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就错了吧 第41章 放手

“没什么：“叶少斐瞥了一眼儿子，脸上仍然是保持着威严的神态，微微地说道：“我很高兴瞧见你今天未曾喝得烂醉如泥地回家。” “我只是偶尔喝几杯。”原世凡脸上略带尴尬的神情地为自己辩解。 “你马叔叔希望你立即去他公司帮忙，另外，我希望一年后，你能顺利结业。” “我会的，你放心吧。”原世凡眼睛里流露出反感的神色。 叶少斐眼角瞥过轩辕晓新，看她依然是双手按着茶几发呆，嘴角淡淡抿起，带起一丝同样不晓得是苦涩仍是奸诈的笑意，说道：“天色不早啦，我同样该走了，世凡，你记得明天去我那儿找我。” 原世凡点点头，他已然学会了不同父亲起无所谓的争执。 叶少斐离开后，原世凡走到轩辕晓新身边，他的眼睛里带着沉重的忧虑，但是他却并未曾选择去扶她，他问道：“他跟你说了什么？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轩辕晓新好似行尸走肉一般站立起来，动作僵硬地往卧室走去。 “晓新！”原世凡压根儿便是不放心，紧追在她身后，不禁问道：“是否是他告知了你的身世？” 轩辕晓新猛然回头，她的眼睛里闪过寒光：“你早晓得？” 原世凡在她凌厉的眼神扫视下，忍不住心悸，他退了一步，接着便注视着轩辕晓新，眼神里带着忧伤：“是在来美国两个月后，我无意中瞧见父亲调查你的资料，这个秘密……确实压得我很难受。” “我的身世，为何你要如此难受？” “由于，这般子，你和轩辕杰铭便并非亲兄妹了啊！”原世凡终于说出了他一如既往憋在心里的话，带着满腔的无可奈何和委屈：“这般子，你便有充足的理由与他在一起，我再同样留不下你。但是我同样晓得，假如让你晓得这个真相，你一定会非常开心。因此我一如既往都很矛盾。” 轩辕晓新望着他，眼神里流露出了少有的柔情。 “我当初认为我能带给你快乐和幸福，我同样尝试过、努力过，但是这一年来我很清楚地晓得，你压根不快乐，你心里记挂着另外一个人，希望躺在你身边的同样是另外一个人，这种感觉几乎要将我折磨得发疯了！” “因此你去酗酒吗？”轩辕晓新的良心不算太多，除了对轩辕杰铭，她对任何人可以都说是残酷，但是面对着这个一如既往陪伴着自己，给自己温柔守候的男人，她终于仍是不禁产生了丝丝的怜悯。 “我晓得，靠酒精麻痹，逃避问题只能叫你更加看不起，可我感觉到我该做的都已然做了，却终归是换不回你的一分好。”原世凡叹了叹气，眼睛里是分分明明的伤痛：“晓新，你告诉我，我还能做什么呢？”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了，你做得已然够好的了。”轩辕晓新心一软，安慰他道：“说起来凭你的条件，追求其他女孩她们肯定会高兴接受的，你不用一如既往固执地牵系在我一个人身上，这不值得，真的。” “那你为轩辕杰铭，值得么？”原世凡略显哀怨地问道。 轩辕晓新面色一沉：“我不晓得。我先去休息了。”她走进卧室，从里面反锁了门。 原世凡听到里面“当”地一声反锁的声音，脸上的神情不由地变得绝望，他觉得自己一如既往想维系的婚姻，终于仍是要破裂了。 他想起叶少斐，忍不住更加强烈地恨他，他不清楚当初他为何如此轻易地应许他同轩辕晓新在一起，如今又要将他们拆散？他看不透叶少斐的内心想法，而他同样憎恨自己对这一切都是如此地无能为力。 原世凡坐在客厅里等待，可一如既往等到深夜十一点，轩辕晓新都未曾开门的迹象，终于，他疲倦了，准备回楼上自己的房间睡觉时，轩辕晓新却打开了门。 “世凡，我想我该给你个结果了。”轩辕晓新拿着张纸，走到他的面前，然后铺陈开来放到台子上。 原世凡看了一眼，便感觉到血管里的血直往上冒，尽管早已然想到这个结果，却仍是忍不住有点发抖，他只感觉到自己喉咙管里冒出来的声音同样不像自己的了：“你要离婚？” “反正咱们未曾法律手续上的麻烦，因此便当分手信函吧。”轩辕晓新表情很平静，好似眼前的人她只是萍水相逢，根本在内心激荡不起波澜。 “因此，你一如既往坚持不注册……便是由于这个原因吗？”原世凡只感觉到羞辱、伤心，可却又无可奈何，他认为时间能改变她，却不料一年后她仍是那样的固执。 “其实你该晓得，即使我不晓得我和我哥哥未曾血缘关系，我同样会离开你的，世凡，你是个好人，可我对你确实未曾感觉。”轩辕晓新做了个手势，好似要将那些不快的感觉驱赶开似的：“更何况我现在同样不能确定你父亲告诉我的这一切便是真的，我必须回去，和他们做DNA比对才清楚。” “但是我听说西门玉清同样生孩子了，你感觉到轩辕杰铭会为了你抛开他们母子和家庭吗？” “这是我的事，已然不需要你管了。” 原世凡双手交叉，一时无言以对，他的自尊心遭受了非常大的伤害，可他又晓得是自己选择了这样一条注定要被伤害的路，他又能怨谁呢？ “世凡，难道你还看不出来？”轩辕晓新换了比较轻快的口吻说道：“你的父亲一如既往想让你娶个名媛，我看你那个叫马叔叔的女儿同样跟你差不多大嘛，你们假如能在一起，那才真的算是金童玉女吧，至于咱们，你的父亲只是证明了小洋是你的女儿，可能单单只是担心假如不承认我，我或许会闹，最后会涉及到你们的名誉然后不好收场吧？他其实一如既往躲在幕后望着咱们，他或许已然晓得了我和我哥哥的事，因此同样料定告诉我这些，我便会离开你。好了，我会如他所愿的，可世凡，你同样会成全我的，是吧？” 轩辕晓新坐在床边，轻轻摇着女儿的小床，眼神望着天边一丝一丝露出鱼肚白，她的脸上分明地刻画出疲倦的神色，可她却仍是固执地睁着眼睛，望向屋外，好似在等待着什么、期待着什么。 昨天她同原世凡说完这番话之后，原世凡便出去了，一夜都未曾回来，她猜想他又是去酗酒了，或者去找其他女人？ 轩辕晓新苦苦笑了一下，或许她会介意么？ 在天要透亮的时候，卧室的门被打开了，她瞧见了眼神里充满了血丝的原世凡，他俊秀的脸由于宿醉而显得浮肿。 他缓缓地靠近房间。 轩辕晓新心里霎时间涌过一丝恐惧，抱起了女儿，有点惊恐地问道：“你想干什么？” 原世凡苦笑了一下，倚在橱边，眼神里满是倦意：“你认为我想干什么？” 轩辕晓新摇摇头：“世凡，不管你怎么恨我都好，请你千万不要伤害小洋！” “我为何要伤害她？”原世凡走近她们，微微地将手指放在小洋吹弹可破的肌肤上，眼神里流露出满是爱怜的神色：“她同样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伤害她？” 轩辕晓新望着他，她差点忘掉了他才是女儿的生身之父，她一如既往希望的恰恰是小洋并非他的女儿，她忽然间感觉到自己的残忍，对于一个深爱自己的人，最残酷的对待方式大概便是在心里爱着另外一个人，并且她从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冷漠，这一年来，她是在精神层面上在折磨着他，而他，其实对自己真的不错…… “晓新，我当初想用最温柔的方式陪伴在你身边，不管你想干什么坏事，我都高高兴兴地陪你去干，但是你却始终瞧不见我的存在；于是我想好吧，我便用孩子来羁绊住你，你尽管留在我身边，但是你的心却始终离我很远；甚至，我还想过，便让你习惯我给你的奢华的生活方式，便用最俗的方式瞧瞧能不能俘虏你的心，但是你仍是拒绝了，我晓得你无时无刻不想回国去，我同样晓得我未曾办法拦住你，好吧，假如你真的想走，你便走吧。”原世凡心灰意冷地说道。 “对不起。”轩辕晓新感觉到眼睛有点酸涩，她并不想哭，可眼泪仍是掉了下来。 “而且，我还会为你买好机票的：“原世凡不无自嘲地说道：“我真是将绿帽子戴到家了吧？” 轩辕晓新抱着女儿，只感觉到心里有点苦涩，毕竟生活了一年多，她对他尽管未曾爱情，却同样多多少少有了一点感情。 “你父亲或许不准我带走小洋……世凡，你会准许吗？”轩辕晓新泪眼汪汪地凝视着原世凡，这多少有了点做戏的成分，她想利用原世凡对她的爱和不忍，再一次能纵容她的任性。 原世凡苦笑道：“你都走了，我还硬要留下小洋做什么？瞧见她只会让我更加想起你，其实我一如既往未曾准备好当个父亲，只是由于想将你留在身边因此才毫无理智地做出这个决定，我根本不晓得怎么当个父亲……” “谢谢。”轩辕晓新走过去吻着他的脸颊，这一刻她是发自真心地感激这个男人。 “走了：“原世凡转身出去，想到什么，又停下了脚步：“你尽快准备走吧，我怕时间一长，我又会舍不得，会改变主意。” 原世凡说罢，快步走出了门。 轩辕晓新抱着女儿，落下了眼泪，不晓得是在那一刻感到了原世凡的伤心，仍是为了自己未知的未来而迷惘落泪，在以后的岁月里，她同样不晓得有未曾后悔过自己今天的决定，假如一如既往做着叶家的少奶奶下去，她的命运会更好些么？ 潮起潮落，人生同样如这涨潮退潮一般，满满全是高峰和低谷。 原世凡一个人坐在海边的时候这般想着，忍不住笑了起来，如此他人生的高峰期什么时候才到临呢？自己一如既往如此温柔地爱着这个女人，最后又得到了什么？ 他想到了母亲临终前，一如既往握着自己的手，她挣扎着不肯咽下最后一口气，他晓得她在等待父亲，但是父亲那个时候在干什么呢？大概是在那群肥头大耳的投机商觥筹交错，在美女间徜徉吧？ 他记得母亲一如既往握着自己的手，握得如此用力，好似在跟死神做斗争，她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门口，一如既往期盼着父亲的身影都能出现在门口，他想他这辈子都忘记不了这般的眼神，满满全是那样多的企盼、伤心和绝望。 在母亲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父亲都未曾赶到，他回头望着母亲，望着她是那样不甘心地合上眼，一滴浑浊的泪从眼角滑落。 原世凡伸出手，轻轻替母亲擦去泪水，他想原来一个人伤心到了极点的时候，她的眼泪是如此浑浊的。 他记得轩辕晓新流过的泪，那是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望着轩辕杰铭的背影落泪了，她的泪水竟然同样是浑浊的。 他不晓得自己是并非由于这般荒谬的理由便爱上了轩辕晓新，可她确实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在母亲过世不到一年后，叶少斐便迎娶了凡之迅——他没忘记这个女人曾是她母亲最好的朋友——在这一天，他母亲的丈夫同朋友一起背叛了她，从此他便深深地恨这两个人，但是那又有什么用呢？自己恨他们，却未曾力量报复他们，正如他现在要将轩辕晓新拱手让给轩辕杰铭一般，自己能做什么呢？ 原世凡站起身，眼睛里铭刻着深深的恨意，他发誓以后再同样不要被人抢走任何一般属于他的东西。 原世凡这般想着，便下定了决心，他自己同样未曾想到，他的人生，便在那一刻转变，抑或者说，又拐回了叶少斐早已为他设计好的轨道上。 原世凡一步一步，在沙滩上印着脚印，然后赤脚走到车库里，开着自己的车便去了父亲的别墅。 叶少斐正坐在书房里，一个人摆着棋盘，他听见脚步声，却头同样不抬地说道：“等等，让我先摆完这盘棋。” 可原世凡并未曾等，他已然迫不及待得淡淡地说道：“你告诉晓新她和轩辕杰铭未曾血缘关系，是并非便想逼她走？” 叶少斐按下一个棋子，依旧是未曾抬头，微微地说道：“你要弄清楚，我并未曾逼迫她，我只是告诉她一个事实，她要走要留，那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可你明明晓得我有多么想留下她！你为何要一次次破坏我的幸福，掠夺走我最珍视的东西？！”原世凡双手按在桌几上，眼睛里的血丝更加明显了，平日温文的他此刻看起来便好像一只饥饿的野兽。 “对你人生未曾价值的人，留着未曾任何意义！”叶少斐猛然抬头，淡淡地注视着原世凡，他的眼神如刀刃一般尖锐，如冰雹一般寒冷，让原世凡几乎恐惧得退缩了，但是恨意却如岩浆一般在他胸口里汩汩冒着泡，终于咆哮着冲出了心脏，让他面对父亲的严厉不再害怕，不再退缩。 “你凭什么便认为他们对我人生是未曾意义的！”原世凡怒道：“是并非只有能增加我财富的，帮助我以后开拓事业的人才是有意义的？如此我母亲呢？是并非你同样感觉到她对你的人生未曾价值，未曾意义，因此你一如既往冷落她，连她死的那天你都未曾赶回来看她一眼？” “世凡，你说话过界了。”叶少斐克制着未曾动怒，可声音里已然有了十足的寒意。 原世凡咬着牙，眼睛里铭刻着寒意。 他想到自己今天来的真正目的，于是喘息了一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注视着叶少斐，慢慢地说道：“但是我仍是要感谢你，你教会了我只有让我自己变强大，才能夺取我要的东西。从今天开始，我会努力学习，努力走你想让我走的如，甚至我同样会争取到马燕的好感，我会让你晓得，你的儿子并并非如此差劲的！” “是吗？”叶少斐冷笑着：“我拭目以待。” “还有一点，既然轩辕晓新要走，我便希望她彻底消失在我生活里，我不希望她留下小洋，让她带着小洋走！”原世凡说完这句话，便猛然转过身，从叶少斐书房里走了出去，丝毫不拖泥带水。 直到走出很远，原世凡才喘出口气，他同样惊讶自己面对一如既往惧怕的父亲，竟然可以如此侃侃而谈，或许只要自己肯面对，如此人生中便未曾可怕的东西了吧！ 第二天，他坐在房前的沙滩上，默默地仰望着天际，他想晓新和小洋此刻应该便在他头顶某个位置吧？ 他的妻子，他的女儿。 没有了他们，他的心里是这样的空荡荡的，但是却又感到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好像得到了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