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心只为你 第33章　 精灵

可这张掖老得就像一个精灵一样，他能够斗败西峰王，自然是有自己的本事的。因此他早就听出了这皇帝宇文皓月说的话，其实是一个双向两难选择，自己不能够说是，也不能够说否。只要回答并且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自己就输掉了。因此他哈哈一笑，道：“皇上，皇上您好是这天底下最最有福气的人，也是这天底下最最受上天眷顾的人。臣等所有的人都相信，皇上是不会轻易地，并且是决不会把自己的这种福报给扔了的。否则天下大乱，那皇上所担当的责任就更大了。”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不说？非得要朕下旨你才肯说吗？” 张掖也寸步不让地道：“没有错。皇上，刚才你的话，已经把路给封死了。臣想进言的路不通啊。因此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自己封的路，自己把它给搬开了，然后臣才可以进来，与皇上叙说一番，不管是述说君臣之情，还是上下之义。又或者是这治国平天下的方法。都可以向皇上没有顾忌地进言。皇上，您是圣君，这点小道理，您只是不屑于提罢了。臣说得有没有错？” 宇文皓月弄了个花头土脸。还真别说，张掖给他戴的这一顶如此之高的帽子，还真个就让他有些飘飘然了。要知道人是很难拒绝对自己的认可的。张掖的说话，可以说无形之中把现实中存在的事实加以扩大化，然后才以这个不是马屁，但比马屁有效果一万倍的方法给表达了出来。欣然地笑了一声道：“好你个张掖。行，朕就把之前说的话撤了。你现在可以说了吧？不过朕又不想听了，这样吧，你说与朕的爱妃听，让爱妃再来告诉朕。朕回寝宫了，爱妃稍候来侍候朕。” 宋小颜脸上一喜，道：“是，皇上。” 张掖和张玄都是你眼望我眼，不好意思的还有东峻王王焕然。他本来就觉得刚才的一番君臣之争，完全是没有必要的。可是他又有一样没有想到。那便是皇上明明是向张掖认错了的，却又要故意通过皇妃娘娘宋小颜来传达张掖的话，这里面明里是把宋小颜给摆了一道，暗时却是在向张掖示强，表明自己也并不是一个没有七情的人。他也有普通人的爱欲，更有普通人的情仇。张掖的一番话，无疑是刺痛了他的。但却并没有让他失去理智。 东峻王本来还想说上一些事情，也想把行军作战的想法给说出来，与大家一起讨论一下。但现在已经是这样的情况了，皇上好像有了主意，又好像要作变更。不知道也不确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反正现在还有时间，管他呢，多陪陪皇妃娘娘也是好的。 张掖对宋小颜道：“皇妃娘娘，臣就和你说啦。刚才皇上说的话，可以说是大错特错。要知道自古以来，都只有做臣下的向君王道歉，从来没有皇帝向臣子们说不是的。 如此一来，应该担心的，不是你们任何人，而是臣张掖了。况且臣现在还只不过是一个封国里的小官……。” 本说话间，刘大安来了。只见他手里执了一道圣旨，念道：“张掖张大人接旨，奉天承运，皇帝召曰……。” 宋小颜喜出望外，看来皇上宇文皓月并没有把这个大功臣给忘记了。可张掖在接旨后却说道：“看来臣真是老了，老死前还可以再当上一回尚书郎官，这也算是一种老来的福气吧。皇妃娘娘，您别难过，应该高兴就高兴吧，为臣高兴吧。” 宋小颜有些小奇怪，要知道皇上是在嘉奖他的功劳，而且又让他官复原职，并且恩赐了无数的钱财。这对谁来说都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可是张掖听到了这个好消息，却并没有表现出应该有的高兴。反而说出了让自己众人摸不出头脑的话来。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张掖刚才说的话，明显是在提醒自己的。认真地品味了一下，还真觉得这里面大有深意。可是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来，他皇帝宇文皓月到底要对张掖干什么。 等众臣下们都退走后，宋小颜把小晴儿叫到身边来问道：“皇上现在在哪里？叫他来本宫这里，本宫才不去侍候他呢！” 小晴儿惊呼道：“皇妃娘娘！”她是很想提醒宋小颜的，这个时候，皇帝正在气儿头上，没有必要再给宇文皓月脸色看。 但宋小颜却说道：“去吧，这是本宫的原话。你一字也不允许漏掉地告诉他就是了。” 小晴儿心里好生奇怪，刚才明明是皇帝宇文皓月和臣子张掖在斗法，现在却连自己的主子宋小颜也加入进来了。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宇文皓月得知了宋小颜的说话时，果然怒道：“到底是她是皇帝还是朕是皇帝？朕想叫谁来，谁就必须得来。朕说到做到，今天她宋小颜要是敢不来，朕，朕废了她……。” 小晴儿脸上，早已经是挂满了泪花了。没有想到皇上一向来都疼爱颜妃娘娘宋小颜，现在却这么的疾颜利色，要给皇妃娘娘脸色看和气话听。 又很不情愿地把宇文皓月的话说给了主子听，宋小颜叹了一口气道：“算了吧，本宫也累了。回梅花宫吧我们。” “慢着！”来人赫然是刘大安，只见他手里拿着一条围巾，走近了来，对颜妃道：“皇妃娘娘，这是皇上给您的。着奴才送来，而且交待了，皇妃娘娘身体抱恙，今后不可以再像今天这样，在这政事堂里，还有太极殿内走动。” 宋小颜欣然地接受，并道了一声谢，在小晴儿的扶助下，回梅花宫里去了。 皇帝宇文皓月突然觉得自己并不是那么的英明。至少现在有一种颓败的感觉。一个女人他都没有能够让人家心服口服，还谈什么安邦治国平天下。 自己到底错在了什么地方呢？尤其是那个老臣子，一向来都忠心耿耿的张掖。他今天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哪根筋接错地方了，为什么要说出那样一番惹自己生气的话儿来。而且一点也不照顾自己的情绪的，几乎是谏言般的说话语气，还真是让人听了不舒服。 刘大安刚才才把宋小颜说的话给回了过来，宇文皓月躺在龙椅上，身体感觉到非常的疲惫。不由得把刘大安当成了一个大臣道：“你来告诉朕，今天朕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刘大安本来是想为张掖，还有皇妃娘娘宋小颜说上几句好话的。但一想到自己曾经几次三番地因为多言，而被皇上打得像猪头一样，顿时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大气都不敢出来。 宇文皓月忽然间想起什么，哈哈一笑道：“你放心，朕决不会再打你的。但是如果你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朕不会打你，只会着御前侍卫们砍了你的脑袋。” 刘大安咽了一口，有些发音不准地道：“皇上，您今天说的话，让奴才也觉得有些生硬。皇上，奴才是一直陪您过来的老人了。在这深宫里行走，也已经有些年头。说句放肆的话，奴才就算把眼睛给闭上，在这皇宫里走上一圈也是可以办到的。因此奴才侍着年老并且得皇上您的恩宠，得说上一句，刚才您对张掖张大人，着实有些过了。 且不说张大人立了那么大的奇功，更重要的是，你们君臣之间的一种天然的默契，突然之间奴才就感觉不到了。因为张掖大人回来得那么的突然。奴才这才知道他是秘秘地为皇上做事去了。还以为他只是一介见风驶舵，见利忘义的小人呢。” 刘大安的一席话，无疑让宇文皓月为之一惊。要知道之前的时候，在没有派出张掖之前，自己与他之间，君臣上下都是心心相映的，有什么话儿都敢互相诉说。而且没有半点儿顾忌。可自从张掖出使了一回西峰王封地后，再次回来时，着实也让自己喜欢上了一时半刻。可那一时半刻过了后，在心里的最深处里，无疑是把张掖又给晒到一边去了。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默契。 这究其原因，可以说是非常的复杂的。幸好自己在回来寝宫里时，着刘大安给他马上送去了赏格封官，并且赐金银无数。也算是对张掖的一种补偿吧。可是这老臣子，自己越是对他好，他越是不领情似的。还对皇妃娘娘说出那么莫名其妙的话来。 这不就是在说给自己听吗？朕什么时候说过要杀他的？并没有的事啊。因此必要再做出一些努力，把君臣的关系重新调整一下。要不然自己不适应，张掖更是很不自然。人分开久了，对彼此的关系和感觉就会生出变化来，这是经久不变的道理。 想到了这一点，宇文皓月再也没有了心理负担。明白了这一切的起源，都是自己心理使然。对刘大安道：“去，帮朕把传令官给叫来。” 刘大安不解地道：“皇上，您是想？” 宇文皓月道：“朕想知道现在的李明海到底有没有忘本。而且朕要试探他一下，要不然朕不放心啊。你想啊，这几十万的人马，全部都交到他手上，朕如果感觉心里有点别扭，能够放心地睡觉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