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荆梦 第57章　双枪大爷

——有不少弟子双眼微闭，头发蓬乱，一脸猥琐的走向茅厕。阿莫斯冷哼，这玄武门好悠闲，想必是抢了绝尘宗的地盘，放假三天。 阿莫斯猜对了一半。今天确实是假期，不过没有他想象中的三天，而是一天。玄武门没有绝尘宗那样明厉的制度，松松垮垮，对于放假一天并没有表现出异常兴奋，不过是多睡会而已。大汉坐在木椅上，眼珠上下滑动，不断打量着阿莫斯。以他几十年的江湖经验断定，阿莫斯绝非一般人。 其余弟子皆在寝室中睡觉，只有大汉一人坐在院中，用屁股也能想到他不是高官便是门卫。但见此人谈吐不俗，气场沉厚，阿莫斯断定此人应该是玄武门的高官。既来之，则安之。阿莫斯不再废话，对着大汉说：“我是绝尘宗宗主阿莫斯，把你们门主叫出来，不然我灭你门。”阿莫斯语气低沉，却透露出不可反抗的意味，他越说越慢，越说越低，最后两个字冰冷决绝，就像在对死人说抱歉。 玄武门门主此刻坐不住了，后背冷汗直流。虽然阿莫斯孤身一人来到此地，但他手中的收魂利器门主略知一二，取人首级于十里之外。门主听后只是嘲笑，但今天面对阿莫斯的威压，他渐渐相信了那个传说。阿莫斯青山微动，唇红齿白，虽一脸无害，却给人一种死亡的压迫感。 阿莫斯善于察颜阅色，大汉脸上一丝异动都逃不过他的双眼。他没再开口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门主站起身，对阿莫斯说：“你等一下，我去通报门主。”阿莫斯点点头，看着后背潮湿的大汉，心中暗笑。 大汉灰溜溜走向正殿，不是向后瞥他一眼。阿莫斯今天来，就没打算谈判，而是用雷霆手段挽回绝尘宗所受的屈辱。大学生拉屎时被初中生打了一拳，大学生没有动。但当大学生擦完腚提好裤时，有两种选择，第一种大人不记小人过，第二种加倍报复。阿莫斯从没以君子自称，所以选择第二种乃人性使然。 现在行动就是最佳时机。阿莫斯面色一正，从腰中抽出两把枪，向院中大声喊道：“玄武门的杂碎听好了，我是绝尘宗宗主阿莫斯。本来大家作为邻居，井水不犯河水，各安天命，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但你们门主过于贪心，非要试探我的底线。既然如此，今天我来了，顺便送你们一程。希望兄弟们别怪我。” 玄武门众弟子听到喊话后挤到门口，看着极度嚣张的阿莫斯。弟子们四下张望，没有发现第二人，这让他们费解的同时又庆幸。难道绝尘宗已沦落到这种地步？靠宗主来拼命。门主未发话，寝室内一名弟子手提钢刀，像鸭子般摇摇晃晃的走向阿莫斯。步调与神态与那个世界中的地痞无异。阿莫斯向来嫉恶如仇，对于地痞之流的失足人士他总是秉着治病救人的心态去教育他们。 比如这名弟子，他一脸讪笑的向阿莫斯走来。距离五米的时候突然加速，阿莫斯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慌不忙，从容的开出一枪，子弹正中此人左腿。大汉悲鸣一声，一座高山瞬间倒塌，半跪在地上。子弹打在大汉腿中，枪响却留在了玄武门的每名弟子心中。阿莫斯双手持枪，身形快速移动，勾起一脚将大汉手中的钢刀踢飞，就像小贝打飞机的点球。没了武器，大汉最后的求生希望破灭，他懊悔万分，不该逞能出风头。疼痛让他咬破了嘴唇，哆哆嗦嗦的说：“阿莫斯宗主，你就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阿莫斯接上一记飞脚将大汉踢翻，大汉吐出两颗牙齿。阿莫斯冷冷的说道：“如果今天跪下的是我，你会饶了我吗？”大汉面露惧色，阿莫斯不再折腾他，对准眉心结束了这一切。 玄武门弟子心惊胆战，阿莫斯手中的武器实在诡异，不知不觉就要了人命。弟子们将目光对准大殿，他们知道此刻宗主定在其中。宗主窝在大殿中的木床下，借助缝隙观察着阿莫斯，上衣已被冷汗湿透。阿莫斯站在大院中，大声喊道：“玄武门的好汉呢？抢我地盘时不是个个耀武扬威吗？为何现在变成了王八，缩起了头。”弟子们可能没见过王八，但他们知道这绝对不是夸人的话。 宗主留着还有大用，阿莫斯不能抹杀他。于是阿莫斯向着大汉出来的房屋走去，就从这开始吧。房屋内的弟子看到阿莫斯走来，就像撞了鬼一般，感觉胸口被铁锤用力的砸了进去，空落落的，头皮炸翻，毛发直立。“别愣着了，快拿刀！” 不知房中谁喊了一声，其余几人纷纷拿起刀，正好这时阿莫斯踹门进入。弟子挥刀砍向阿莫斯，但人力终究比不上机器，子弹的速度快它千倍万倍。躲过当面一刀后，阿莫斯连续扣动扳机，将屋内六名弟子挨个放倒。 此时有数名玄武门弟子想从大门溜走，阿莫斯未仆先知，从房内出来后，站在大门口，用另一把手枪中的子弹又解决了数人。杀戮是有快感的，会让人上瘾。起初他为了不被杀而杀人，到后来为了杀人而杀人。阴云笼罩在玄武门上空，宗主瘫坐在地上，他知道今天难逃一死。呼吸片刻，阿莫斯拿出子弹一发一发压进了弹夹。弟子们穿好了服装，抄起了武器，却没人敢走上来与之拼命。 阿莫斯瞬间失神，想到了那个世界中的一桩往事。有一条商业街，其中商铺密布，紧紧相挨。街头第一家商户着了火，火势凶猛。其余人怕波及到自己，没敢上前扑救。结果大火越少越猛，商铺就像赤壁中连在一起的木船，不出半日，便烧光了一条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道理谁都懂，可往往城门失火时人们总是缺乏勇气上前扑灭他。 阿莫斯不禁怅然所失。我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也许这世间本来就没有绝对的正义与邪恶，也没有绝对的对与错。但是没有绝对，不就是一个绝对吗？这条悖论像枷锁般困住了阿莫斯。站在绝尘宗的立场上，这是正义的复仇。站在玄武门的立场上，这是捍卫自己的生命。 还是那句话，人生就像贼船，一旦上去，就休想下来。阿莫斯轻声叹息，将脑中杂乱无章的想法删除，这些没有结果的问题就像乱麻，只能快斩。站在船头的阿莫斯，只能尽职尽责把玄武门这块航线上的礁石击碎，以便大船安然通过。 大殿中的门主也咬牙下定了决心，与其让坐以待毙让阿莫斯蚕食，不如主动出击，说不定还有打夸他的希望。如果阿莫斯真的可以以一敌百，为什么还没将天机派连根拔除？想到这，门主推开木窗，大声喊道：“玄武门所有弟子听令，大家一起向他进攻！不然都得死在这里！” 门主的话像黑暗中的曙光，照明了弟子们前进的道路。 西侧一间木屋中冲出八名血性大汉，旁边观望的弟子见有人冲出，便跟在其后，一齐向阿莫斯跑来。玄武门共有六十余名弟子，而阿莫斯所有子弹加起来只有八十发，所以他十分谨慎，不敢浪费一颗子弹。手枪最致命的的缺点就是弹容量少，长时间射击还会让手枪过热而卡壳。阿莫斯面前的敌人共有十二名，他手持双枪，边打边退，始终让自己徘徊在玄武门宗派的正门口。 十二名字弟子像被收割的麦子一般纷纷倒下，阿莫斯满头大汗，幸好在子弹射光的同时击杀了所有敌人，不然他除了逃跑或被砍死别无选择。手枪微烫，虎口处血肉模糊。阿莫斯急忙换下弹夹。他的玄机袋中共有两梭装满子弹的弹夹，供他轮换使用。见下一波敌人没有前赴后继，他便拿出子弹，一边警戒着，一边向空弹夹中压着弹药。 若再被动等敌，真的有可能被人海战术吞没。阿莫斯定气凝神，握紧双枪，向着门主所在的大殿跑去。他来到玄武门的原意是屠杀，但他发现这根本是不可能的，若剩余弟子一同扑向他，子弹打光的时候就是他命丧黄泉的时刻。擒贼先擒王，这是现在最明智的战术。 门主见阿莫斯像阎王跑来，急忙大喊：“拦住他，快拦住他！” 弟子们反应过来，毕竟是宗主发号施令，他们不敢不从。弟子们心中忐忑，切军心溃散，若一起上的话早就解决了阿莫斯，可惜事实正好相反。零零星星的弟子像抢食的蚂蚁扑向阿莫斯，阿莫斯并不慌乱，敌人进入他五米内才会开枪，这样大大提高了命中率。 倒在他两旁的弟子越来越多，阿莫斯一路披荆斩棘，弟子们的鲜血融进土壤中，明年定会开出娇嫩的鲜花。阿莫斯目中只有大殿前方的门主，门主的眼中也只有杀气腾腾的阿莫斯。他握紧手中的佩剑，将生死置之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