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毒蛇 第98章 二阶力量（下）

经过整整一夜的思考斟量，博矢将自己团队的第一目标放在变异角马群上，这是一个经过深思熟滤的做法。许知道，无论军队还是民间队伍，出征首战是影响士气的重要关键，若是首战大捷，那么势如破竹自是必然。假如首战失利，即便强悍如施泰因，也得葬身草原。 正是因为如此，他将首战目标在角马身上。 即便到了新世纪，不少动物依旧保留旧世纪的迁徙习惯，而这些角马，自然是迁徙大军的先头部落。正是因为如此，他们不光数量不多，而且疲累不堪。是非常容易得手的目标。 博矢用望远镜圈进一群数量大约在两百左右的小族群，这队族群此时正处在交配季节，为了获得更多的交配权，雄性们展开无休止的争夺大战，直到自己站也站不起来为止。而这些站都站不起来的雄性自然成为狩猎者最好的袭击目标。换而言之，整个族群牺牲体力不足的成年雄性，换取幼崽和怀孕雌性的安全。 这举动看在人类眼里，无疑是牺牲和高尚的代言。 “为了族群，为了家庭，这就是男人。”博矢放下望远镜膜拜道。 鹰想说那只不过是一群精虫上脑的家伙，但在看见博矢的行为后，他将这些话硬生生改为。“且不知道，这一战要亏损多少。” 即便经过新世界变异，角马这种群体生物，出来体型更大一点，速度更快一点，与旧世界角马再无差别，所以，它们除了角和蹄略值点钱，再无长处。 “怕什么。”博矢笑道。“大舍大得，小舍小得，不舍不得，做人如此，做事也当如此。再则，若不吃饱肚子，哪里有力气去狩那些价值连城的红货。”他举了枪道，“兄弟们，都打醒点，晚上咱们就能大杯喝酒，大口吃肉了。”也不知道他这动作是和谁学的，但看在鹰眼里，是如此的不搭调。 一鞭抽在马屁股上，鹰冲出队伍，为了顾忌他的肩伤博矢放弃消耗较小的A计划，改用消耗几乎多了一倍的B计划，这个情他会牢记。但心中无缘一痛，现在，大名鼎鼎的草原之鹰不光是个拖累团队的废物，还是个不如女人的窝囊废，他是…… “没事的。”鹰安慰自己，萍只不过是有个二阶力量，而按这世界的定律，无论是身体上的修为，还是能力上的修为，必须三项同行才能定级。比如他，二阶阻击，二阶隐藏，二阶追踪，合之为二阶级能力者。 所以，只有一个力量的萍不能被称之二阶。 鹰不知道，萍还有另外一些领域的能力，她的折合能力为三阶，而萍也不敢让她知道。只一个二阶力量就能让他妒恨至此，萍不知道，自己被鹰知晓拥有三阶级能力后，会引起怎么样的喧哗。 会招来什么样的事端。 …… 商队内，白晓静将欧卡等人扎营地点详细画在了地上，在前一世白晓静拥有极好的绘画天赋，只可惜母亲恨毒了这个天赋。不，母亲不止恨她画画，凡是白晓静喜欢的事，母亲都恨…… 所以，前一世母亲随时在打她，而她随时在挨母亲打。 在那一世，白晓静的生活就象那些包装裹着锡纸的盒装巧克力。母亲用命令制成锡纸，用规矩制出塑料格子，然后将她镶在里面，放在名为面子的耀眼橱窗之中。她的生活被母亲的命令和爱恶，逼得一丝空隙的都没有。她的灵魂被母亲的虚荣锈蚀得，一点底都没有了。 母亲将白晓静生命中所有的出口全数封死，只除了一个——男人。直到她被迫嫁给哪个并不爱的男人后，白晓静这才发现，原来这唯一的出路也只不过是母亲用以迷惑自己的幻影，就象挂在驴子脑袋前的胡萝卜，用永远得不到的幻影欺骗和驱逐她前进。 画着画着，白晓静眼睛朦胧了起来，又狠狠吸了口气，这才稳住情绪，没让眼泪掉下去。 白晓静画的图比列虽不准确，但胜在详细，“他们的驻地，三面环水，一面靠山，易守难攻……对方人数大约五百左右，一共有八个看得见的哨岗，三个在这里，三个在这里，还有两个藏得很好，在这里。这些哨岗彼此间的距离很近，他们随时能相互援助，除此之外还有火炮队……” 白晓静一边画一边说。 “火炮队？”本森惊讶地问，但白晓静是个彻彻底底的军白，她只能从外表认出那是单兵火炮，至于是什么炮，那就不属于她的范畴。 本森沉思了一会儿道：“何止是易守难攻，简直是稳如泰山，对方有重机枪和足够多的阻击手，按照这岗位分布，即便我那个团，在鼎盛时期对他们发动进攻，只怕也要牺牲不小。至少得折百分之三十到百分之四十的人在里面……” “即便三级文明对付二级文明，损失也这么大？” 白晓静惊讶地问。 “因为能力者，千奇百怪的能力者，我们那队虽然强大，但能力者太过单一，不客气地讲一句，就象一把不会转弯的刀子。灭，是早晚的事。”本森痛苦地说，他虽然出自军事院校，个人能力还算不错，但由于经验不足，尤其是带队经验的缺乏。所以，完全无法拿出个象样方案。 用无奈的眼神望向白晓静，而她将目光望向身后的栗耀与栗腹两兄弟。 “蜀黍，三个进攻方案，三个防守方案，三个撤退方案。假如您在十二小时内给我们，就等得到二万钢币，二十四小时内交货，一万钢币，假如您超过四十八小时才交货，对不起，每多十二小时，价格减少一半。若能在十二小时内交货，价格与时间的减少也成正比。上下皆不封顶。”她将手里的树枝扔到一旁。 既然自己做不到，那就交给可以做到的人去做。 听到这句话，栗腹眯起了眼睛：“小丫头，这并不难，我能在两小时内给，毕竟你们只有………”话到一半，白晓静打断了他，“十二万钢币。”她简单地说。 白晓静相信，这世界，任何人都有自己的价格，所谓的不服，只不过是价格不够而已。 栗耀与两兄弟军是一口冷气，要知道，这可是真真切切的一大笔，能抵上他们买好几年命的一大笔。要知道，往返于城市和草原之间，那是一件高风险而且高死亡的买卖。在普通情况下，每跑一躺，死残率大概在百分之二十五到百分之四十之间，致死原因除了寄生虫、疾病、变异兽，还有人和人之间的冲突，某些不幸卷入高等文明冲突的团队，被屠得片甲不剩，那也并不希奇。 欲望撞击在兄弟两人的心上，要是有了这么一笔，要是多了这么一大笔，他们就能妥善安排团队老弱病残，他们就能…… “你这是在开玩笑，我的姑娘。”栗耀眼里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精光，他果断地打断了自己和兄弟的美梦。“给你个意见，不论你是什么，或有什么。但是，别轻视任何人，要知道，龙游浅水，也有遭虾戏弄的时候，更何况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子。别小瞧他们，那是一只职能齐全的军团，你知道什么叫军团吗，懂得什么叫军团吗？我的姑娘。” 栗耀不耐烦地说。 “蜀黍曾经问过，为什么我要象个农民一样耕作，现在我回答您，那是因为众望所归。因为我是女人，也只因为我是女人，所以我才不得不如此。假如我是个男人，那么，我会毫不犹豫地强硬，但我是女人，女人不许主动追求，女人只能被动接受不，这就是整个世界的主体，这世界容不得女人强硬。”白晓静灼灼地望着栗耀。 双方正在对峙，白晓静脑海里传来一阵清脆的提醒声。 “击杀成年角马（雄性），获取主动进攻经验85。” “击杀成年角马（雄性），获取辅助进攻经验40。” “击杀成年角马（雄性），获取辅助进攻经验35。” “击杀成年角马（雄性），获取主动进攻经验87。” …… 看来是博矢正在大开杀戒，用她给的子弹。 “别把所有事全推到别人身上，别小瞧任何人。大胆是好事，但假如大胆到超过一定范畴，那就是无知。做人得安分守己，我的姑娘”栗耀的话将她拉回现实。 尤其是那句安分守己，狠狠撕疼了白晓静的心。 “随你怎么说，无论你帮与不帮，我都要去做。”白晓静转头面对本森。“我们去瞧瞧那些厉害人。” “你这丫头，怎么如此不识好人心，我和你说，这事绝不简单……”他伸手抓向白晓静，后者毫不犹豫地挥手打开了他。“阻止我试试！”白晓静犀利地盯着他。“无论您帮或不帮，我要做的事，绝不改变。” 白晓静脑子里嗡鸣着母亲曾经的嘲笑。 你绝对做到，你一定会失败，你这不安分守己的狗东西，能成什么事。 在前一世，无论白晓静说什么，或做什么，母亲总是百般侮辱讥讽，哪怕只是洗碗这么小的事，母亲也会给予失败的嘲讽，她说她一定会失手打破碗碟。如果白晓静没有打破，母亲就更加生气，然后打她。母亲总是说，“即便这次没有打破，下次也一定会打破，不安分守己的贱蹄子能成什么事？” “我会成功，我一定会成功，母亲。”白晓静狠狠地说。 …… 视线另一头，博矢等人正围着一头整个上半身都被打没了的角马围观，挡不住的惊讶从众人眼里流出。虽然，角马在狩猎中，只能算入门级别猎物，但他们在此之前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进攻。 枪，依旧是熟悉的枪，但子弹却是…… 博矢摊开手，将一枚长度超过他手掌的子弹露了出来，这从他从白晓静那里高价买来的脱壳穿甲弹，但他从未想过这小小一枚，竟然有大炮般的威力。 “死神伴随着风和高热呼啸而来。”鹰虔诚着膜拜那子弹。“只是这子弹，应该需要……”他顿了顿，仿佛在忍耐什么不堪忍受的事，然后接着说。“这样的子弹，至少得两阶以上的力量才能控制吧。”他讥讽地说。 “你怎么会有这种古怪的想法？用力量控制后座力，除了外行谁会这么想。”鹰的话语立刻引发一阵惊讶，作为远程火力，枪手在身体素质上的选择大多为敏捷或是灵巧，这两项能帮他们打得更快更准。至于力量，过于苛求只会毁掉一个枪手。但古往今来，力量却是衡量男人做重要也是最必要的手段之一。 要知道，每个男人都有一个力拔山兮的梦。 至于后坐力的作用，主要体现在枪口上仰方面，当枪口射出子弹时，后坐力通过枪身传到枪手肩部，然后造成枪口上仰情景，这一情景单一用腕力进行控制是愚蠢而且不现实的行为。 听了这话，鹰的脸整个红了，他知道，自己钻了牛角尖。 “少爷，一共五十七只，损耗只有预计中的百分之二十。”一名护卫喜悠悠地上前报告。 “不，损耗超过预计五倍，把这个收起来，非必要，别用。”博矢将手中子弹丢给来者，正吩咐着，就见另一护卫神色大变的走了过来，趴在博矢耳边嘀咕了几句。 “什么？你说什么？”博矢听后也是神色大变。 驱马驰向一方，大约跑了五公里左右，一行人停了下来，前方几名焦躁的护卫正在等博矢。在这些前方大约一公里处，一只黑压压的车队正停在那里。了望远镜，博矢足足看了五分钟，这才将它递到鹰手里。这是一只八倍军用望远镜，能帮他更仔细看清对方。 那些马车，与其说是马车，不如说只战车来得更恰当一些。它们既没有任何花俏，也没有任何徽章，但统一材质和规格表明对方来历的不俗。那是一集团化行动的队伍，或许是哪个二级文明国度军方。 “天上的风转了向，地上的草木也会跟着折腰。”博矢喃喃道。 “什么？”鹰问。 “我们从没见过，也从不认识，我们之间更不存在什么雇佣关系，所以，就算日后见了也别打招呼。”博矢一脸严肃地望着他。“虽然他们极力隐藏身份，但我依旧认出了几个，来自第二家族和第五家族的人。这是一场与政治和阴谋有关的盛宴。所以，离开我，日后无论发生什么，记住，你得自保……为了萍。” 博矢抓住鹰的手，然后，将他推向远方。 “为什么？因为我只有二阶吗？因为我没有那个该死的二阶力量？”鹰愤怒地问。 闻言，博矢眼里流露出最深的悲哀，但他一句话也没说，就那么转身离开。 又钻牛角尖了！鹰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误，他的脸又红了起来，几步追了是上去。“喂！那个，萍她往日喜欢什么。”他面红耳赤地问。 既然得罪了别人，那就做点实际补偿。 “喜欢？萍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也没有特别讨厌的东西。若是硬要说点什么，那就是玫瑰，萍喜欢淡紫色的玫瑰，不过，花那种娇贵的玩意，只要是人都会喜欢，即便看着不爽，搬去卖钱也不错。难道不是吗？”博矢说。 然后他简单地补充了一句。“一株成功育秒的羊脂香水（不变异），仅一年苗价格就在九千钢币以上，若是成功顶花，价格翻倍。而每多一蕾，价格也要翻好几倍。至于三年以上的苗，那就真是拍卖会也很少见着的天价了。不过，若是诚心，弄些种子倒也不贵，只是，这世界花卉出芽率就象一场豪赌，一百棵能出一株已经很好，而一百株里，能有一两株不变异，也算大赢。 鹰咚地一声摔在地上，他的人生价值又遭到前所未有的撕裂。“贵族，真是吃饱了没事干的生物。”他承认，以自己目前情况，就算再活两辈子也赚不回九千钢币。不过，找白晓静弄些种子，到也不难。 “这样一来，要做点能够弥补种子的事才行，这句二阶力量，真贵。” 鹰吸了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