只要沿着起始点找到末端，自然会激发其潜在功能。 当他找到末端时意外发生了，一道突然出现的空间拉扯力将他的手吸入黄玉壁内。这道力量来的很大又很突然，杨震还没有搞明白，只是单纯的黑暗元素符纹怎么能够产生空间拉力，整个身体就被吸进了黄玉壁中。 “你可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啊，我容易吗我。”图卡一看就急眼了。刚开始他也没指望杨震能找到进入下一层的传送口，怎么都想不到只是一眨眼，魔法阵里就剩他一个人了。 进入无尽轮回虚弱期的图卡跟普通人差不多，如果不是他由始至终都盯着杨震，恐怕就会永远被关在这个魔法阵里。大腹便便的老家伙三步并两步跑到少年消失的地方，在冰凉的黄玉壁上试探了几下就找到传送口。 当杨震和图卡进入黄玉壁的传送口离开魔法阵，采集大厅的环境又发生变化。之前被湮灭的碎石竟然又出现了，还变成石壁覆盖在黄玉的表面。只是一会，这座玄奥的魔法阵就隐藏在了厚厚的岩石壁中。原本被封堵的矿洞也出现了。 前后不过几分钟，堕落布力和堕落谷力带着近百名兽人精英武士走进采集大厅。除了陷入地面被活活拍死的道拉，整个大厅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堕落谷力冷眼扫过金钢大力猿的尸体，语气不善的问道。 “能不能告诉我，那头蠢猿在这里干什么，难道它闲得没事干挖坑把自己埋死了？” 堕落布力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在这里寻找黄玉提升修为本来就是秘密，他当然不可能告诉看不起他的堕落谷力。如果不是这里发生的震动太大，惊动了堕落谷力，堕落布力根本不会带他来这个地方。 “你也知道，道拉不喜欢阳光，这个废弃矿洞的居住环境对它来说很不错。我感应到了它的求救信号，它是被一个东方人类杀死的。”堕落布力只是半真半假的打马虎眼。如果让人知道他守着一个提升实力的秘密一百多年不说，绝对被堕落谷力劈成两半…当然，前提是能劈的到。 “真得是这样吗？”堕落谷力冰冷的目光直视堕落布力。 “我有什么好欺骗你的，我还想找到那个东方少年在哪里！”堕落布力高声怒吼，他现在的情绪表现不是假的。道拉已经吃过两颗精元舍利了，如今却被活活拍死。堕落布力是杀了杨震和小猪的心思都有啊。 “哼，那你自己去找吧。谁知道是不是那头蠢猿眼花看错了呢，哪来的东方人类可以踏入北部森林，我就不信他能长个翅膀飞过来。你以为是神族那些长了翅膀的鸟人吗，真是笑话！” 堕落谷力嘲笑一番后就带着精英武士队撤走了，采集大厅里的确看不出什么痕迹，除了道拉爬的那个坑，就连战斗痕迹也被魔法阵消除了。走出矿洞后，他却又变成另一副表情。 “派人盯着布力，看他最近在搞什么…算了，那家伙有预知能力能发现你们。”堕落谷力面部表情严肃的向身边的属下吩咐道：“等他离开后，你们几个在刚才的采集大厅查探一下，看看到底有什么东西让那个废物如此上心，还派道拉守在里面。” “是！”一名兽人武士躬身领命。 “还有，派去诺比城的人回来没有，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有消息。”堕落谷力哪能想到，派出去的人被杨震在峡谷边半道截杀了呢。如果能带消息回来，那才真是出鬼了。 “属下再派人去。”兽人武士立刻沉声说道。 “派一个精英武士队去，我会让布力率领你们向诺比城施压，如果安达敢杀我的人，你们知道该怎么办。”堕落谷力的话很明确，如果蓝月军团敢反悔或者反水的话，堕落谷力不介意亲自出手解决掉这名英雄部队的统帅。 “是！”兽人武士领命后就立刻安排人手，对于领袖的命令就算是死，他们也会坚决执行。不管堕落的还是正常的兽人，对领袖都到了盲从的程度。 至于采集大厅里的堕落布力表情阴晴不定，他很想挖开石壁得到魔法阵上的黄玉，但是以他对堕落谷力的了解却又不敢动手了。最终，只能无奈的退出矿洞。 他刚离开没多久，一支精英武士队带着挖掘工具就走进了采集大厅。 七十四章图卡的本本 道拉的尸体还在坑里，失去利用价值后它就成了被抛弃的对象。堕落布力愤慨的也仅仅是两颗浪费掉的精元舍利，对金钢大力猿没有任何感情的他当然不会产生好好安葬的想法。 当然，堕落谷力的精英武士队也没有这种想法。一群强壮的兽人武士将道拉的尸体拉出大坑，目的也仅仅是看看下面有什么。而金钢大力猿的尸体则被当成垃圾一样扔在一边，还无法逃脱被尸解的命运。 精英武士队没有从道拉的尸体，和那个大坑中找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他们的目标就转移到采集大厅的岩壁上。十几名强壮的兽人武士联合挖掘的速度很快，但明显已经挖过了刚才那层重新披上的岩壁，却没有黄玉的出现。魔法阵就这样神秘的失踪了，如果堕落布力看到这个结果，相信他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吧。 显然，这是一个随机出现并附带传送功能的黑暗魔法阵，这也是杨震走入黄玉壁却进入另外一个地方产生的判定。少年不知道新环境是哪里，他的身体周围全是浓郁的死气，能见度也只有一米多的距离。 他仍然能够感觉到黑暗元素的存在，说明这里还是一个黑暗系的魔法阵，这层层阻拦视线的死气肯定是魔法阵的伴生物。杨震暗生警惕，时刻准备应付突然袭击，任谁在这种无比寂静的环境中都会如此。 这不，杨震还没迈出三步，就感觉有人突然出现在身后。几乎没有任何思考，他握拳向后扫去。“咚”的一道沉闷响声过后，那人被一拳打退。杨震感觉拳头击打中的部位有种奇特的力量缓和了拳劲，分明是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咳咳…停！都快被你打流产了！我容易吗我！” 不等杨震连续进攻，图卡的声音就从浓郁死气中传来。不一会，杨震就见糟老头捂着肚子呲牙咧嘴的站在自己面前，看来那一拳是打在他的肚子上了。 那一拳的力量有多重杨震心里非常清楚，换成道拉的话已经被打飞了。可是这老家伙只是吸了几口凉气，就安然无恙的站在他面前。看来，无尽轮回虽然有虚弱期，但腹中精元胎种还是有很强的自保能力。可惜图卡不能主动控制这种能量，否则也不会被三大堕落领袖逼着藏在墓冢里了。 “流产”这么一个词语从男人嘴里说出来，杨震越想想别扭。没有理会糟老头幽怨的表情，他还是警惕可能出现的危机。一米多的能见度让杨震不知道身处在什么环境中，也不知道这座魔法阵又多大。 图卡右手托着肚子，左手两个指头轻轻捏住杨震的衣摆，一副生怕少年甩掉他，又怕杨震反感他现在行为的样子。走了没有多久眼前突然一亮，杨震和图卡就走出了浓郁的死气。 似乎空气中有道无形的能量将死气隔绝，在这圆形的空白场地中心有一座雕像。雕像是人类的身躯，额头却有两只向上弯曲的长角，不仅如此后背还长着一对翅膀。五米多的翅展中整座雕像成飞腾形态，手里还提着一杆三米多长的三角叉。最为诡异的是这座雕像没有任何支撑点悬浮在那里。 杨震走出浓郁死气正好和这座雕像面对，而那杆三角叉直指他和图卡，少年甚至都能感觉到雕像双眼在死盯着自己。面对雕像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被视觉欺骗了，眼前的是一个拥有生命的智慧生物。 “活了两千多年的人形史书，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杨震面部微侧，目光紧盯这座诡异的雕像向图卡问道。 “这个吗…肚子好痛！”图卡立刻紧紧抱住肚子，脸上是一副痛苦的表情说道：“我去方便一下，你一定要等我啊。” 见少年点头过后他才退回到浓郁的死气中，将身体隐藏在死气中稍稍停顿，没见少年跟过来他立刻取出一本厚厚的书。看他吃力的放在地上翻看的样子，显然这本书是全金属质地。 图卡连续翻过好几张薄薄的书页，坚硬却不失柔韧的书页看起来和纸张差不多一样。老家伙翻看阅读的同时，还时不时的向身后瞄瞄，生怕少年突然出现在身后。可能，这就是图卡的记事本吧。 杨震也生起过悄悄跟在图卡身后的念头，可是敏锐的感知告诉他，自己被眼前这座雕像目光中透出的杀意锁定了。少年有种错觉，似乎只要自己有所行动，眼前的雕像就会立刻复活。 没过多长时间，就见糟老头提着裤子从死气中走出来，脸上还装出一副大便过后舒畅的表情。走到杨震身后他干咳几声说道：“这座雕像是翼人族战士，看见那杆三角叉了吗，这就是他们的标志。” “翼人族？”杨震眉头微皱。自己得到无数圣阶强者的传承中，怎么就没有翼人族的信息呢。这三个字听在耳中是那样陌生，就连苍穹大陆都没有关于翼人族的传说。 “说翼人族你可能不知道，其实他们还有另一个称谓。千年前东西大陆碰撞，灭绝的种族就是翼人族。”图卡满脸得意，这才体现出人形史书的价值来。 “千年前因东西大陆碰撞导致灭亡的神族？你说的是神族！可是在这个魔法阵里怎么会有神族的雕像呢？” 兽语森林能出现如此高明的黑暗魔法阵，杨震已经猜到这肯定和牺牲深渊有关。可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堕落之神的领域中怎么会有神族雕像。史书记载，神族和远古精灵以及黑铁矮人一样，信奉的是元素之神和战神。 “和其他爱好和平的种族不一样，翼人族就是一个天生好战的种族。据说他们的后代十二岁成人仪式就是在十万大山中生活四年，如果十六岁能活着走出来，才会得到族人的认同…” 图卡没有正面回答杨震的问题，而是滔滔不绝的讲起了有关翼人族的传说。老家伙不愧人形史书之名，讲出来的东西堪称秘闻。恐怕就连藏书量最丰富的教廷都没有这么详细的记载吧。 接下来的讲述中，杨震详细了解到了发生在千年前的那场灾难。 十万大山是一个连龙族都不敢轻易进入的险地，那里根本就是圣兽的乐园。这片巨大的山脉就在西大陆边缘和绝望之海相连，但是随着东西大陆碰撞，遭殃的除了翼人族就是这片巨大的山脉。十万大山和绝望之海一起消失了，跟着一起消失的还有神族和大山深处的数十万圣兽！ “这个翼人战士只是七级，但战斗力直逼八级。因为他们是苍穹大陆唯一专业魔武双修的种族，和远古精灵以及黑铁矮人等种族相比，他们才是真正的神灵宠儿。别的势力称呼他们为翼人，他们却自称神族。东西大陆还未碰撞前，翼人族就是凌驾于龙族之上的存在，是苍穹大陆的绝对霸主。” 原来在那个时代，苍穹大陆多数实力较弱的种族才不会有生存危机，变态的翼人族专找那些超强种族的麻烦。面对他们的进攻，远古精灵和黑铁矮人是一退再退，只有比较强悍的龙族龟缩在圣山中才能勉强抵御。 “说句毫不夸张的话，如果东西大陆不碰撞，再过三百年西大陆就会被完全占领，疯狂好战的翼人族会踏平所有超强种族。当时他们疯狂到了妄想阻止东西大陆的碰撞，绝望海水却淹没了他们的家园。” 杨震听得暗暗摇头，这的确和疯子没什么两样了。恐怕正是这种疯狂行为，才导致翼人族灭亡吧。可是为什么后世关于他们的称谓就变成了神族呢？ “碰撞导致两边大陆五百万平方公里土地的坍塌，当东西大陆彻底合并，绝望之海和十万大山就消失了。没有人具体知道这两片地方去了哪里，苍穹大陆却流传一种说法――翼人族以灭亡的代价，将坍塌的地域和绝望海水沉入地心。” 图卡讲得唾沫星子乱飞，手舞足蹈的样子还真有点学者的派头。当然，你得忽略他那个大肚子。 杨震算是听明白了。正因为这种疯狂行为，一直被称呼为“翼人”的他们得到了苍穹智慧生物的尊敬。如果让绝望海水和坍塌地域一起蔓延，现如今的苍穹大陆恐怕剩不下多少，更别提大家能不能活命的问题了。 翼人族终于以种族灭亡的代价换来了“神族”的尊称，他们的敌人远古精灵和黑铁矮人也默认了这个称谓。对于侥幸生存的几大种族来说，没啥必要和一个已经灭亡的敌人较劲，以高姿态承认“神族”这个称谓又不损失什么。 不过，杨震不相信堕落之神也会承认这个称谓，而且还在牺牲深渊外围魔法阵中为其塑像。少年不会因为神族的“大义”而放松对这座雕像的警惕，因为他现在所感受到的杀意越来越浓烈了！ “如今苍穹大陆关于翼人族的史诗只有赞颂，却没有记载最关键的两个词汇，那就是――嗜杀！残暴！” 似乎是为了配合图卡的最后陈词，四周浓郁的死气就突然向雕像涌去。而那座神族翼人雕像就像一块干枯的海绵，贪婪的吸收死气。杨震刚刚取出两把大剑，所有死气就被吸收一空。 出现两人面前的，除了熟悉的黄玉壁，就是眼前这名已经复活的翼人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