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我爱你 第7章　　我讨厌笨蛋

我不是笨蛋，我一遍又一遍地强调，为何总有人触我禁地？ 他大抵是发现我的脸色着实不好看，所以没有再说话。我继续跟着他学习陶器的烧制，多做几遍之后，也摸到了其中一些技巧，经过大抵十几遍的练习，倒也可以烧制出一个像模像样的小熊出来了。 “真是太可爱了。”我笑得十分高兴，手心里面的小熊余温未减，那双大大的黑眼睛，是我用毛笔最后描上去的，然后又抠出两个孔，里面放上了两粒水钻。 闪闪放光的眼神，让我忍不住朝着小熊的小脸蛋上亲了一把。 然后，星空蓝有些郁闷地告诉我，其实我手里的小熊是他烤制的。因为每件作品都至少要两个，所以他做了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小熊。 “那还给你好了。”我继续拿起另外一只小熊，狠狠亲了一口。 笨蛋也有变聪明的时候。 况且，我还不是笨蛋，只是有一些固执加上强迫的傻瓜。 第一天的兼职工作让我十分愉快，从我手中出来的一个成品上架后，没过多久就被人买走，我还能够记得当时星空蓝的眼神是多么阴森恐怖。然后璐姐说我得继续努力。 能够将自己的观念中的东西用现实展示出来，这真的是一件非常令人愉快的事情，我的梦想，在绵延万里的海岛之中，就像起飞的海鸥，在歇息了如此之长的时间之后，再次飞起了。 当我前脚刚踏进家门，便听到老妈的叫喊声。 “帮璇扬补一补课，明年他就要高考。”其实我一直在想，为何我的妈妈同我说话与同我的弟弟们说话的语气总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不过，我依旧只能够点点头，乖乖回答，“知道。”一天下来最悲剧的事情便是不能休息，不能休息！却要帮璇扬补课。 那个男孩，依然闷声不作答，坐在自己的书桌面前，埋头苦干，漂亮的面容，却让我恐惧。我深呼吸一口，之后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脸蛋，然后尽量露出笑容，说，“有什么不懂的，需要我帮你解答疑惑？” 那个伏在课桌上的少年追寻着我的声音抬起头，然后笑嘻嘻地看着我，纯真的眼神，好像刚刚生出的婴儿一般。而我的恐惧，却更加浓厚。 对于璇扬，在某个点之后，我总是善于伪装自己。但这依旧达不到我要的效果。这个恶魔一般的少年，总是喜欢在我最最平静的时候露出恶魔一样的笑容，“又想羞辱我吗？” 我一愣，记忆的功能迅速开展，那年的记忆从心底弥漫开来。我提起戒备，我看着他，我用眼神警告他，不能够时时算计他人，不能用极端的方式制造矛盾。 我仿佛听到了来自二楼的叫喊声。 讨厌的冬季，十二月酷寒，我站在还是独立成栋的小楼上，正感受着我的第十一个生日结束之后的温暖。 我很聪明，从小到大，这是全家人都知道的事情。 我的家里面有很多孩子。 我知道很多秘密，包括他的。 我知道，在我们的家里，有一个人与众不同。他和我们是一个母亲，却和我们不一个父亲。这是我在生日的前一晚站在父母房间门口听到的对话。 “明天是小雅的生日，该送些什么礼物才好？”母亲在那个时候，总是能够十分体贴地为我考虑，细微到生日礼物，夫妻两个人都要商量一整晚。 十一岁，不大不小，恰好知道人情二字。 我笑眯眯地站在门口想要冲进去，抱住他们两个人，和他们说，我什么都不要，来个香吻就好。 “哎，这七年以来，没有给璇扬好好办过生日，不如趁这次把他们两个的一起办了吧。”屋子里面，父亲的叹息声，现在还能够在我的耳边回荡。 “没有关系，璇扬那孩子从小就懂事，他和我说过，没有生日也没关系。老公，你能够这样对他，已经是他的幸运了，也是我的幸运。” 于是，我恍然记起，果然在整个家中，我们三个人每年的生日都会举办一个小型的家庭聚会，除了璇扬。是否因为我过去的生活太过美好，至此，从未曾发现过，在某个时间点，当我唱着生日快乐歌的时候，有个小孩正自己默默地流着眼泪。 “当年若不是因为”母亲的这段话，是我一生之中最后悔听到的字符，在我十一岁的时候，我的心一怔，至今回想起来，我的心依旧一怔。 我不是故意要听到那段话，也不是故意要知道，母亲曾经被强奸犯绑架过，更加一点也不想知道璇扬的身世。可凑巧，命运给我一个轮滑，推着我前进到，我未知的黑暗胡同。我张大了嘴巴，那一刻，恐惧与惊慌蔓延，我拼命捂住嘴巴，发誓，绝对不能够让爸爸妈妈发现，他们的秘密，被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不小心窃取到。 我想，若他们知道我知晓了，或许，这对母亲来说会是一份耻辱。 我匆忙转过身，直到撞上一个僵硬的臂膀。等到我睁大眼睛之后，发现，瘦骨嶙峋的璇扬正扬起嘴角，一双漆黑的眼，肆无忌惮地打量我。 他还只有七岁！ 怎么可能舍弃童真？我摇摇头，伸出手去要抓住眼前那个男孩子的手臂，以前，我们是最好的姐弟。 可是，他挣开了我的双手。 我惊讶地望着他，“璇扬？” “姐姐，偷听是不道德的行为。”他笑得那么好看，白皙干净的脸蛋，微微上翘的睫毛，一双琉璃眼滴溜溜盯着我看。 我笑了笑，擦了擦脸蛋，说，“是啊，偷听是不道德的行为，走，我们一起离开这儿。”我牵着他冰冷的手，一边走一边咬着嘴唇，我发誓，我要用一夜的梦，来遗忘这份意外。 可是，我却低估了这个恶魔少年。 我自然知道，母亲最疼的便是他。 但是因为父亲的关系，所以母亲不会常常表现出来。 我的十一岁生日还是如期举行，单独。 一场家庭聚会下来，我收到了最好的礼物，最美的赞扬。只是，我每每看到璇扬的那双眼睛的时候，就会浑身不自在。 晚上，我站在阳台上，准备许下最后一个心愿，然而，当我双手合十，准备闭上眼睛的时候，那双眼睛再次冲进了我的视线，以及，那声清脆的叫声。 “姐姐！” 我又睁大眼睛，看到了站在我面前的璇扬，愣了一秒钟后，笑了，“怎么了？”我有些尴尬，自从知道那个秘密，恶魔就好像缠上了我，昨晚上，我并没有作梦，因为我根本没有睡着。 “能把你手里的礼物让我看看吗？”璇扬看着我手里面的红色包装纸盒，我哦了一声，朝着他走去。然后，他笑了，轻轻朝着我说，“没事，我过来。” 之后，他从我手里接过礼物，小心翼翼地拆开外面的包装纸，然后搭了把我的肩膀。之后，我听到一声响！ 之后便是一阵惊天的哭声。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双眼睛，惊恐地望向下方，那是那个少年，正在嚎啕大哭。我看见他摸着他的左腿，一张小脸被泪珠沾湿得不成样子。 “妈妈，我刚刚就想看看姐姐的礼物，谁知道她不想给我，把我从上面推了下来！”他在说什么？那个七岁的小男孩，到底在说些什么？ 我拼命地冲下楼梯，大叫，“不是的，我怎么可能推你，礼物是我给你看的，可你，你却自己跳下去！关我何事？” “啪！”这是我妈妈第一次打我。而有了这个开头，之后的事情，就更加习以为常了。我睁着大眼，“妈！”叫了她一声，可是我在她的脸上只能够看到痛心，伤感，甚至还带了一丝绝望。 我望向我爸爸，“你们得相信我！”我不明白，小孩子在当时不能够太过强势，这样会让人觉得你骄纵跋扈，可我却太过急于想让人知道我当时的委屈与苦楚，所以一味地大喊大叫。 可是，我的爸爸，最喜欢我的人，看了一眼我的母亲后，只是背起了坐在地上的那个七岁的小男孩子，临走前，和我说，“这条腿要是断了，以后你就别回来。” 我能够看见璇扬的笑容，他靠在我最爱的父亲的肩上，一行人都急急忙忙地往前走，只有他的那张脸是朝着我，我哭得不像样，他却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那个少年，用他的腿换取了我的一切。 他瘸了。 却得到了全家人的关爱。 我因为那个可恶的秘密，丢失了我的一切童年。 上帝，若有朝一日，能够还我清白的话，我曾几度这样想过，可在这之后又发生了好多事情，令我的生活出现了很多悲剧。以至于，我只是想要逃离这个人了，连公道都不想再要了，这真是一个十分恶魔可怕的少年。 自此以后，我便成了家里面第二个璇扬。我的爸爸，我的妈妈在他的身上用尽一切关爱在，把原本对于我的爱全部付诸在了他的身上，可他却不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时间久了，我已经习惯于沉默。 若这个家里面没有新良的话，我现在估计不会开口说话。 在所有人都追随璇扬离开的时候，只有我亲爱的蓝新良拍着我的肩膀，用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告诉我，没有什么大不了。我想，他或许比我更早知晓璇扬的恶魔因子，也可能比我更早遭受到他的陷害，可是新良比我聪明。知道怎么样才能对付敌人的虚伪，而我，却是个十足的人情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