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的爱 第7章　　　　两种选择

王宇深深地凝视着我，他的双眼就象阴暗潮湿洞穴里，燃烧千年的长明灯，拥有着不愿停息的火焰。 他在怀疑我！我显得极其尴尬，只有苦笑着回望着他。 “你到底是谁？”还是他问我答，这次却剔除了幽默感，我象是一个被审问的犯人。 我无奈，只能苦笑着回答道：“你难道怀疑我是假装失去记忆吗？” 他一楞，也许刚才的民族大义当前，对他的震撼太大，迫使他忘记了重要的推理环节。如果我是假装失忆，早有能力分认张光碟的真假，就不会被高猛局长玩的团团转了。 他抱歉的一笑，道：“对不起，只是” 我心下终于轻松，说：“我明白，就算是我真的失忆了，也有可能是一个间谍的。” 他见我如此坦白，话语也没那么冲了，缓缓地问我道：“那你想怎么办？” 我摇摇了头，郑重的问道：“你当我是不是朋友？”看来我有点在乎他这个朋友了。 他淡淡一笑，回答一句：“当然。”顿了顿，又专注地提醒道：“不过我不能因为你是我的朋友，就忍心看你伤害我们的国家。” 我已经大感欣慰，友善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意气风发，坚定地道：“你放心，就算我知道了自己是间谍，也会因为你这个朋友，放弃伤害你们国家的计划的。” 他苦着脸摇头道：“你不知道的，真正的间谍是没有感情的。所以，我可以相信我的朋友，却不能相信一个间谍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一楞，已经想到了问题的重点，低沉地问他：“你想怎么做？” 他想了想，才对我说：“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跟我一起去自首，查明你的真实身份” “那第二呢？”我急忙问道。 第一条路可不好走，不管我是不是间谍，对失去记忆的我来说，都是很无辜的，至少我现在不是间谍嘛！ 他回答道：“第二就是，你答应我，永远都不要找回自己的真实记忆。” 我沉默了。世界上任何东西，失去了，人们都想重新找回来，亲情、爱情、友情，总是惹人眼泪的始作俑者。可是记忆呢？它的失去，就意味着同时失去了亲情、爱情和友情，我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我放弃一个真正的自我，而去做一个陌生的人？ 这种感觉让我象起了不寒而栗的鬼故事“找替身。”我自己的身体，却被另外一种意识占领了，并且永远都不能够夺的回来，这种感觉真的是不好受。 不过如何选择才是我目前唯一的生路呢？”好吧。”我想了想，还是答应第二种选择。 我认真的告诉王宇道：“我以后就是黄潜了。” 王宇叹了口气，苦笑道：“朋友，我相信你！既然你已经把自己重要的生亡存留都交给我主宰，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失望，帮你想到最好、最可行的办法的！” 他的一段话让我感动了好半天，目送他离开后，我稍微定了一下心态，便去了“黄牛中介”继续打我的小工。 最近公司的生意越来越不景气，能把这种新型的服务咨询产业能做到这么破旧，也算是叛逆信息时代的奇迹了。来这里咨询的，除了抠门胆小的散户，就是刚入门的新手，连线型图都看不懂的那种。最可笑的是，他们只是把股票当做彩票买，买的少，却还想赚大钱。看到这样的客户，我都懒的招呼他们，只有听着外交科长不着边的长篇大论，继续做我的打字员和清洁工。 送走了一批来这里询问的“土著人。”科长喊着累坐到椅子上，对我说：“黄潜，给我倒杯茶。” 看来我还要兼职服务员。不过没办法，谁让咱是小弟呢。我忙放下手中的活，将热茶为科长端去。 科长泯了一口，伸了个懒腰，从抽屉里拿出一踏文件来，凝重的对我说：“黄潜啊，你最近的表现我很满意，所以有一件十分重要的工作要交代给你做，事关重大，可千万不能搞砸了。” 我看他神秘的嘴脸不禁心里一阵嘀咕：“切！你能有什么大任务啊？只会装着大尾巴蛆，使用免费劳动力。” 但是面上自然不敢显露丝毫不满，忙装做感恩带德的样子，恭敬地说：“谢谢您的赏识，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您有什么事放心交给我办好了。” 科长恩了一声，好象很满意我装孙子的样子，把那摞文件递给我说：“我有个远方表舅，最近卖了一批老宅地产，发了笔大财。你也知道有钱人的心思是很难琢磨的，这不？他忽然想起了玩股票，让我把股票的玩法和最近股市的走势整理给他，我花了好大工夫才搞好了，这可是我呕心沥血的杰作呀，就让你去交给他吧，他问起我，你就说我老婆病了我在医院走不开。懂了不？” 当我白痴啊？这么简单还能不懂？你是不愿意在有钱人面前装孙子吧，却让我去？ 我心里一阵狂骂，嘴上却忙道：“懂了，科长。请问您表舅他老人家的尊姓大名和家庭住址？我现在就去，一定帮您送到。” 科长好整以暇，不慌不忙地道：“哎，不用着急。他是明天才要的，明天早上10点送去就可以了。我表舅叫段庆祥住在“永春花园”107号，记住了？” 我答：“记住了。” 段庆祥？好熟悉的名字呀，应该很有名吧？怎么会是个卖祖业的爆发户呢？我决定好好查一下这个人了，也许真的会是我人生中，一个很重要的任务吧。 下了班，走在去往艾雨家的路上。 将近年关了，天气也越来越冷。街上有些萧条，路边的草地上还堆有上个月下过的雪。雪已不再象雪，黑色的泥土掩盖了它的纯白。雪也不再松软，如冰般坚硬却没有冰的致密，所以，它是空虚的。就象我 艾雨正在她家的小院里洗着衣服，冻的通红的小手在搓板上用力的搓揉，脸上却挂满了阳光般的笑容。 她见我来到了她身边，马上跳着站起身来。湿淋淋的手在破旧的衣服上抹了一下，笑着对我说：“黄大哥，你来啦？外边好冷哦，快进屋里暖和一下吧。” 我看着她红肿的小手，心理不禁一阵心痛，柔声问道：“冷不冷？” 她笑着答：“刚开始的时候有点冷，但是越洗就越热起来了，现在还有点烫手呢。” 我更加心疼，这是局部发烧的迹象，长期下去会冻坏皮肤和皮下组织的。 我牵起了艾雨的小手，仔细的看了看，还好她的肤质很好，虽然受尽了苦痛和折磨，还是很光滑，而且很有韧性。 我温柔地告戒她道：“以后洗衣服的时候多加热水，不然会冻坏的，洗完还要抹上凡士林，记住了吗？” 她乖巧的点头，恩了一声，竟有些害羞。 完全是无心之做，我还牵着她的小手，这时候她母亲听到了我来的声音，架着双拐辛苦的出门迎接，竟然看到了如此一幕。 哎！我问心无愧，尴尬的放下艾雨的手，和艾大妈家招呼。 艾大妈明显一楞，接着故做镇定的向我说：“黄老师来啦？外面太冷，快里面坐呀。” 安顿好一切，我从手袋里拿出我我备的“教案”，对严整以待的艾雨说：“雨儿，你的功课拉下的太多，而高中学习最重要的数学和英语正是你最头痛的两门，我研究了很久，决定先提高你的数学水平，因为数学是分段型的学习模式，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出得好的成绩。比如你今天学会了二元一次方程，对与此类型的题你不会因为其他东西不会而影响的太广。” 艾雨听的只是点头受教，但是可以看出她轻皱眉头的难处。 数学是很枯燥无味的知识，上到中学的人都会头疼它的。 曾经有位数学界的博士说过：“其实对于没有数学天分和以后不想从事有关数学学科研究的人来说，学会加减乘除就可以买菜了，根本不用学什么函数等能抽象出水来的东西。”其实，我认为亦然。 不过，为了可怜的高考，我们还是要和它多亲近呀。 我笑了笑，对艾雨说：“雨儿，你不用害怕，哥哥教你的方法可不是什么题海战术。而是让你在不知不觉中就可以掌握数学的超级创意方法哦。” 艾雨刹那间便来了兴趣，她现在对我的话竟然坚信不移了？ 我自然不会让她失望，缓缓对她说：“中学的数学可以分为代数和几何两大版块。我现在把代数总结成六点，把几何分成了三点。加起来就是九个部分了。” 艾雨显然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只是点着头，眼睛一眨一眨的。 我说：“现在我教你学习九种手势，你先别问为什么，学会再说。这九种手势被称之为九字真言手势，源自东晋葛洪的抱朴子内篇卷篇登涉篇，云：“祝曰：“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常当视之，无所不辟。九字分别为：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你现在先跟着我做第一手势，临！二手食指直立，其他手指弯曲组合。”接着，我做了个临的手势，不动根本印，让她仔细看清楚细节，跟着和我学起来。 学这个自然要比背公式简单的太多了，她现在只需要手势的形对，并不需要精神的配合，艾雨的心神纯朴，心无杂念，不到5分钟，她已经全部熟悉了。 我夸赞她道：“雨儿真是强，学这手势可并不是很简单的，这是佛教密宗的一种“术”心神不定的人强行学习会得不偿失，而雨儿这么短时间就学会了。我现在就开始教你数学。” 雨儿还沉溺在神奇而变化多异的手势中，好似没有听到我的话一般。 我手捏不动根本印，大叫一声：“临！” 雨儿猛然从法术中清醒过来，不解的看着我。 我笑着对她说：“雨儿，此类秘术也是很危险的东西，所以不可太沉迷。只要记住形状就好了，不能用心去研究的太深，否则会有危险的，会让人麻木甚或疯癫。所以以后千万不要乱玩这个，知道了吗？” 雨儿一听如此，害怕的吐了下小舌头，乖乖的答道：“我记住了，黄大哥，我们要开始学数学了吗？” 我点了点头，对她说：“我研究了一套学习的方法，很适合数学的。那就是催眠记忆法。我一会儿会让你来到催眠状态，然后把数学的概念、公式和普遍类型题模式等知识分成部分，配合这九种手势，强行记载到你脑海的最深处。当你以后看到要做的对应题目时，就手捏手势之一，便可以从大脑深处把此类知识挖掘出来，并且会很快和题目串联，让你做出的答案百分之百正确。比如说，我现在就把一元二次方程的知识输入你催眠中的大脑，你必须手捏不动根本印，大概需要半个小时就可以完成了，到时候你只要再捏此印，就会把知识全部召唤出来，帮助你做题。” 艾雨听的有些痴了。不禁问道：“真的这么神奇啊？” 我答道：“那是当然啦。不过这是我首次做，也许会有点危险，你怕不怕？” 她摇摇头坚定的说：“我不怕！艾雨相信哥哥是世界上最强的人。我们开始吧。” 她竟然对我盲目的信任，不禁让我感动莫名。 打了个响指，引导她的精神集中，我微微一笑，对她柔声道：“好，我们现在开始。” 当艾雨从梵语中醒来，我已经满头大汗了。 我的催眠术不是西方江湖术士的那种挂绳子甩玻璃球。我使用的是佛教密宗的一种唱咒和精神力的控制，要求实咒者精神磁场强大而纯正，并找出对方弱点加以实施。 这小丫头的精神力真强，弱点还真是不好找。 催眠对方，不外呼先使得对方陷入你描述的幻想。我本来以为小女生的内心幻想不是变成漂亮的公主，就是站在鲜花从中成为耀眼的明星。可是这两个大众梦想对我这个小妹没有一点的吸引。于是我从悲剧情节入手，看见雨儿哭的淅沥哗啦的，终于来到了被催眠的状态。 虽然催眠了艾雨，却使我确定了她幼小心灵下，隐藏着多少的辛酸和委屈。我勾起了她童年的苦痛，从她上次对我提起她父亲的反映，我多多少少的猜到了点什么。 艾雨兴奋的醒来，显然早已经不记得刚才在催眠过程中的幻想。她现在最紧要的事情就是测试我催眠教学的成功与否。 我笑着拿出书本，翻出一道比较难的题给她做。 她看了看题，在确定是一元二次方程后，手捏临字手印，猛然见，眼中大放异彩，提笔就在纸上演算起来。 我点点头告诉她，这已经是她做对的第20道题了。她兴奋的大叫起来：“太神奇了，我真的做对了，我真的做对了，简直是不可思议！” 我使她安静下来后，告诉她道：“雨儿，这套方法其实是制标不制本的方法，总不能你以后做题都要捏手印吧。呵呵，其实，这只是让你的成绩很快提上去。但是你做的题越多，你对此类知识的掌握力越高，就能很快的真正的掌握了数学的。” 她显然已经对数学产生了兴趣，她我说：“我知道了，黄大哥，我以后会多学习、多做题的。那我们现在要不要继续学习下一段知识呀？” 我摇头笑道：“学习可不能太心急了，哥哥这样施法也是很累的。明天我们再学下一篇，就是兵字手势中的集合概念。” 雨儿乖乖应答：“好。哥哥你先休息一下，今天就在我们家吃饭好吗？雨儿虽然做饭不是很好吃，但是却想请哥哥尝尝的。” 看着艾雨真诚的眼神，我有些动摇，但还是拒绝了。 我歉然笑道：”雨儿，我晚上还有个文件需要赶工，所以不能在这里吃饭了。恩下次吧。好吗？下次教你几招做菜的窍门，包你赞不绝口。” “哇，哥哥，你还会做饭呢？” 艾雨简直把我当做了神仙，眼中充满了惊讶与崇拜。 我摇头晃脑，大言不惭地道：“那是当然，而且绝对是超级名厨的水平呢！”——奉劝小朋友们一句，吹牛可以不打草稿，算题可不能这样。 告别了艾雨和她母亲，我又跑去找到王宇，向他要了提前预定好的段庆祥的资料，回到了自己的小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