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就错了吧 第39章 看病

“晓新，生日快乐。” 轩辕杰铭到克里斯丁买了一个9寸大的巧克力蛋糕，提着蛋糕来到了外滩边，他独身抱着蛋糕，渐渐在上面插满二十三支蜡烛，拿出打火机一一点亮，红色的烛光，在黑夜里映射出一道绚烂。 轩辕杰铭便处在烛光中，回忆起了许多他同轩辕晓新的事。 从他二十二岁工作之后，八年来，他总是不忘带着晓新来外滩吃蛋糕，两人高高兴兴地点着蜡烛、切着蛋糕，无视来往不息的人流，毫无顾忌地笑。 天气预报说今天晚上有风雨，轩辕杰铭向来感觉到天气预报说明天是晴天，如此第二天一定会下雨；反过来说，假如预报明天下雨，如此必定是晴天，他未曾想到今天天气预报真的应验了，雨哗哗啦啦地下了下来，那些在外滩徘徊的人便纷纷拿着外套当雨伞，朝附近的避雨点或者公交车站跑去了。 轩辕杰铭未曾动，不过当他回头，瞧见那个他亲手摆在堤坝上的已经被雨打得变了形的蛋糕，上面的蜡烛毫无保留地熄灭，七魂八素地插在蛋糕上时，他猛然感到一阵心痛。 轩辕杰铭捡起蛋糕，将它丢入了垃圾桶，当它听见“咚”地一声响时，他猛然感到心同样一痛，好似有何非常重要的东西从生命中不见了，且不管他如何寻觅，同样是没办法再寻回的。 轩辕杰铭回到车上，点燃一支烟，眼神凝望着外滩，让他迷糊住眼睛的同样不晓得是雨水仍是泪水。 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觉着必定是西门玉清，今天自己晚回家，她肯定担心了，因此他同样没看号码，随手便接了起来。 “西门玉清，我马上回来。”他这样说。 “哥哥，是我……” 当轩辕晓新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时，轩辕杰铭整个人惊呆了。 “晓新？晓新！真的是你？你现在在哪儿？还在美国吗？”轩辕杰铭迫不及待地问。 轩辕晓新未曾说话。 “晓新！晓新！你回答我啊……”轩辕杰铭整个人完全好似发疯了一般。 “嘟嘟——”但是电话那边传来的却已然是忙音。 轩辕杰铭急忙翻看号码，照着这个号码拨打了过去。 “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电话的女音用英文不停重复着。 轩辕杰铭的手机从掌心里滑落，情绪忽然从峰顶滑落到了谷底，便在这一刻，他深刻地清楚了自己原来有如此的记挂轩辕晓新。 他对她，难道当真只是兄妹之情吗？ 这世上，有哥哥会这般疼爱他的妹妹吗？ 轩辕杰铭缓缓的开着车往回家的路上，边开边想着。 不管晓新做了多少坏事，但是在他记忆中，她是那样一个纯洁善心的女孩是永远不会变的，时间的洗礼轻轻松松地带走了那些不愉快的回忆，他慢慢地没办法法抑制自己的思念情怀，那种隔了一个太平洋的思念，一天一天，愈来愈沉重地压在他的胸口。 假如走的是西门玉清，我还会如此记挂着她吗？ 以前不敢想的问题，在静谧的雨夜里，缓缓地都浮现了出来。 轩辕杰铭隐约感觉到，假如当初离开的是西门玉清，自己肯定会自责会伤感会牵挂，但是这种想念同他想念轩辕晓新是不同的概念，未曾有那般系着血脉的血肉相连，未曾有那般深入骨髓的疼痛。如此，自己恋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假如当初，晓新未曾那样用尽手段，叫自己对她见而避之，自己会那般果断地拒绝她吗？ 当轩辕杰铭差不多追寻到了那个答案时，他心里是惶恐不安的，他想起了原世凡当初对他说过的那番话，自己为何总是这般三心二意，未能专心实意去爱一个人呢？晓新走了，自己便如此心心念念牵挂着她，这对西门玉清公平吗？ “或许，我真该找寻个心理医生了。”轩辕杰铭兀自说道，眼睛里满是黯淡，是渗入心底的疲倦。 在轩辕杰铭去寻找心理医生的时候，他未曾想到过会遇见春丰易，那个相遇当真是他人生中一个非常大的意外的惊喜了。 在轩辕杰铭在心理咨询室等着他的心理咨询时，他瞧见一个穿着白色高领毛衣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的年轻人急忙走过，随手将份资料交到接待处的小姐手上时，他还未曾认出他，仅是感觉这个人的穿衣方式非常眼熟，于是便稍微多注意了他几眼，可是等那个人转过身来时，他当真是惊呆了。 尽管已然过去了接近八年了，但是这段时间的人的相貌是不会有太大改变的，因此轩辕杰铭很轻易地认出了这个人正是自己大学时期的同窗好友、同样正是那个被自己打得差点鼻梁骨断掉的春丰易！ 轩辕杰铭感觉有些尴尬，正想避开他时，春丰易却已然瞧见他了，他微笑着朝他走来，瞧看他半天，叫道“是轩辕杰铭！我没认错人吧？” 轩辕杰铭只能点点头：“志明，好久不见了。” “嘿，你估计不记得我，可我确是记你记得很牢啊，你看我的鼻子，这个缺口，可便是你打的啊！亏我长得如此英俊，便是这个缺陷让我一如既往不满啊！我琢磨着拿硅胶垫鼻子可是很久了，一如既往没下定决心，现在碰见你可倒好了，当时这笔钱没让你赔，这回我可赖上你了！” 轩辕杰铭略微感觉到一丝尴尬，无可奈何地说道：“好罢，以后假如你还有什么后遗症，都可以来找我！” “哈哈！”春丰易笑了起来，声音非常爽朗，大学时爱说爱笑的脾气看来丝毫未变：“跟你开玩笑的，老同学，如此多年没见，发达了吧？” “还好吧，反正在一个地方做了如此多年了，熬同样该熬到这个位置了。” “哟，哟，听声音便晓得你做得官不小了，以后有什么好职位，可要照顾一下小弟啊！”春丰易说了会，想起什么，回头向接待处的小姐说道：“我碰见一个老同学，叫我下一位朋友等一会啊！” “您对面的便是您的下一个病人啊！”那接待处小姐很无可奈何地说道。 “告诉过你以后别叫病人！”春丰易正在训斥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轩辕杰铭，满面的掩不住讶异之色：“你是来做心理治疗的？” 轩辕杰铭当真是觉着哭笑不得了：“别告诉我我的心理医生便是你啊！” “有什么不对吗？”春丰易耸了下肩：“我便是正规心理学硕士毕业，已然有五年的实习工作经验了。” “我看我仍是走吧。”轩辕杰铭半打趣半真地便往楼下走去。 “嘿，嘿，老同学，你别由于你认识我便感觉尴尬啊：“春丰易赶紧拉住他：“尽管我跟你在这里嘻嘻哈哈的，但是相信我，我肯定是个非常有职业操守与道德的心理医生。况且，由于咱们认识，我一定能够更快地了解你并且帮你解决你的问题啊！” 轩辕杰铭徘徊了一下，但是仍是感觉到尴尬，自己当年打他便是由于轩辕晓新的事情，现如今自己要向他说自己对轩辕晓新的感情，尽管他告诉自己是个非常有职业操守的心理医生，但是仍是让他对着春丰易坦白自己的心事，估计仍是有一点难度的。 “我看仍是算了，都说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才是最佳的倾诉对象，你和我如此熟了，我估计没法子向你完全坦白我的内心。”轩辕杰铭说道：“志明啊，不好意思了，你估计做不成我这单生意了。” “既然你如此坚持，我同样未曾办法。”春丰易挺无可奈何地说道，但是他眼睛飞快亮了起来：“可咱们好不简单见次面，兄弟两个总归要说些什么吧？” 轩辕杰铭当真感觉苦笑了，便是他那毫不镇定的样子，还真不简单叫他相信这个兄弟会跑去做专业的心理医生了，这难免同他想象中冷静自持的心理医生形象差别太大了。 “以后有机会再说吧。”轩辕杰铭只能敷衍道。 “那好，既然你我都要忙，那便留个手机号码吧！”春丰易还当真是不打算放过他了。 轩辕杰铭心想他粘粘虫的本质可当真是丝毫未变，于是报了个手机号给他，春丰易再回拨给他。 “对了，我送你下楼吧。”春丰易略显热情地说道。 轩辕杰铭满头黑线：“你忙吧。” “你瞧现在同样没人来啊，便送你下楼嘛，不耽误多少时间的。”春丰易边说已然迈开一条腿下楼梯了，还转过头问道：“对了，兄弟，你结婚了没？孩子同样大了吧？” 轩辕杰铭真感觉到他好似居委会主任，哪儿像专业心理医生，他无可奈何地说道：“我结婚了，孩子刚满周岁。” “看来你同样挺晚的嘛，对了，晓新结没结婚？” 轩辕杰铭略显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瞧见他眼睛发光的样子，忍不住苦笑道：“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但是很不好意思，我妹妹同样结婚了，况且孩子还比我的大两月。” “哎，真是：“春丰易叹口叹气道：“我都三十一了，仍是孤家寡人，原本想打一下你妹妹的主意，哪晓得她年纪轻轻同样结婚了。那样，我便不送了，你好走吧。” 轩辕杰铭不禁失笑：“你同样太势力了吧？晓得我妹妹结婚了便这般？” 春丰易同样换上了一副笑面：“打趣的，晓新如此讨人喜欢的小女孩，必然是非常多人抢着要的，我同样不指望她还单身，再说我还怕你再将我暴打一顿呢！” 轩辕杰铭听他再次提及那件事，眼神忍不住一黯：“志明，曾经是我太过冲动，我为我自己对你造成的伤害感到抱歉。” 春丰易见他如此一脸严肃，倒有点大大出乎了自己的意料了，他赶紧说道：“轩辕杰铭，我是跟你打趣的啦！都过去如此多年了，你感觉到我还可能如此记仇么？但是过了如此多年我都不清楚，那时候咱们是关系多好的兄弟啊，为何你说翻脸便翻脸，还将我的脸打得跟酱缸里翻出来一般呢？” “有点事……很难解释的。”轩辕杰铭不晓得该用何种理由解释，只能含糊其辞地说道。 春丰易眼眸子寒光一闪，猛然出现了轩辕杰铭相当陌生的光芒，他的语气同样变得异常冷静：“或许，轩辕杰铭，这便是你今天要来这里的原因吧？” 轩辕杰铭全然被他的转变打了个措手不及，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我……并非，那个……” 春丰易却又笑了起来，笑容灿烂得好似刚才那个严肃资深的表情并非他的一样：“我现在还得工作，既然你不情愿我做你的心理医生那我同样没办法，这般吧，下午五点后你有未曾时间？咱们同样好久时日没见了，找个地方谈谈吧？哪怕是不可以成为你的心理医生，我总仍是你的朋友吧？” 轩辕杰铭心想自己是并非被他无害的笑容整晕了，居然又稀里糊涂应许了他，尽管在自己上车后立刻领悟过来，后悔得几乎就要打自己一拳。 不管如何，话已然出口，再反悔同样无用，轩辕杰铭那天下午原本便没安排什么事，于是干脆便去了一个咖啡屋，发信息给了春丰易，一如既往等到五点半他能来。 “嘿嘿，来晚了一点点，不好意思。”春丰易一边入座，一边打了个响指叫了杯卡布奇诺咖啡，然后笑得很荡地说道：“是你请客吧？” 轩辕杰铭忍不住失笑，无可奈何地耸了下肩：“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啊？老朋友见面，一点同样不热情！” “假如你是韩晶晶，可能我会热情点。” “你是说曾经咱们系的系花？嘿嘿，你没戏的，几年前我碰见她了，嫁给了个房地产商，摇身一变变成阔太太了。” “真是物是人非啊：“轩辕杰铭一边品尝着他的爱尔兰咖啡，一边发着感慨道，他想起了车俊超，心想最近他同西门玉清都遇到了故人，是巧合还是命运的安排？ “对了，你如何会想到学心理的？假如你说你转行当了主持人，我都未曾听说你当心理医生如此惊讶。” “怎么，你认为我很浮夸？说到底浮夸只是我的外表罢了，我的内心仍是很细腻传统的。” “去你的。” “我说真的：“春丰易的神色慢慢变得凝重了，又露出了他恰才煞那间变脸时的神态：“轩辕杰铭，你认为我为何去学心理？便是由于当时我被你打了，我在床上养伤的时候便很委屈同样很不解，我不晓得咱们这么好的兄弟，你为何会将我打成这般呢？于是我便开始回忆，我想我确实没干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啊，并且我有一次无意间瞧见你的体检报告，同样未曾说你有XYY犯罪基因染色体啊！我怎么想同样想不通，于是我出院后便向我爸说我不愿意继续读这个专业了，我想重新高考去选读心理学。那会咱们大二都快结束了，你说我爸怎可能会同意我再去浪费两年呢？但是鉴于我当时大病初愈，我爸担心不同意会刺激到我，叫我又病怏怏躺回床上去了，这才挺无可奈何地答应了。于是我便重新读大学，读研究生，一边读一边实习，前两年才学成出师。但是我同样终于研究透你啦，轩辕杰铭，当时你打我便是由于——” “啪”轩辕杰铭手一抖，杯子摔到了地板上破裂了，杯内咖啡四溅。 “不好意思，我不小心——” 春丰易望着他，微微地说道:“紧张是为了遮掩住心里的什么呢？轩辕杰铭，你不需要在我面前撒谎的，我都看得出来。” 轩辕杰铭望着他，脸色都有点变了。 春丰易眼瞧轩辕杰铭打破咖啡杯已然引起了别人的注意，这里同样不方便再交谈，于是便掏出钱结账同赔付了杯子的钱，拉着他走了。 “坐我车吧。”春丰易一出门便毛遂自荐道。 “不用，我车便停在那里。”轩辕杰铭拒绝道。 “我又并非说你没车，我只是想带你去个地方。”春丰易却丝毫不理会他的拒绝，自顾自地将他拽车上去了。 春丰易的车倒当真是一辆非常普通的车，只但是轩辕杰铭感觉到他的座位估计是特别定制的，由于坐上去特别地柔软，整个人几乎都要沦陷了，便好像情人温暖的拥抱，让他眷恋地没办法抽离。 “这是——？”轩辕杰铭的眼神落在车前台一瓶很别致的香水瓶上，只感觉到这里散发出阵阵非常怡人的香味。 “这叫‘香薰’，是我十分喜欢的一种味道，闻着非常有心旷神怡的觉着吧？躺在这般柔软的椅子上，闻着这般的香味，你整个人都会感觉到非常放松，很放松……”春丰易拖长了语气。 轩辕杰铭尽管不愿放松警惕，但是在那样的气氛中他却逐渐感觉到疲倦、并且愈发睁不开眼，他只能以说话来将自己的心神集中，他问春丰易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春丰易却将中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嘘”不要出声的手势，顺手按下了播放器的按键，阵阵海涛声从播放器里传来，好像站在了沙滩边，面朝整个大海，随之而来的是身心的万般松弛，松弛…… “志明……”轩辕杰铭还想说些什么，却感觉到自己的注意力已然涣散，他有一种要沉睡的感觉，并且觉得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轩辕杰铭？”春丰易一边开车，一边试探着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望着他已然闭上眼睡着，他的嘴边一角扬起，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