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安好，我便安好 第40章　

翻着翻着，易风间映入眼帘，很清秀的字迹。夏瑾木一看就知道是风间写的字。打开，看不懂的各项检查。到最后一页，第一行血小板不足。最后一行，确定白血病… 易风间诧异的在自己的病床前看到了夏瑾木。狼狈的夏瑾木，没拿什么东西，手紧紧的捏着一张医疗报告，泪流满面。夏瑾木从学校里面逃出来了。校医扶起夏瑾木，想问什么事。夏瑾木失控的推开校医，逃出学校。在路边蹲了好久好久才去医院找风间。 风间的手打着吊灯，不方便起来。风间认认真真的看着现在的夏瑾木，瘦了很多，风间憋着泪水，说：“瑾木…”夏瑾木摇摇头。“不是说好要一定承当未来的一切吗？不是说好吗了？我们谁都不要有秘密。”“瑾木…”“你彻底忘了那一天！”夏瑾木把医疗报告疯狂的撕毁，然后跌落在地上。 “夏瑾木，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的。”跟爸爸妈妈吵架后从家里逃出来的夏瑾木在路边没有依靠的大哭。而风间出现，在后面给夏瑾木一个温暖的怀抱。“夏瑾木，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的。不会跟你吵架，不会隐瞒你，什么都跟你说。我的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 夏瑾木抬起好看的脸庞，双眼红肿。“不是说好了吗？我们还要一起去丽江的。不是说好了吗？风间，现在是我来守护你。”都是风间宠溺着夏瑾木，给夏瑾木无限的力量和依靠。 走到病床旁边，夏瑾木抱住风间。而风间的妈妈在门口，不想阻止。这不算是早恋，是终生。风间的妈妈是离异妇女。她很关心风间。所以她也关注夏瑾木好久了。他们从不牵手，从不接吻。可是那种气氛，那种谈笑风生让妈妈想起了美好。风间自从住院后就很想念夏瑾木，妈妈看了也很舍不得。 如今，夏瑾木自动来到他的世界。 “对不起。”夏瑾木对着他说，绽放一个美好的笑容。“我还是爱着风间的，无论他是什么摸样。谢谢这段时间你的陪伴。”他摇摇头，握着夏瑾木的手：“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我无法改变你。如今你恢复到以前的摸样，我也觉得很是欣慰。我不在乎你的旁边是谁，只要你高兴就好了。” 夏瑾木提起包包，慢慢的走向医院。一步一步的坚定。 有夏瑾木的日子，风间也变得更以前一样，爱笑，乐观。夏瑾木放学就去看望风间，陪伴他到傍晚。也在那里复习。风间脑袋聪慧。两个人在一起讨论各种学术，让夏瑾木的学习成绩更加的优异。 而医生的每次检查的结果都让他们很欣慰，情况很稳定。连面目严肃的医生看到乐观的风间都会面目放松。 夏瑾木认为会好下去的。 夜里夏瑾木刚刚睡下，而风间妈妈打来电话，她哭着说：“风间，风间他现在病危…”那种痛苦吞噬者夏瑾木。夏瑾木连忙套个外套。就急忙出门了。妈妈在客厅站起来，看着自家女儿的忙碌。“瑾木呀，这么晚了你去哪里？”夏瑾木穿好鞋，没回头，说：“医院！”然后，门很大声的关上。 在去医院的路上，夏瑾木拿着手机打给风间。风间妈妈接起来了。夏瑾木拦不到计程车，只要跑着去，很喘。“风间！”“瑾木啊…”传来了很虚弱的声音。夏瑾木顿时泪奔了。“风间呀，等等我。我们还要去丽江哦~那里很漂亮很漂亮。丽江很漂亮，那里的天空真的是蓝色的，全都是蓝色，偶尔有白色掺杂在里面，纯美的不能再纯美了。丽江很好玩，那里有小木船，那里有小风车等等好看而好玩的东西。那里民风淳朴，空气清新。就算只是逛小桥都会觉得很好玩。丽江很适合跟相爱的人一起去。” “风间，我们去丽江，现在就去。”电话被移开了。从那里传来了护士碰撞的声音、医生冷酷的呼唤声、风间妈妈努力憋着的哭声。夏瑾木无力的停下来，捂着脸，大哭。风间！ 眼前浮起往事一幕幕。夏瑾木站起来，跑去。 风间最终是熬过来了，情况却很不好。医生说：“他大概是熬不过这一年了，剩下的两个月是很关键。你们带他去他想要去的地方，激发他最深处的求生意识。我们会全力以赴的准备手术。只是白血病你们都知道，是个难题。” 风间妈妈边鞠躬边大哭。她的儿子… 夏瑾木偏过头，慢慢的走去病床。风间正好醒了。夏瑾木努力笑的更以前一样，他最爱的笑容。风间虚弱的伸出手，夏瑾木握住，顺势在床边坐下。 “我熬过来了。”带着氧气瓶，他笑的苍白。夏瑾木带着鼓励的语气说：“嗯，你没有忘记对我的承诺。”他点点头，眼角有了一滴泪水。夏瑾木帮他擦。说：“我们去丽江，好不好？现在就去。”风间越哭越大声。夏瑾木努力的忍着泪水，安慰他。 风间妈妈很同意，经过医院的一系列措施，和夏瑾木苦心学习的护理，医院批下了同意书。不过在两个星期之内就得回来。风间妈妈陪伴左右。现在是夏瑾木爸爸妈妈的问题。 很快就是高考了，现在不足两个月，还要两个星期去丽江旅游。 夏瑾木跪在客厅里，爸爸铁青的脸，妈妈担忧的脸。夏瑾木镇静的跪在那里，慢慢开口：“我要陪着他去丽江。”夏瑾木等着爸爸的训斥。而爸爸拍了拍沙发，而语气渐渐松下来。 “去吧，干你想干的事情。这是你的人生，这是你的青春。”夏瑾木惊讶的抬起头，站起来，深深的一个鞠躬。“谢谢你们包容我的所有。”夏瑾木回到房间开始收拾东西，还不忘给风间发个信息。 夏瑾木的爸爸坐在沙发上。他明白很多，对夏瑾木的改变不是没有感觉。夏瑾木的爸爸是个聪明的人，夏瑾木的聪慧就是遗传他的。夏瑾木的爸爸见过这个男孩，在下班的时候，一辆车快速的刷过正在谈笑风生的夏瑾木和风间身旁。两个人没有过分的亲昵。可是那气氛让夏瑾木的爸爸愣了愣。 回家在窗口看着，那个男孩吧夏瑾木送到家门口，说了几句就走了。夏瑾木的妈妈开了门，走进来，也看到这一幕。“老公。”“我知道。” 夏瑾木赶到医院的时候，风间就坐在轮椅上，打扮的神清气爽的。风间的妈妈在搬行李，看到夏瑾木也笑了笑。夏瑾木走上来，摸了摸风间的脸庞，笑着说：“果然出来就是有精神。”风间妈妈打趣的说：“估计在医院憋久了，一出来而且是跟瑾木出来就兴奋的睡不着。”风间红着脸说：“妈！”风间的妈妈只要作罢。“不说了不说了。” 风间妈妈坐在前排，夏瑾木和风间坐在后排，坐着车去机场。夏瑾木握着风间的手，两个人在后面聊天，时不时出来愉悦的笑声。“你怎么知道丽江很好玩？”风间问道。“有人跟我说的。”夏瑾木笑着说。 很快就到机场了。 在飞机上夏瑾木对风间很细腻的照料，风间没什么不适。到了丽江，做辆车去小木屋宾馆。风间兴奋的看着丽江的天，时不时拉着夏瑾木大声的说：“真的很好看诶！”夏瑾木笑了笑，也看过去。“像他说的一样，那么纯美纯美。”夏瑾木想起他，笑了笑。 来到宾馆，夏瑾木让风间睡下，自己坐在天台看外面黑漆漆的风景。这个是一个小木屋，旁边就是小桥流水人家。周围一个一个古董的小灯笼很漂亮，一闪一闪的。风间妈妈看到在那里发呆的夏瑾木，也走过来，手里捧着勿忘我的盆栽。夏瑾木回头，妈妈笑得温雅的把盆栽递给夏瑾木。 夏瑾木闻了闻，很清香的味道，捧在怀里。“谢谢阿姨。”“睡不着就闻一下花香，很清新。”夏瑾木笑了笑抚摸怀里的勿忘我，带着淡淡的紫色，着实很漂亮。 “风间经常跟我提起你。说你很好看，很美好。见到的时候果然如此。”夏瑾木害羞的笑了笑，没有说话。“为什么睡不着…”夏瑾木迷离的看着外面的情景。“风间还能陪我多久…”风间妈妈拍了拍夏瑾木的肩膀。“只要两个人在一起，时间不是问题。” 早晨的时候，夏瑾木亲自下厨。风间惊喜的等待。“好吃吗？”夏瑾木看着风间吃一口蛋炒饭。风间摆出好看的笑脸。“很好吃。”“真的？”夏瑾木坐下来，吃一口，顿时吐出来了。风间笑着看夏瑾木的脸色。“什么嘛，臭风间，骗我。” 风间看着外面美好的景色，对夏瑾木说：“我们出去逛逛。”夏瑾木看着外面的景色，又看看风间期待的眼神。脱下围裙。推着轮椅。“走吧。”风间微微颔首，看着外面蓝的纯美的天空，这就是他们一直期待的丽江，他们做了无数次约定一定要来的丽江。是如此的美，美得没有玷污，美得让人很欣慰。 夏瑾木推着坐在轮椅上的风间，在街道逛着。小桥流水人家，里面的水很清澈，碰到石头还带着丁玲丁玲的声音，很悦耳。风间很高兴，在草原坐了一天，夏瑾木给他按摩。中午饭也是坐了三明治就在草坪上吃。 第二天，风间站起来，夏瑾木觉得很感动。他们手牵着手在小木屋里面走了好几圈。 很快，两个星期就这样过去了。最后一天，风间想要再去草坪上呆一天看天空。夏瑾木知道他在想什么，陪着他去看。两个人在草坪上，谁也没有说话。风间突然笑着说：“真想把这片天空和你笑起来的样子永远的收在心底里。”夏瑾木故作坚强，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乱说什么嘛。我要走了。”夏瑾木不想听下去，站起来。 而风间消瘦的手牵着自己的手，夏瑾木回头，看到风间流露着真切的情感的双眸。他说：“你也知道我的未来是怎么样的。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和妈妈了。瑾木。”夏瑾木甩开他的手，背着他，终于留下了眼泪。“你可不可以为了我活下来，就算我自私，可不可以？”后面传来清朗的笑声，风间说：“瑾木，你是知道我没有办法的。” 是啊，大部分求生意识都很强，可是死神比人类强大。他知道人类的脆弱，人类的贪婪，人类的无助等等人类致命的缺点。一剑插下，不给你任何狡辩的机会。一小部分的人可以战胜死神的剥夺，只是一小部分。 回去的路上，他们都没有说话。 到了医院，夏瑾木就回家收拾好行李，然后睡一觉。明天上学。回学校后夏瑾木对程瑶瑶她们说了，放学后买了一些花就去看望风间了。风间看到他们都很高兴，兴奋的聊着天。天黑了，程瑶瑶他们该告别了。在楼下，程瑶瑶抱着夏瑾木说：“风间现在是这个样子，未来也不知道是怎么样。瑾木，要坚强。风间很需要你，他很爱你。” 秦蕴凉也抱着夏瑾木说：“他从初中就陪伴你到现在。这里面的爱，需要的是好几亿光年。”夏瑾木点点头。流下泪水。“我会一直一直爱着他，陪着他。没有他，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很快就是高考了。 明媚的六月天，少年对着少女唱到：“人们愚蠢鲁莽而你纤细善良，怎能让你为了我被碰伤，小小的手掌厚厚的温暖。你总能平复我不安的夜晚。不敢想的梦想透过你的眼光。我才看见它原来在前方。没有谁能把你抢离我身旁。你是我的专属天使、唯我能独占。没有谁能取代你在我心上。拥有一个专属天使。我哪里还需要别的愿望。小小的手掌大大的力量。我一定也会像你一样飞翔。你想去的地方就是我的方向。有我保护笑容尽管灿烂。没有谁能把你抢离我身旁。你是我的专属天使。唯我能独占。没有谁能取代你在我心上。拥有一个专属天使。我哪里还需要别的愿望。要不是你出现。我一定还在沉睡。绝望的以为生命只有黑夜。没有谁能把你抢离我身旁。你是我的专属天使。唯我能独占。没有谁能取代你在我心上。拥有一个专属天使。我哪里还需要别的愿望。” 仿佛来自原地的低吟。 风间对夏瑾木说：“去参加高考吧。我会等着你的。”夏瑾木流着泪水抚摸风间消瘦的脸庞，点点头。接下来的十六天夏瑾木不要命的补习，有时候风间也会帮夏瑾木出题。 十六天过去，高考了。夏瑾木从容的面对。出了考试，拿起其他科的试卷看。有时候会看到程瑶瑶、季箫、秦蕴凉。没有说话，只要一个微笑。两天折磨过去了，夏瑾木呼吸新鲜的空气。教室举办狂欢会。夏瑾木不能去，她要去看风间。 程瑶瑶他们都理解，所以放了夏瑾木。夏瑾木先去趟超市，买一些好吃的，她有好多好多话想要跟风间分享。正在买单，夏瑾木四处张望。手机响了。是风间妈妈打来的。这次风间妈妈哭得很绝望。她说：“风间熬不下去了…”夏瑾木快速的跑了。 结账的小姐在后面喊，夏瑾木也不顾一切的跑。把手机调到视频。努力笑得好看。“臭风间，给我撑下去！”旁边的护士医生在忙碌，听到夏瑾木这句话，纷纷有种暖流流过。 手机里面的易风间，脸庞越发消瘦，脸色越发苍白。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他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在笑。他没有力气了，他没有力气挣扎了。他努力的抬起眼皮看着夏瑾木，他这辈子最美好的初恋夏瑾木。我要看，把你收进我的心里。夏瑾木，我真的很喜欢你。 “等我，等我！我就快到了。”夏瑾木感觉到世界的冰冷，不断地哀求。可是短短的九分钟后，传来了风间妈妈的撕心裂肺的笑容。夏瑾木带了，整个人倒下了…醒来的时候，看到妈妈红肿的双眼。夏瑾木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用手捂住嘴巴，大哭。不知名的悲凉全都涌到胸口，堵得发涩。 跌落的手机，少年苍白的脸，无法展开的双眸。 风间… 收拾风间遗物的时候搜出了很多夏瑾木的照片。有微笑的，有调皮的，有安静的，有生气的等等无数照片。夏瑾木看到的时候，活生生的咽回好多好多的眼泪。 后来，夏瑾木不见了，去美国斯坦福。而在去斯坦福之前，夏瑾木去看了风间的坟墓。坐了五个小时，夏瑾木站起来正要走，而转身，看到了一个少年，干干净净，普普通通。看到夏瑾木，那位少年眉眼带着淡淡的惊讶，然后所有的惊讶化为笑容，淡淡一笑。开口：“瑾木，谢谢你。” 夏瑾木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少女。那个跟风间一样对她重要的人。那个无怨无悔的把自己的未来递给她的少年，那个教会她坚强的少年，那个给她光芒的少年，那个在她背后默默注视的少年，蔡佳乐。 夏瑾木跑上去，抱住蔡佳乐，哭的一塌糊涂。“你知道我有多想见到你吗？” “我知道，所以风间找到我了。”蔡佳乐跟以前没有变，冷酷面孔下是一颗温暖的心。夏瑾木回头看着黑白照片上笑的灿烂的风间。“谢谢你，瑾木，完成了我的梦想。我都有在看着你的所有成功。” 夏瑾木抱着蔡佳乐。“不要跟风间一样都离开我…我已经没有了风间，没有了可凡，没有一南在我的身边。你要是还离开我，我怎么办？”蔡佳乐好笑的摸了摸夏瑾木的发丝，说：“要坚强，这是风间一直希望的。” 随后蔡佳乐鼓励夏瑾木去美国斯坦福大学。夏瑾木申请了，顺利通过。 然后就是好几年没回来了。 在国外的这几年不是没想着回来。爸爸妈妈打电话也催过几次回家过年，再怎么忙碌都得回家过年吧。好久没见面了。夏瑾木也是收拾行李的时候一阵苦涩总是折磨着自己，渐渐地，夏瑾木就把行李箱收起来。给爸爸妈妈打电话说不回去了，工作太忙了。 工作忙是一个牵强的借口。夏瑾木知道她现在还是无法面对风间已经离开她的消息。回去那个地方只会让她伤口隐隐作痛。多年好友程瑶瑶和季箫结婚她都没去。程瑶瑶依旧是那么温婉动人，她理解夏瑾木。 程瑶瑶也劝说夏瑾木，该放下的还是得放下。夏瑾木知道，可就是放不下，一直自己折磨自己。终于平平淡淡的早晨，爸爸打来了电话，这才让夏瑾木下定决心回趟BJ，请了不算长的假。 回到BJ，看望蔡佳乐。他过得很好，有个不大不小的BJ四合院，有个平平淡淡的工作。有老婆有儿子。蔡佳乐端着茶放在木桌上。夏瑾木笑着抿口茶。看着散发着浓重黄昏味道的房子，夏瑾木笑着说：“难怪老是推脱我不去BJ，就这原因？” 蔡佳乐无所谓的耸耸肩，说：“现在这生活也过得挺好的，我也满足。没什么放不开的。哪像你，飞到外国去就一去不回头了。当初真不该给你介绍这么远的大学。” 夏瑾木玩弄手中背包的带子，苦涩的开口，说：“你也别跟我见怪，你了解我的，了解我为什么一去不回头。明明初中的我就喜欢平平淡淡的日子，如今远走高飞，越飞越高也不是我想的。这地方，太多回忆，太多苦涩…” 蔡佳乐无奈的说：“你好好找个人，好好的在一起，好好的过完你想要的生活。”夏瑾木安静的看着外面，依靠在沙发上。说：“不是没想过，可是谈过几次，感觉都不对。佳乐，我想他了。“蔡佳乐拍拍她的肩膀，说：“去看看他吧。”蔡佳乐明白夏瑾木所有的苦涩，所有的痛苦。 BJ再怎么改变都改变不了那段痛苦的回忆。在BJ的几年里面，夏瑾木开心过、感动过、也深深的痛苦过。最后蔡佳乐说去国外念大学的时候，夏瑾木义无反顾，她现在只想逃离这个地方。 很早很早，夏瑾木就拿着雪白的花朵去看望易风间。好几年没回来了，可是风间的墓夏瑾木一直刻在心里。熟悉的走到原地，蹲下，把花安置好。看着照片上青春年华的风间，夏瑾木的脸从容的动了动。 “风间还是老样子，那么好看。” 妈妈康复的很好，夏瑾木要走的时候，程瑶瑶和季箫都来送行。夏瑾木把行李安置在计程车的后面。妈妈在轮椅上很不舍不得，眼泪不断的流。夏瑾木坐上车后，摇下窗口，对妈妈招招手。司机开车了。夏瑾木无意从后视镜看到妈妈哭得如同跟孩子一样，爸爸亦是如此。 他们都在为自己付出。无论是小时候的不在他们的身边，他们拼命的赚钱想把自己接到身边。无论是初中的不懂事和叛逆，他们用尽全心来爱护自己。无论是高中的任性伤害，他们都顺着她去做。 他们给她无限的力量。同意夏瑾木在最关键的时候去参加美术比赛，要是其他的家长都不会同意的，可是他同意了。并且看了比赛。也同意夏瑾木无力的要求，在决定人的一生的高考面前，强硬的爸爸决定让自己最亲爱的女儿带着他去丽江。 如果没有他们的支持，夏瑾木也不会有这么多的回忆，这么多美好的回忆。 在车上，夏瑾木紧紧的抱着自己。夏瑾木妈妈在轮椅上哭的如同孩子一般。她的女儿啊，又要离她而去了。夏瑾木的爸爸也老了，他不再那么强硬，他只想看着夏瑾木在他的视线里。 车哗啦的停下。他们夫妻俩泪眼朦胧的看着夏瑾木拉着行李箱慢慢的走过来。程瑶瑶嚎啕大哭的靠在季箫的怀里。夏瑾木把行李箱扔下，飞奔而来。抱着妈妈和爸爸。说：“我不会再离开你们了…” 明媚的天空，仿佛有少年美好的笑容，夏瑾木真真切切的看到并且感受到。 夏瑾木跟爸爸妈妈去了一趟丽江。在那里度过了一个星期。回来的时候，夏瑾木烧了一大堆给风间。然后夏瑾木回到家里，上网，递了辞职信给远方的美国总部。总部表示痛心遗憾遗失了夏瑾木这么好的人员。夏瑾木给老板打电话，老板很痛心，并且开了优越的条件请求夏瑾木留下了。夏瑾木微笑委婉的说：“这么多年，我也累了，我只想好好地歇歇，陪我爸爸妈妈。” 当程瑶瑶带着埋怨和不解的语气跟蔡佳乐说的时候，蔡佳乐一副想象之中的表情的给她们倒茶。这才是夏瑾木，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