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的青春 第65章 仇人也有可能成亲人

春生的父亲派人来D市接他们，司机开着大豪车，安全地把他们接回了老家。 先去了春生家，在电话中就报备过了，俩人已经登记了，既然儿子认定了，父母不愿意又能怎么办呢。世界上没有拧得过儿女的父母。 父母看着丹要生了样子，肚子很大，对于他们结婚这个事实就不能不接受了。尽管妈妈心里不很愿意，自己的儿子很优秀，怎么就找个大三岁的媳妇，面子上还是没表现出来。 “小丹，感觉怎么样啊，坐车累吧。”妈妈拉着吴丹的手嘘寒问暖的。 “阿姨，还好的，没事的。我和宝宝都很好。”丹说。 “媳妇，你咋还叫阿姨呢，得叫妈妈了。”春生纠正丹。 “阿姨，妈妈，我这还没习惯，您原谅我的。”丹赶紧改口。 “妈妈，媳妇改口了，你的大红包准备好了么。”春生跟妈妈要钱。 “生儿子真没用，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这就向着媳妇了。”妈妈从包里拿出个大大的红包。 “媳妇，拿着吧，喜欢啥就自己去买，我这岁数也不知道你们年轻人的喜好了。” “谢谢妈妈！我真不需要什么，先放您那里吧，用时我再跟您要吧。” “那不行，这是改口红包，必须要拿着的。”春生接过去给丹揣在兜里。 “老先生，我说儿子是心生外向吧，就知道疼媳妇儿。”老妈向爸爸告状了。 爸爸也很高兴地掏出个红包等着有人改口呢。 春生拍拍丹的肩膀，使个眼色。丹笑赶紧喊：“爸爸，你看春生老欺负我。” 爸爸的红包里是个金卡的副卡，随时花钱随时有的，这个更够意思了。 “爸爸，你有点偏心，为什么不给我个这样的卡，我就不用去学习了，也不用上班了，多好啊。”春生嫉妒了。 “臭小子，你就是贫，给你的还少么。给你媳妇的就是给你的。”老爸发话了。全家人都笑了。 一家人一起吃了午餐，还是其乐融融的和谐家庭。看着春生和丹甜蜜的互动，父母也就更是不敢再说别的话了。 午后，丹又带着春生去了自己家，她也给爸爸打过电话，告诉他们自己跟春生已经在D市注册结婚了。爸爸妈妈听说他们注册结婚了，有点惊讶，春生不知道这个孩子不是自己的吗，女儿是骗了他吧，想到这里，老人们的心还是有点沉重的。 “女儿，你可回来了，妈妈担心你啊，怎么样了，我的外孙子，我来看看。”妈妈说着用手摸着丹的肚子，儿子用脚踢了姥姥一下。 “淘气鬼，是姥姥呀，不许乱踢的。”丹跟儿子说话，爸爸妈妈都给逗笑了。 吴家也没有反对的理由的，尽管知道你女儿的孩子不是春生的，也没敢问起丹这件事情。他们以为丹还不记得柳枫，不知道是柳枫的儿子呢。 反对也没用了，顺其自然吧，春生家里，父母张罗着请了吴家爸妈，会会亲家，认认亲戚。爸爸订了大酒店的套间，准备好了周末俩家人一起吃个饭，商量一下婚礼的事。 这天春生亲家父母早早来到订好的饭店，会见亲家不能迟到的，丹的父母也就穿戴整齐来到饭店，预备好了给女儿的婚期定下来。 可是，当俩家老人见面后，春生的父亲脸色大变，他呆呆地看着吴家爸爸，半天没有说出话来，春生妈妈拉了他一下，才回过神来，寒暄握手，春生爸爸冷冷地看着吴爸。 他认出了丹的父亲，原来是他是自己的仇家。春生爸爸心里都是气，看着孩子们的脸自己忍着，不怎么爱搭理他。 显然丹的爸爸不记得了春生的爸爸，席间春生爸爸没怎么说话，他也没留意，就是跟春生妈妈聊得还很好，是他的妈妈主持着饭局的。 春生妈妈说：“周末去教堂办个婚礼就好，亲属可以留他们吃吃饭，简单半个仪式就好，丹的身体不适和大操办的。” 吴家父母也没意见，就是表示：“自己家的亲朋自己单独请客吃饭，不用春生家承担费用了。”有点人穷志不穷的意思，嫁姑娘，自己家的亲朋另外自己招待就好。 春生发现父亲脸色一直不对，等父亲出来去洗手间时，他跟了出来。 “父亲，您没事吧！”春生担心地问。 “春生啊，父亲应该不同意你们结婚的，可是你搞大人家姑娘肚子，爸爸又不好站出来说反对。”父亲叹气了。 “为什么呢？父亲！”春生奇怪地问。 “我们是仇人啊，你的姑姑就是他的父亲给逼死的，你不记得了，对了，那时没有你呢”父亲说。 “怎么可能呢！我还有姑姑么？”春生问。 春生爸爸讲了他的妹妹的事情。原来自己的妹妹和丹的爸爸中学同学，开始关系好像都不错的，后来妹妹和另一个男生相爱了，并且怀孕了，那时代，未婚先孕很是大逆不道，可是那个男孩去当兵了提干了，就没回来，妹妹挺着肚子本来很辛苦，又被丹父亲领着同学们就出来进行批斗，他们给妹妹挂着一双破鞋，让她坐跪着举着牌子“我是破鞋！”在烈日下暴晒啊。 父亲听到消息跑到学校，看到了丹的爸爸正在边上吃着西瓜，还在指手画脚地谩骂着妹妹，笑着和几个同学在用最恶毒的语言奚落着这大肚子女人：“搞破鞋的！大肚子蛤蟆，你抬头看看，这朗朗乾坤，晴天白日，岂能容忍你这肮脏的人来玷污。作风问题这个是很大的错误。你现在就是个大笑话。”然后和一帮男人往妹妹身上吐吐沫。 春生爸爸那时气得去理论。“住手！你们也太欺负人了，作风问题管你啥事！”当时的丹父亲年轻气盛冲了过去护住妹妹，丹爸爸来气了。“这个资本主义的狗崽子，你也敢出来乱叫，哥几个打他。”春生爸爸被打的也不轻。 后来他和媳妇把妹妹带回来，忍气吞声的时代，他家是资本主义的尾巴，成分不好的，就是敢怒不敢言，更不敢惹是生非。 可是，那日妹妹回家就流产，大出血死掉了。那时的医疗条件也落后。 听了爸爸的故事，春生心里也很沉重，老辈们是有过节的，这个婚礼还怎么办呢，做到俩家融洽不太可能了，自己和丹的婚姻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难题，看着爸爸沉重的脸，春生知道爸爸心里有多恨他家。 “父亲，您就看在我和丹的关系上，就别说出来了，他好像不记得了，你就当没发生过好么！你看这丹也要生了，生出事端也不好吧，爸爸您就别生气了，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春生哀求父亲。 “你姑姑就白死了，让他给害死了，那是两条生命啊！”父亲痛心疾首。 “您看，我和丹就要去美国了，你们也不必来往，您要不提，他也想不起来。”春生不知道这个心结该怎样解开。 从饭店回来，丹的爸爸怎么想都觉得春生爸爸很熟悉，还有他看自己的眼神很冷的，感到都凉到了骨头里了，好像认识自己的样子，席间也不怎么说话，一直盯着地自己看，眼睛里都是怨恨。 自己翻出老照片，找了半天，看到中学毕业照里的那个叫佩兰的姑娘，他的眼睛长得跟春生爸爸一样，突然想起来了，自己曾经见过他。那时他来接走了佩兰，后来佩兰死了，孩子也死了，自己那时年轻没觉得怎样，现在看起来，年轻时无知地犯了严重的错误。 丹的父亲病了，突然所有的老年病都找过来了。主要还是心病给带来的。丹妈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开始还张罗着周末女儿的婚事，丹爸爸说，先放放看吧，等春生家如何说吧。 丹妈妈说咱家不是自己办么，就请咱家的几个亲戚就好了。可是丹父亲听了，就是瞪着她，不再说话了。丹爸爸的病越来越严重了，住进了医院里了，请客的事也就算了。 这样，周末教堂的婚礼也没办成，春生说：“那就等我们明年回来补办吧，今年先放放，丹，你的身体不方便，父亲还病了。” 丹搬回自己家帮着妈妈照顾父亲，春生给她请了钟点工，因为老师打电话过来，急着要他回北京。 “丹，我爱你！要坚强啊，等我回来接你和儿子！”春生拥着妻子千万次地叮咛着。 春生这样依依不舍地告别了新婚的妻子，这个迷人的小孕妇，自己回去北京了。 丹就留在老家准备生产，婚礼的事情也就无限延后了。 父亲的病渐渐好了，就是话少多了，时不时地唉声叹气，不知道这个老头都在想什么。 没有春生在身边的日子，丹才知道自己有多想他，思念的日子总是过得太慢，丹有时在电脑前等到很晚，等着跟春生视频聊天，就为了看看他英俊的脸，听听他有磁性的声音。 “媳妇，儿子有没有想我，你想我了么。”穿着白大褂的春生学习很累，每天不是在手术，就是泡在实验室里，他瘦了很多。 “春生，我想你了，你要多吃点饭，你都瘦了。”丹有点哽咽了。 “媳妇，别哭，你哭了，儿子会踢你的，好宝贝，等我回去就好。”安慰着丹，还比划着飞吻。 “注意休息，你快回去睡觉吧，记得不要等太晚了，我这手术没有固定的时间。好宝贝，听话不可以每天傻等着，我们要视频，等给你信息我们约时间好么？”春生跟丹商量着。丹打着瞌睡点点头。 从前是丹觉着自己不很爱很爱春生，就是有点感激他，可是分别后，想到的都是春生的好，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这个小男人了，也许谁说的对，女人的爱情就是：谁对你最好，你就会爱上谁，因为女人是感情动物，容易被感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