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你是你的物语 第51章　梦曦森林3

仔细确认着声音的来源后，少年走到了祭坛的后方，也发现到在这祭坛的后方竟有着一道紧闭的石门，而这道门并没有像其他建物一样长满了杂草，一眼就能看得出时常有人从这扇门出入，当然歌声也是从门内传出来的。 “进……进去看看好了。” 为了不想白跑一趟与满足心中的好奇，男孩终于鼓起勇气使力地推开这扇门。 踏着用页岩叠成的阶梯，他往着“下方”前进，直到平坦的廊道，这一路上都没有任何的灯火。 “……光？” 以着尽头唯一的光线为目标，少年也终于走出了阴暗的走道。 他一眼扫过去，那是座巨大且完全封闭的雄伟洞窟，而令少年吃惊的是在那洞窟中央的地底湖竟散放着淡淡的虹光，整座洞窟也因而获得光明。 “哇───这里竟然有这样的地方。” “……是谁？” 少年不断环看这奇异的美景，忽然间这轻柔的声音一传进他的耳里，也让他停下了脚步，并看向前方的湖岸。 “……女孩子吗？难、难不成是那位神明？” “神明？那是谁呢？” 原本坐在岸边的少女站了起来，虽然她黑得发亮的长发与白晰的肌肤显然和湖面鲜艳的虹光不太相搭，但少年不得不承认这女孩拥有着非凡的美貌。 “你是谁？” 少女再一次问了少年，而少年也当然毫不避讳地自我介绍。 “我的名字是煌，天纹一族的煌。” “煌……？” 这少女仿佛像是第一次见到人一般地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而对于这位女孩的事，煌也想更加的了解。 “你的名字呢？为什么会在这地方呢？” “我的……名字吗？” “嗯阿，我都先说出自己的名字了，礼貌上也应该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冥。” “冥？嗯……那为什么冥会在这地方呢？” 得知少女的名字后，再一次看了看这封闭的洞窟，煌也想不通这样的女孩怎么在这种环境下生活，毕竟这样的地方也没有任何能够维持生计的东西存在。 “因为……母亲大人要我待在这，所以冥才会在这里。” 那像是还不太熟悉与人交谈的说话方式，冥虽然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但对于煌的出现，却也显然相当在意。 “煌，你……是母亲大人带进来吗？” “呃……这个嘛……” 擅自闯入禁地的煌，这时也显得有口难言，而他也多少猜想着这名为冥的少女，那口中所说的“母亲大人”或许就是村里传言的“神明”，因此也犹豫着是否要说出实情。 “罢了，老实说……我是好奇才跑进来的，因为从出生到现在，这里总被禁止进入，我一时好奇才想进来看看的，不过……这样可能会惹得神明大人发怒吧，嘿嘿，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求个情呀？” “神明大人？……指母亲大人吗？” 对于煌的苦笑，冥似乎无法理解地回应着，当然他也只好点点头并叹了口长气。 “唉……” “母亲大人不会生气的。” “为、为什么呢？” “因为母亲大人就是要我在这里等待“天纹”的到来，你刚不是说过吗？天纹的煌……没错吧？” 经冥这么一提，却反而让煌听糊涂了，那一脸的不明白却反而不晓得该怎么让话题接下去。 “那个……该怎说勒，难不成……你在等我？” “嗯，或许母亲大人就是这意思。” 冥露出了微笑，这也是两人见面以来第一次的微笑，随着湖面映照的虹光，冥穿着一身的黑纱，却仍旧带着迷幻的感觉，当然也让煌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在作梦。 “这……不是梦吧？但你在等我……那又要怎么做呢？” “……不晓得。” 冥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摇着头，而这样的答复也让煌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不如我带你离开这里吧？这地方又没东西吃，你一定很饿了吧？可是带你离开，应该是不会冒犯神明大人吧？” “我可以跟着“天纹”离开，这样也才能理解自己该做什么，母亲是这么说过的，但这地方的一切……母亲大人交代必须保密才行。” “那……就先回族里吧，毕竟我也不敢跟大家说我进到禁地里，就说我在树林救了你吧。” 煌说完也来到了岸边，虽然说是能跟着离去，但冥却又露出了犹豫的表情，似乎也对外面的世界感到不安。 “别担心，我会拉着你的手一起走的，来吧。” 听到煌的话，冥也才再一次露出微笑地并握住了他的手。 就在两人离开这奇丽的洞窟后，在洞窟里虹光照不到的暗处却站着另一个人…… “……冥，最后的一人，你会选谁呢？” 一句没有回应的问题，那仿佛带着期待却又哀伤的眼神，让这位身处暗处的人望着两人的背影越行越远…… 在晴朗的天空下，煌虽然以着很牵强的理由让冥能够居留在天纹一族的村落里，但也基于天纹一族对外人十分的排斥，因此愿意与冥交流的也只有煌与他的妹妹。 “哥哥，今天再陪凛玩吧？” “好阿，不过凛还真是个爱玩的孩子耶。” 年纪小煌数岁的凛，每当一有空闲便会缠着自己的哥哥。 身为哥哥的煌，也因为最疼爱这唯一的妹妹，因此都会陪凛玩耍，而冥也都会在一旁看着这对兄妹。 “凛真的很喜欢煌呢。” 看到凛总是这么开心，冥总是用着很羡慕的眼神看着她，但凛却也将冥当成亲姐姐一般，时常会对她撒娇。 “冥姐姐，你也一起来玩嘛。” “嗯，好阿。” 只对煌与凛表露笑容的冥，当然也只有在这时候最快乐，毕竟独处时便时常受到天纹族人的冷眼对待，所以她也相当把握这样的时光，纵使……她开始意识到自己应该做的事时…… 当凛玩累了，便会躺在冥的腿上睡着，而坐在树下的煌与冥也会藉这样的时间聊聊天。 “那个耕田的大叔真的很讨厌，凛只是不小心踩到农作物，就把人骂成那样，也不想想凛还小，又不是故意的。” “所以你就跟那位叔叔打了一架？” 看到煌的脸上有些擦伤，冥也略带苦笑地猜着。 “嘿嘿，果然被冥猜到了，是那大叔说什么要教训教训凛，我当然不可能让他碰凛阿！” “嗯，煌真的很关心凛呢……” “这是当然的呀，因为凛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妹妹嘛。” 听到煌这么说，冥的脸色反而变得有些阴沉。 “煌，若有一天……天纹一族必须面对灭亡的命运，然而只有一个人能够活下来，就只有这一个人能够活下来的话……” “那我会希望是凛活下来。” 未等冥将话说完，煌便马上回答了她。 因为两人无话不谈，对于这样怪异的问题，煌也没有任何疑问的给予答复，但这样坚决且没有丝毫犹豫的答案，却让冥沉思了许久。 “冥？怎么了吗？平常就常聊些奇怪的话题，怎么这次你就接不下去了勒，还是说我回答的太认真了呀？” “嗯！就是你回答的太认真了。” “这样阿……但是这可是认真的喔，我是个笨蛋，跟凛不同……凛在学习时，经常有着族人所没有的想法，就像是跟外人交朋友，想多知道更多关于外界的事，但……或许就因为这样，她的玩伴也才只有我跟你吧。” 看着熟睡的妹妹，煌也不由得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煌……不也是这样吗？” 对于冥的这句话，煌却摇了头否认。 抬头看向天空，再看向那与外人隔绝的天纹一族村落，他也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没有那种勇气，若真有那勇气，早就带着凛跟你离开这里了，到头来……我也只不过是个天纹族人罢了。” 与着以往不同的沉重感，这也是煌一直闷在心中的话，害怕与外人接触，追求着纹之名的虚幻梦想，正是现今天纹族人的习性，不愿意做任何的改变，只局限于自我满足的生活。 随着意识的苏醒，煌渐渐地张开了双眼，而所见环境并不陌生，正是之前被冥救助后所居留的房间，而当他坐起身子，也发现到芙与莲都在一旁。 “芙，我到底是……” “这里是那位冥姬殿下的岩城，因为附近常有翼神族跟魔胧一族的战争，并没有较宁静的地方能施法抑制你体内死亡禁术的反噬。” “原来如此……那她呢？” 就在煌打算下床并询问冥的去处时，所提之人却也已经来到了房前。 “煌，已经没事了吗？最好是再休息一下会比较好。” 这一见到煌已多少恢复精神，在冥的脸上也显得安心许多，但煌却没有给予较友好的态度。 “这没什么大不了，我要离开了。” “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不能勉强了吧？再这么下去，芙小姐的力量恐怕也抑止不住侵蚀的速度，你不觉得抑制的时限一次比一次少了吗？” 本带着轻松表情的冥，说到煌的身体状况时，却也变得相当严肃，而她的话也正好说中了煌本身早已意识到的状况。 “哼……那又怎样？” “……我可以治好你，不……应该说能够让这侵蚀效应不再发作，毕竟侵蚀便是死亡禁术的代价。” “哦？还是老问题，凭什么要我相信你。” “……说的也是，那见过母亲大人后，是不是就能够接受我的治疗呢？” “母亲”，这是煌与冥第一次相遇前早已存在的“神”，虽然仍不愿相信冥，但对于这“神”的存在，却又让煌相当的在意，说不定还能知道真正关于冥的一切…… “……带路吧，我倒想见识这位“神”的存在。” “那……就到那地方吧。” 那“地方”就只有煌与冥知道，当然也不可能有其他地方的猜想。 繁星点缀的星空，跟随着冥的脚步，煌一行人也如预料中的来到了那被山所环绕的石坛前，只不过眼前的景色依旧，一切却已完全不同…… 从祭坛后的石门走下去，沿着岩页叠成的阶梯，过去的印象不断浮现在脑海里，而那平坦走道的尽头，光的那一头也正是那散放着虹光的地底湖…… “母亲大人，煌……已经来了。” “辛苦了。” 在那虹光照映不到的暗处，走出了一名女性。 这位女性穿着鲜红丝绸织成的衣衫与淡紫色的挂衣，手中轻挥着白色的羽扇，淡淡的微笑充满着自信，而这也是令煌难以想象……所谓“神”的模样。 “你……就是住在这里的神明？” “我只是活得久了点，懂得比较多的事罢了，还不足以被称为神。” “人吗？那你到底是……？” 煌看不出这人的年龄，若单说外貌却是只有20岁多的成熟女性的模样，但煌也决定不再管其他事…… “说吧，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什么“冥”会在这里？为什么会有魔胧一族的存在？然而又为什么……要帮助我？” 当煌说完所有的问题后，持扇的女性却发出了仿似嘲戏的笑声 “哎呀哎呀，你是不是会错意了呢？我打从最初就没有帮助你的意思，最初我给予冥选择的机会，但她回予我的答案便不是你。” “选择？” “没错，挑选“天纹”中适任成为“神”的人，当然……冥的选择也是人选中最后一人，其余未被选上的皆要接受灭亡的结末。” “灭……亡？难道那时羽人的袭击是你这家伙─────唔！？” 听到持扇女性的话，煌的情绪不由得激动了起来，但那因死亡禁术反噬的身体，却也同样有着相当大的反应。 “的确……是由我献计藉他们的手处理的，毕竟是由我所创……要我亲手消灭还真有点难。” “可恶……我们族里到底哪里得罪了你，竟然把我们当玩物看待！？” “早说了，一切都只是为了挑选适当的人选，既然挑完了……原本不该存在的，就应该消失。” 持扇女性每一句话的语气都像是说得理所当然，而煌也在稍微冷静后，再次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哼，既然我不是你选上的人选，为什么还要让我活命？” “这倒也是，就算翼后违背我的指示抓了你，也瞒不过我的眼睛，在那期间要取走你性命的机会也是很多，但……会演变成你被抓的情况，也是因为冥选择了你。” “她选择了我？” 既非人选却又被选择，这句话让煌根本无法理解，而持扇女性也当然再继续地解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