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毒蛇 第56章 召唤师（下）

“白晓静，你这是在嘲笑我们吗？你这可恨的女人……你怎么能这样？既然你有足够改变这一切的力量，但却为什么……要允许这悲剧发生？你这可怕的女人……你明明有能力阻止这场悲剧……” 鹰生气地责备，由于过度愤怒，他甚至不能顺利说出这些话。 “的确是场悲剧。”白晓静皱了皱眉毛道：“我是个女人，但这又有什么关系，至少我们拥有共同的敌人。”她首先望着那几头死去的猛犸，随后是死者。 她用她的眼睛将那些失去生命的幼小身躯完全记忆。 尽管那很痛苦。 随后她唾弃地说：“鹰，野蛮的男人。别忘了，在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把我当做货物，仅卖了十枚钢币。鹰，无礼的男人。在我们第二次见面时，无论别人对我有多么无礼，你依旧坚定地选择视而不见……” 鹰的脸刷地一声红了，他张了嘴想说什么，但愤怒堵住了他的嗓子，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的上下牙激烈地碰撞在一起，发出咯咯声。 白晓静却毫不退让地一条条逼问。“鹰，傲慢的男人。别忘了，在我们第三次见面时，无论我如何努力，你也坚定地说，这女人欠缺管教，她缺乏皮鞭……当你指责这些死者对你的努力视而不见时，为什么不想想自己是如何傲慢与偏见？你是如何拒绝别人的提议。” “你可别忘了，一开始拒绝我的人是你。你用皮鞭驱赶我的好意……” 白晓静模仿母亲的语气，一条条指责。 “我之所以那么，那还不是因为你！”鹰咆哮了起来，因为激动，他的脖子整个变粗。但就在这时，他从她的眼睛里看自己的倒影，一时间他感到了自己的丑陋。 在此之前，鹰从未仔细看过白晓静。她的眼睛不算太大，但却很长，这狭长的眼睛后眼角略有些上翘。深棕色的眼珠子里透着黑色的瞳孔，虹膜的颜色是漂亮的亚麻色，看上去就象某种绽开的花蕾。 现在双眼睛正全神贯注地看着他，让鹰有总自己会被这双眼睛吸进去的错觉，这让他很是生气。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女人？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他严厉地问。 “因为我只是个女人，所以不管怎么样都是我的错，是吗？你可真是滑稽可笑。”白晓静嘲讽道。 鹰的脸红了又绿，他哆嗦了几下，“上次说你欠缺管教时，我还心有愧疚，现在看来你当真欠管教得很。女人！”这话说得很恶毒，但更恶毒的还在他心中徘徊。 他的脸红得超过鲜血，他的鼻腔因为过度激动而扩张。 望了一眼堆积在地上的尸体接着道：“假如这里只有你和我，我宁愿和你同归于尽，但为了幸存者，我会尽力忍耐你。所以，你最好做点能够支撑你狂妄语言的话，否则……” 说到这里已经是威胁。 鹰紧紧抓住他的枪管，他的五个指关节由于用力过度导致的缺血而苍白。 白晓静毫不在意地笑了，抚了抚怀中幼象道：“看来你的傲慢并没有夺走你的理智，你还不算太老气。至于这些人——”她愤怒地转向那些死者。“愚昧迷住了他们的心窍，导致他们和他们的亲人死亡，愿上天保佑，但他们的牺牲不能白费。” 在说这些话时，她的眼睛就象黑夜中狩猎的猫科动物般闪闪发光。 鹰的脸红到快要发黑，肮脏不堪的诅咒正要出口。就在这时，一直沉思的白老出声了,他阻止了鹰的冲动。“白晓静？”他将这个名字反复咀嚼了好几次，然后转身询问博矢。“这就是你所说的那个白晓静？” 博矢的注意力还在那只虎上，当白老重复到第三次时，他终于回过神来，仓促地回答。 得到回复的白老上前一布道：“这位……我能看看你的手吗？”他显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称呼对方。看了看鹰，却没有接到任何提示。 白晓静笑得更加大声，她爽朗地说。“我叫白晓静，这名字既不肮脏也不可耻，所以直接叫我名字就好。”她大方地把手交给白老，“我很好奇，这么多人研究我的手，有什么玄机？能告诉我吗？” 白老的脸刷地一声红了，“没羞耻！”他小声地嘀咕，但当他把她的手放入掌心后，却惊讶得一句话都说出不出来了。 令人尴尬的寂寞笼罩全场。 直到白晓静终于忍不住出口为止。“怎么？我的手是断掌，还是既克夫又克子？”她用嘲讽的语气问道。 白老嘴唇哆嗦了几下，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也许，是我看错了，老朽毕竟见识浅薄……”他艰难地控制自己。 听了这些话，白晓静的笑容更加讽刺，她的双眼如同窥视猎物的猫科动物般眯起。但她什么也没有问，因为她知道，这些人不会对她说实话，只因为她 只是女人而已。 一个售价十钢币的女人。 …… “如你所见，因为实力差距，我们失去了对方踪迹……所以，他们随时有可能从各个方面出来袭击我们，当他们完全恢复以后。相信，我们不需要等待太久。不过，比起这个，更可怕的是，他们会偷袭那些毫无防备部落。”鹰耐着性子说。 他非常厌恶和女人讨论有关作战的计划，这比他过去一生所有的荒唐加起来更加荒唐，他小声地嘀咕着。但白晓静显然有足够的能力，推动他讲她想听的内容。 “不，失去他们踪迹的是你和你们，我没有。”白晓静的话一如既往地直接，因为不懂地理，不知道如何描述，所以她取了根枝条画地图给众人看。 “……在这个地方，有一坐低矮的山丘，中空……他们在那里人工开凿的洞穴之中整顿。如你们所见，他们抛弃所有的伤者，让他们留在那里等死，所以他们成功摆脱猛犸们的进攻。这样一来最多两小时后，他们就可以发动新的攻击。” 白晓静简单地描述鸟眼中的情景。“我的兽一直跟着它们，所以，我随时能知晓最新情况。”她的语气即不是炫耀，也没夸张的意识，只是阐述事实。 她是高阶召唤师或是训兽师的事实。 鹰把嘴唇抿成纸一样的颜色，“你是训兽师的事实我们很清楚，用不着到处炫耀。那可不是好女人该有的品质。”他严厉的说，随后低头只看了一眼地图，这图非常详细，详细到他一眼就能立刻知晓对方的所在。 详细到他甚至能在上面增加述作战图。 这是个不错的能力，鹰想，在必要的时候他会学着描绘这样的图。于是，向白晓静讲解也就变得不那么令人讨厌。 “是陶山，以前这一区域盛产陶土，但由于过度挖掘导致整个山体中空。所以，现在这里已经荒废。根据这山地势，这里和这里是不错的接近地点，但我们得在毫无掩护的情况下突进一公里荒地才能接近。这是完全不可能完成的目标。” 因为不习惯在有女人的情况下分析作战，鹰努力控制自己的厌恶感，然后他果断地说：“告诉我他们的大概情况，然后，这里没你的事了。你的表现很好，足以在姐妹中做个英雄了。”他折断白晓静画图用的枝条，决断地命令。 博矢笑了笑，用温柔却无法拒绝的语气说道：“如果是她的兽，那靠近一公里，完全不是大事。要知道九阶段召唤兽，实力远超猛犸，她能狠狠教训这些人。” 白晓静点点头，用侵略性的目光打量陶山所在之处。 她会代表这一千个亡灵问候他们，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