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美梦破灭记 第31章　　误入歧途

元旦节期间，维多利亚港沐足阁前面的大道上车影重重，流光四射，路边的紫荆树上灯光闪闪，如无数银白色的珍珠撒在树枝上。 维多利亚港沐足阁门口的停车场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车，门口接待的咨客热情好客，见大家一来，马上带路进电梯上三楼大厅，嘴里直顾着说单钟，双钟沐足优惠等等…… 三楼小厅里，紫红色的灯光，深红色地毯，使得小厅里气氛相当的热情，一个小小豪华的服务台，五六个服务员在忙进门出，发牌，结算，送果品，饮料，接电话的，拿对讲机呼叫的，其状不比菜市场里面的买菜阿姨。服务台旁边的墙上一个显示屏，价格一目了然：大厅沐足，单钟50元，加钟30元，包间沐足80元，加钟50元，中式按摩100元，泰式150元，日式、韩式、欧式、桑拿、推油……。下面就是服务技师的相片，只留号，没有名字。也没有联系方式，这是规矩。 男侍应生便彬彬有礼说道：“老板，这边请，几位？沐足还是按摩？有没有熟悉的技师？”问话如背书流畅，边走边说。 王见开先开口了：“大厅沐足，八位，技师随便，只要年轻一点的就行”然后跟着走入后面的一个大厅：三排沐足休闲椅排开，靠近大屏幕显示屏的一二排躺满了客人，前面均有一个白色套装的女技师蹲在洗脚。 泽朗还是第一次看这样的场面，心里想：哦！原来这就是沐足，跟自己家里倒水泡脚有什么区别，这不是浪费钱财吗？看那些客人一个个闭目养神的样子，就知道是钱多得没有地方去了…… 大家统一在后排坐好，碰巧泽朗又是坐在陈乔旁边。叫号也是随意的，当王见开身边来了一个身材微胖的女子时，他马上叫道：“服务员，我要换人，我要55号” 旁边的陈乔，则是提醒了一下王见开：“喔，老弟，怎么能以貌取人呢？人家来这里上班也是不容易的啊，对吗？要体贴女人才对嘛！”他深情严肃说道，脸色微青，他就是那种喝酒不上脸的人。 那是那是，王见开马上收回自己的话。 泽朗望了望旁边的陈乔：想不到这个陈总，还是挺体贴挺理解人的哦，一点也不像人们口里的日本人那么可恶。 她开始慢慢改变对陈乔的看法。并慢慢想起送来的花，到喝酒，到吃饭，做游戏，唱歌……太乱了，简直不敢往下想。 大家都喝了不少酒，该是红酒酒力发作的时候了，当沐足进行半小时后，其他人昏昏欲睡了，只留一个泽朗在眼睁睁看大屏幕上的火箭队公牛队比赛，对她来说，那些篮球明星像是耍猴戏一般跑来跑去也不累，看了半天也弄明白谁胜谁负，只知道前排有几个客人在兴高采烈地喝彩，这画面比电视上的图像要真切。 泽朗感觉洗脚对自己来说是受罪，一下子是技师捏捏背，按按头，然后用沐浴露搓搓脚掌脚背，特别是技师那有劲的食指用力在泽朗的脚底刮的时候，泽朗被痒得笑了出来，差点眼泪都笑出来了，技师一看：是不是第一次洗脚啊？那么怕痒？ “是啊！我都不喜欢洗脚的”泽朗应道。 “多来几次就不怕了，到时候你越来越想来，你看来这里的大多数是老客户……”那技师说道，声音很沉，略带点看破红尘。 “洗脚其实是一种很有好处的休闲保健活动，它可以促进血液循环，解除疲劳，去脚气，甚至祛除疾病，延缓衰老等功效”那技师解说。 哦，想不到洗脚还那么多学问啊。难怪这里大街小巷都是沐足阁呢？泽朗想。 “现在的人对洗脚都是家常便饭了，有些还要按摩呢，那个才快活，可是我们就不同了，天天加班，加钟，没有加班费……”说的那技师满脸愁容。 “啊？按摩，按摩有什么好玩呢？”泽朗对这个技师的看法比较感兴趣了，少了一些隔膜，就顺便问了起来。 “按摩里面多着呢，节目任选，只有有钱，什么都行。不过中式按摩跟足疗，刮痧，推背，穴位按摩的确对人有一定的保健作用的。你是女孩子没有必要了解那么多，像我一样，知道的多，累的多，这就是人生，哎！”技师感慨良深。 泽朗看了看里面的形形色色的客人，半睡半醒的姿态，连那些喝水，斜叼香烟的样子也觉得俗。他瞟了一眼同事，全睡了，王见开呢，呼呼睡，陈乔则是对球队比赛敢兴趣，在目不转睛欣赏节目比赛…… 陈乔，时不时转头来搭讪一句：泽朗小姐，来到城市，要懂得养生，懂得关爱自己，如果愿意的话，给你办理一张年卡，可以减轻你工作上的疲劳…… 泽朗连忙不要，不要谢谢了，推辞。 她慢慢享受着技师给她火罐刮脚底，按摩脚底，泽朗渐渐觉得身体轻松多了。好像一天的疲劳都逃得无影无踪似得。 技师看泽朗那么得纯真，就问道：看你的脚那么嫩白，应该是读书的吧？ 泽朗答道：“不是。门市部上班的。”然后看了看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技师问道：“你学这个多久了？怎么知道那么多事情？”泽了朗忽然对这个行业挺感兴趣的，心里想：老家怎么没有呢？ “我刚来两个月，刚刚初中毕业来这里的，要不是家里穷，我也不会去做这个行业，这里人又杂，上班时间长，特别是刚学的时候，练习刮脚，胳膊都要掉了一样，吃饭的时候筷子都在发抖，还要你看我的手指，被水泡的快长癣了，皮也是这里破那里破白一块灰一块的……”技师在看泽朗也是刚来不久的，才道出苦水。 泽朗听了心里很酸，跟自己相比之下差得远了，顺手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摸摸包里的新手机，自己幸运多了。斜视了一下王见开：二哥，要帮你赚回这些钱，才行哦。 陈乔转头问问泽朗：“喝杯果汁吗？喝果汁可以美容养颜的哦。”他看泽朗聊完了，轻声问道，话里满含关切。 “那等下去桑拿按摩吗？体验一下吧，累了那么久了”陈乔又问，声音很小，旁边似乎就听不到了。 泽朗摇了摇头：不用了，谢谢！ 她想了想，这个日本鬼，不安好心，想把我带坏，哼！没门。 一个钟很快就过去，其他同事纷纷说要回家了，王见开酒意未退，还想再玩，可是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不用说肯定是他老婆曹晓梅打的，催他回家了，深夜时分了。 陈乔建议，其他同事打出租车回去，王见开跟泽朗坐陈乔的车回去。陈乔开车很稳，很慢，他说他们日本人只有在工作中是紧张的，其他时候很休闲的，当时享受。送王见开回家时，也顺便把泽朗送到了南州花园，下车时：泽朗小姐，家里的亲人都睡觉了吗？如果方便的话，下来吃宵夜啊？ 泽朗仰头看了看窗口上的小灯，妈妈房里一片黑，哥哥房里亮着灯。便说：“我父母休息了，我哥哥在家里，还是不要了吧，谢谢你，晚安！”泽朗想了想说。 陈乔从后备箱里拿出一条芙蓉王香烟，塞给泽朗：“泽朗小姐，这条烟你拿去你哥哥抽，我很少抽烟，正准备戒掉，如果不去吃宵夜，就早点休息吧！预祝元旦节快乐！”他仍然是一副谦谦君子模样。 泽朗接了香烟，顿时对这个小胡子日本客户有种异样亲切的感觉，像是老师，好像很多东西值得自己去学习…… 临走时，给了泽朗一张名片，说有什么帮得上的，尽管开口。然后看着泽朗走上楼梯，方才开车离去。 泽朗走进屋里，爸妈还没有回来，哥哥一个人在房间里发呆，满地的烟头，一屋乌烟瘴气，泽谈一言不发，胡子打眼，两眼无神，手上拿着一张招聘宣传广告纸：电子商务客户顾问，兼职化妆品销售助理，男女不限，学历不限，工资4000元，加提成，包吃住…… 泽朗问了半天，没有反应，于是掏出电话，给妈妈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