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个千年的风和雨 第1章 时势造英雄

一年后，第五连连长达维安苏勒汇报战况。塔库斯曾是苏勒最有力的竞争者，他们之间的竞争在苏勒当上连长的那一刻见了分晓，现在塔库斯是苏勒最有力的臂膀之一。 “部队召集完毕了么？” “是的，连长，弟兄们等待着您的命令。” “战况如何？” “行星防御部队已经进驻了我们在第二层为他们开辟的绿区。残余的混沌乱党退入了第三层。无论我们身处何方，背后都会有一丝凉意，似乎总有仇视的目光投到我们身上。是否？”塔库斯做了一个点火的手势 “通知行星防御部队的指挥官，除非劳工们先动手，否则不要对第二层的劳工采取任何净化行动，这只会让局势恶化，净化行动只能在取得彻底胜利后实行。” “明白。” “五分钟后发动对第三层的攻击，现场指挥就交给你了，现在去做准备吧。” 然后苏勒接通了连队药剂师葛迪安的通讯。 “药剂师兄弟，新信徒何诺利的情况怎么样了？” “报告连长，依靠药物可以勉强抑制新信徒何诺利的小便失禁，但是完全治愈需要深入而长期的治疗。” 第五连在这个星球征兵出了岔子——劳工阶层已经不能信任了，只有陛下知道阿尔法军团往里面掺了多少沙子；这个世界贵族阶层都是空降部队，与地球纠葛太深，无法回应征兵请求；那些不是贵族的中层人员都和机械教会签了“卖身契”，机械教会很给战团面子，他们同意那些签了卖身契的人可以在“自主、自愿”的前提下参加血鸦战团的征兵——只招到了何诺利一个人。 何诺利素质非常不错，身体对基因种子也没有产生剧烈的排斥反应，唯一的缺点就是改造完后小便失禁——对何诺利的改造使用的是把创造一个星际陆战队员的时间缩短到一年的速成基因改造技术，这种做法会造成一些尚未觉察到的基本缺陷——何诺利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参加任何训练和战斗了。 可是时势造英雄，智库馆长尼文通过占卜发现第三层发出了不祥的灵能反应，要求苏勒尽快采取行动。第三层属于待探索区域，机械教会损失了几支考察队后了解到第三层拥有完备的自动防御系统，遂派出了全部的破解牧师试图破解防御系统的控制系统，考察队里面隐藏了混沌信徒，破解成功之后阿尔法军团就来摘果子了，所有的破解牧师都被杀害。现在混沌退入了第三层，因为操纵系统已被破解，所以叛徒们轻易地控制了防御系统，第五连发动强攻面对的不是损失大小的问题，而是全灭与否的问题。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破解系统，那些破解修士虽然都被干掉了，但是破解资料还是传了回来，混沌没有这方面的专业人才，再次破解是很简单的事。 问题在于本地机械教会的破解修士都死光了，血鸦战团拥有“传奇学者”的美誉，战团拥有数量庞大的智库馆长，与之相对的其他方面的人才就有点儿缺乏，第五连的技术军士马特拉斯主修武器铸造与维护根本没有学过破解仪式。 何诺利在学校里所学的专业的课程里包括破解仪式，虽说缺少实践但也聊胜于无，问题是何诺利不是技术牧师。 第五连的大人物开了个碰头会之后做出了决定，让马特拉斯收何诺利为学徒。部分机械教会的老学究对第五连的行为提出了质疑，他们认为不经过任何筛选就收徒会引发机械神的愤怒。第五连给出了一个上纲上线的理由： 大机械神，和皇帝是一体两面，同一神性的不同投影，他们共同构成了所有的机魂之源。星际战士乃皇帝陛下的选民，何诺利是一名星际战士，他已经被选中了。 就这样，没有受过任何军事训练、还有病在身的何诺利就这样走上了战场。 第五连的进攻部队逐步逼近发出“不祥的灵能波动”的位置，借助何诺利这位半吊子的黑客，第三层的防御系统没有对推进造成阻碍，混沌残兵的防线被逐步压缩。 面对眼前大大小小纵横交错的管道和隧道，塔库斯士官感到一阵无力，明明就要胜利了，却撞上了这种地形。星际战士本来就高大，再加上厚重的动力装甲，进入这种狭窄的环境纯粹是找死。 破坏混沌的召唤仪式只能依靠身体还没有完全发育的侦察兵了。侦察士官赛鲁斯抽取了十七个表现最好的侦察兵，一个智库学徒，再搭上唯一一个“计算机专家”何诺利组成了一个打击小组，带着破坏混沌仪式的圣水踏上了征程。 赛鲁斯只穿着侦察兵的装备，但他可是一名正宗的阿斯塔特修士，塞鲁斯士官是一名真正的血鸦战团的战斗修士。塞鲁斯为战团训练新教徒已经有一个多世纪的时间了，他一直尽他所能的传授他们作为一名星际陆战队员，在充满敌意的银河中如何生存下来的技巧，而不是对荣耀的渴望。曾在死亡守望服役过的他拥有无与伦比的洞察力。 现在赛鲁斯感到了危险，他们走的是何诺利计算出的最短路线，混沌没有理由不知道这条路线，可是他们推进的太顺利了，沿途只有零星的抵抗。 时间不等人，即便知道前面是个陷阱，赛鲁斯也只能带着这些孩子向前进，即使前面是地狱。阿尔法军团难得地用了一次阳谋，纵然看破亦不可解。 打击小组终于走出了由管道和隧道组成的迷宫，赛鲁斯望了望身边的小个子格乌什，他是一名智库学徒，他指了一个方向，“祭坛在12点钟方向。” “招子放亮些，小子们。”赛鲁斯打了个手势，小队在格乌什的指引下开向混沌祭坛，“我确定我们已经进了敌人的埋伏圈，小心背后中枪。” 何诺利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枪是兵的肾，补肾，吸收是关键，何诺利因为一直在治病没受过任何射击训练，虽然星际战士的心理治疗让他感受不到恐惧，但是无法阻止一个伪平民怯场。 一发爆矢将一名新教徒撕成两截，下水流了一地，他并没有立即死去，躺在地上做着无谓的挣扎。 “寻找掩体！”赛鲁斯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