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个千年的风和雨 第7章 唤醒

这位大人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得想个办法安抚他，否则我就死定了。何诺利想。 “大人哪。”先转移话题，找到突破口，“您一直在睡觉，怎么知道已经过了三千三百六十四年八个月又三天的呢？” “哈哈哈哈555555！阿提拉是大法师，静止力场可以禁锢阿提拉的身体，但是禁锢不了阿提拉的灵魂，阿提拉的灵魂依然清醒——整整清醒了三千三百六十四年八个月又三天吖！！！！！每次想和你们讲话你们就跑的比传送还快，化为尘土，都给我化为尘土吖！！！！”似乎触到了阿提拉的伤心事，黑气开始形成气流涡旋，即将发展成龙卷风。 何诺利终于知道为什么阿提拉说话像个小孩子了，静止力场使他衰败的身体不会感到疲惫，阿提拉连觉都没办法睡，整整孤独了三千三百六十四年八个月又三天，心智已经退化到幼儿阶段了，没精神分裂就是陛下保佑了。 眼见阿提拉就要彻底黑化，何诺利只好祭出从漫画里学来的杀手锏了。 “我的大人，为了庆祝您的苏醒，我们准备了礼物哦。” “礼物？”黑色气旋停住了。 “我马上去拿。”何诺利跑出了黑气的笼罩范围，他可不敢逃跑，从刚才的情况看，这位大人一旦真的发飙“全知奥秘”号就毁了。 阴霾陵园从名称上看是一座墓园，实际是一座做陵园装扮的大型无畏机兵维修站，何诺利抓起一把的电线和铁链充当丝带让机仆把自己像礼物一样打包好，然后让机仆把自己往坟头前一丢。 “礼物就是我，我将我的荣耀奉献给您，大人。”说出这句话之后何诺利就觉得事情要糟，漫画里打包送出去的都是美少女或是美少年，自己可是个兄贵，还是没来得及刮胡子的那种。 只见环绕阿提拉坟头的黑气渐渐弥散收敛，如百川归海，源源不断钻入坟茔之中，凝聚如一。只听“轰”的一声，坟头从内部爆开，一副巨大的钢铁身躯跳了出来，是一台古老的MkIV型无畏机兵。无畏机兵大手一抓把打包好的何诺利攥在左手，右手一晃投影出一支超大号记号笔，在何诺利身上写写画画。 “大人，您在干什么？” “在属于我的东西上面写上我的名字表明所有权啊。”何诺利似乎忘了自己的属性还有一个伪娘，阿提拉快速签完名后，投影出来的记号笔就化为飞灰。 事后，阿提拉·哥特向战团宣布收何诺利为自己的私人侍从。 这么久才更新真是抱歉了，忙自考去了。 作为一名无畏机兵的侍从，首先要学会保持沉默，没有哪一位星际战士会无视无畏机兵提出的意见，而无畏机兵的侍从是最有可能影响到这位无畏机兵判断的人。 常人可能无法理解一个侍从对无畏机兵来说有多么重要。无畏机兵打了一辈子的仗，老来落得一身伤病。抛开他们的骄人的资历与战绩，无畏机兵只是一群病疼缠身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的残障人士而已。他们的侍从必须知道他们哪里最痒，还必须挠地恰到好处。久之这位侍从就成了无畏机兵离不开的人物，俨然半个主子。 有传言称，太空野狼的“失落之手”比约克长期不上战场并不是因为常年的战争造成的创伤和机体本身的老化，而是因为缺少满意的侍从。平息桑克斯星系的叛乱时，比约克最宠爱的侍从阵亡了。这位侍从死后，再也没有一个人可以如此周到地伺候比约克，比约克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况从此一落千丈，不久就退出了一线战斗。第一次狼牙堡战役时，比约克强打精神力挽狂澜，带领野狼们取得了最后胜利，但在与千子周旋的四十个昼夜里，比约克也将自己所剩不多的精力燃烧殆尽，完全沦为了一个讲故事的老爷爷，成了标准的冷板凳。 所以对于一名技术军士来说，成为一位无畏机兵的侍从就代表死亡之剑悬在了自己的头上时刻准备落下。一般一位无畏机兵沉睡了较长时间譬如几个世纪，醒来后就会发现他的侍从战死了。 不说这些悲伤的故事了，何诺利现在的日子过得叫一个惬意。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何诺利现在的主子是一台神圣无畏，他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而且阿提拉大人是一位大法师，静止力场禁锢不了他的灵魂，战团高层必须让何诺利处在阿提拉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的状态，何诺利基本上不会接到危险的、长期的作战任务，非常安全。日子闲下来了总得想办法打发掉，圣洁导师卡里姆·熏那里是每天必去的，自己还要靠他强化对皇帝的信仰。这位圣洁导师是一位魅力25的妖孽，待人接物已到最高境界，他可以让每一个人都感觉自己在他眼中是特别的存在，从而倾心结纳，结成一张大大的关系网；他从来不在背后说人闲话，即使是在何诺利这种可以影响大人物决策的“权阉”前也不讲。 “权阉”，不错，何诺利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奴才。不知为何，在公私不分家天下的天朝，家奴就是家奴，臣子就是臣子，侍从是奴才的一种；而在公私分明私天下的西方国家却存在家臣这种奴臣不分但总的来说臣子的成分更多些的玩意儿，侍从是家臣的最低阶层。何诺利是个天朝人，自然认为侍从就是奴才。 何诺利在穿越前是个有点儿传统的读书人，身上自然带一点天朝传统知识分子的那种清高，平生最看不惯那些狐假虎威的狗腿子，又生在名义上推崇自由平等的现代。可是命运给他开了个玩笑，他现在成了一个狗腿子，还是狗腿子里面最大的一个。这就成了何诺利的一个心结。 何诺利根本不敢向圣洁导师说出这个心结，只是把他崇尚的两位历史人物的故事略作修改向卡里姆提了提。 何诺利崇敬的历史人物有两位，排第一的是GCD的总理，排第二的是GMD的文胆。这两位为臣之道已到顶点，可惜文胆未能突破时代的限制，故而排名第二；想总理太祖欲动他而不能动才是为臣的最高境界。可惜自己已是一个奴才，臣是臣，奴是奴，殊途亦殊归，现在跟人提起，聊以自慰，聊以自慰而已。 因为文化传统不同，何诺利这“提一提”在卡里姆听来可就是大大的不一样了。即使为陛下服务了几个世纪自认问心无愧的卡里姆对上何诺利提到的这两个凡人也感到有点儿自惭形秽。何诺利兄弟对自己的要求还真是高啊，不过作为第一任战团长的私人侍从对自己要求怎么严都不过分，不怕没产量就怕没胆量，何诺利兄弟既然有此大志，自己定要引导他走向正途，纵使最后粉身碎骨也不枉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