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大海 第32章　

终于陈天幕放开了手，叶风颸\猛的睁开眼看，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但怎么都觉得空气不够，一种压抑的感觉一直在他身体里回荡。“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叶风颸\摇着头反复说着这句话。陈天幕笑着在他一旁蹲下说道：“怎么破坏了他在你心中完全无缺的父亲形象了么？那真是抱歉。” 随后他又站起来看着周围爆炸的火花轻松的说道：“不过很遗憾，你父亲就是这么一个人，他用肮脏的谎言去欺骗一个又一个单纯的人，师父是这样，你母亲是这样，你也是这样。所有人眼中他是一个英雄，一个正直的人。而是只是一个不能和他相提并论的小人物，屎壳郎。噢，还有一些事情没有让你看到，比如说他假扮米勒奈尔杀了米勒和桦冰莱的孩子。然后又找了一个婴儿假扮桦冰莱当着米勒的面给杀了。这样伊尔德人和洛萨尔人又陷入了无休止的战火中里。 叶风颸\放下抱着头的手看着陈天幕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陈天幕重复一遍转过身蹲下摸着叶风颸\的头说道：“因为，一旦到达6阶就是永生不死，你知道永生不死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永远注定会失去所有东西，你永远都无法永远的拥有一些东西，除了自己的生命外你一无所有。 当你每一天走在同一条街道上，三年，不变，五年不变，到第十年街道就翻新了。然后就又在这条街道上走了十年，可十年后街道的样子又变了。一开始感觉很好，很棒，可后来就慢慢无聊了，因为其实所有的东西都是一样的，不存在什么变化与不变化。 战争说的的千变万化可其实始终还是这个样子。越来越无聊，越来越无聊，于是我和你父亲分别找一些事情来做，我告诉一些人多少多少年后世界会灭亡，让他们一代代传下去，如果人们都信我就不毁灭世界，可如果人们都不信我就吧世界给毁了。结果到了约定的日子就是2012年但人们都不信，于是我就让末日真的来临了。 而你父亲最近找到的一种玩法是让两个族群无休无止的战争，永远的斗争下去。当一个实力有压倒性力量的时候他就去帮助另一个。让我想想他扮演过的角色有哪些，那当过洛萨尔人在天险关守三天三夜的一位将领，他当过伊尔德人的圣王，他当过洛萨尔人最后一位圣骑士。他当过一个叫安东尼精灵的老师。” 叶风颸\听完这些已经完全愣住了，玛雅人2012年世界末日的竟然是眼前这人告诉他们的，而且自己那个世界也是他所毁灭的。 陈天幕看着痴呆叶风颸\摸着他的头说道：“孩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或许你现在不能理解，可当你拥有永恒的生命和无比强大的力量的时候就会发现——这个世界其实只是一个玩具而已。从无数次毁灭世界经验来看，我发现了这样一个规律，就是无论这个世界被毁灭多少次，如果放任其发展总会有新的智慧生物产生。” “我们发现了有几个世纪有的人类刚出身就有超能力，有的时代有兽人，有的时代有虫族，但虫族真的太恶心了没几年我就把他们都给灭了，还有比较好看的人鱼族，那时候整个地球都是海洋。但你父亲比较喜欢陆地，所以你懂的。还有我们都不太喜欢的机器时代。当然这个时代我们都还是很喜欢的，特别是你父亲对于战争游戏乐此不疲。每个时代总有会诞生一两个特别有强悍的东西，像现在精灵族的圣泉是人鱼时代的东西，生命之树是以前精灵时代的东西，还有我们那个时代有个像八卦一样的东西。虫族留下了一个叫死亡之花的东西。我现在想尝试一下亡灵时代是什么样子的了。所以这个世界该毁灭了，顺便连同你父亲一起。” “我觉得，亡灵太恶心了，就像你一样陈天幕。” 一个声音在他们的背后响起。陈天幕歪歪了嘴，点点头，吐出一口气站起来转过身体说道：“叶冬晨，你来的太晚了，都没看到你儿子刚才痛苦的表情，对此我真的深表遗憾，不过你如果想要再看一次的话，我十分乐意效劳。” 说着他将手放在了叶风颸\的头上。只见一身银色铠甲露出漆黑头发和年轻脸庞的叶冬晨冷冷的说道：“如果你的手三秒钟之内不从他头上拿开的话，你的可能要从你亡灵同胞的身上拿下一只比你现在这只还丑的手当替补品了。” 陈天幕听了，用小拇指套了下耳朵然后放在嘴前吹出一口气，只见左手一用力。“啊”，叶风颸\痛苦的惨叫的头顶冒起了青烟。陈天幕一甩手把叶风颸\丢在地上微笑的对着叶冬晨说道：“5秒谢谢观赏。” 回到过去 叶冬晨冷冷的看着陈天幕，陈天幕也歪着脖子看着叶冬晨。许久陈天幕一把抓起在地上的叶风颸\。将他胸前碎裂的甲胄和衣服全部撕碎露出一个图案说道：“我不想再和你玩游戏了差不多该结束了，叶冬晨你个杂碎！” “父亲告诉我，你不是那样子的一个人。” 叶风颸\抬起头看着回复年轻的叶冬晨问道。“噢，叶冬晨不好意思，我刚才未经你的同意给着孩子看了一点关于你的18禁的一些暴力画面你不会介意吧。” 陈天幕说着半边的白骨脸都咧开了嘴。叶风颸\期待的看着叶冬晨可以说出那些都是假的之类的话。 叶冬晨看着叶风颸\说道：“你所看到的都是真实的，那么说到底你到底了解我多少呢，你从小到大看到的不过是我喝醉酒以后躺倒在地上的身影，喝醉酒后对你粗鲁暴打的画面。或许最后一个我救了你的画面将我以前所有的映像都给改变了，变的成了一个和蔼的慈父，一个悲情的男人。可是我的儿子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依旧只是一个醉倒在地上不管你是否哭泣不管你回不回家，只需要自己有一口酒喝就好自私的父亲呢？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神圣。” 叶风颸\听完底下头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眸低低说道：“真是我美化了么？可你那天这么拼了命的就我。” “我并没有拼命的救你”叶冬晨打断叶风颸\的话继续说道。“那天确实看到将要死去的你，我突然想起自己曾答应过你母亲要好好照顾你，由于愧疚我救了你，之后我虽然损失了大量的力量要兵解才行，但还不至于会要了自己性命。而且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取走我的性命”说着他看了一眼陈天幕。“说白了，之所以救你只是因为心里的一丝愧疚和一时兴起仅此而已。” 叶风颸\听完双眸之中已经变得灰暗。低声的在哪里自言自语的说道：“仅仅是一时兴起么？仅仅是一时兴起么？” “哈哈哈哈，叶冬晨，果然你还是想自己亲自折磨自己的儿子，你果然还是这么的自私和狠毒。叶风颸\现在应该可以完全放下一切负担，帮助我完成封印了这个无情无义的人。” 说着五个手指上冒着火光，然后一下子按在叶风颸\胸口的图案上。 胸口的图案骤然被激活运作了起来，乾、坤、坎、离、震、巽、艮、兑。这几个宫位的图案也亮了起来。从八个方位一道道黑色的粗线弯弯曲曲的蔓延到叶风颸\的身体周围，红色的血液开始从黑色的粗线里渗透出来，化作岩浆一样的鲜红炙热。叶风颸\痛苦的开始参加，但陈天幕却笑的更加疯狂。 叶冬晨，单手召唤出一把蓝色剑身，骷髅羊剑柄，剑身上带着倒刺的长剑。只见他将剑猛的插进地面。周围的大地立即碎裂，一道裂痕朝着陈天幕和叶风颸\蔓延过去。陈天幕，一只手插进叶风颸\的胸口，一只手召唤出一把带着骷髅头的权杖，权杖周围不断的有紫色的幽魂在围绕。 只见权杖的顶部激射出黄色的电光朝着地面发射，地面顿时重新的开始愈合。叶冬晨跳向高空，举起剑朝着陈天幕砍去。陈天幕，权杖狠狠的敲击地面，一道黄色的光柱冲天而起包围住了他们。叶冬晨，举起剑柄一削，那道光柱已经被击碎成了碎片。 陈天幕，将权杖对着叶冬晨，叶冬晨赶紧躲开。一道巨大的光柱从他身边擦了过去。随后无数的冤魂从陈天幕的权杖处窜了出来，向着叶冬晨死要而去。叶冬晨，的剑身发出一道道紫死的光线，一接触的光线，那些冤魂全部都被吸进了剑身。“用亡灵的法术攻击我是没有用的，陈天幕你难道忘了是谁吧你变成亡灵的么？” 陈天幕一咬牙看着身边的叶风颸\，此刻叶风颸\的身体已经密密麻麻爬满了各种魔法阵。陈天幕露出牙齿一笑。将叶风颸\推到前面，大声的喊道：“天地六道，乾坤变化，阴阳无极封禁天地。” 只见叶风颸\身体的魔法阵尽数亮了起来，胸口的八卦团开始旋转，而且越来越快。那些魔法阵逐渐从叶风颸\的身体上浮现在空中，变成一个个阵图，然后又变成一个个的文字。陈天幕满脸惊喜的看着那些文字，露出了疯狂的笑容。 文字愈来愈来亮，整个天空已经布满了文字，经文的歌颂声响彻天地。但叶冬晨巍然不动。“叶冬晨，你的死期到了，到了底下，带我像师兄弟们问好，告诉文宣师妹我会好好照顾你们的儿子哈哈哈哈哈哈。” 陈天幕疯狂的笑着。终于叶风颸\身上所有的阵纹都已经飞到了天上，然后开始慢慢的移动，但他们的移动的方向却不是叶冬晨，而是陈天幕。陈天幕看着漫天而来的文字愣住了，他不明白着到底是怎么回事，会什么那些文字冲向的是他而不是叶冬晨。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在那个虚幻世界里叶冬晨留在叶风颸\身体里的能量体在看到叶风颸\胸口图案的时候已经明白了一切，在改变叶风颸\胸口图案的时候做了一点手脚。陈天幕一把丢掉叶风颸\，但那些阵纹还是跟随着他来，随着第一个文字印在了他的身上，陈天幕痛苦的一声哀嚎。 然后越来越多的文字打在陈天幕的身上。陈天幕痛苦倒在地上凄惨的叫到：“为什么，为什么？”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叶冬晨凭什么好的全让你得去了，凭什么受尽折磨到头来还是一无所有。你无恶不作却得到了文宣师妹的芳心，我无论怎么努力却都没有用。我不服，我不服啊！” 在陈天幕的周围大地开始开裂，一股股的岩浆从裂缝里爆裂出了。陈天幕不断的用手胡乱的挥舞出光线，一道光线就毁灭了远处的一座山林。但无论怎么样终究是无法摆脱贴在身上的那些文字。渐渐地陈天幕的嘶吼声逐渐弱了下去，他的身体被不由自主的漂浮起来，朝着叶风颸\的身体而去，叶风颸\胸口的八卦开始高速的旋转起来，陈天幕也开始旋转。然后逐渐的被吸入到叶风颸\的胸口内。 就在陈天幕被吸入叶风颸\身体内部的时候，叶风颸\的脑海里不断的闪出各种各样的片段和情绪。 他看见有少年时候陈天幕，不断的对着一根刻有叶冬晨三个字的木桩联系劈砍，青年时候的陈天幕四处闯荡，在每个门派门前挑战，被打的头破血流的倒在地上却依旧想要站起来。他看见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陈天幕就会对着湖泊里月亮的倒影拿出一块刻有文宣两字的手帕在那里呆呆的看着。 一瞬间，他觉得他就是陈天幕，陈天幕就是他，他可以感受到那份伴随月光清辉凄惨的悲凉。他可以从黑沉沉的湖水中读出刺骨的恨意，就算浪涛冲刷几个纪元都不会洗净的仇恨。叶风颸\感到身体不断的在旋转，肌肉被一股力量一寸寸的被撕裂。“呱嗒，咔嚓。” 的声音骨头似乎在不断的重组断裂。叶冬晨看着地上扭曲着身体面容痛苦的叶风颸\，犹豫的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但也没有上前去帮助叶风颸\，而是就这样静静的看着。 叶风颸\体内的八卦此刻正以极快的速度吸收着陈天幕那6阶庞大的能量，最终的乾字宫位隐隐约约的闪出了光芒，随着光芒逐渐的增大，叶风颸\的眼前也变成了一个白色的世界，随着时间的变化白色的世界逐渐的退去。 当白色光芒全部褪去，叶风颸\已经身处一个学校的教室，叶风颸\惊奇看着周围，正是自己初中时候的教室。那正是初夏的一个午后，语文老师在黑板上写着鲁迅孔乙己的表现手法，学校斜对面的哪所大楼还正在建造，打桩机的声音不断的传来，但就好像一首有规律的催眠曲。 自己周围的同学都已经昏昏欲睡，有的已经把口水流在了自己的袖子上。只有前排的同学才会认真看着黑板。叶风颸\看着自己身上那件蓝白相间的校服，发愣的看着自己双手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他猛的一回头，思蓉正坐在自己的有些后方作着笔记。“叶风颸\，这么喜欢往后看，那你坐后面去好了。” 语文老师丢掉的手中的粉笔，一时间那间原本无精打采的教室虚声四起，和叶风颸\关系好的还吹起了口哨。无比熟悉的画面，那是叶风颸\无数次回忆中的一个片段。 “怎么回事？自己怎么回到了从前了。” 叶风颸\心里暗暗想着。他想在手上聚集一道雷光，但体内空空荡荡的他也丝毫感觉不到这个世界魔法的存在。下课铃声，梦中的新娘的曲子响起。班长叫到：“下课，起立，老师再见”稀稀拉拉的起立，模模糊糊的声音中送老师走出了教室。 叶风颸\一屁股做在椅子上，双手覆着脸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是一个人坐到叶风颸\前面的桌子上。叶风颸\想起那时初中时代和自己关系很好的几个人之一，叫贺聪。“哎，你昨天晚上奥特曼看了哇。” 贺聪一脸笑容满怀期待的看着叶风颸\。叶风颸\已经无法理解自己少年时候的对话方式。他没有回答只是问道：“我们现在几年级？”贺聪像在看白痴一样看着叶风颸\说道：“靠，你睡傻了吧，连自己是几年级都不知道了。” 叶风颸\不再理他走到门口，看着在门斜上方那块牌子上赫然挂着初一（一）班。“初一？”叶风颸\心里此刻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回望着这个班级，嘈杂，欢快，平凡。和自己回忆中的一模一样，要是说唯一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就只有他自己了。浑浑噩噩的度过一个下午。放学走的时候，他拿起自己的书包，竟然没有一下子拿起来。突然他想起自己初中时候的书包的确很重，在记忆中书包的带子断过两次。在初中之后他就在也没有背过这么重的书包。 在停车场，他找了15分钟才找到自己的那辆自行车。那辆黑色的自行车，前端带有白色的条文，在自己初中之后就再也没有骑过。一直安静的停放在楼梯的过道里，有时候走过时偶尔撇见两眼看着车身上沉积的灰尘，就像某种沉淀的东西让人不想再去看第二眼。看着眼前这两崭新的自行车，他缓缓的抚摸着。当他骑到篮球场的时候，有人在喊他：“喂，小风，怎么这么早回家啊，过来打篮球啊，三打三。” 叶风颸\停下回头，他突然想起，自己初中时候每次放学都会打会篮球，直到初三的时候才换成踢足球。他看着那些在夏日傍晚烈日下被晒的通红的脸，他蓦然的笑了，然后扔掉书包奔跑了过去。 当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五六个人骑着自行车，大家一起嬉笑着骑车回家。叶风颸\望着那个夕阳，流着汗的脸上露出了很久没有过的笑容。但当他又一次站到自己家门口的时候，他又一次的迟疑了。 但最后他开门进去，门刚开了一点就“咣当”一声打饭了一个瓶子。叶风颸\皱着眉头看着从门口一路延伸直到走廊的酒瓶。关上门他走向那个快被酒瓶埋没的身影，他坐到他身边，拿起一瓶还有一半的酒就要喝起来，但刚拿到一半的时候，酒瓶就被那个醉倒的酒鬼夺了下来，只听的他迷迷糊糊的喊道：“谁也不准碰我的酒，酒是我一个人的。” 叶风颸\握紧了拳头，低头咬着牙说道：“又要经历一次么？同样的人生又要经历一次么？这样的一生又有什么意义？”叶风颸\站起来走了出去，晚上7点的时候天还是灰蒙蒙的亮着。叶风颸\此刻已经走在一个湖泊的旁边。他走到那个自己倒下地方，那时候自己疯狂的怒吼和不甘，已经胸口的剧痛再次袭来。叶风颸\一低头胸口赫然一把闪着银色光芒的小刀真插在自己的胸口，红色的鲜血从校服的里逐渐向外渗透而出猩红而耀眼。 真实的过去，憧憬的未来 叶风颸\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看着自己的血一点一滴的滴到湖水中，原本就模糊的倒影，一个颤动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叶风颸\猛的抬头看向天边但天边却什么都没有，只要即将完全漆黑的天空。 没有血红的夕阳，没有冲天而起的人。叶冬晨白发的背影也没有表扬在他的眼前。叶风颸\拼命的往前记忆中那个地方抓着，可却什么也没有。“什么都没有么？”叶风颸\倒向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