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起源：创世纪 第72章 迷样队伍

伊图历四一九年十二月二十八日 地形平缓的高原，疏疏落落耸立着冲天大树，阳光洒在白茫茫的雪地，映出刺眼的光线。我预估在这个高原之后，就是伊图国的国境。在前方“棕妹”的领路之下，我与惜倩姐妹挤在“灰哥”的背脊，借着温暖的鬃毛，享受到一段悠闲的午睡时间。说起棕妹与灰哥牠们，当然是“老黑”那帮怪物的余孽……咳咳，说错了，应该说是一双子女。至于我们三人怎么会骑上灰哥？这件事倒也没有多大曲折，我只不过是在没有还手的情况之下，让这双怪兽兄妹对我攻击。结果灰哥的舌头肿成两倍粗，而棕妹则是造成尾巴骨折。当然在我的巧手之下，怪兽兄妹不仅痊愈，也开始对我服服贴贴的。而我也利用两日的时间，教导怪兽认识惜倩姐妹的声音与手语指令。 由于离登基典礼只剩四天，而她们两人两兽都算是与世隔绝，所以我决定将惜倩姐妹与怪兽安置在土库镇附近，甚至还预备去拜访明维兹的老丈人，毕竟他很熟悉高地人的情况，所以非常适合请他初步指导惜倩姐妹的世俗礼仪。而此时想起商芙琳父亲的我，连带想到他曾经提过巫神祭的事情，还说会有不可预知的危险。我不禁询问起惜倩姐妹：“据闻今年有巫神祭，平地人说是一个很危险的祭典。” 原本趴在灰哥背上的拉梅，撑坐起来吃惊地问惜倩：“咦？巫神祭？是在今年吗？” 靠在我身上的惜倩摇着头道：“你不知道的事，我一样不清楚。不过……按时间来算，应该是这两年没错。” 我好奇地问道：“究竟巫神祭是怎么一回事？” “那是西区九部落的联合祭典，我们狐族被迫参加两次，之后就没有参与。……据说百多年前，司盖山曾发生一场大疾病，使得人口数剧减，而抵抗力较弱的女人更是剩下不到三百人，不过也因此让女人的地位首度超越男人。……大约经过六十年，每个部落里都出现不少畸形儿……有一位外来的女巫医说，那是近亲生育的关系所造成，但是她没有说出该如何解决。……最后不知道由哪个部落开始，勇士被派去抢夺其他部落的女人，虽然因此牺牲了不少人，却也解决了畸形儿的困扰。……这就是巫神祭由来的典故。”也可能就是不关狐族的事，所以惜倩是间间断断地回想出来。 我还是无法完全明了，所以又问：“意思是说，巫神祭就是抢夺女人的祭典？” 仰头看着我的惜倩羞红了脸，但是又对我露出希冀的眼神说：“有鉴于伤亡太多，所以大家有达成协议，巫神祭期间，必须有五十名适龄女子移居到下一个部落。而且不论美或丑，该部落勇士有义务先让外来的女人怀孕，所以像我们这种丑女人才会有生育的机会。” 原来如此！我首先再次安慰两姐妹，说她们的确都是大美女，接着才问对平地人来说会有什么危险？ 拉梅解释说：“说的难听一点，巫神祭就像是动物界的求偶季，为了获取异性的青睐，勇士都会彼此较劲。如果此时出现男性异族人，很容易就会被当作是挑战的目标，尤其当各部落都习惯用围攻的方式时，平地人想平安离开是件非常困难的事。即使平地人聚众而来，也容易发展成严重的冲突与对立。” “我懂了，看来还是绕过前面那群人会比较好。”虽然还没看见人影，但是在灰哥身旁的雪地上，明显出现几行由西转东北而行的足印，估计约有二十多人外加一部雪橇。 “耶？”拉梅爬坐在灰哥脖子往远方眺望，看了一会儿，回头慎重地对我说：“是平地人，而且可能只是要绕路而行的人。” “怎么说？”我怀疑她的视力会比我好。 拉梅往雪地一指，语气得意地说：““半旬山腰见日出，一日云下现幽谷。”这句话是指花半个月上山的路程，下山只要一天，山势起伏很大。以我们眼前这大片平坦高原来讲，司盖山里大概找不到五处。也就是说，真正熟悉这里的人，很少会去使用雪橇，因为那反而会是个累赘。” “咦？那住在高原附近的人呢？难道都不会使用。” “必要时也会用，不过请先生注意看那些足迹，尺寸比较小，分明没有套上我们高地人使用的足板。呵呵……”拉梅淘气地向我做了个鬼脸，原来足迹才是她最主要的判断依据。 “这倒是有趣了，平地人会成群选在冬天入山，而且今年还是巫神祭咧。你们想不想追上去看看？”我询问两姐妹的意见，毕竟这里不算是我的地头。 “好呀！”拉梅饶有兴趣地回答。“不！”惜倩却持反对意见地说：“既然是在巫神祭期间，倩儿不希望先生多管闲事，免得遇上此地的高地女人，如果发生事情，倩儿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才好。” “哈哈……不用担心，你看看我……”我的易容术使仙魔医的面貌再度出现。说真的，我也很怕被那些高地“美女”看上呀。 “嗄……先生会变戏法？”“好慈祥的老人呢。”两姐妹惊叹不已。 我首先强调说：“今后当我使用这个面孔时，你们要称呼我仙魔医前辈，这样才不会露出破绽。”姐妹两人纷纷点头表示知道，然后我将惜倩轻轻推开，并且做着怪脸笑着说：“也不能像刚才那般贴近我，否则我会被人说成是个老不修。” “又有什么关系？族里的巫医师也很老啊，就没人敢这么说他。”惜倩嘟着嘴，有些不情愿离开我的样子。而拉梅则是取出面罩，遮住她艳丽的面容，然后向我张开双臂，压低嗓音说道：“咳咳……我也是六十多岁的老太婆，让老先生抱抱应该没关系吧？” “噗哧真好玩，我也来。”惜倩也迅速地戴上面罩。不过我看出她们戴面罩的主要原因并非是我，而是对自己的长相没有信心，以致不愿意在外人面前露脸。惜倩姐妹的审美观念已经根深蒂固，我知道将来还需要一些时间去破除她们的自卑心，所以对她们的举动也不加反对。只是这么一来，也没有理由反对她们腻在我身边了。 灰哥兄妹悠哉地往前迈进，但每一个步伐却是一般人的六倍以上，所以很快就追上前头的人。 “天呀！那是……”“哇！”“大怪兽……”“快跑啊！”惊慌无措的声音四起。暮然出现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通通给我站住！大刀手在前，弓箭手魔法箭伺候，等候我的命令……”我趁他们在慌乱之中，无声无息地飞到棕妹的背上。 心里讶异之余，也对前面那班人起了兴趣。我暗暗指示棕妹停止前进，并让灰哥与之并排而立。 “谁呀？这般吵吵闹闹的。”苍老的声音由我口中吐出。 不少人嘀咕着：“有人耶！”“怪兽竟然是人养的，是谁有这么大本事？”“看这怪物很像是土龙兽，可是不但长着长毛，体型也大很多……”最后刚才发号司令的声音又起：“不知阁下是何方高人，竟能驯服火龙兽，在下汁甜庆特请拜见。” 我从棕妹背上站起来，眼前出现近三十个大汉，最接近的中年汉子连忙又朝我一揖。我抚着胡子说：“呵呵……想不到你的见识如此之广，知道牠们是火龙兽。我的耳朵不太灵光，你说你叫什么果汁甜的？”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火龙兽，但是有人这么肯定地说出来，想必是不会错的。 大汉再次对我行礼，并神色恭敬地说：“在下是织田庆，对驯兽有些了解，所以也知道从来没有人能够驯服火龙兽。不知晚辈该如何称呼老前辈？”我心道： 由于没有在商联出示这个面貌，所以我压下心中的疑问，介绍自己说：“嗯，我叫做仙魔医。”然后右手往后一指，道：“上面的是惜倩和拉梅两姐妹，她们才是灰哥与棕妹的主人。” 织田庆更是吃惊，喃喃地道：“会驯兽的高地人？”眼珠子一转，织田庆顿失对我的三分敬意，转而朝惜倩姐妹说：“捞朗东某动勾地华？”原来他也会说高地语言。 “嗯栋。”惜倩摇头回话。 织田庆点头喔的一声，接着又说：“给之美八支系否五伊棕很打噜？” “某，撒马该？”惜倩一样回着我听不懂的语言。大约经过五分钟的交谈，惜倩主动以平地话表明我们要先离开，织田庆最后以失望的神情向我们告辞。我这才爬上棕妹的背上，领头朝北而行。在经过大汉身边时发现，雪橇上载着不少的箭矢，而其形状竟然很像我请狄桑帮我打造的魔法箭。 心里一阵嘀咕，我随手朝南方一指，对大汉说：“天气要变了，快找地方避一避吧！”趁着众人注意天空时，两只魔法箭已经被我吸引到手。直到拉开彼此间的距离之后，我才回到灰哥身上。我从后面抱住惜倩的腰肢问说：“刚才和织田庆谈什么？” 顺势躺进我怀里的惜倩说：“他首先问仙魔医懂不懂高地话，我说不懂。接着问我有没有去平地发展的意思，我又说没有，然后问他有什么事情。” “结果他怎么说？”我关心地问。 坐在最前面的拉梅回头大笑，说：“他说想请我们帮忙打坏人，代价是现场的男人可以随我们高兴挑选。姐姐回答说我们不喜欢男人，后来他又问我们姐妹和您的关系。” “嗯……原来他对高地人的风俗也很了解……，然后你是如何回答？”我问着惜倩。不过拉梅还是抢先着说：“姐姐说我们是五天前认识的，因为您身上有一件对我们很重要的物品，所以我们才会想跟着您。当然他也表明可以帮我们的忙，不过姐姐还是回绝他的好意。” 惜倩这样的回答是说真亦真，说假亦假，不过我也满意她这样的说法。唯一遗憾的是不知织田庆的确实身份，以及他所谓的坏人是谁，竟然需要动用近三十人和一车的魔法箭，甚至还想寻求两只火龙兽的奥援。想到此，我取出偷来的魔法箭观察，发现容器里面装的是火元素，而且按刻痕判断，其威力会比我所造风系魔法箭的还大。我不禁心道：想起刚才的经过，若灰哥吐出火舌击中雪橇，或者交手时被外力碰触到…… “先生怎么会有那种箭？”惜倩紧贴着我，自然发现到我手中的箭，而我也因此停止胡思乱想。 “这是从刚才那批人的雪橇上取来的，是种含有火魔法的箭。虽然比不上光黯之箭，但是威力也是不小，使用的时候，只要……”我将方法与原理说明清楚，接着将箭分给两姐妹，并提醒着说：“危急的时候才可以用。” 惜倩原本听得性起，结果拿到箭后，有些失望地道：“每人才一只呀？这种箭比较重，重心也不同，如果没有经过试射，我怕真要用上时准度会差很多。” 或许受光黯之箭的影响，拉梅对魔法箭并不热衷，所以把箭交给惜倩说：“姐，这只箭也给你，我还是喜欢用通心箭。” “喜欢也没用，我们带出来的只剩下五只，也不知道平地人造的箭是否会顺手。”惜倩有些忧心地说。 “土库镇应该会有兵器店，以伊图国境内来说，不论长度或是重量，一般都是相同的规格。为了以后的方便，你们最好要去适应。”我曾经比较过一般的箭，惜倩姐妹所使用的除了重量相似以外，长度却多了吋余，相对的稳定度会较高。 “只好勉强用了。啊，前面是断崖……哇，我们要走出司盖山了！”拉梅兴奋地指着前方。大约有两千米的高度落差，十公里宽之带状平地出现在眼前，青翠的绿色草原令人心旷神宜，而对面的矮山当然就是鬼影岭啰。不过问题又来了，首先，我还是不知道土库镇是位于哪一个方向。其次，陡峭的山势也让两只火龙兽裹足不前。 我以风行术搜索附近，结果在西方三公里及东方五公里处，先后找到一处稍微平缓的地形。嗯……织田庆肯定知道东边这条路，队伍才会朝东北方前进，也就是说我们刚才往北直走反而绕了远路，不过也因此让我有了观察织田庆行动的打算。才刚这么想，心里马上就起了疑虑，如果织田庆对我有所顾忌，他会不会也派人来观察我？ 越想越觉得有此可能，于是我连忙回去与惜倩姐妹会合，指示两人两兽往西南而行，自己则于崖下躲藏。果然不久之后，感觉崖上有三人接近，停留数秒之后，一人随即往西南而去。正当我犹豫着要不要追去的时候，那人突然又折回来，对其他两个同伴说道：“跨距六米，比来时更快的速度笔直离去，预估目的地是吉原部落。” 另一个声音说：“既然没有威胁，我们快去禀报中尉。”说完三人即往东奔驰。 中尉？这样已经肯定是军队了，不过会是哪里的部队？虽然离这里最近的是岭南军区，可是伊图军部又有不准进入司盖山的命令，所以应该不是伊图国的军队。而与司盖山接临的国家里，就属商联公国和高地人有商业往来，再加上织田庆的名字，不得不令我怀疑他们就是商联的军队，但是他们来此地做什么？还说是来打坏人的，那个坏人又是谁？要不要追上去看看？ 怀着心中的疑问，我追上惜倩姐妹，但是在看到她们既期待又不安的神情之后，我决定暂时忽略对织田庆一行人的疑惑，带领惜倩姐妹朝北而行。我所谓的缓坡道只是相对于悬崖来讲，对一般人来说也是寸步难行，但是对火龙兽这种低重心的动物而言，却丝毫不影响其爬行的速度。其火舌更有如推土机的铲子，若不是我约束其不准大肆破患，身后恐怕会出现一条可以双车并行的车道咧。 当我们进入到第一个小山谷，我赫然发觉曾经到过此处，原来这里就是我解救执法队员阿继的地方，也就是说，再翻过一个小山头，即可看见屯垦区和土库镇的三岔道。熟悉的地形让人心安，但是另一方面，我对织田庆的目的地又加深了几许怀疑。 快速爬上小山头，眼前的景象让我觉得非比寻常。从土库镇方向延伸一条长长的车队，男女老少扶老携幼往东前进，就像是举办一场大移民。喔不！应该说是逃难的队伍。而土库镇镇长和史考克营长带领数百名官兵，在岔道的地方把关，好像在核对难民的身分。 老人懂不懂高地话？ 姐妹不知是否有意纵横大陆？ 没有，什么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