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趣的家伙,我很喜欢。”北峻浩泽绕过影卫:“既然你如此的了解我的心思,今天就你来给我侍寝吧!” 瞬间,脸色苍白,颤抖着身子跪倒在地:“主子,影卫是男子。” 北峻浩泽顿下步子,扭头看着跪倒在地的黑衣影卫:“我知道你是男的!” “来人。”北峻浩泽转过头,懒懒的说道。 只是瞬间两名小厮出现在影卫的身边,低垂着头不敢看向北峻浩泽。 “带他去沐浴,更衣就不必了。到时候脱着也是麻烦!”北峻浩泽嘴角挑着一抹邪肆的笑,丝毫没理会跪在地上面色发白的影卫:“一个时辰之后,天心阁。不准迟到!否则你知道后果!” 影卫全身颤抖,不敢说话。 北峻浩泽没有犹豫,邪笑着离开。 两名小厮同情的看着依旧跪在地上发抖的黑衣影卫,皆是无奈:主子的男宠虽多,却也是第一次会去宠信一名名不见经传的影卫。这影卫虽然长得面容清隽,却比不过府中的男伶。主人怎么好上这口了! “这位公子,请随奴才来!”一名小厮率先开口说道。 小厮的一句话,影卫颤抖得更加厉害了,但人却慢慢的站了起来。 “公子,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的,过了今天,你就是殿下的人了。”一名小厮好心开口提点道:“不服从殿下的后果咱也不多说了,想必公子比我们更清楚。这心里纵然是有百般的不甘,也只得往心里压,千万别驳了殿下的意啊!” 次日正午,若兮在客栈楼下用完午餐之后就携着一只妖孽在大街上乱逛。原本是想让役一起来的,却不想役有事情所以没有跟来。若兮一边惋惜着没有时间和役好好亲近亲近,一边有庆幸着役没有跟来。 不知道为什么,役和霁云的关系似乎并不像自己表面上看着着那么和谐,总觉得两个人似乎在暗自斗争一样。真不知道自己多心了,还是自己根本就没留意。 但有一件事情,打从一开始若兮就留意到了——自从役穿着自己送给他的衣服后,总会有什么东西时不时的朝他那件衣服上飞去,而很不幸的,每一次自己都会被连累到。 起初的时候若兮很郁闷,久而久之若兮就觉得这可能是人为事件。而且唯一有这个可能外加有这个动机的除了霁云之外,若兮想不出别人来。 ——但是,若兮知道霁云根本就不会武功! 一个不会武功的人,那有什么办法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扔向役呢! 可是自己似乎忽略了一点——霁云好像从来都没有说过,他不会武功! 若兮狐疑的睨了一眼勾着自己手臂,舔着糖葫芦,见自己看向他,然后一脸白痴的对着自己傻笑的霁云,心中又忍不住犯起了嘀咕:这样的白痴,真的会武功吗?看他的样子,这么也不像啊! “小主人,你要不要?”霁云将糖葫芦举到若兮面前。 若兮看着霁云明媚的笑颜,又看了一眼沾满口水的糖葫芦,终于还是放弃了霁云会武功这个想法。 “拿走拿走!全都是口水,恶心死了!”若兮蹙着眉说道。 霁云嘴一噘,委屈的说道:“奴家看小主人一直盯着奴家,以为小主人也要吃嘛!嗯,好心没好报!” 若兮无语。 霁云拉着若兮又往前走了几步,脸上的委屈一扫而空,忽然笑的一脸灿烂的对若兮说道:“小主人,奴家要吃桂花糖!”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是猪吗?”若兮有些不悦的说道。 这一路上自己什么东西也没买,反倒是这家伙,买完了这个买那个,嘴巴不停的吃啊吃的。自己一会儿被拖到东,一会儿又被拖到西,而且只管着帮他付钱! 天!他们两个,到底谁才是主人,谁才是奴隶啊! “小主人,奴家要吃嘛!可怜奴家跟小主人这么长时间了,脸桂花糖都没有迟到过。”霁云自怨自艾的擦了擦眼角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期期艾艾的说道。 若兮青筋暴跳,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扔给霁云:“拿去!你高兴买什么就买什么!我没心情陪你到处乱逛!” 说罢准备走人,却不想又被霁云拉住。 “小主人,你到哪里去啊!你该不会又准备丢下——” “前面有戏院!我去看戏!”若兮气急败坏的打断霁云喋喋不休的唠叨,一甩衣袖,挣开霁云的爪子:“你吃够了,玩够了,就到哪里来找我!” “嗯。”霁云知道若兮不耐,也不敢多做强留,只得应声。 若兮甩开霁云径自一人来到晋城最大的戏楼,随意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命小二沏了杯茶在二楼惬意的看着楼下高台上正在上的演的皮影戏。 皮影戏已经不是若兮第一次看了,但却是若兮最爱看的。 还记得小时候自己总是喜欢拉着师傅每个月来看一次皮影戏,师傅虽然忙碌,却也会抽时间陪自己来看一场。 皮影戏便是自己小小又孤独的岁月中唯一的念想。 那时候天真的以为自己能够每个月牵着师傅的手来看一场皮影戏,这便是天下间最快乐的事情。却不想那样的日子不过维持了三年,自己就被师傅送进了竹林,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 不要说是皮影戏了,就算是平常的小玩意儿,都是很难见到的。在竹林中自己唯一的乐趣就是——逗弄役! 可怜的役,在自己多年的摧残下终于还是茁壮的成长了! 若兮忽然意识到:其实役能够在这样的夹缝中成长,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啊! 正当若兮想的入迷,一阵哀怨的歌声让若兮一下子回过神来。 这是什么样的歌声,如此哀怨,如此凄凉,而且里面的词与曲是自己从来都没有听到过的。 若兮好奇的张着头往下看去——恰见一名白衣少年正抱着琵琶一脸哀伤的坐在大红的舞台边上,一边弹,一边唱。而他身后依旧演绎着一出皮影戏: 你穿上凤冠霞衣/我将眉目掩去 大红的幔布扯开了一出折子戏 你演的不是自己/我却投入情绪 弦索胡琴不能免俗的是死别生离 折子戏不过是全剧的几分之一 通常不会上演开始和结局 正是多了一种残缺不全的魅力 才没有那么多含恨不如意 如果人人都是一出折子戏 把最璀璨的部分留在别人生命里 如果人间失去脂粉的艳丽 还会不会有动情的演绎 如果人人都是一出折子戏 在剧中尽情释放自己的欢乐悲喜 如果人间失去多彩的面具 是不是也会有人去留恋/去惋惜 这是什么曲子?为什么那位少年会有如此哀伤的神色? 若兮不懂,只是听得出曲子中蕴含的悲凉。 那位白衣少年依旧手抱琵琶,弹奏着曲子,滑动了几个音符,声音徒然变得高昂起来,但是很快又变成了悲伤的神色。似乎那一丝的高昂只为了衬托他后边的哀伤。 折子戏不过是全剧的几分之一 通常不会上演开始和结局 正是多了一种残缺不全的魅力 才没有那么多含恨不如意 如果人人都是一出折子戏 把最璀璨的部分留在别人生命里 如果人间失去脂粉的艳丽 还会不会有动情的演绎 如果人人都是一出折子戏 在剧中尽情释放自己的欢乐悲喜 如果人间失去多彩的面具 是不是也会有人去留恋/去惋惜 如果人人都是一出折子戏 把最璀璨的部分留在别人生命里 如果人间失去脂粉的艳丽 还会不会有动情的演绎 如果人人都是一出折子戏 在剧中尽情释放自己的欢乐悲喜 如果人间失去多彩的面具 是不是也会有人去留恋/去惋惜 你脱下凤冠霞衣/我将油彩擦去 大红的幔布闭上了这出折子戏 …… 声音渐渐消失,只留下一片的清冷。也不知是谁先拍的手,顿时掌声已如雷鸣一般的响起。 若兮看着白衣少年抱起琵琶,缓缓起身走向二楼,视线也没有来得跟着白衣少年缓缓移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