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起源：创世纪 第44章 石雕之城

“连你父亲都未被告知，真可谓保密到家。”我当然也是用传音来回答。 再过一个弯道，眼前出现一座三层楼之豪宅，不仅是我进城以来所见，唯一有树木庭院，而且是最高之建筑物。虽说不能以美轮美奂来形容，但在此寸草不生的环境中，绝对称得上壮观。 黛安续传音道：“前头就是我家了，哥若对地道有兴趣，府内有一份地形图，届时我再偷偷拿给你看。”黛安草草结束话题。 向我请假一个月的铁六，正率同五名铁卫在门口等待。或许见我也在黛安身旁，铁六的表情既讶异又欣喜，转身向一名铁卫吩咐几句后，便疾行前来迎接，而那名铁卫则快速走进府内。 铁六先向黛安躬身行礼：“属下恭迎郡主回府。”接着又抱拳向着我说：“欢迎院长莅临府城，我们几位兄弟正在为一件事烦恼，好在院长及时出现，盼院长能为我们向公爵美言几句。” 黛安有些担心地问：“咦！你们是犯了错吗？有什么事让我去帮你们向父亲求情。”黛安对铁六一群人也深具好感，主动表示要替他们说话。 “不是！不是！属下们不是犯错。主要是因为公爵无意间看见我们在练武，发现我们的武术提高很多，所以……所以……说要提高待遇，而且不太愿意让我们再去卡里城。”铁六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好像被公爵发现武术提升是件抱歉的事情。 我让黛安在前，接着搭着铁六肩膀与之同行，并点着头以理解的口吻说：“以公爵的立场而言，留下你们的确是明智之举。嗯……最主要是看你们自己的想法，是想留府或者去学院？请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至于公爵这方面由我来想办法。” 铁六期期艾艾地回答：“公爵对我们很好，我们亦不敢忘恩负义，只是觉得学院是提升我们能力的最佳处所。如果可能的话……我们希望……能往来于学院及公爵府之间。” “我相信这是你们考虑许久后的决定。”我暗中与小仙讨论后才给铁六承诺：“好，我向公爵说说看，应该没有问题才是。” 此时我们虽还未接近大门，但庭院里已传来窃窃私语声。我忍不住仔细聆听里面的动静，发现约有三十多名男女，而且谈论之话题皆围绕在我的身上。诸如“听说院长不仅帅而且又年轻。”“郡主就是为了他而不想回家。”“六哥他们的武术就是院长教的？”“会不会是来挑战二夫人之考验？”七嘴八舌地互相报出听来的消息。我不禁微皱着眉头，但想起此行之目的，又不得不坦然面对众人之品头论足。 “谢谢院长首肯帮忙。刚才我让老九进去向公爵通报，我想可能已经引起一些骚动，请院长不要太过介意。”或许也感觉到门内有些不寻常，铁六抢先为之前的行为向我道歉。 我深吸了口气摇头说：“我不会介意的，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只是怕大家对我的期望太高。” 黛安不介意铁六在我身旁，回头笑着对我说：“嘿！我想见也见不到公婆呢！” 黛安或许希望以这句话来缓和气氛，却没想到反而引起我对地球的思念。见我停在门前不发一语，黛安主动走回来拉着我的手说：“哥，以后这里也将是你的家。”脸上不见羞涩的表情，黛安在铁六及门口四个铁卫面前，勇敢表达她对我的爱意。 ……时间似乎是静止的。 “你们怎么还愣在哪里？”铁六一语双关的声音虽不大，却有如响雷划破寂静。 霎时回神的四铁卫连忙行礼：“参见郡主！” 铁六眉开眼笑的将我们迎进庭院，走道四周排满迎接之俾女、侍卫。原本细细交谈的声音也倏然停止，取而代之的是欢迎郡主归来之问安语，但是我感觉大多数的眼光还是落在我身上。视线顺着通道往前望，花园走道只不过短短四十余米，但却彰显出建筑师之巧夺天工，不仅处处留着排水孔，而且我还看见有水管之配置，想必建筑物顶还有蓄水池，只是不知是靠人力还是其他方法取水。通道尽头即是三层楼之独栋石屋，估计约有一个足球场的面积，而胡浩天所带领之空骑兵正陆续由屋里鱼贯而出，直往我身前走来。 他带领二十名队员先向黛安行礼：“胡浩天向郡主请安！”接着又朝我执学生之礼：“老师怎么有空前来？”虽然与珍妮并非亲兄妹，但在当事人未明了之前，胡浩天可说是我的大舅子。不过自从受我指点武艺之后，他即坚持以学生身分自居。 “郡主久未回家，我陪她回来一趟，顺道去赴无极门之约。”我反问胡浩天：“严格来说，我才应该奇怪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胡浩天恭谨的向我解释：“公主说这里的石雕很精致，特地带使者来选购，让使者回国献给新日国国王。可惜公爵早已将许多艺术佳作送到燕城，当作各大臣送给大殿下之登基贺礼，以致让使者挑选不到满意的。” 黛安恍悟说：“啊！城门卫兵向我们报告时，我还以为是公主要的。” 胡浩天忙着帮公主解释：“是的！不过公主是让使者先选。但是既然使者挑不上眼，公主当然也不能说有喜欢的。” 我感觉此刻并非寒喧的时机，于是轻扯黛安的手说：“嗯……我们进去吧，不要让公爵等太久。”接下来的场合中，我可不敢再拉黛安的手，所以是侧身让她先行。 一进屋里才知道大厅是采挑高两层的结构，相当于一个篮球场之大小。两边往二楼之弧形楼梯扶手以十二个盆栽当作摆设，但令我讶异的是摆在中央的长形会议桌，足足可供三十个人参与会议。胡浩天并未在此停留，而是领着我们穿过大厅，直接进入后方之餐厅。几乎与大厅同样的宽广，只是没有挑高的设计，四桌酒席按一、二、一的方式排列。很明显的，靠外的三桌正是二十一名空骑兵的座位。奇怪的是，最里面的主桌，面向门口的主位是由公爵坐着，其左右各陪坐着一位中年美妇。尚未来得及分辨何者为黛安生母，背对我的四公主与莎丽已经起身欢迎我们。见公主如此，公爵与其二位夫人也不得不跟着起身相迎。 “金法蓝参见公主、公爵以及两位公爵夫人。”“黛安参见公主。”我与黛安分别请安。侍女搬来两张椅子及餐具置于公主与莎丽之两侧。 公主也回我一礼：“老师多礼了，才分别数日，如今即在府城巧遇，我们还真的很有缘分呢！”接着直接将黛安按在其左侧的位置上说：“郡主离家多时，必定急着与夫人闲话家常，可不要因我而坏了兴致。” 此时我才有时间仔细端详众人，黛安左边美妇不仅与黛安之面容相近，而且有大家闺秀之娴静气质，我也感应不出有任何魔法能量，想必即是公爵之原配夫人。至于公爵左侧之二夫人，身材比大夫人较为丰腴，配上白里透红的肌肤，有点婴儿肥的感觉。观其水元素能量之强，几乎可与珍妮比拟，但我还无法判断其所学是武术或是魔法。 公爵待公主就座后始出言招呼：“莎丽和院长请入座。”全桌只剩下我和莎丽是站着的，莎丽礼貌性的先让我选择位置。可是这等于出了道难题给我。因为所剩的位置中，其一是公主与莎丽之间，另一是莎丽与二夫人之间。若以礼数来说，选择前者等于与公主同列于主客位，后者则是属于陪客。当然若以公主的老师身分，坐主客位并非不妥，只是会令人有自抬身价的感觉，而选择后者又会让公主认为我在故意疏离。 二夫人双眼精光一闪，笑吟吟的拉我到身旁就座说：“坐这边吧！既然大姐有黛儿相陪，只好委屈院长来陪着老身。”一句话巧妙化解我的尴尬处境。莎丽随后坐在我左侧，而胡浩天等一干队员才陆续返回原座。 我再次以礼相见说：“想必您即是二夫人。”我礼貌性的先确认对方身分，在获得点头证实后，我即开始主动攀谈：“二夫人保养有方，敝人无法找出岁月留在您身上的痕迹，用老身一词似乎不甚妥当。如蒙不弃，可否容侄儿称呼您二姨？” 同时之间，黛安也轻声与大夫人交谈，间接传来的只字片语，好像是在谈论学院的趣事。 二夫人笑道：“啧啧……好甜的嘴啊！难怪……”二夫人的话让我有被挖苦的感觉，不禁使我的脸颊开始发烫。 二夫人接着正容地说：“我很乐意当你的二姨，不过你要先决定认我大姐是阿姨还是要认别种的……？呵呵……”最后的笑声才让我知道二夫人是在捉弄我。 大夫人虽与是黛安闲聊，却也时时刻刻注意着我，此时听闻二夫人之言，连忙提醒道：“怎么称呼都无所谓，不过妹子不是曾经提出过三个考验？” 似乎非常尊敬大夫人，二夫人连忙恭谨地解释：“喔！那只不过……” “二娘，晚一些再谈啦！”黛安轻声打断二夫人之言语，她避着公主的眼神，娇颜上浮起一片红晕。 “真是抱歉！”四公主突然面色凝重的说：“我想延续先前的话题。公爵对塔伦王喀堤病危的消息有何看法？” 公爵干咳一声才说：“这个由晨光神医发出来的消息，的确有一些疑点。首先，晨光只是羽林圣医之学生，为何消息不是由塔伦王室或羽林圣医对外发布？而且王室也未有人出来证实或澄清。第二点，喀堤才八十岁，照理说再活个五、六十岁也应该不是个问题，而且在此消息之前，也从未传出过有任何染病之说。综观这两点即可衍申出来很多不同的揣测，老臣实在无从判断其真相为何。不过老臣敢肯定，假若真由其三子希尔斯继位，未来的中央大陆势必再起腥风血雨。”公爵言词之中，透露出对整体局势的忧虑。 四公主忽然自言自语的说：“如果这个消息早些发布，或者晚上几个月就好了。”而且眼神有意无意的瞄向我。四公主这句话实在让我一头雾水，心想难道跟我有关？ 经过一段时间的沉寂，莎丽似乎想透缘故地道：“啊！原来如此……表姐把事情想的真远。” “莎丽你……知道我的想法？”四公主似乎对有人能猜透她的心思而感到诧异。 莎丽点头但只简短说了八个字：“乌信之役，两国联军。” 四公主点头赞许道：“你真是思路敏捷呀！难怪心姨会放你出来出使伊图国。” 二夫人首先按耐不住，急忙问莎丽：“能否说明白些？我们好像在听谜语一样。” 莎丽转头看着四公主，似乎要得到她的首肯才愿意继续往下说。四公主则又往我投注一个关切的眼神后才说：“乌信之役，父皇为了促成两国联军，责令心姨以当时二公主之尊，与新日国联姻。只因当时新日国之王储年幼，才转而下嫁杜利斯侯爵，也就是莎丽的父亲。” 公爵省悟地说：“喔！原来公主是担心历史重演……可是早在五年前，皇上已经帮公主推过婚约了，而且新日国王储也于去年选后妃各一完婚，怎可能会旧事重提？” 莎丽先是摇头后，才正色地向公爵解释：“五年前与今日不同，因为当时公主身罹绝症，无法预知还能活多久。至于敝国，目前还有两位王子尚未成亲。” 我自作聪明的说：“所以公主是后悔让太多人知道您病好了的消息？” “院长要这样说也是可以。”公主白我一眼，无奈的的神色尽露在脸上。 我不清楚那个表情是指我的猜测有些出入，还是因猜对而对未来产生无奈之感。此时小仙主动与我产生联系说：“主人只要试着用公主的角度来思考，就会发现她是对主人的想法感到无奈。” 我没把握了解女人的心思，只得求助小仙说：“呃……干脆你直说吧，公主到底在烦些什么？”既然小仙好像已经知道，当然问她比较快啰。 小仙笑着调侃我：“呵呵……想起主人的风流债，小仙是否该庆幸主人对女人的无知？” 我尴尬地无言以对。还好小仙没有继续取笑，马上慎重地向我分析：“如果塔伦国有侵略的意图，即使公主没有将病医好，为了向塔伦国宣示伊图与新日的密切关系，两国势必会有联姻的决定。这个决定除非是公主病故，或者公主下嫁给其他人，否则仍然无法避免。” 我猜测地问：“你的意思是说，公主会考虑以婚姻来避免身负两国联姻之使命？”我有些怀疑公主会因个人之私而枉顾国家之利益，毕竟身为皇室成员之一，应该早已体认自己可能会被当成政治筹码而牺牲。 小仙给我肯定之答复：“如果伊图国没有其他适合人选，小仙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我深有同感道：“嗯……我知道该如何做了。如果公主只是不想嫁去新日国，我将尽力帮胡大哥的忙。” “噗哧！虽然小仙支持主人的决定，但是小仙不得不说，主人真像个木头。呵呵……”小仙娇笑着说。 我没有回应小仙的取笑。其实我哪会是木头？只是既然要装迷糊，当然也要做到让小仙信以为真。 因受公主心情不佳的影响，席间的气氛不是很热络，甚至可以说是草草收场，而且公主在饭后即由莎丽陪着回房休息。至于我，整个下午先陪着黛安在城里四处晃，晚间则轮流接受公爵与二位夫人之考验，当然在小仙的提点之下，我是轻易的过关。隔日凌晨，为了与公主保持距离，在征得黛安之同意后，我向公爵辞行，欲独自前往无极门洽商。 可是……唉……只能说天不从人愿！ 伊图历四一九年十一月三日 马车顺着大道前进，车蓬里除了我以外，还有两个美女为伴，但我却感觉不到闲情逸致。昨天拜别公爵府一家人后，听从公爵之建议，礼貌性地去向公主请安，并解释先一步离开的原因。没想到公主以顺路为由，要与我同时启程，所以今日我成了马车上的贵宾。 “老师，今天可不可以让我再飞一次？”公主露出期待的眼光。 我指着莎丽推托地说：“这事不用问我，你该问莎丽愿不愿意再带你上去。只是要飞慢一点，不要像昨天下午一样，让外面的侍卫拼命骑车追赶。”说起来还真苦了外头的二十个队员。 公主嘟起嘴抗议道：“那是东北风太强嘛！有了昨天的经验，今天我一定可以好好控制的。”只要是在私下的场合，公主便会不时露出小女孩撒娇的神态，这也是此时让我坐立难安的缘故。 此时在车蓬外车手位置的胡浩天忙着帮腔：“没关系，自从有了单车以后，属下们反而安逸太久，偶尔作作运动也好！” 四公主得意的说：“你看吧！浩天队长也赞成。” “呵呵……你还好意思说呢！昨天你那个大翻滚，要不是队长奋不顾身当你的肉垫，你早已经跌的鼻青脸肿的。”想起我昨日事先交代胡浩天，并用魔法让公主失控下墬的过程，我不禁得意的笑出来。 公主脸一红，随即又以怀疑的目光紧盯着我不放：“咦……那时老师不是在后头借民宅方便？我还交代大家不准说，怎么老师会对我出糗的事有如亲眼所见？” 想起公主的机智，我不由得手心冒汗。还好莎丽在旁为我解围说：“是我今早与院长闲聊时不小心说出来的！” 公主不依的说：“啊！妹妹呀！你怎么让我在老师面前丢脸嘛！”或许是心里的尴尬，也可能是对莎丽的信任，所以公主并没有追究莎丽的说词。 “我也是为姐姐好，这样老师才不会疏忽你的安全呀！”莎丽振振有词的解释着，还不时向我投来关切的眼光，我也点头向她表达感激之意。 莎丽回我一个浅笑，拿起飞行装备，拉着公主就往马车外走，并娇声说：“为了补偿姐姐，我现在马上再带你上去！”我突然觉得莎丽此时的笑容很甜美。 “主人又起了歪脑筋喔！还好小仙有跟着来。”小仙醋意的声音打碎莎丽浅笑的画面。 “嘿……这……因为……只是……”一时的出神，竟然忘记身边带着小仙。趁着两女出去的时机，我赶紧进入异空间。 穿着粉红色清凉睡衣的小仙，马上依偎在我的怀里说：“嘻嘻……因为莎丽小姐帮主人解围，对不对呀？” “啊！对对！就是这样！”说真的，我也不清楚自己为何有点怕小仙生气。 小仙表情认真的看着我说：“小仙知道了！只要帮主人一次忙，人就可以变得更漂亮，以此推论，小仙一定是最漂亮的女人。” “当然啰！小仙是我心目中最美丽的人。”这时候我不免小心翼翼的回答。 小仙玉手轻搥我的胸膛：“骗人！” “我哪有骗人？”怎么有点像情侣吵架的景象。 “那主人……为何……都不来找我……”小仙的声音越来越细，涨红着脸一副娇艳欲滴的模样。 “这……你也知道嘛！之前是珍妮和黛安两人一直缠着你为她们上课，而我也忙着学院和两个新徒弟……”我急着找理由解释。其实问题是出在我自己的心态。 “小仙知道主人很忙，我只求主人偶尔来陪陪小仙，即使只是聊天说说话儿，小仙都会觉得很幸福的。” 是啊！我的生命也是因为小仙之故才得以生存，而她所需要的幸福也非我能力所不及，我何苦要对小仙如此吝啬？轻轻吻着小仙细嫩的前额，感觉自己似乎顾虑太多了。理清自己的思绪后，我向怀里的小仙说：“从今以后你可比照珍妮与黛安叫我法蓝哥，不要叫我主人。” 小仙臻首靠着我的胸膛说：“不！小仙喜欢叫您主人，我只要能感受到主人对我的疼爱就足够了！唯一遗憾的是，我无法在现实中像这样倾听主人的心跳声。” “我尊重你的意见，也期待有朝一日你能实现愿望。” 只能怪小仙的魅力太强，我是真的忘记这件事，不过我不忘为自己辩解：“你也知道我预备将四公主和胡浩天送坐堆，而莎丽只是有些崇拜我而已，你不需要为此吃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