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了，爱来了 第十五章　回老家

覀覀高考结束之后，经常会沉沉睡去。一方面是因为高考结束之前真的太累，另一方面，是因为林枫。林枫终于肯清清楚楚地跟自己说分手，很明确，也很决绝。虽然早已知道这个结果，但是，心里还是莫名的压抑。也许很多情况下，很多事情，昏睡是最好的解决方法。至少昏睡之后，就开始有勇气去面对一切所有的事。 高考之后，覀覀的妈妈也是如释重负。当天，妈妈便准备了满满一大桌子覀覀爱吃的饭菜。妈妈说：“今天，我们覀覀终于高考完了，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现在，大家什么都不要想，就好好品尝一下妈妈的手艺，看有没有更好啊~”说完，给覀覀夹了一块覀覀最爱吃的红烧排骨。覀覀很给面子，虽然自己还在为林枫伤心衰颓，但还是很享受的样子吃下，然后，竖起大拇指，跟妈妈说，“妈妈的厨艺，直接当高档厨师都可以了。哈哈。”妈妈捏捏覀覀的脸蛋，“这丫头，就知道贫嘴，哄我开心。哈哈。”爸爸在旁边开始煽风点火，“要我说啊，等一会咱俩退休了，就在覀覀公司附近开家餐馆，你掌厨。覀覀工作忙，还能经常到咱这儿吃顿好的。哈哈。”……覀覀想，也好，家庭很温暖，也许很快就可以完全治愈自己这颗缺了一半的心。 这天天气很好，覀覀心情也因为在家里很平淡的幸福而变得开心很多。妈妈看着覀覀这几天开始有想出去的意思，便说：“覀覀啊，陪妈妈逛街去吧。你高考结束了，妈妈想给你多买几件新衣服。你也出去多走走，总这么在家也不大好。”人家都说，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殊不知，妈妈最懂女儿的心。从出生到现在，妈妈看着自己从几公斤重的娃娃长大，到现在有的时候都可以给妈妈拿主意了，妈妈什么看不出来啊。只是有些事情自己不愿说，妈妈从来不多问，总是会从很多方面来宽慰自己。覀覀想，也是，这几天也想明白很多。既然分手已经在所难免，总要适应自己一个人的生活吧。也不要让妈妈太担心，陪妈妈去吧。顺便也帮妈妈选几件，这个女人呐，每次逛街，只会给爸爸和女儿买好衣服，自己的衣服总是从地摊上淘来。便挽着妈妈的手，说：“好啊，快点收拾啦。” “喂，笨蛋，我要吃棉花糖啦。要那个粉色的，快点啦。”覀覀听到，嘴角弯起一个自然的弧度。曾经自己也是这么孩子气的缠着林枫的，但现在什么都变了。“好嘞，来啦~”听到这个熟悉的回答，熟悉的声音，覀覀转过头，看见林枫拉着女孩的手走过去买棉花糖。亲密的样子像是一种讽刺，覀覀赶紧把头转过来，挽着妈妈的手朝向相反的方向。 一天下来，覀覀没有想太多关于林枫的怎样，她只想陪妈妈逛逛街，帮妈妈选几件合适的衣服。回来的时候，妈妈买了几件，覀覀一件也没要。妈妈还笑她：“这丫头，真是长大了呀，都知道疼人了啊。就是自己一件也没买，有时间还得给你买。”“哎呀，妈妈你喜欢就好啦，以后穿的漂亮一点啦，小心爸爸哪天嫌你老了哦。”“这丫头，又贫嘴，没大没小的。”覀覀一直都坚持着很自然的笑容，直至晚餐结束。 回到自己的卧室，覀覀坐在床上，脑子里不自觉蹦出白天遇见林枫的场景。这座城市充满了关于林枫的甜美回忆，而那些甜美的回忆现在都由另一个女孩去和他继续，和自己再也毫无关联。那样欢乐的甜蜜如今只是对自己精神的一种摧残，而不再是一种信念。好想离开，挣脱这种无形的纠缠。 晚上覀覀做梦了，梦见自己在一片雪地里奔跑。无穷无尽的白，可是没有人，世界很静，只能听到自己因为奔跑太久而有的浓重的呼吸声。自己不知被什么追着，一直跑，一直跑，直到醒来。凌晨4点，覀覀准备继续入睡，却再也没睡着。打开灯，看到墙上贴着的一张小时候再外婆家的照片，外婆的笑容很温和。在覀覀的记忆里，外婆堪称慈祥的代表，也是很独立很坚强的代表。突然很像去外婆家住几天，换个地方，换个心情吧。 第二天就和爸爸妈妈商量了，他们觉得这样也好，他们住的地方离外婆家很远，所以平时也没办法回去，都要等过年的时候才能回去，回去也只能住上几天就要因为工作的关系回来。现在女儿去了也好，也算去替因工作忙的自己尽尽孝心。 几天之后，覀覀便去了外婆家。当然，车站的离别少不了老妈的各种唠唠叨叨的叮嘱，鼓鼓的行李箱了装满了老爸老妈买给外婆和自己的各种吃的用的。在车上，覀覀很幸运地坐到了靠窗了位置。覀覀拉开窗帘，任明媚的阳光倾泻下来，很暖。就这样离开，有不舍，也有逃离的释怀。 外婆家在农村，有很细长的乡间小路，路的两边都是无尽的树木，树下是长的不知名的小草，还会间隙地有很多零星的细碎小花。村里有一条小河，每天都会有很多鸭子在里面自由自在的游泳。虽然，它们所畅游的天地也不过几十平方米，但是在覀覀的眼里，它们的世界很快乐，小而单纯。而自己现在在外婆家，闲来无事，帮外婆喂喂小鸡和小鸭。当外婆忙时，还会帮外婆做饭。其实在家的时候覀覀不会做饭，妈妈从来也对她没有这方面的要求。但是现在，她就是想为家里人做些事，在他们很忙的时候可以为他们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记得刚开始做饭也是各种出糗，但外婆都很享受的“品尝”，这也给了自己无尽的勇气与坚持下来的理由。家人永远都是可以给自己无尽的关怀与宽恕的吧。 外婆的邻居家有一个小女孩，叫小月牙，上小学。有次她妈妈带她来外婆家，看到覀覀，和外婆说起覀覀的高考之类的事情，也说起覀覀一个人在这儿挺闷的，也不愿意出去玩。月牙的妈妈觉得正好月牙可以给覀覀作伴，还可以让覀覀带月牙学习，就和外婆、覀覀商量定了。覀覀觉得月牙很可爱，月牙总会有很多莫名其妙的问题，总是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也总是可以让自己像回到小时候一样，可以和月牙一起玩那些幼稚的游戏，吃那些幼稚的零食。尤其是玩起那些幼稚的游戏，很奇怪，覀覀那么多年没玩过，再玩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熟练，像踢毽子啊，跳绳啊，丢沙包啊……每一次，看着月牙那无限崇拜的眼神，覀覀总是无限得瑟地说：“嘿嘿，姐姐厉害吧？”每次看着月牙拼命地点头，覀覀都乐的各种开怀。孩子永远是孩子，这样真好，单纯而美好。 覀覀安静地等待着成绩，未来对她来说，一切未知。但在她心里只有一个最强烈的念想：无论自己考的怎样，一定要离开这座城市，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乡下的天空总是出奇的蓝。覀覀没到假期都会回到外婆家，舅舅的小卖部总是会有血多的小玩意。覀覀好久不下地了。记得以前爸爸妈妈种地时覀覀也是不用下地的，现在覀覀每次走在那么陡峭的地方都会眩晕。而外婆却可以在许多山坡上箭步行走，这让覀覀很是不服气。 早晨覀覀醒来，外婆已经不在了。覀覀很想去找外婆。因为外婆去下地总是不带覀覀，覀覀想要偷偷地去玩。覀覀很快的穿好衣服，随便的洗漱之后。就去舅舅的小卖部。 “舅舅，外婆今天去了那块地？”覀覀开门见山的问道。舅舅的小卖部总是很清闲，但是离不开人。舅舅笑道很让覀覀不服气，那种笑就是在说：你不行，还是别去了吧。覀覀有点生气了：“舅舅，你就告诉我吧，我一个人呆在家里也是很无聊的。我去了还能帮着外婆干活呢。舅舅”覀覀开始撒娇。高考总是比其他的考试早许多，所以弟弟妹妹们都在上学。覀覀是一个人真心的无聊了。覀覀也知道自己干不了什么活，但就是喜欢在土里玩。所以，在覀覀的再三央求下。舅舅还是告诉了覀覀。覀覀愉快的跑去外婆去的地里。 远远地覀覀就看到了外婆在地里锄草，农村的地总是人工的除草。什么农药都是没有人锄的干净，再说都是自己吃的。所以都是要锄几遍才行的，锄的杂草还可以拿来喂羊。外婆每天都话许多时间在这种不累人但是花时间的事情上。像上学似的，早晨出门中午回家。下午的阳光可不行，太毒了。所以外婆会在家里做点针线什么的。 覀覀跑过去：“外婆，外婆……”外婆抬起头来看到覀覀跑了过来，覀覀还没有走近。外婆就开始数落覀覀：“你来干什么，看看把鞋子都弄脏了。”覀覀站住：“外婆，你每次都这样说。我来帮你干活的。”覀覀强国外婆手里的锄头。想要试一试。作为一个农村的孩子，覀覀虽然不是一直生活在农村。但是覀覀还是会做一点活的。外婆坐了下来，摘下帽子给覀覀带上。覀覀带着外婆的帽子，一边除草一边和外婆说这话。“外婆，你看我也会。”覀覀高兴地说到。“会这个干什么用？你们是要学习的，学这个干什么。”覀覀其实想告诉外婆，会种地也是很伟大的，但是覀覀没有说。覀覀笑着说道：“只会学习，其他什么都不会也不行的。有一个孩子，考上了北京大学但是因为生活不能自理。还带了妈妈过去洗衣服，做饭。我才不要做那样的人。”外婆表示不相信：“北京大学啊……”外婆忽略了覀覀说话的重点，若有所思的问道：“那个分数分高吧？”覀覀玩笑道：“是的，可高了，你孙女课考不上那么好的大学呢。”在外婆眼里覀覀雅思很棒的：“你不要担心，你也考的上。”覀覀突然被外婆的肯定弄得心悸。不禁停下手了的活。外婆当时覀覀累了，“你累了吧，快点做下歇会儿。就知道你平时不干活，没力气。”覀覀不承认，但是坐到外婆的身边：“外婆，但是，覀覀这次好像真的没考好，怕是要让你们失望了。”外婆的微笑总是慈祥的：“成绩还没有出来，你就不要想了。”外婆安慰覀覀道。 从这里没有上传 覀覀坐在地里看着外婆熟练的动作，决定外婆很厉害。外婆是不带手机和表的，都放在家里。记得那时每次给外婆打电话时，如果没人接。妈妈总会说一句：“你外婆去地里了。”外婆都是靠看太阳的高度来决定回家的时间。外婆看着被太阳照得昏昏欲睡的覀覀说道：“看你下次还来不，走吧。回去做饭了。”覀覀听到要走赶紧的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外婆又开始唠叨：“把衣服弄得这样脏，你这孩子……到这么打了，怎么就不爱干净呢？”覀覀结果外婆手中的锄头，开始转移话题：“外婆，我们中午吃什么饭，我想吃你做的面。”外婆有高兴了起来：“那我们中午就吃面。” 覀覀挽着外婆的胳膊，两个人向家走去。一路上有说有笑。覀覀突然不想回县城，不想去读书了。“外婆，我就不回去了。一直帮你干活做饭多好啊。”……“好吧，你问问你妈妈答应不。”“外婆我给你讲个笑话吧。”……“呵呵……”笑声传出好远。一路上遇到许多的熟人，外婆都要停下来说上几句话。有人羡慕覀覀帮着外婆干活。外婆会跟着夸覀覀几句。覀覀则是礼貌的笑笑。覀覀觉得在乡下自己也会变得如此的安静，不会大吵大闹了。 路过舅舅的小卖部，外婆让覀覀进去拿了一些鸡腿。覀覀每次回家，吃的最多的就是舅舅冰箱里的鸡腿了。外婆总说乡下没有什么吃的。以前没加都会样写鸡鸭，现在人都去了外边。剩下的人也都是想外婆一样的老人，也不怎么养那些烦人的东西了。所以当其他人看到有人陪着外婆干时，总是十分的羡慕。外婆也是很自豪的笑笑。我们有时间都会回去陪陪外婆的。舅舅也是一样，只要我们去看外婆。舅舅也会那一些好吃的给我们，有时候是方便面，火腿肠，饼干。有些都是在超市品种多到平时不吃的种类。但是在老家吃起来感觉味道不一样的好吃。 吃过饭的时光，外婆是不会午睡的。舅舅又去了小卖部。外婆拿了针线活坐在小板凳上忙着。覀覀每天都会接到老妈打来的电话，问的不过就是吃了什么，外婆在干什么。外婆听到覀覀在电话里骗妈妈一边笑，一边穿针引线。“外婆在给我绣鞋垫呢，很好看。”覀覀在向老妈炫耀。午后的阳光下，覀覀笑靥如花。覀覀仿佛忘了拿磨人的高考，忘了那未知的成绩。忘了那给讨厌的人…… 但是，当覀覀看到外公的相片。覀覀就不会忘记，回忆像潮水一样的涌上来…… “覀覀，别哭了。快点先穿上衣服。”深秋的一天也是很冷的，放学了。覀覀也不回家，一个人在操场边哭。妈妈去城里看外公了，打来电话说是癌症。覀覀回家也没有饭吃，老妈只是说让她买点吃的。林枫看到了覀覀就忙着跑去宿舍拿了校服，这个也是覀覀唯一可以穿的了吧。林枫一边哄着覀覀，一边帮覀覀将衣服穿好。覀覀不知道林枫是怎么找到自己的。那时候，她们好像不是很熟的。林枫看着覀覀穿好衣服，听着覀覀的担心。安慰道：“你放心吧，医院里现在许多病都可以看好的。我先带你去吃饭吧。”林枫带着覀覀去吃饭，覀覀想要自己去端饭。林枫不让，林枫很绅士。那时在覀覀眼里，林枫的现象很高大。第一次有一个除了爸爸之外的男生给覀覀穿衣服，第一次有一个除了爸爸之外的男生给覀覀端饭…… 覀覀放下外公的照片，笑了笑。“外公，覀覀想你了。你知道吗？”覀覀自言自语的说着。外公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覀覀考上大学，但是外公的去世，妈妈的不管，覀覀的伤心。覀覀第一年终于还是没有考上，覀覀不知道外公有没有生自己的气。覀覀突然有很担心成绩了，不知道考得怎么样。这次一定不可以让外公失望了。一定。覀覀想到还有两天就出成绩了，赶紧出给老妈打电话。覀覀要回去了。 外婆听到覀覀要走了，不想让覀覀走。但是，知道覀覀快出成绩了。还是帮着覀覀收拾东西。覀覀安慰外婆：“外婆，成绩出来我报完志愿就回来了。”外婆又高兴了起来：“成绩下来，打电话过来。我和你舅舅都等着呢。”“我知道，外婆。放心，第一个告诉你。” 覀覀坐在回县城的车上，心里的是有点不舍。这片土地是平静的，覀覀感觉是一个让人可以静下心来的地方。有外婆，有舅舅，有许多覀覀喜欢的东西……只是，想到高考成绩。覀覀又有点担心了，想要快点回去。虽然成绩还有一天才出来。但是覀覀感觉成绩就在哪儿等着自己，只要自己一会去。成绩就知道了似的。覀覀回头看一眼还站着的外婆和舅舅，心里默默的想：“覀覀不会让你们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