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中人 第20章　

昨晚想通了之后，压力好像一下子消失了，睡得比之前都好，第二天醒来，眼睛有点肿，不过不碍事，戴上眼镜就看不出来了，不过，也没有人会留意和在乎我的眼睛有没有肿吧。 今天我早了点出门，在上学的路上，又让我遇到了那两个人。 这次，我很清楚地看见他们是手牵着手，肩并着肩在走路，路上有说有笑，完全没有留意我就在他们后面的十几米的地方。这次看见他们，我非常冷静，这让我确定了左俊和范子欣的关系，他们是真的在一起了，他们互相爱慕、互相欣赏，然后在一起了。我真的是一个路人甲，一个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也不被发现的路人甲。 我走得非常慢，让他们渐渐离开我的视线，这次我忍住了我的眼泪，不过眼眶还是红红的，我告诉自己，我不能再流一滴眼泪。 一整天在学校，我都尽量无视他们，连子欣叫我我都装作没听见，因为我真的不能当作没事发生，在让我向左俊问清楚之前，我还是不要跟子欣沟通比较好。 到了下午，我写了一张纸条，趁没有人看见，找个机会走过去左俊的座位，把纸条给了他，是他亲手收到，我才放心。纸条的内容是，“俊，放学后我在教学楼天台等你，你找借口一个人来，我有话要跟你说，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是认真的，芝。” 他迷惘地看了我一眼，做口型问我是什么事，我回答他一句“到时就知道了。”就没有再看他一眼。 这一天我都在思考着该如何跟他说，该如何开口，我是比前几天要清醒了，但我还是不由自主地心痛，看见左俊和子欣做什么都在一起，我果然还是想哭，黎芝，你真没有。无论怎么骂自己，心情都不是我能自主控制的。为了放松一下心情，我走到课室外的走廊看一下外面的植物，外面的人，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这时蒋腾希也在，所以跟他聊了起来。 “学习好累啊，好想下去打篮球。” “我也是，好想运动运动。”我是说真的，我觉得我已经很久没有活动手脚了，一天到晚就在做一些伤脑筋的事情，却没有做一些有益身心的事情，我觉得自己实在太对不起我的体育天赋了。 “那放学之后下去跑跑步。” “不了，今天不行，我有事要先走了，明天吧，看天气如何，看心情如何，可以的话我就去运动一下。” “好，记得找上我。今天看你的眼睛怎么这么肿啊？”蒋腾希仔细地看了我一下，关心地询问我。 “是吗？可能是我昨晚睡觉之前喝太多水了吧。”乱编了个好像挺合情理的理由。 “我发觉你最近瘦了很多。” “读书辛苦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又要我编了，怎么这人观察力这么好啊。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是我错觉吗？我总觉得你变了很多。” “人会变月会圆，人不可能不长大，不可能永远都这么幼稚的。”我的确变了很多，变得连我自己都有点不认识自己了。 “可能吧，但无论如何你就是你，这是永远不会变的。”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回去上课吧。” 看来我现在真的瘦得很难看吧，连别人都发现了，过了今天，了结了我心里的烦恼，就可以胖回来了，但愿如此吧。 终于到了放学，我看向左俊，他也看着我，我给了他一个“到上面去”的眼神，我就先上去天台等他了。过了几分钟，天台的门被推开，我站在围栏边上，扭过头去看，果然是左俊来了，平时这个天台很少人会来，最适合用来摊牌。就算大吵了起来，应该也不会传到楼下去。突然我想起了《无间道》里面最经典的一幕，刘德华和梁朝伟在天台，用枪互相指着对方，我希望一会儿我和左俊不要到这么冷的地步。 “找我什么事？有事快点讲。”左俊一来就开门见山。 “你是不是跟子欣在一起了？”既然你这么直接，就别怪我不婉转一点。 “是又怎样？她没有告诉你吗？” “没有。” “你们不是好朋友吗？” “可以说是，又可以说不是。” “这个我不管，你约我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跟子欣一起，有没有顾及我的感受？” “什么？我不懂你的意思。” “一个月前你才发短信跟我说喜欢我，我还没有给你回应，不代表我不喜欢你，但你转过头就跟我的好朋友在一起，我才不懂你的意思！”我尽量控制自己的感情，尽量让自己不要激动，但我几乎是声嘶力竭地把这句话喊了出来，但我没有哭，理智叫我不要哭。我直接把手机拿出来，把短信翻给他看，我和他的短信都一直保留着，一条都没有删，这回看他怎么抵赖。他接过我的手机，看了几条信息，把手机还给我，态度立马变得轻松起来，我用疑问的眼光看他，等待他的答案。 “这不是我的号码。”他像述说着一件很平凡的事情，但这句话对我来说无疑是个惊人消息。 “你说什么？不是你的还有谁？”我不相信，我居然搞错了这么久，一直以来我都不是跟左俊聊天，而是另有其人，还是左俊在推卸责任。 “你没有打过电话过去吗？” “没有，一次都没有，对方也没有打过给我，我记得这个号码是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问你借手机时，你用你的手机打去我手机，我回家后记下的啊，那你告诉我，这号码不是你的，到底是谁的？” “这是腾希的号码。” “你说什么？” “这是腾希的号码。”他真的给我复述一遍。 “你确定？” “我确定，不信的话你自己打过去看看。” 我的心情复杂得连我自己都无法言语，之前的疑问全部一扫而空，有惊奇，有震撼，有失落，也有一份不一样的期待。我拿起手机，找到了左俊大猪头的电话，打了过去，果然站在我身前的左俊的电话没有响，过了几十秒，另一头接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