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野蛮人 第23章 近在咫尺，遥不可及

“没想到竟然碰到了异教徒…”金甲的圣日军团卫士掏出长剑，舔着舌头道： “本来以为发配到多尔多山脉的分坛已经够倒霉了，没想到竟然给我有了立功机会回到神廷总坛，真是天助我也。” “这里是黑夜神的圣坛，你们胆敢在圣殿里妄开杀戒，难道不担心报应吗？”老奶奶强装镇定，将小孙女拉到背后，但是却极难掩饰自己的恐惧，苍老的手不断的颤抖着… “这个世界上唯一正统的宗教就是神圣的太阳神，其他的全部都是邪魔歪道。”卫士用着亮晃晃的剑指着那祖孙俩，道： “而血溅异教徒的罪恶之地，我可一点罪过都没有，甚至，我对你们做任何事情都是合法的！” 剑锋一闪，老奶奶肩膀被画了一道极深的伤口撕裂到腹部，凶残的卫士推开老妇，狰狞的看着那女孩… 【畜生！混帐！】慕容飞看了火冒三丈，他失去理智的想要去冲撞那无形的障壁，以为只是近在咫尺，但是他无数次的尝试，都无法穿越过去，一次又一次的反冲将他弹回黑暗里，无论他用尽多少蛮力都爱莫能助！ “队长，别忘了戒淫拘束阿…”另一个年轻的见习卫士阻止道。 “白痴阿，你没看天黑了吗？到了晚上，太阳神的魔法限制全都没了，包括魔法锁。”狰狞的卫士解掉头盔、脱下裤子，轻轻松松的扭开镀金的男用贞操带，将他那黑毛浓密又恶心的阳具掏出，一脸无耻的逼近那惊哭的女孩… “哭阿，叫阿，你这小异教徒，让我们纯净的太阳神卫士来净化你的身躯，从里到外…嘿嘿嘿嘿…”一群卫士淫笑着，用剑尖玩弄着惊哭的小女孩，一点又一点的割破她的衣物、划破她的肌肤… “黑夜神大人，救救我…”女孩的无助与绝望全都看在慕容飞眼里，他憎恨与愤怒的拍打着那无形障壁，就是无法跨越过去，此时此刻，只剩一个选择…认输。 【阿塔鲁！】慕容飞咆哮着：【把身体还来！马上！】 慕容飞只觉得一股刺痛的漩涡包覆着他的身躯，他立刻被撕心剧痛惊醒，但是他已经顾不得身上的重伤，像发了疯似的推开一旁诧异的剑圣，从废剑崖随手拔起两把长剑，朝远处山巅的神殿遗迹奔去… 短暂的十分钟路程，确然慕蓉飞感受到长约一百年般的煎熬。 他的胸口还在逸血，剑圣的剑气仍在他体内窜流，随着他疯狂不顾的急奔，鲜血从他的鼻孔流出、嘴角渗出，但是他已经无视这些疼痛与伤害… “你们这群畜生！”慕容飞长啸一声，完全不顾自己身负重伤还在溢血，看到那群卫士的背影，一扬手就是十二成功力的泰山飞掷剑，前头的卫士闪避不及，长剑透体穿过，将他子孙袋搅烂、剑锋整个没入他的下腹、刺穿盆骨！ 飞剑、杀人；转身、回剑，慕容飞一气呵成的解决掉两个卫士，他头也不回的从那鸡巴被贯穿的卫士身上抽出腰间佩剑，左右开弓又砍死两人，但是当他愤恨一剑将最后一人刺倒在地，已经太迟了… 小女孩早已被一群畜生凌辱透彻，娇小年幼的身躯上全都是污秽的精水，混杂着绝望的眼泪、鼻涕，尖叫失控的唾液，冰冷冷的被掐断脖子，死不瞑目的双眼让她看起来像个无奈与绝望的人偶，被丢在石柱旁… 慕容飞并不认识这个女孩，但是无以为力的爱莫能助，让他痛哭失声的抱着女孩嚎啕大哭，他非常自责、非常愤怒，他再也无法忍住这种悲伤，仰天如狼嚎一般嘶吼着… 这种无奈、这种无尽的悲伤不断宣染他的内心，他不断地大声道歉，忍不住的滚滚泪水无法止歇，这种堕入深渊的冰冷侵占着他的每一个思维，彷佛重现当年在狮子山的独裁小国地牢内，他捧着自己未婚妻那受尽拷打与虐待的尸首，同样的痛哭着… 【才一天不到，才这么一次，你的心就已经碎了？】阿塔鲁的幻觉出现在慕容飞面前，道： 【几百年来，我都是默默的承受着这种痛苦，无能为力、无法反抗，赤裸裸的悲剧在烈日下发生…在我的圣殿、我的居所，我的神像面前！ 几千次、几万次的屠杀，轮奸、绞首、分尸，一幕幕的人间炼狱惨剧，光天化日之下，太阳神的残暴信徒就在我的殿堂伤害我的子民、我的信众，欺凌我只能在夜晚出没！ 我成为了怪物、哀伤绝望的怪物！我想拯救他们，但是我无能为力！ 一个连信徒无法拯救的宗教，一个无力的神明，被人唾弃、被人遗忘，最后疯狂…这就是我！】 “救她…”慕容飞颤抖着，最后成为激动的咆哮： “传说中你是死神的儿子，拯救她…无论甚么代价，我说他妈的救她啊！不过就是夹缝世界的障壁，你跟我内心不是相连吗？我的身体你拿去用，拯救她！” 【你承受不住的…你现在身体重伤成这样，以你的现况，你根本无法承受我的力量…】阿塔鲁无奈的摇头道。 “我不管，我不重要！”慕容飞歇斯底里的嘶吼着：“把她救回来！” “求求…神尊…拯救…我的…孙女…”一旁，在死亡间徘徊的老妇浑身浴血的在地上爬行，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将自己鲜血淋淋的手掌紧握着阿塔鲁石像的脚踝，用着最后的力气，绝望的呼喊着： “老人家…命贱…，求神尊显灵…老身愿意…，一命换一命…” 阿塔鲁绝望的幻影崩溃的跪在地上，痛苦的颤斗道： 【慕容飞，你愿意将你灵魂的与我同行，成为我人间的代言人，捧剑的代刑者吗？】 “现在做这种事情有甚么意义？”慕容飞道。 【回答我！】阿塔鲁激动的嘶吼道： 【我的信徒用灵魂献祭，正在死亡的边缘里用着绝望的声音呼喊，我能拒绝吗？ 回答我！你愿意成为我的捧剑者吗？】 “他妈的我当然愿意！”慕容飞道：“不管你要做甚么，尽快！” 【那你就不要后悔！】阿塔鲁的身形化成一个咆哮的黑雾状骷髅，朝慕容飞扑过去… 慕容飞只觉得自己快要被压垮了，全身每一处细胞都被负面的情绪所侵占，左手臂上的烙印就像癌细胞一般扩展全身，被难以忍受的痛苦所折磨… 剧烈的呕吐… 慕容飞拼命的呕吐着，像是要将他五脏六腑通通掏尽似的，不断从他口腔以及鼻腔窜流出黑色的液体，有如体内的原油井喷发，黑色的液体挤进每一寸微血管之中，将血管撑破、将皮肤撑裂，黑色液体源源不绝的溢渗，而这种无限膨胀的剧痛到了最顶峰，他只觉得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夜晚下的晚风是如此的清爽… 沐浴着月光，慕容飞的皮肤慢慢泛着点点如星的光点，围绕周身… 他回头环望四周，四周一片宁静之中，一个老妇的哀伤形体，淡的像是雾气一般，反复着想要触碰她孙女的尸首… 【你真诚的愿意将你的灵魂作为交换代价，在死神的冥殿为奴三百年，唤回你的孙女吗？】慕容飞不由自主的对那雾气一般的形体开口道。 老妇缓缓的点头。 【但是，这个交易并不公平，你真的能够接受这份协议，寂寞的忍受三百年的寒冷与孤寂吗？】慕容飞再次不由自主地问着。 “我…并不害怕。”老妇的灵魂悠悠说道：“三百年后，我们将在创世神的花园圣殿里相聚，我能承受…” 【很好。】 慕容飞伸手，遥远的星河中，一辆由萤光与群星所拼凑而成的幻影马车飞驰而来，马车接走了老妇的鬼魂，送来了一股淡淡的浅蓝色光芒。 而这股光芒缓缓的附着回小女孩的身躯，她冰冷的身躯开始出现红润，碎裂的颈骨飞快的恢复原状、手印状的瘀青消退，小女孩无神的扩大双眼瞳孔再次缩回，随着剧烈的咳嗽返回人世… 而当看见小女孩复活的那一刹那，慕容飞耗尽了全部的体力，双眼一翻昏厥了过去… 《0之2：莫名其妙》 双胞胎之间总是有一种奇妙的连结。 沉重又无法挣脱的黑暗噩梦之中，林逸帆看见自己的兄长对着自己露出一抹苦笑…而他似乎在说甚么，不知道是抱歉，还是道谢… 林逸帆被噩梦所惊醒，感觉好像与什么无形的东西断了线，再也感受不到了…他冲进浴室里，望着镜中的自己，在镜子的倒影下，他的胸膛莫名其妙地浮现一个他从没看过的浅浅印记，像是个圆环。 他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将全部的电灯通通打开，翻箱倒柜的将所有的相簿全部找了出来，然后，有一种莫名的悲伤一整个涌现… 相片里，本该是两个一模一样脸孔的孩童，露着刚在换牙的天真笑容，对着镜头比出高兴的姿势，但是，本该左边存在的一个，却没有了脸。 每一张与兄长的童年合照，林逸飞的脸孔全部模糊不清，逐渐变淡… 林逸帆搂着相簿，崩溃且莫名其妙的痛哭着。 次日。 林逸帆起了个大清早，特意的用棒球帽盖住大半的脸，戴上墨镜溜出自己身在曼哈顿的高级公寓，转了四种交通工具甩开狗仔队的跟踪，来到皇后区的一间小诊所。 小诊所里的接待室，原本一个年轻护士想要阻止林逸帆，但是他压低了墨镜，对着柜台的护士小姐一个迷人的微笑与飞吻，趁她还没激动地发出粉丝尖叫以前，逸帆已经打开了诊疗室的门。 “我记得没错的话，你的预约是一个小时后吧？”一名女性的医师面对着窗外和煦的阳光，对着一尊金色的神像膜拜。 “我可没法等这么久…”林逸帆一屁股瘫坐在长沙发椅上，道：“我已经一个晚上严重失眠了，我恐慌到根本没法静下来…” “…好吧。”女医师做了一个结束膜拜的动作，转身将她的识别证挂到脖子上。 “心理专家：艾玛S黄”以及一张有点拙的大学时期大头照，加上四个博士学位头衔，这个女医师跟大多数旅美华侨一样，拼命的用实力来换取社会认同，获得学术地位。 不过与学生时期相较之下，现在的她穿着与品味都变的高档许多，尽管诊所坐落在地价不算太好的皇后区，但是她的诊所却是许多上流社会人士光顾之处——隐密、廉价，而且让狗仔队料想不到。 不过最大的诱因，还是因为她是个中美混血、瓜子脸，一头瀑布般直黑发的东方美人。 “恐慌症又发作了？”艾玛医师道。 “更…更严重…”林逸帆再也不想强忍伪装了，他脱掉帽子以及墨镜，苍白的脸毫无血色之外，两只手还不断的颤抖… “你知道就算我开处方药，也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吧？”艾玛医师做在高脚椅上，道： “已经十四年疗程了，但是无论我们谈的再多，你对于陌生环境、以及孤单一人的恐慌，并不是长期服药或者花天酒地的找女孩陪睡救可以解决的问题。” “这些我都知道，可是…可是…我一直再想过去的事情…”林逸帆咬着自己的手指，道： “我做了一个噩梦…我梦见我哥哥从此以后永远消失…我变成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而周围、周围所有的人都变成我爸爸的脸孔，每张脸都是、都是黑醉酒气冲冲的模样，不然就是、就是嗑药科到HIGH过头，拿着水果刀乱晃…” “你先镇定下来。”艾玛医师做到长沙发上，握着林逸帆的手，道： “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不要忘记你现在早已经是成年人了，你是当红摇滚歌手，每天都有八个身高超过两公尺、体重两百五十磅的保镳随时伺候着你。 而且好几年前，你的父亲已经往生了。 你不用再担心你随时有可能被送到孤儿院或者寄养家庭，你也不用去紧张九一一事件再次发生，我记得没错的话，宾拉登应该已经死了…” “为什么要扯去宾拉登啊！”林逸帆忍不住吐槽，他才发现他的恐慌已经停了。 “转移注意跟转移话题一直是非药物性治疗突发性恐慌的最好办法。”艾玛医师笑着： “你会恐慌发作的最大主因仍然是童年阴影，尽管那都已经是不存在的往事了，但是你的过度依赖性以及低安全感作祟，加上某些因素刺激，可能是恶梦，可能是担忧，所以触发恐慌。 你现在有办法谈谈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吗？” “这个。”林逸帆拉开上衣，露出他胸口一个像是胎记，又有点像是纹身的图案，而且圆环的样子更加清晰了，而且整个圆环燃烧着火焰，中间还有一个方头锤… “这绝对不是喝醉酒跑去三流刺青店刺的。”林逸帆解释道：“昨天半夜做恶梦，梦见我哥哥被黑暗给吞掉了，胸口一阵刺痛…醒来就这样了。” “终于…”女医师突然激动的掉眼泪，尽管她迅速的用手捂住脸，仍然档不住她那喜极而泣的激动表情，好像随时都会崩溃… “艾玛医师，你怎么比我还激动阿…？”林逸帆吐槽道。 “我可以回家了…”艾玛捂着鼻子强忍自己不要落泪，可是眼泪仍然滚滚落下…她啜泣着： “被放逐放逐了五百三十一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啊？”林逸帆不敢相信他的耳朵。 “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艾玛医师道： “毕竟，你有一个脑子活在妄想世界的双胞胎哥哥。 虽然身为一个心理医师，我的职业道德不能告诉你，其实你哥哥说的没错，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地球而已…” “现在到底是谁在主治啊…”林逸帆无奈道： “医生啊，你也稍微清醒一点，我光我哥那疯子就够头痛了，麻烦你理智啦！昨晚看电影看太累喔？” “对，我的确该理智。”艾玛医师从药柜里拿出镇定剂，配了一杯葡萄酒下肚，看的林逸帆傻眼… “从现在开始，请不要把我当成你的医师。”艾玛脱掉医生的白袍，双手一张，一件薄如蝉翼的金丝袍凭空出现，披覆在她身上。 “变魔术啊？”林逸帆瞪大着眼睛。 “地球的魔法力稀薄，这已经是我的最大极限了。”艾玛医师道： “接下来，我要告诉你的事情，远超乎你的想象范畴。 但是，无论我得花上一天、一个月，还是一年，我都得跟你解释透彻，毕竟，你是我回家的唯一路标。” 艾玛医师按下对讲机按钮，道： “碧儿，把所有预约都取消，从今天起，我们不用再伪装了，也不用继续用这掩饰模样假装成人类了！我们可以回家了！” “什么…什么啊？”林逸帆从沙发椅上跳起来，道： “你病的太严重了吧？不是人类？” “我的确不是人类。” 艾玛医师将林逸帆推回沙发椅上，她的脸部出现了奇特的变化，紧接着本该是耳朵的位置，一对人耳掉到地面上，从原处撕裂张开一对像鱼翅般的鳞翼取代双耳，艾玛医师的黑发瞬间变染成波浪状与纯金色，手与脚都开始冒出金色鳞片，头上更长出一对鹿角，臀部位置甩出了一条金色尾巴… “我是龙族，侍奉太阳神金殿的捧香使，上古金龙族。” “妖怪啊！”林逸帆尖叫着，但是还来不及冲出诊疗室，眼前突然冒出另外一个跟艾玛医师一样生角长鳞的青色人形妖怪，五官跟柜台接待的护士小姐相当，但是林逸帆还来不及反应，眼前一黑，被人正面打晕了… “碧儿！”艾玛医师对着那青色的人型物尖叫着： “你怎么可以用球棒把他打晕啊！你还是不是龙族啊？用点脑子啊！这里是精神科诊所，我们有镇定剂，不然乙醚也可以，氯仿也行啊！” “听说打头比较有效嘛！”碧儿将球棒往肩膀一扛，叹了口气，道：“我只是伪装成护士，可是我没真的上过护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