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的青春 第90章 当他的爱情已成往事

吴丹醒来已是黄昏时分，输着液体的她马上想到儿子和父母亲，他们知道自己在这里会担心的。 秦川一直在这里守着她，一天也没吃没喝的，觉得自己差点成了杀人犯，痛悔和自责让他感到痛苦，不知道吴丹还有心脏病，自己无心伤害了她。 看到吴丹醒了，他长叹一口气。 “吴丹，你感觉好点吗？你想做什么请跟我说。” 她觉得嗓子好干就看一下水瓶，秦川立刻给她倒了杯热水对了点矿泉水，试试可以喝的，又给她找了个吸管。 喝了温点水，感觉可以说出话了。 “秦川，谢谢了！家里你给我说了吗？” “亮子给你父母打电话了，说你来医院复查，需要做进一步检查要在医院住两天。” “好的，医生怎么说的，你告诉我实话。” 秦川说：“医生说是疲劳过度和营养不良。你都没有好好睡觉和吃饭没吗？” “还好了，最近心脏一直早搏，没时间来医院，我的心脏是移植的，所以要定期大修的。” 这个事秦川刚听医生说过，亮子都不知道她的心脏移植过的，这个女人还有很多秘密的。 “医生说你的心脏运行的还很不错，就是你有些保养跟不上，注意休息，不能惊吓和激动，尽量保持平和心态。” “好的，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自己睡一觉就会好的，你的妈妈还在等你呢。”吴丹下了逐客令。 “你有想吃的东西吗？我去给你买来。”秦川这时才发觉自己饿了，也没给吴丹买吃的，就一直在这里傻傻地看着她。 “我想喝点粥，这个时候去买有点晚了吧。” “好你等着，我就来！”秦川立刻行动。 出门跟就一个人差点撞个满怀，一个英俊的医生站在自己的面前。 “这是她喜欢和小米粥，还有一些小菜。”医生淡淡地说。 是春生不错的，他回国学术交流昨天刚到，今天正跟导师聊着的时候吴丹就被送来了。这是自己做的移植手术，自然导师也让他参与了治疗。 吴丹的手术做的堪称完美，导师看了吴丹的各种片子和检查结果，对自己的学生表示赞赏。 可是春生高兴不起来，这个女人退掉自己的洋房和存款，自己就弄成营养不良，还疲劳过度，这算什么。还有跟着她的男人，像个冰山一样的，让他签字住院还有些迟疑，不是家属跟着丹丹是干什么的。 很多疑问都不想理清了，春生还是忍不住买了粥来给她。看到秦川惊讶的样子，春生把他拉到一边。 “不用吃惊，我是她心脏移植的主治医生，她的病情我很清楚的，我们聊聊吧。” 秦川看着面前这个高大英俊的男人，他不了解吴丹还有这样的主治医生，感觉到他的气场很强，看着不像是混饭吃的医生。 “你是吴丹的爱人？”开门见山。 这个问题就把秦川难住了，自己算什么呢，迟疑半天自己觉得是。“也许，就算是吧！” “你怎么照顾她的，你不知道她需要注意休息，需要营养丰富的食物，怎么还能营养不良，还会疲劳过度的，你让发小广告去了？” 这些不靠谱的问题秦川不知道怎样回答了。 “我，那个，我！”在秦川无语时有人来了。 “他不是丹丹的丈夫，他是我们单位的秦总。春生你回来了，太好了，丹丹有救了。”亮子过来握着春生的手百感交集。 “这个抱歉了！吴丹也没说过自己的病，我都不知道她做过那个手术，是我给她的工作太多了，跟秦总没关系的。” “亮子哥，吴丹没有什么大事，就是需要多休息，多吃些营养的东西。”春生也不好意思了，刚刚对秦川的谴责有些过火。谁让他说自己是丹的爱人的。 亮子说：“你回国了，不走了？又让你给碰上了，吴丹很幸运遇到你的。进去看看吧！吴丹一定高兴的。” 春生把粥交给秦川：“老兄，爱她还要了解她，这个你给她送去吧，别说我来过了，她激动对心脏不好的。” “亮子，找个时间请你吃饭，我们聊聊吧。吴丹那里我先不去了，还是不让她知道我回来比较好，我先走了，明天还有手术的。” 和亮子道别后他匆匆地走了。他在窗口已经看了吴丹很久了，也观察了秦川一会了，关于他们的关系是一目了然的，显然吴丹没有，但这个男人看她的眼神都是满满地爱呢，秦川好像陷得很深了。 关于亮子的公司他也了解一些，父亲有房地产生意，听老爸说也想和亮子合作的，因为亮子的生意很好，信誉也不错，也知道吴丹在那里工作，甚至这个秦川是私生子的事情也听说过，只是他原来不知道，这个男人很在意吴丹。 看他走了，秦川有点小尴尬，这时的亮子重新打量着秦川。 “你小子行啊，还有这事没跟哥透露了。”亮子猛然想起，球球说的亲爸爸，原来是秦爸爸啊。 “王总，我这不是，我这就是什么。”秦川又一次语塞了。 吴丹看到亮子来了，问了一下儿子和父母那边的情况，亮子大咧咧地说：“我都告诉他们你没事了，就是心脏检修吗，需要呆两天了，你放心呆着，要是想儿子我明天给你带过来。” “不用了，医院太脏了，你不要带孩子来这里了，我差不多没事，就回去了。” “你俩现在都走吧，我已经好多了，吃了这个就会好了。” 秦川已经给他弄好粥，支起病床自带的吃饭小桌。 吴丹喝了点粥吃了点小菜，这个粥和小菜都这么熟悉，好像春生以前给自己拿来过的。自己怎么觉得他就在附近呢。 看到吴丹喝粥也会发呆，亮子知道她想起了谁来了，赶紧说点别的：“丹丹，你出院就在家养身体吧，年前也不用急着来上班了，没几天过年了，这个时候没有人买楼了，是个淡季，在家好好修养，过了春节在上班就好。” 听他这么说，吴丹没有反驳，自己是要休息了，也不想在跟着这两人搅和了，谁当老大都和自己没关系的，干好自己的活就好了。 “好的，亮子哥，年前我就不去了，还有秦总，你们走吧，不用来了。明天好了我就打车回家了，公司还一大堆的事情，别耽误了。”吴丹又下了逐客令。 亮子准备走了，看了一下秦川，他还是没有走的意思。 “丹丹，哥先回去了，明天让秦总帮你办出院吧，我在公司盯着。” “秦总，您也回去吧，跟亮子哥一起回去吧。”丹在一次表明态度。 秦川不说话，把吃完的饭盒收拾好了，看了一眼吴丹，千言万语都在这一眼里了。 吴丹赶紧躲开他的视线。又接着说嘱咐他们。 “天冷路滑，要过年了，别来回折腾了，我这里自己可以的。” “慢走啊，谢谢了！”吴丹知道一个谢字表达不了自己心里的感激，他们的好自己都记心里了。 他们走后，吴丹要睡着了，这药里一定有安眠的东西，迷迷糊糊觉得春生来了，他站在自己的床边，满眼的爱怜，站了许久，吴丹没敢出声，也没睁开眼睛，但是，熟悉他的呼吸，熟悉他的心跳，熟悉他的脚步。久久地之后，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拿着秦川洗好的饭盒走了。 吴丹睁开眼看到门口消失的背影，即刻泪眼婆娑，我的爱人，你怎么可以这么折磨我，她的心疼得不能呼吸了。 心脏监控器报警的铃声呼唤回来春生，接着跑来了几个医生，他们手忙脚乱地抢救吴丹。 秦川的车刚开进通州，电话又响了：“你是吴丹的监护人吗，请快来医院！”然后就是挂断的嘟嘟声。他掉头奔向医院。 看到吴丹被抢救回来，只是插着氧气和各种管子，被安置在重症监护室里，秦川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心里在祈祷着，上帝可怜一下球球吧，没有父亲的孩子，让他的母亲活着吧。 来了几批医生，一会过来巡视一下，一会过来检查一下，一直没有春生的身影。秦川知道春生是吴丹的前夫，不知道她和他的故事，可是听说过这个名字。跟他握手时就懂了吴丹的痛苦，被这么优秀的男人抛弃了，实在是窝囊吧。 秦川也没有觉得可惜，这个人不值得吴丹难过的，他像个外人，对于吴丹的眼神就是看病人，没有太多的情感，医生大多都是冷血的。 当她再次醒来。回了房间，氧气瓶子的呼噜声很是烦人，把目光投向四周，仍是不见那个身影，一个狠心的男人。吴丹彻底死心了，紧紧闭上眼睛，过去的都不该留恋，那些生命力流失的岁月和爱过的人，都不要再牵挂了。 看到秦川的脸时，她没有太惊讶，现在离自己最近的就是这个人了，在他冰山一样的外壳下，是一个童稚而温暖的心，他的细腻和体贴也是很让人感动的。 “你没走啊，一夜没睡吧，看你的熊猫眼。”吴丹疼爱地说。 “你真不让人省心，这怎么还折腾到重症监护室去了，我让你给打败了。”秦川温言细语。 “早上了，今天还很晴朗的，没有雾霾，你快点起来吧，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增加营养。” “你不用去上班？公司新的项目还等你去决定呢，你和亮子好好合作，不管谁当董事长，都要配合好了，把公司做大做强才好。” 秦川想这个女人连这些也知道，一定是亮子给她说过了。 “我不准备在这里做了。” “你要走了？回美国？”吴丹想自己就是这个命了，命里的男人都是薄情的人。 “不是的，你想错了，是回爸爸的公司，吕总是我的父亲，你知道吧。”想到她了解自己的应该知道自己和吕总的关系了。 吴丹没说话，不管外室还是内室，儿子毕竟是儿子，看来吕总真的想重用儿子了。 “对于回父亲公司这件事，你怎么看？”秦川问她。 后来一想她还病着就接着说：“算了，你也不用想了，这个太复杂了，你好好休息吧，我给你找个高级护理员，她今天陪护你，我也回家一趟，换个衣服去公司办事情，不要想别的好好养病，晚上我再来陪你。” 秦川帮她盖好被子，怜爱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秦川回去了，吴丹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春生站在床前看着她，苍白的脸和瘦弱的身体。不再是和自己结婚那时的性感迷人了，那时的妩媚和娇羞，那时的温存和恩爱，那是的誓言和约定，都离开的久远了。 吴丹突然睁开眼。“真的是你么？春生！”春生过去握住了她的手，这双手冰凉冰凉的，一如从前。 “是的，回来开个学术交流会，你过得还好吧。” 春生看着吴丹没有说话，怕他激动犯了病。“吴丹，你要冷静下来，不能激动，一切都会好的，我去一下啊，等会儿还有个手术，你要好好的，喝点水，也吃点东西。”他放开了她冰凉的手。 然后像所有的职业医生一样说：“吴丹，你的移植心脏工作的很好，你没有大病，只要配合治疗，注意保养，很快就可以出院，别有精神负担，要相信医生。” 他的话就是不带有任何色彩的语言，医生标准用语，吴丹的心突然放下了，他对自己而言，现在就只是医生了，自己就如他千百个病人中的一个，感情上是没有可以交集的地方了。 “好的，我知道了，李大夫，我会好好的保重自己的，你走好！”就如所有的病人一样恭敬地对待自己的主治大夫。 只有这些苍白无力的对白，没有人可以相信，他们是一对曾经爱的死去活来的人，那些背弃的誓言，那个撕毁的合约。那个美丽的爱情故事已无处可见，此时，丹的心已经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