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轮回 第53章 断刃的粼剑

顿然间，觉察到了那位“入侵者”的再度袭来，成团包裹着那道球形屏障的黑气团，此刻竟也再度化作了道道甚是迅敏纤细的触须，朝着他的方向伸了过去。然而…… “循弦合——幻尘落……（唰咻——唰唰唰唰……）”当即竟腾空一跃，高高躲闪在了殿落顶部的他，竟忽然间地招展开了那道左手的剑刃，凭空一道四轨的斩式从天而降、向下劈坠而去： “翔风剑·一斩-肆坠逐花！” 即刻，只见连缀着斩影的轨迹，顺随着风弦离所释发而出的绿色耀芒所影响，顿时，整道殿堂内的景象，竟好似落叶飞花一般连连下坠的压迫感，不断地叠加在了那堆恶心的黑气触须上方，接连压迫而落。没过多久，坠落的斩轨，竟也仿佛落地平静的残花败叶，接连从整道殿堂的半空当中一瞬劈坠下至，很快…… 那些敏捷的触须，当即便就化作了散碎的雾状体，消散在了半空间；然而，这却并没有结束。 打掉了这堆，另一堆接连而来的……竟又是一道道再度复生的触须，从中生的黑气团间一拥而出。没过多久，竟又再一次地朝着他的方向袭了过去。 “还真是烦哪……这些混蛋。看样子，非得待我掘地三尺，才能让你们这群乌合之众把小朔和父亲大人给吐出来了么？！！既然如此，循弦合……” 受制于敌方频繁而又密集的袭击方式，诺格当即竟将“飒翎契”收归在了身后……顿时，腾空跃起的几道碎步，在这道纷乱、因为那团黑气的缘故而甚是显得几分拥挤的空间之上定剑一持： “幻尘落——极岚穿擎式·落熠！” 转瞬间，纷沓下至着的那道循序渐进的斩击轨迹，顺随着风系弦离强大的元素立场逐步扩散了开来，一道强劲的突刺性剑舞流，竟在这道看似短暂的隔空距离之间刹那间地纵下而落。只见……风元素的翠绿耀芒，明晃地在殿堂的半空间逝下了一道甚是璀璨绮丽的轨迹，连同着那道同样强盛的风系元素立场，仿佛急速坠落的陨石，一并化作了一道锋锐的斩击波朝着那群不断扭动着的触须冲了过去。 “轰~咻咔……” 顿时，一声猛烈的撞击，仿佛崩塌的山石，在高崖峭壁间浑然滚落地那般崩响，这道翠碧堂皇的殿堂地板上，竟就这么被他轰出了一道甚是深裂的大坑来。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亲眼所见、甚至自己亲手所创，他还真不敢相信，自己的力量竟会是如此地强盛有力……踏落在了地上，他便开始左右张望起了殿堂内的四周： “小朔……小朔！！！可恶……到底在哪里，桀法狄！！！” 然而这个时候…… “真不愧是“粼剑”——阿洛柯尔·诺格啊……看样子，在得到了那位女子的引导之下，即使被我砍去了一只手，你的力量却也仍旧不曾消去半点么？！呵~这可真是有意思……”冥冥之中，凭空间的一道深沉的声音，开始回荡在了空旷几许的殿堂内，即刻便打破了他苦苦寻觅的呼喊： “这个声音……果然是桀法狄么？！你到底把小朔和父亲大人藏到哪里去了？！！可恶的家伙……我们氏族，向来都没有做出得罪过你的事情，可你却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到底用意何在……” “用意何在？！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东西呢……”谁知“那个家伙”——桀法狄忽然间对他的这般说辞，听上去……就像是这件事情与它完全没有关系一样地那般无知、故弄玄虚：“做出这样的事情，对于我来说，难道还需要理由么？如果不是因为对这种行径感到有趣，我根本就连对你们这种卑微的生物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过，能够做到如此大动静的反抗，我倒是着实吓了一跳呢……阿洛柯尔·诺格！你果然有资格深得我的熟识和赞赏，不愧是有资格……成为我的敌人——‘循之转轮’那一类的男人呢。” “！！！”桀法狄话音刚落，然而听到那个几近令他陌生但却世所熟识的名讳词汇：“‘循之转轮’？！那又是什么东西……你的敌人？哼，废话少说，你让千凌殿变成了这个样子，甚至就连对小朔和父亲大人都……我们本来就是敌人了不是么？！！” “那倒不一定呢……阿洛柯尔·诺格。仅仅只是做到了方才的那种地步，自己现在就真以为有资格成为我的敌人了么？可要知道，你就连我将纳伊斯亚·御朔甚至你的父亲藏在了何处都不曾知晓，就连攻击到我真身的地步都做不到。现在，还是不要轻易地去妄下定论的为好呢！毕竟，你只有身为‘循之转轮’的潜质，但却并不一定要成为‘循之转轮’那一类的家伙。因为这世间绝对不曾改变过的一道事实……” …… “能够反抗、甚至摧毁我们‘封渊神契’的敌人，在这世间只有一类，那便就是‘循之转轮’了。然而当下，这个世界的末期，也即将迎来濒临蒙受罪孽与仇恨所洗刷的日子和时段！待那时刻将至，人类将毫无立足之地，化作焚焦的灰土，被步入这道世纪末期的后尘。而我们，则不会被深重的罪孽所洗刷殆去，我们将会引导着这个世界，走向完全没有罪孽的未来！连同着除开那道灾祸之外都丝毫没有差微的世间，永存下去！” …… 然而与此同时…… “唔嗯？！”远在那一角星天处……仍旧挥砍得你死我活的二者其一，这个时候却也不由得忽然间地停滞住了手中欲战欲勇的那道姿态，顿时便再度施发出了那道独特的反手剑势，朝着另一方纵向挥去…… “戾·鸣剑斩诀——循王鸣斩·翼之刃泣！” “喀呃~轰嚓——唰唰唰唰……” 转瞬之接，竟又是那道迅敏极致、几乎超越光速一般难以捉摸的瞬剑术，一连划过“圣天使”的身体数道斩迹而去。全身的铠甲，竟又再一次地化作了道道零散的灰屑碎沫，随风飘散在了这角卑微的余空当中。是的…… “阿洛柯尔·诺格……”杜曼觉察到了殿堂当中，那似乎正相引导着一位正义的“强者”逐渐走向歧途的黄泉之引路者……这位似乎谁都不曾知晓其有着何样一道卑微过去的“循之转轮”——他不得不为之而感到疑惑再三了起来： “嘁——桀法狄那个家伙……” 诺格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然而他却也并没有任何可供犹豫甚至怀疑的理由所在： “‘封渊神契’？！你是……‘封渊神契’的契使么？！你这家伙……”他方才吃惊之余，桀法狄却打断了他的话语： “我可不是想要与你成为敌人的意思……如果你相信我的力量，要不要考虑加入我们呢？！说不准，你还能够寻找得到，自己现在这世间究竟拥有着怎样的一份力量，足以去改变这个世界的未来呢！怎么样？！这个选择可是相当有理性、丝毫不差的，跟我们在一起，你根本不会感到自己弱小。任何人都不可能打败你，你将永远……与我们存活在这世间！” “……”（诺格） 恍如临空逝下的冰雨……在一角卑微甚许的际空当中渐待消散、融殆滴落在了那道不知为何而荒芜成片的原野上方。可那沁透心脾的湿润感，不觉抚手触捻一二，却显得是如此地黏稠、污秽不堪。 话音刚落，那犹豫的思绪，即刻便仿佛顿生迷茫的落魄者，在一道恍惚间出现、不断闪耀着光芒的门前，熠熠烁动、向他张开了双手，迎接他的步入。可是，没有任何理由的他，却并不知道这样的一道抉择，究竟能够给予他怎样的态度和方式去接受甚至改变。不！ 他甚至就连应不应该接受……都还仅是作为一个未知的谜题所存衍于意志之中，徘徊不定。为什么？难道偏偏就因为挽救当下如此紧迫的时机段，就能够允许自己抛弃掉曾经那道不容分说的承诺与誓言么？当然不是……可，自己偏偏却别无选择。 谁人所拥有的荣誉？谁人所掌握的意志？究竟应该如何去作下一个稳固的定义？领皇蒂塔亚的那番话语，始终都徘徊在他的脑海间，从未曾逝去过。毕竟那个问题，他是无法向她做出完全自信的一道回答的。仅因为在这卑微的世间，所有不确定的因素，尽都受到了冥冥之中某些非安定物的支配，这才使得这个世界开始变成了现在的这副样子。 呆滞在了原地处，他似乎并没有向桀法狄做出回答……然而那位远在际空、与自己身距好几百利瓦森外的“循之转轮”——杜曼·刚雨斯，无视着再一次受到自己重创的“圣天使”、抛在了脑后，注视着他那不知道究竟应当作何抉择的一道甚是呆滞的反应…… 『呵~别开玩笑了。阿洛柯尔·诺格……虽然你的身上的确如桀法狄所说，有着‘循之转轮’的那道意志，但却并不能够说明，你可以就此而与我相提并论……愚蠢的凌羽氏族人哪，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样的决定呢？！那就由我来告诉你吧……』 …… 『是打算与我、甚至这个世界为敌？还是打算与抗争这道命运的未来为敌？二者抉择其一，你只有一条路，横竖都是死！一种是当即毙命，不会有任何痛苦；然而另一种……却是苟延残喘到未知的未来，却要尝尽世间苦难。你究竟会选择哪一种呢……』 …… “真是恶心哪……到底还有完没完了……” “？！！”（杜曼） 哪知却紧握住了手中“飒翎契”的那道拳头，他竟对他说道： “世界的未来变成什么样子，又关我什么事情？活在当下，就是应当珍惜这道大好时光的证明了不是么？！将我的家园一手造成了这副样子的罪魁祸首，现在还说着这些根本就不知道在叽叽喳喳些什么的废话！甚至还要我跟你做朋友？你当你的对手是什么？蠢蛋？傻瓜？三岁小孩儿么？！！” “呵喔~？”听着他甚是激愤的怒言，桀法狄不由得冷笑了一声。然而他却并没有说完： “荣耀……是绝对不会受到任何因素，从而去忘却、甚至失去他所渴求的意义的！正因为守护，才有了当下——这究竟怎样的一道觉悟所能够肆意支配之物，方才不受今生所悔悟！就算世间的未来，再怎么渺茫、毫无光彩，甚至都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谁改变了这道世界、谁又毁灭了这道世界、谁在因果关系之间肆意否认甚至迷茫、混乱这道世界，那都与我毫无关联！活在这世间，拥有着有限的生命，在有限的时间段内去景仰时光岁月的发展进程，才是作为在这世间的一道存在而最为重要的事情！” “……”（桀法狄） “我绝对不会令今生的自我所后悔终生、所颓废恍惚！仅使后果是死……所以很抱歉，桀法狄，我给你的答案……”想当然的一道回答： …… “我拒绝……与你这类恶心的家伙混在一块儿！话已至此……也不再多说，如果你再不将父亲大人和小朔交出来的话……就算是崩垮这道大殿、劈烂你那几十条恶心的触须，我也要把你和他们俩给逼出来！” ……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然而这个时候，远在千凌城门外方的一线战地处…… “唔嗯？！那个家伙是……”似乎留意到了一道身影，踏驰着战马，忽然间地从他们未曾觉察的后方一窜踏驰而去，骇阑泽不觉间讶然了片刻。 “？！！”然而同样留意到了那道身影的出现，纪拉斯和佐哲尼斯竟都不由得惊诧住了各自之间——原本那道平静的表情。纪拉斯却尤为诧异了甚许，虽然骇阑泽的复活很是令他惊诧，但是…… 看着那位暴君的身影……他却还是不得不甚是感到更加诧异地捏了一把汗。只见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竟就开始徘徊在了领皇绝周边的团团黑气，竟就像一道道无形、难以捉摸的手臂，在混沌与朦胧的未知点纪当中来回斑驳着甚是惧骇的行动轨迹。 “千万不能让他冲进城内！！！弟兄们，给我挡住！！！” “喀啊~不行……这些黑色、像手臂一样的东西，太滑、无法持握着阻止了啊！！！” “咳呜……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不好！” 此时此刻，不远处正不断行进着的那道仿佛幽灵一般动荡难待的身影，恍如深渊幽谷中的骑士，周身流淌徘徊的黑气，仿佛就像是簇拥行进的地狱大军，随行冲开了周身——那成群欲想阻挡其行进的凌羽战士的同时，也正不断地朝着千凌殿城门的方向处不断地逼近着。没过多久…… “轰——！！！嚓咔……” 一声撞击的巨响，千凌之城的城门，竟就在那冥冥之中看似并未有过任何动作的冲击突袭之下，被轻易地撞了开来。暴君似乎也只是一动不动地坐立在战马上，他并没有对周边的情形留意再三，很快便就那样大摇大摆地冲了进去。 “领皇绝……冲进去了？！那个家伙，他冲进千凌之城了……”佐哲尼斯诧然万分，暴君的意图不明，自己早已身为败军之将所无从左右意志。当下的情形，被骇阑泽从纪拉斯的刽刃之下救了一命的他，实在是不知道接下来应当如何做的一道觉悟了吧。 “嘁——糟糕……那个暴君，到底想做什么？！！”纪拉斯大惊，完全不顾两人正相讨前的劝阻，当即便施发出了光弦离的元素之能，欲凭借着光系元素无与伦比的速度特性，紧随着暴君的身后追赶前去。 然而就在这时…… “缇鲁奇拉·澈锢封泉魄！” “什么？！”只见一道蓝光懵然间地划过天际，纪拉斯竟诧然地停住了追赶的脚步。 随着一道蔚蓝色的阵茫符腾，忽然间地出现在了千凌城的上空，这个时候，千万条锁链形态的琅泉质体，当即竟化作了一道道飞伸而出的链条，朝着领皇绝的方向冲了过去，顿时便缠袭住了战马的四条腿，凌空翻腾一倒，领皇绝便从战马的上方摔了下来。 可哪知…… “火弦离——炙炎焚空！循弦合……” 当即竟在坠地一刻，只手撑着地面跃出了一道甚是灵活的后空翻，一道耀红的熠光，闪烁着太阳一般鲜透的辉芒便在那一瞬之接呈现了领皇绝的胸前。顿时，踏驰着火焰的轨迹，他竟就再度地施发出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便就已经凝聚在了掌间的循气能流，结合着火系元素之能的融合便开始了循弦合…… “熠影破炎·炙风踏！” 还未待“澈锢封泉魄”完全地抛开了战马的那一瞬，那暴君的双脚，竟然开始燃烧起了烈焰一般熠熠烁动的、鲜红色的循气能流。而踏驰着加速度轨迹的、这道融合了“破空式”循合之术的独特幻踪步，领皇绝竟就在这一瞬之接的时间段内，与缇鲁奇拉的“澈锢封泉魄”拉开了一段甚是偏远的距离。 然而就看着暴君如此嚣张地朝着这道城落的中心地带，千凌殿处飞奔赶去…… “哼~身手敏捷，简直就跟兔子一样灵敏。暮水氏族的领皇……虽说是暴君，不过可真是个聪明的家伙啊！” “缇鲁奇拉前辈？！您为什么……”然而已经站在城门后方，目视着领皇绝竟就那般扬长而去的背影，仰望着伫立在城门顶阁一角城墙上的缇鲁奇拉，纪拉斯疑惑不解。 那位“鲛人”却只是低着头，那深蓝的双眼就跟他的肤色一样湛透，直视着暴君那道甚是狡猾、灵敏的背影： “我若追过去了，东南城角角楼的‘琅水封陵’失去了我的支配，不出一会儿便就会自动散解，‘那个家伙’便会侵袭角楼里的她们。我现在是不可能离开这里的……而且，我们现在追过去，恐怕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吧？！里奥勒·纪拉斯。” “没有意义？！为什么这么说？！”纪拉斯惘然甚许，缇鲁奇拉的每一句话语，仿佛都像是紧扣于他心间的绳结，解开都甚是费劲许多。不过…… …… “这场战争……是时候也该打上一个休止符了！而是否能够阻止得了现在掌控住局势的、在千凌殿当中栖息的‘那个家伙’的……除了阿洛柯尔·诺格之外，现在，也就只剩下一个人了吧。” …… 缇鲁奇拉说罢，放眼间，他的目光便转移到了此刻另一方天际的那道节点处……那喧嚣与宁寂的氛围，始终都不离憎恨与未知的真义身边半步，由始至终，这场游戏一般扑朔迷离、不觉间甚是卑微了许久时光的战争，是时候也终究……开始迈向了终点的尽头之处。谁也不知道，即将迎来的那道瞬息万变的灾祸，这个时候将会引导着这个空间的人们，走向何样一道特殊万分的道路彼岸？ 生与死的间隔，时间与空间的交接，人情世故的辗转反侧，彼此之间始终都未曾被忘却的那道荣耀，此时此刻，也不由得尽都化作了朦胧的水雾，飘忽不定、即将消散殆去在了这道茫然甚许的空间当中。 这一切，究竟都是为了什么？！ …… “原来是这样么……”（杜曼、桀法狄） …… 然而与此同时…… 天际间的那角空隅之处，“循之转轮”失去了他的疑惑，与千凌殿中，那位“封渊神契”的契使之一恰达成了并不契合的一道回应。面对着这位坚强的“勇者”一般意志甚是几番意味深长的人类——阿洛柯尔·诺格，他的回答竟是如此地令他们感到卑微、不切实际，相对于这道世界的未来尽都失去了抱有憧憬的仰望之意。然而，桀法狄却似乎并没有显出失望的态度来： “你做了一个愚蠢的选择呢！虽然按照我的想法来说，如果不是一个蠢蛋，你根本就没有理由拒绝如此合理、对你来说没有黑暗只有光明的一道要求呢。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强求了。这么想见到他们的话……” “噗唰——咔……” “咻~唰咔——” 就在这刹那之接、几乎来不及待他反应过来的一秒时间段内…… “唔~呃——！！！” 三道锋锐、湛白的冷光，竟仿佛三道凭空浮现的幽灵，一瞬划过了他的周身。 桀法狄话音未落……他的瞳孔，懵然之间竟缩合在了那道突然瞪大的双眼当中，当即竟失去了以往，存衍着希望、甚至对未来倍感憧憬的光泽。 不觉缓缓地低下了头来，然感觉到了背部一阵穿透刺痛感的同时……却也只见自己的胸膛口处，早已经被三道锋锐的利剑穿插而入；其中的两把，剑刃朝内，一度被贯穿在了体内，透出后背，然而第三把，却仿佛从内而出，透过那道尖锐的锋芒所感至咄咄逼人的一道茫然，顿时便打破了他呼吸之间——那道最后的生息所在。 他似乎从来都没有感到过如此绝望难待的一刻时间段内……细细凝望着身前身后，那两道不同的身影，竟迅速到自己几乎都觉察不到的那抹刹那之余，将冰冷的锐刃，刺穿了自己的身体…… 可刹那之余的一秒空隙之处，却不由得回过了神来，看着那两位熟悉、自己即使纵有余力却也几乎无法反击的亲切面孔，此时此刻，双眼却早已失去了以往的神色，变得与受控的克璃卡几乎一模一样： “小……朔？！父亲……大……人？！这怎么……可能……” 简直不敢相信两位的身影，竟就在这般不可言喻的情形之下出现。还未待他的最后一口气沉没殆去…… “你的选择……恰巧便造就了这样的结果呢，虽然并没有好心劝过你，不过这样的结局，对于你来说……也应该就此满意了罢？！嗯？阿洛柯尔·诺格。不受现世的规例条则所限制的失落者——你所憧憬着的那个世界……”说到这里，桀法狄却始终都未曾展露出他真实的面目来……可是： …… “是时候，也该化作不切实际的空想，缥缈、虚晃在这卑微难待的世间了罢？！渴求着被毁灭……你还是试着去忘却——那段荣耀吧。” …… 随着他凭空间这道沧桑之声的缓缓逝去……眼前此刻： “咳呃……呵~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这位甚是失去了对希望的憧憬、甚至渴求存活下去之意志的青年——阿洛柯尔·诺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即使被坚韧、冷酷的刀锋，刺穿了那道甲胄内的胸膛，不堪重负的绝望、与对这道卑微世界的现实，终究却还是不得不使他呼喘出了一道不羁于屈服的笑声来。然而仅使，那受到剑刃穿刺性重创伤损的肺部，早已负荷不住他这即使看似无力回天、但却始终不肯屈服抛弃的举作，他却也还是不得不强硬地支撑住了自己那几乎已经失去了知觉的身体…… 沉沦着那道虽顺畅、但却甚是失落万分的话语来。仿佛，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奄奄一息的人所应当展现出来的状态来那般： “即使甘愿看到这个世界被落魄、被遗忘、甚至被毁灭……为什么？！为什么却又偏偏要是这个样子？！！践踏我的荣誉、将现世卑微之人赖以为生的权利尽都当作落魄的尘埃一般不值一提？这样的世界、这样憧憬的理想尽头、这样不应当容忍于双眼当中所直视的残存意志……到底有何存在的必要？！！你们……到底又把他们当作了什么？！！” “呵喔？！”然而面对着他那道似乎并不引人注目的话语，桀法狄却不屑地冷笑了一声。然而…… “仅因为别无选择，才有了我们奋斗至今的成果！然而却毁灭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凌羽氏族……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所作所为的！我不会忘却，我怎能够忘却——那段曾经经由我们之手所打造出来的荣耀？！” 响彻天际的那道誓言，恍如冥天间逝去的暴风骤雨，在这道卑微甚存的世间……点缀出了一道甚是难从言喻的鲜红之轨迹。然而，只感觉到身后的殿门外部……一道甚是崭露着杀意和锋芒的诡秘身影，踏驰着那道独特的火系幻踪步，这个时候竟也不断地朝着他的方向随之冲了过来…… “我咒诅你！总有一天，你和你的同行者……定然都将会蒙承这道世间的压迫，从而堕入尘封狱界的！！！” “哗~咻……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呵~……”（桀法狄） “桀法狄！！！！！！！！！！” …… “唔嗯？！”（佐哲尼斯、骇阑泽） “诺格？！！这声音……”（纪拉斯） “唉？！这是诺格大哥的……”（狄洁黎） “诺格吗？！到底……”（阿乌） “……”（莱泽诺切） “领皇其萨尔，这个声音是……”（克尔珈、修睿） “不会错了。”（领皇其萨尔） “这声音，怎么会……诺格他……”（索兰） “！！！”（阿月） “……”（缇鲁奇拉、杜曼） …… “唰叮——咔嚓……” 所有人的注意力，转瞬之间，竟都在这甚是令人诧然万分的一刻……不得不转移在了远方那道城落的中心——千凌殿的位置处，所有的疑惑，恍然间似乎尽在这一刻，得到了予以诠释的答案！ 随着诺格仰天一声悲愤的怒吼，恍如审判夜逝下的流星火雨，竟就如此这般在沉寂的天际间响出了一道甚是回音嘹荡的轨迹；同时，身后的那道正待逼近的身影，当即竟也冲进了殿堂之中，而那不知什么时候早已凝合在了他手中熊熊熠动着的、火系元素剑态的“纯灵战兵”，顿时便从诺格的脖间一连挥斩而去…… “咚……哒——！” …… “啊？！”（空烨） 空烨不觉间诧然一惊，然而此时此刻，远在千凌殿外一方似乎甚是有着一番距离、甚至也早已压制住了受控的克璃卡的二人，这个时候，感应到了诺格那道几乎响彻天际的呼喊，却不得不忽然间地将视线转移到了身后不远处——那道恍然间似乎早已充斥着谜题一般诡异万分的殿落之处。 “诺格吗？！可……刚才的声音究竟是……唉？！你怎么了，空烨？！”早已压制住了被元素的克制性力量所麻痹在地的克璃卡，看着恍然间顺随着那道不凡的呐喊而竟不觉抬起了头、仰望着这道沉沦天空的空烨，索拉忙问道。然而…… 空烨却不住地看着几番担忧的她，摇了摇几乎有些沉痛几许的头： “不知道为什么，索拉。方才那一瞬……在千凌殿，我似乎有预感。诺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