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曾经爱过 第10章　情到离时（八）

!#第二天小宣早早就醒了，他看看表，不到6点，又睡不着，就爬了起来，推开门看见客厅里多了一张折叠床，小峰侧身睡在床上，他正在犹豫是否要推醒小峰问下卫生间在哪里时，正对房门的一扇门打开了，何倩探出头来说，\"小宣，起来了，过来这里洗脸。\"小宣走过去才发现，原来这是一个很大很宽敞的阳台，阳台上有水池，对着水池是洗手间。何倩大概也是刚起床不久，穿着睡衣，她见小宣过来，向他努努嘴，示意那里是洗手间，小宣笑笑，忙钻进了洗手间。他出来时，看见何倩背对着他在梳头发，她的头发也很长，被染成了橘红色，在晨光的照耀下，闪着或红或褐的光芒，甚是炫目。 \"你偷看什么呢？\"何倩忽然说了一句，吓了小宣一大跳，忙说道，\"我看风景。\" 何倩转过身来，咯咯的笑着，\"好有闲情逸致啊，快洗脸吧，毛巾、牙刷、牙缸都在水池上呢。\" 小宣这时才看到水池上有一个崭新的绘有米奇的蓝色口杯，口杯上覆着一条叠的方方正正的毛巾，他拿起毛巾看见口杯里有牙刷和牙膏，看起来都是新的，他展开毛巾，想把毛巾搭到脖上，看着毛巾的图案他笑了，毛巾上绣了一个很大的米奇，再看牙刷上也带有米奇图案。 何倩见小宣在打量毛巾、牙刷，一边问道，\"怎么，不喜欢？\" \"还好啊，只是从来没用过那么多带米奇的东西。\" 何倩开心的笑道，\"感觉怪怪的吧，我最喜欢米奇了，收藏了很多米奇的东西，这些都是我新买的还没有用，就便宜你了。\" \"谢谢你。\"想到这些是何倩最喜欢的，小宣心里有一丝感动。 \"好见外啊，嘻嘻。\"何倩用一根浅蓝色的发带将头发扎成马尾，将阳台上的镜子等收起，对小宣说，\"洗完下去找我，我们一起出去吃早餐。\" 小宣正在刷牙，只能嗯了一声，算是答复何倩，何倩望着小宣背影，轻笑一声离开了。 何倩带小宣来到江边的路上，这时的江边和昨天小宣见到的不同，昨天小宣来时是下午，江边除了零零散散的游人外再没有什么了，现在的江边就是一个大市场，卖菜的、卖服装的、卖日杂的、卖早餐的等众多商贩占据了马路两边的人行道，闲逛的人们则塞满了整条街道，人群能看到一辆轿车在缓慢的开进着，司机似乎很着急，不停的按着喇叭，但穿行的人们彷佛没有看见那辆轿车似地，继续在车前车后穿来行去。 \"热闹吧，\"何倩笑着说，\"这是早市，每天都乱哄哄的，本地的司机不会在这时候走这条路的，那肯定是外地的司机，想从这条路走出去，没一个小时是不行的。\" \"这里没有交警？\"小宣有些奇怪。 \"没有，现在才几点，9点联合执法大队来清这些人，9点前都没事，你没见还有人在收税吗？\"| 顺着何倩手指的方向，果然看见有两个穿着制服的人在一个卖菜的摊贩前，那摊贩正把一张钞票递给其中一个穿制服的人。 \"别看这里乱，不过东西便宜，这里的菜起码比市场便宜五毛钱，很多菜农都起早在这里卖菜，这的衣服也便宜，不过都是大集货，基本都是卖给那些菜农和在城里打工的人，其实比新柳那边也就能便宜个五六块钱吧，本地人一般都去新柳买衣服了。\" 小宣一边听着何倩介绍，一边打量着那些摊贩卖的商品，心中想到，如果没有找到什么好工作，自己也可以尝试一下弄点什么到这里卖，不过一时他倒没看到这里有什么没人卖的，好像他想到的东西都有人在卖了，看样想做点生意当个小摊贩也不容易。 \"我们在这里吃吧，\"何倩停下来说。 \"嗯。\" 何倩让小宣先在一张空桌旁坐下，自己走过去和摊主打招呼，摊主是一个穿着一身蓝色工作服的女子，因为她带着口罩和帽子，所以看不清面孔，不过听她和何倩的说话声音，应该很年纪，估计和何倩、婉儿差不多大吧。 这个饭摊不大，沿着人行道摆了六张那种很矮的地桌和幼儿园常见的那种塑料板凳，除了小宣坐的桌子外，有三张桌子上坐了人，看他们吃的早餐都是油条和豆浆。小宣不是很喜欢吃油条，正想问何倩她点了什么时，何倩走了过来。她挨着小宣坐下，小声说，\"这个是我和婉儿的高中同学，结婚了，没啥事情做就在这里卖早餐。\" \"哦，你们认识啊，难怪你刚过去和她说话。\" \"也不是这个原因，主要是她炒的碴子好吃，我们这里的碴子可是特产，别的地方吃不到的。\"何倩有些得意的介绍道，\"还有焖子也是，你要不走的话，有时间我带你去新柳吃，那边有一家的不错，这早市上还没人卖呢。\" 碴子端上来时，小宣一看不由的笑了，\"这不是捞干的酸汤子吗？\" \"酸汤子和这可不同，那是发酵的是酸的，这不是酸的，不信你尝尝。\"何倩笑着说 小宣看着盘中金黄色的香喷喷的碴子，似乎很美味的样子，不禁咽了下口水，夹起几根放入口中时才感觉到这碴子的确有酸汤子有很大区别，碴子比酸汤子更有韧性，口感更好，加上何倩的同学是用蚬子炒的碴子，海鲜的鲜味渗到碴子中，使碴子带有一种淡淡的海的清香。 \"是很好吃。\"小宣边吃边对何倩说，何倩见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捂着嘴偷笑，笑罢了方说道，\"好吃也不至于没个吃样，一会你吃完饭去哪里？\" \"我？\"小宣看一样何倩。\"我也不知道干啥，婉儿要下午才能过来。\" \"她昨天和我说了，要不一会我们在江边逛逛吧，反正也没啥事，我也可以偷会懒，嘻嘻。\" \"好。\" 两个人吃晚饭就沿着江边闲逛着，不知不觉竟走到昨天小宣和婉儿见面的断桥边，想到婉儿，小宣有些担心，不知道她昨天回家是否被父母训斥，她要和父母说她和小宣的事，可能现在正在谈吧，不知道谈的怎么样了？小宣越想越觉得烦躁，看着那奔腾的江水，他有想跳进去浸泡一下的冲动。 何倩见小宣的神色有异，就指着江边的一张木椅说，\"我们过去坐坐吧。\" 昨天小宣就注意到沿江一带的人行道上有许多这样的木椅，不规则的摆放着，大概是给游人休息用的吧，两人走到木椅上坐下，这木椅很短，何倩和小宣坐下后，几乎是贴在了一起，透着薄薄的夏衣，他能感受到何倩身体的温度和柔软，他看了一眼何倩，发现何倩并没有什么不自然的地方，只是出神的注视着江水，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便也象何倩一样对着江水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何倩忽说了一句，\"你爱婉儿吗？\" 小宣一怔，正不知如何回答，何倩似乎并不关心小宣的答案，继续自顾自的说下去，\"其实，去年我也和你差不多，一个人傻兮兮的跑去找我的男朋友，没想到他又有了一个女人，我气不过就和他打了起来，结果被他打的遍体鳞伤的回家。\" 小宣侧首看何倩，何倩垂下头，有些凄然的说，\"后来回家后，我在这江边坐了一个月，才想明白，爱到永远就是个谎言。\" \"昨天婉儿和我说了你们的事情，难得婉儿那么爱你，我好羡慕，听婉儿说，你也很爱她，是吗？\"何倩抬起头看小宣。 \"恩，我很爱她，但是我们不一定能在一起。\"小宣叹口气，\"我家和他家的差距太大了。\" 何倩也叹口气，\"婉儿的父母都是高中老师，她哥哥在国税局上班，姐姐在科研所上班，在我们这也算是相当不错的人家了，听说她也会去国税局上班，那是好单位。你的工作找好了吗？\" 小宣摇摇头，\"毕业前我家里出了点事情，工作的事情也泡汤了，我也不知道将来怎么办？\" \"哦，这就困难了，除非婉儿说服她家里帮你在这里找一个工作，否则的话\"何倩看看有些垂头丧气的小宣，止住了话头。 听何倩这么说，他先前烦躁的心变得更烦躁了，他站起身，走到江边，扶住理石雕成的栏杆。 滚滚的鸭绿江水在他面前汹涌而过，有一艘不大的木船正逆流而上，船尾的男子精赤上身扶着舵，可能是逆流而上的原因，他显得特别吃力，但仍努力稳着舵，以保持船的前进方向。 \"涨潮了。\"何倩走到他身边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