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新纪元 第21章　蓄势

脚下在松软的皑皑白雪缓步而行，新年的钟声在斯兰城回响不绝，看到各行各业的店铺加紧促销，迎接着新年期间的购买狂潮，休斯入学后从没单独一个人在帝都流连徘徊过，看街头洋溢着一片欢乐而生动的景色，完全不为逐渐笼罩大陆的阴影而担忧。 虽然战争是大多数人参与的，但总是由少数人把握的。 嘉利森酒店依然热闹非凡，大人物聚集的高消费场所从来不愁生意冷清，往来的贵族们近年来也在转变着观念，在家族中面对一年到头的老面孔，不如在社交场所里认识点新朋友。 休斯站在整大块魔蓝水晶雕刻的大门踌躇着，和奥莉薇约定见面的地方确实是这里没错，但是它怎么也想不通干吗要在这里见面，难道奥莉薇连他那点家底也调查得清清楚楚想狠宰他一把？休斯感觉酒店门口沿河边的一排兽形雕像各个好像目不转睛的对他怒目而视，身上还冒着淡淡的黑色气息。 他想：“不管了，进去再说，随便问个人看看，她反正是这么讲的。” 休斯闪进了大门，看见一个穿着高领礼服貌似酒店主管的家伙正在附近巡视，忙走近问道：“请问……我想找奥莉薇小姐，她说随便问酒店里的人都会认识她，请问您能带我到她所在的位置吗？” 那位高领礼服听后微微躬身，问道：“请问您是？” “我叫休斯。” “好的，请随我来。” 休斯暗道自己好运气，跟随着他走过一道道的回廊，然后上了一座精巧的升降梯，一路上休斯默默的记下这里的装饰风格和细节，心里打算把他那座散发着暴发户气息的城堡按照这里的风格有空好好修饰一番。 升降梯到了顶层，再往前走不多时，来到了一扇大门之外，高领礼服轻轻扣了扣门环等待回应。 休斯发现附近隐藏的角落里至少有三十个高等魔族的气息，想不到奥莉薇有这么大的排场，看来今天她应该不好意思让他请客了，这里的人数看来大大超出了他的请客预算。 大门自动开启，映入眼帘的是与之前完全不同高贵古老装饰风格的大厅，休斯观赏者随处摆着的鹰头、狼头、狮头还有九个蛇头和大部分他叫不出名字的兽首人身乌铜武士雕像，墙上挂着巨幅细致非常的手工绘制的航海地图，另几侧墙上有挂着蚕丝编制的花纹复杂的手工挂毯，也有着名画家不来梅自杀之前以自己鲜血完成的三幅巨作，《从清晨到黄昏》、《生者的忏悔》以及《死亡之心境》。 休斯正走到另一侧偏厅开始观赏起各式的武器以及旁边一座透天温室里的奇花异草。 几个大厅内随处摆放着无数盏高脚香炉冒着袅袅的烟气，空气里游荡着惊人的奢华。 随着一阵轻轻的脚步声，身后传来奥莉薇的气息：“这些只是我收藏里的一小部分。” 如果说在学校里她的美还算是低调的话，现在她的美就是张扬，刚沐浴过后湿湿微卷的黑发搭在身后，一身黑色镂空的长袍合身的包裹着她高挑的躯体。 （长袍虽然是镂空，但是里面还穿的有贴身衣服，没办法，没穿的话就有的写了） 碧蓝的眼睛散发着妖异而摄人心魄的美，连自认定力高超平生阅美女无数的休斯此刻都觉得心头直跳。 休斯自上而下毫无回避的打量着奥莉薇发出一声赞叹，却道：“在这种地方租了这么大一块地方来放置你的收藏，你这么有钱，完全不需要到学校上班了。” “我是这里的老板。” “……能不能送我一张贵宾卡？” “……就算送你贵宾卡你也来这消费不了几次。” “这倒是事实。” 休斯苦笑。 奥莉薇问：“你说你有个计划，说来听听看。” 休斯道：“我从院长那私下听来的消息，听说斯巴达南部海面最近又有魔族的运输舰准备登陆？” 奥莉薇想了一下，最后决定说实话：“是的，你们的消息真灵通，但是你们将不会有任何发现，我们有特殊的方式登陆，至于是什么方式，我不能说。” 休斯道：“我的计划就是，你们故意暴露，你们在前面跑让帝国的舰队跟在后面追。” 奥莉薇皱眉：“这是什么烂计划？目的？我们能得到什么？” 休斯没理会她的问题，手指淡淡发出一道极细的光芒，指向远处墙面的航海图，最后光芒落在东西大陆之间一行小小的字上“无尽之海”。 然后他道：“除了一样东西以外，其他都是你的，遗忘大陆的宝藏。” 奥莉薇双目圆睁，此时她周围死气沉沉的空间仿佛一下子活了起来。 休斯感觉到隐蔽在四周的黑暗气息在发出激动的嚎叫。 她叹道：“你的计划会得到魔族的支持，我想不出来不配合的理由，你说你只要一样东西，我必须先知道是什么。” 休斯道：“冥神之眼，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我只为了拿到这样东西，我可以保证不会用它作出一切对魔族不利的事。” 奥莉薇自小就曾听说过与冥神之眼有关的一切，此时再也忍受不住激动：“冥神之眼？这绝不可能，这是魔族失散已久的至宝，它的地位相当你们人类所说的一级神器，甚至比一级神器更加重要，它对魔族的象征意义远大于实际意义！” 休斯走近奥莉薇，忽然伸出右手在她的肩头放下，全身涌出浓烈至极的暗黑气息，隐蔽在周围的魔族感受到了这股气息先是狂躁不安，又渐渐平静下来，享受这股纯正至大的能量。 休斯慢慢道：“你别激动，否则你没办法听我把话讲完。 我直接的问，你和你所代表的魔族能不能信任我说的每一句话？” 奥莉薇恍然了一会，微微挪了一步，让休斯的手从她肩膀轻轻滑下。 她道：“我可以信任你，就凭你领悟了力量的本源的身份来说，我都必须争取到你这个盟友。” 休斯摇摇头：“掌握力量本源的不单我，学院里的那几位老头和失踪的校长，他们的领悟也许还在我之上。” 奥莉薇道：“至少你已经站到我们这边，他们还没有。” 她又坚决的道：“给我个说服我的理由，冥神之眼必须让你拿走的理由。” 休斯道：“这样东西是我的老师，让我领悟力量本源的启蒙老师要求我帮他拿的。” 奥莉薇没接话，静等他的下文。 “而我的老师也是受人委托让他帮忙拿的。” 休斯实在觉得越解释越不清楚，难道跟她说旅行者老师此时在异空间而精神本体正在他的意识之海里休息？” 总之简单的说，冥神之眼的主人需要它，因此要拿走它。” 奥莉薇简直要惊叫出声，要不是休斯总给她说不清楚的安定的力量，换作其他任何人，她听完后至少有一千种方法让对方变成几缕灰尘：“你知道冥神之眼的主人是谁吗？我实在非常难相信你说的，这简直……无法让人相信。” 休斯道：“它的主人自然就是冥神，为了让你能够相信，它托我的老师带来他的两句话，第一句是：奥格里马休格达斯没有遵从他的旨意让魔都在四十年前迁往北大陆，但是他理解其艰难因此也就算了。 第二句是：将他的第一句话带给奥格里马休格达斯的唯一的女儿，奥格里马奥莉薇。” 整个厅堂里从地板、墙缝、天花板和窗户的空隙同时涌现了一股股的黑气，黑气笼罩着的三十位高等魔族纷纷现出身影，单膝着地顿时跪下了一片，群声低呼：“见过冥王使者。” 奥莉薇接着也跪下虔诚而崇敬的道：“谨遵您的吩咐。” 休斯万万没想到老师的朋友带来的话有如此大的作用力，自小生活在偏远之处的他，对阶层等级的观念向来就不清晰，对神的概念更是朦朦胧胧，他觉得老师看起来和平常人没什么两样，那么那位冥王大概也差不多就是那样。 莫若费斯四世在他认为是个有权利的人，教皇更有权利和势力，老师拥有实力，霍克有他年少的烦恼，西罗妮有她独特的人格魅力和对未知事物执着的韧性。 与每个人的交往当中，经过他的所见、所闻、所感后而独立成为横向排列的一个个人，而不是纵列自上而下排列的一个个人。 想起这些事其实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看眼下跪了一大片他有点慌了。 “唉唉，你们不需要这样，我不是使者，只是代为传话罢了，不站起来怎么继续商量下一步的计划，都一起坐下谈吧。” 众人听他这么说只好一一落座，还好地方够大，每个人找把椅子坐下，一个厅倒也不拥挤。 休斯道：“既然这个计划都同意了，那就尽快定出个时间来。” 奥莉薇一收她冷冰冰的态度，但换上一副谨慎谦恭的态度更让休斯觉得还不如原来的态度自然些。 她道：“这里的事情由我决定就好，你们下去吧。” 说完抬头用征求的眼光看了一下休斯。 休斯本来就对这一群杀气腾腾的人感到不是那么顺眼，因此点头同意。 三十位高等魔族起身领命，化作一道道黑气消失在各处。 奥莉薇道：“禀报使者阁下，近期学院会征集一批自愿学员随军南下，我作为暗黑魔法理论的老师自然也会随行。 本月中我族占卜师上报南方沿海有巨浪侵袭，因此在月中正式开始计划最合适不过，不知使者以为如何？” 休斯看着奥莉薇一丝不苟的禀报着，不禁大为尴尬，他道：“那就月中好了，我回去后马上报名。 奥莉薇小姐，我刚才讲那些只是为了得到你们的信任，不是要利用这个身份来要挟你们，你现在这样我实在很不适应。” 奥莉薇严肃道：“魔族最崇敬的就是实力，划分最严格的就是等级，否则以实力为一切的魔族世界里，没有一套规则运行魔族也不会延续至今。” 休斯道：“那我说的话你都得听是吧，那我要求你，原来我们之间是怎么讲话的就按那样讲，否则太别扭了。” 奥莉薇迟疑了一下然后点头。 休斯忽然有个卑鄙的念头……“还有个要求……以后就我们两人私下说话的时候，如果不是惹你不高兴，你要经常保持笑容，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我要求你，如果不愿意你可以拒绝。” 奥莉薇露出一抹如百花绽放的微笑道：“不过分，我答应。” 休斯心情大好，经常能目睹美女的笑容是件很赏心悦目的享受。 他接着道：“这次的计划还没说完，如此大费周章的引着帝国的军队在海上跑，有几个原因，第一，我没有船坐，而且追逐战能缩短航程等于缩短了航行时间……第二，遗忘大陆的宝藏的途中如果是大规模军舰作战，能够免去海盗和跟踪者尾随抢夺的麻烦。 第三，也是最重要一点，魔族与东西大陆的僵局可能会在这场计划里得到一定程度的缓解，遗忘大陆的宝藏所在的位置是座遗迹，遗迹的附近有一条上古双头海龙据守。 凡是有大量宝藏的地方基本不可能没有龙，因此到了附近，挑选好的人手就直接进入海底，人类和魔族的军队必须互相配合吸引海龙的注意，联手干掉那条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