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的爱 第9章　　　　做笔生意

段庆祥点燃了一只精巧的手雕木制烟斗，深吸了一口，然后晃了晃手中之物，笑着对我道：“你也随意。” 我摇头表示不会抽烟。他呵呵一笑，把背后的老板椅摆个最舒适的姿势，惬意地将眼睛闭起，享受起战前片刻的宁静。 这时候我才有心情去欣赏段庆祥的书房。 朴素而宽敞，清高却不做作，是知识分子普遍追求的境界！书柜里的每本书都是真的，不追随土财主们纸醉金迷的“装裱书物”；也都是经常看的，这是我观察书柜下层的螺旋开关发现的，上面的漆都被磨掉了。——所以，经常打开的书柜，不是看书的？难道会是晒太阳吗？ 他将烟灰磕进碧玉色的烟灰缸内，珍宝的将小烟斗包上一层铂纸，放入抽屉。终于言归正传，他微笑着问我道：“年轻人，你告诉我，什么是股票呢？” 交际学中，想引起对方兴趣，自然要先声夺人予以特殊印象。于是我不答反问道：“您想听专业的名词解释还是简单明了的说法？” 他微微一笑，轻松地道：“专业的只会越说越糊涂，我只要听你怎么告诉我。” 我早有简单明了的说辞，道：“股票市场，就是所有的人把钱仍在一起，然后所有的人同时下手去抢，拿多拿少，主要看你的手段和本事了。” 他面露讶意，不解地问道：“所有人都去抢这个了，那生产动力如何促进？” 我笑道：“每个想抢到的人，都会努力的提升自己的本钱，练的身强力壮才有望拿得大头嘛。而且股票市场也不是无法可依的，我们有自己的规则和模式。可比做江湖，人人加紧习武，争做盟主宝座。但却都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道理。” 他继续问道：“每个人的地位既然公平又平等，那怎么样才能从中脱颖而出呢？” 我言道：“股市中最另人羡慕的就是人人争做的黑马了，只要抓住一个小小的机遇，你就有望飞上枝头。” 他有些迫切地问道：“如何抓住机遇？” 我笑了笑，不紧不慢地答道：“机遇是人创造出来的，有时候的市场表面上水波不兴，但是谁看准了风向谁就会风起云涌。不过，力挽狂澜的实力和手段是必不可少的。因为有的时候明明眼前风景大好，一个不慎也会六月飞霜，万劫不复。所以！股票玩的是心动和心痛。”顿了顿，用唏嘘的语气说：“曾经赌胜发狂的人有，输光跳楼的人更是多。” 他不置可否，摇头笑道：“我自信心理素质还可以承受所有打击，所以我决定了！要么不玩，玩就要玩笔大的。” 我暗自高兴，陪笑道：“早知道您会心动的。所以，科长的文本您就不要看了，我有一笔生意正适合您的口味，只是不知道您是否相信我。” 他一听便来了兴趣，不过却强装做镇定，缓缓地道：“虽然和你交往不深，但是我任人唯才，你是个人才，所以请你先说一下你的打算。” 他的反应在我意料之中，生意场上无父子，如果完全相信别人，那真的就是白痴了。 我挺直胸膛，威严中生成一种霸气，淡淡地问道：“您可知道1997年Z国最大的事件将要是什么？” 他笑答曰：“自然是X港的回归。” 我恩了一声，继续询问似的提点他道：“X港回归的功劳我们应该归于那位？” 我毫不犹豫，面色恭敬地回答：“是我们的总理张老先生。” 我又点头道：“张老先生的功绩于Z国什么方面最突出？” 他回答道：“当然是经济。经济开放使我国步入富强，如此深得民心的领导者，也是我段某毕生最佩服和景仰的人。” 我笑曰：“全Z国不仅您一个人佩服他老人家，当今领导者都在倡导着“张平理论”，谁敢与之作对，那就是与全党全人民作对了，这您应该知道。” 他点头表示当然知道。 我继续说：“张老先生曾亲自到我省视察，重点指明大力发展电子工业。当时就掀起了一阵电子热潮，纷纷响应之下，却使得此类行业人满为患，超符合的影响直到现在。您可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他想了想，说：“是不是因为科技含量跟不上呢？” 我说：“没错。但是那是以前，现在的我国的科技已经和世界挂钩，各国贸易窗口对华开放，科技含量已经显著提高，为什么电子产业还是低落不前呢？” 他摇头表示不知道。 我笑道：“那就是人心理的问题了。人人都想赢却也抵不过人人都怕输的思想，所以谁也没有勇气挑起这个烂摊子。让我可笑的是，口口声声叫穷的我们，正守着一座金山还不自知呢！” 段庆祥继续想用自己的推测去考虑着我的后话，却发现无法猜透这个道理，只好作罢，挠有兴趣的问我道：“为什么你会说这是一座金山呢？” 我喝了一口凉透了的茶，心里一阵舒畅。 段庆祥果然是一个人老成精的商人，懂得气势压人，又懂得不耻下问，在气度和城府上，我都要被比下去了。 我欣然问他道：“政治和经济是否能够分离？” 他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自然是不可能分离的。” 我言道：“您却忘记了说，上层建筑反作用与经济呢。这正是重点了，现在试想九七年七月一日已经到临，举国欢庆，党政机关必定大噘言辞，张老先生的言论名气必定再次出现新高，您如果可以收购一批即将倒闭而又有发展前途的电子制造公司，在7月1日以后炒作起来。到时候必定超级热门，并且行政机关也会碍于舆论压力给予您很宽敞的方便之门。” 他眼前忽然一亮，重重的点头表示赞许，并且让我继续说下去。 我笑着说：“我已经为您搜集了一批很有潜力的公司，现在虽然业绩低下，而且有的公司都快要破产。但是现在却正是时机了，您可以联系厂商用最低廉的价格收购，然后扬言要改造成为做小电子工业，例如玩具等，目的是要保守商业秘密。您的目标只是炒股，炒股的意思就是把股票炒热以后卖出去，所以您大可在炒作的时候假言做出大刀阔斧的改造，吸收集资财产。然后再把手中的股票全部抛售。所以我敢断言，一年之内，您的资产必会翻出10倍。” 段庆祥精神一震，眼中神采越来越热烈，千万的资产翻出十倍，就已数亿，尾数多出的一个“零”，将会让他从暴发户一跃成为上层社会的实业家，这难道不是生意人最梦寐以求的东西吗？ 他不可置信的说：“这方法的确新鲜，但是却有很大的危机，现在才是2月初，5个月的时间会发生多少的事情，谁都没有办法预测。一旦失手，我将会赔去这辈子的所有，以后再也不可能翻身了。” 我劝慰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如此机遇是千载难逢的，我相信您会做出正确的判断。” 他坐在椅子上，沉思了起来。 看我说的如此轻松，但是我却可以肯定，这件事情一定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抉择了。 好一会，他终于觉醒了过来，淡淡的看我一眼，问道：“你会把如此奇妙的想法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好处？” 终于问道了肉痛处。 看来他对我这个打工小辈的一家之言信任有限，自然想从某些方面看出来我对自己的想法到底有多少的成功率。 我笑答曰：“如果我狮子大开口您也未必能知道我的目的，实话说给您听，信息资料方面，我不会收您一文钱，但是计划成功以后，您所有收购产业的取舍，让我参与一份意见，也就是说，我来做您的总裁助理，薪水方面您订。” 他明显一楞，更加觉得我的高深莫测，未摸清楚对方底牌之前，他当然选择了逢人只说三分话的至理名言，于是淡然说：“这件事情我还要考虑几天，如果我做出了决定，我会通知你，你觉得如何？” 我自然不敢反对，却笑着告诉他道：“看来我有必要告诉您我的地址了。” 他说：“你不是黄牛中介的吗？我就去那里找你好了。” 我未知先知的笑道：“到时候我未必还能在那里工作，呵呵，好吧。如果我不在那里了，您就问我们科长，我会把地址告诉他的。今天打搅您这么久，我该回去复工了，您好好考虑一下吧。” 他笑着点头，亲自送我至书房门口，然后让佣人送我出去。 没想到段乐儿美女却在门口“迎接”我了。她恶恨恨的瞪着我，威胁道：“要是我呆会儿被老爸骂，一定要你后悔！” 我微笑着未曾言语，躲过她的阻拦，转身走了。 其实她并不用担心，段庆祥是一个天生的商迷，现在要是还能记得她鸡毛蒜皮的小事，我黄字倒转过来写！ 回到公司，科长果然不在。 老板叫住了我，问为什么我会迟到。我自然把事情说给他听。 他大叫兴奋，段庆祥可是高身价，众所周知的人物，忙问我和他见面的具体情节。 我自然半哄骗的招供，说把科长交代我的事情完成就行了。他听的频频点头，说：“如果能把这老暴发户拉成我们的客户，你可是一大功劳啊。”我忙谦虚的说：“这都是老板平时教导有方啊，您望风披靡，小子只是您的马前小卒，甘心受教。”这一壶灌下去，可够他喝个够了，好象真看的到自己叱刹风云，一呼百应的模样，笑的沉醉酣畅。 中午下班，我匆匆吃了点东西，想回去睡个午觉，昨天晚上可没把我折腾死，想起那个搞神搞鬼的人，我就暗恨的咬牙，暗想一定要查出真相。 在路上我却遇见了艾雨。 这小丫头看到我，兴奋的跑来说：“黄大哥，我正不晓得到那里去找你呢，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了。”我奇怪的问道：“丫头，你现在找我有什么事呀？”艾雨笑着道：“我妈妈常说知恩要图报嘛，你对我那么好，我平时又帮不了你什么，所以我想，你一个大男生独居，家里一定非常的乱喽，我可以帮你收拾一下吗？”最后竟然用乞求的口吻。 我哈哈大笑道：“雨儿，我对你好，可不是想要你什么报答的。”艾雨却言道：“我当然知道啦，但是人家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嘛，求求你了，让我去你家嘛。”这时一副小女孩的纯真表情，透过她的双眼，我仿佛看到了她的内心世界。 艾雨是在压力中长大的，比普通同年龄的小女孩更了解人世间的是是非非。朴实和善良是她的天性。因为首次感觉到别人的帮助，纯真的她自然也希望用自己的双手回馈与他人。 我不忍附逆，于是点头答应了。 “哇，哥哥。你家里竟然这么整洁？你让人家还怎么收拾嘛。”艾雨大发娇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