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天火 第64章 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在那儿究竟发生了甚么事啊……”当在沼泽外徘徊的米雪儿，看到沼泽深处被骨龙破坏的模样，以及那道蓝光冲上天空，使一切都平伏下来时，她的心情也难以自制的激动起来，想冲进去看个究竟，却怕自己被困在这沼泽里，反而对任务产生阻碍，却又难以消除自己旺盛的好奇心，几次在天上来回盘旋，除了内心越来越急，疑惑越来越甚外，竟是甚么都没有得到。 “对了，我可以把这件事告诉大贤者，让他猜究竟发生了甚么事！”米雪儿一拍头脑，随即便集中精神，从心底将刚才所看到的一切构成一副影像，然后用魔力将它集中起来，往远方送了出去，她相信，当大贤者收到她的讯息时，也将是她的疑惑被解开的时候了。 不过在这之前，她还是只有继续等下去了──一想到这个问题，米雪儿便垂头丧气的一叹，要是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件工作是如此的吃力不讨好的话，她就不会接这差事了，只可惜……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还是继续等吧…… 在莉耶昏睡过去后，侥幸存活下来的三人就在沉默中收拾东西，或许是因为这里直接曝露在天空下的关系，也或许是因为刚才那一战实在太过惊心动魄的关系，从他们开始休息到现在，竟然连一个敌人都没有出现在这个空地上，为他们争取到了难得的休息时间。话虽如此，先前目睹的一切，委实带给他们太深的震撼了，令他们处于自从认识以来，彼此间最安静的时候。 “谁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甚么事？”就如预料般，他们最终还是由费欧娜打破了沉默：“莉耶究竟是甚么人，为甚么她会有那样的力量？你一定知道的，告诉我！” 费欧娜开口后，德瑞克只无精打采的抬起头来，很快又垂了下去，之前那场惊险万分的过程，对他的身体造成相当大的负担，现在他真的连说话的精神都没有了，由此决定置身事外，见到这场面，约克兰只好还以苦笑：“如果我说我甚么都不知道呢？” 费欧娜充满杀气的道：“你想知道我对骗子的最高刑罚是甚么吗？” “可我真的是甚么都不知道啊。” “同样的技俩，不能在我身上获得第二次成功。” 尽管语气很轻，然而说话的内容却充分证明，费欧娜对自己可说是连丁点信任感都没有……尽管从一开始，就猜到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不过当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约克兰依然感到头痛，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与费欧娜沟通才好，难道说，他的样子真的就那么像个骗子吗？ “喂，你又在打甚么鬼主意了？” “拜托，你对别人的疑心能不能稍微减轻一点啊？” “对别人，我可以考虑，对你，万万不行。” “看到你们还是这么有精神，还真是令人高兴啊。” 费欧娜直起身子，朝飘在身后的渊望去：“你甚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在我发现了通往那座塔的捷径后。” 简单明了的一句话，成功取消费欧娜挥拳的念头，取而代之的是费欧娜一副雀跃的模样：“是吗，在甚么地方，快带我们去！” “喂喂，你的脚不是伤得连站起来都很吃力了吗，怎么还想着要寻宝啊？别忘了，以我们现在的状况，随便一头亡灵过来，都可以将我们宰掉了。” 费欧娜杏目圆瞪道：“吵死了，脚是我的，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约克兰摊手摇头道：“你还真不是普通的贪钱啊……” 费欧娜轻声一哼，理直气壮的道：“当然了，除了性命之外，钱是我最重要的东西，谁也别想从我这儿将钱抢去。” 约克兰连连点头：“对啊，谁敢找死啊？” 渊淡然一笑：“看来你们都伤得挺重的，似乎都没办法行动啦。” “谁说的？”费欧娜闻言登时站起身来，下一瞬间，她又倒了下来，冷汗直冒，让约克兰看了只摇摇头，道：“我都说了吧，凭你现在的状况，是没办法做任何事的，死心吧。” 费欧娜倔强的道：“宝藏就在眼前，我才不会死心呢！” “那随便你了，不过……就算你多想得到宝藏也好，你还是先休息一会吧，不然的话，你连站都站不稳了，还说甚么要去找宝藏啊？” “休息休息，休息个屁！”费欧娜听了只勃然大怒，霎时间，她就像要将心中怨气一古脑发放出来似的，拼命说个不休，约克兰除了嗯嗯啊啊的应和，只偶尔回应几声，完全任由她在向自己发牢骚。 “有时候真的搞不懂你们俩的关系。”费欧娜正说到一段落，渊便开口道：“有时候，你们俩的气氛僵得就像有不共戴天之仇，有时候，你们的关系又融洽得好像认识多年的知己好友……” “知己好友……和她？”一听到知己好友四个字，这两人先用鄙夷的眼神打量对方一下，然后异口同声的说出那番话来。 渊淡淡笑了起来，语气中则带着嘲讽的意味：“看，你们就连自然反应都那么相像了，让我实在很难不认为，你们之间的关系相当融洽啊。” 约克兰立刻表态：“少开玩笑了，我没有和男人婆相处的习惯。” 费欧娜横了他一眼，不甘示弱的道：“我也只想和比我聪明，而且比我强的人相处，只可惜……你两样都不合标准。” “爱慕虚荣的女人！” “没有大脑的男人！” 约克兰突然转向渊道：“对了，你刚才是躲到哪里去了，为甚么我们没有看到你？” “呃，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在勘察这个沼泽的环境啊。” 约克兰立刻道：“少骗人了，你说你找到了通往那座不知道甚么塔的捷径，可是你之前不早已查到通往那座塔的道路了吗？既然你已经找到的话，为甚么又会再找一次？你说啊。” “无可奉告。” 费欧娜斜视着渊，冷哼一声，看来渊之前临阵脱逃的行为，确实在她心中留下了相当恶劣的印象：“唷，你这家伙从甚么时候开始学会打官腔来着？” 渊想了一想，回答道：“从我受到无理的盘问开始。” 费欧娜啐声道：“甚么叫无理的盘问，在我们最危险的时候，丢下我们独自逃走，等到事情解决后才溜回来……你说这样的人，值得我们以有理的方式来向他盘问吗？” “我知道你们对我有点误会，不过相信我，误会总有被解开的一天，到时你们就会知道，我当初为甚么要那么做了。” “别说得那么好听。”约克兰冷冷道：“其实你只是不想帮我们而已，不是吗？” “别那么说嘛，我们可是伙伴啊，伙伴不是应该互相信任，互相利用的吗？” “互相信任也就算了，互相利用算是甚么啊？” 听着他们对话，德瑞克不由从自己疲倦的老脸上绽放一丝笑意，虽然约克兰、费欧娜和渊可以说是三种不同类型的人，但在某方面上，他们之间也有着许多共同点，所以常常会引发一些令人哭笑不得的争执，例如约克兰和渊最大的共同点就是，他们都相当滑头。 “别吵了！”费欧娜在制止这场无意义的口舌交锋后，疲倦的道：“在出发之前，多保存点体力吧，天亮后还要赶路呢。” 约克兰反应冷淡地对她的提议做出回应：“赶路？要怎么赶啊？我们都伤了，除非这小子有办法带我们全飞起来，不然我们甚么路都不必赶了。” 虽然约克兰没有明说，可大家的注意力都很自然的集中在渊身上，惹得他立刻怪叫起来：“这种事我哪做得到啊？想想我的身体吧！” 费欧娜鼓励道：“身体不是问题，只要有心的话，这种事谁都做得到吧。” 渊坚决的反对道：“别说了，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我根本就不懂能让其他人飞起来的技术。” “是吗，那真可惜哦。”约克兰正待再说，渊却淡淡笑道：“看来终于有人来迎接你们了啊。” 三人心头一震，连忙抬头四望，登时发现了不少躲在林子中的敌人，不由为自己受伤后锐减的警觉性大感悲哀，另外更为眼前的阵仗而头痛，在他们面前，布满了拿着武器的骷髅兵，先别说这些骷髅兵有多厉害，单就数量而言，它们已占着绝对性的优势，随时都可以涌上将他们杀个乾净。 出乎意料的是，一具身形较为高大，穿戴重型甲胄，背上负着一把巨剑的骷髅兵率先排众而出，迳自来到他们面前，用那奇怪的声音，发出一番奇怪的说话：“我是塞宾．杜伯纳，前克罗地亚王国战车团首席大将军，我们和沼泽的主人派我来请你们回去，他以冥王的名义起誓，请你们放心过去，因为他只想知道一些答案，他不会伤害你们。” 众人心头一震，虽然塞宾没有直接点出名字，但能被沉沦沼泽里的魔物尊称为我们和沼泽的主人的人物，当今世上，只怕只有一个──早该在千万年前便已死在战争中的契．凯末尔，对那段传说比较清楚的德瑞克费欧娜两人更打从心底泛出一种奇怪的感觉，要是塞宾所说的我们和沼泽的主人，当真就是契．凯末尔的话，那他到底已活过多少年了？既然他没有如传说般死去，为何他却要一直躲在这沼泽里，刻意将自己和世界隔绝起来？ 当其他两人还在发愣的时候，德瑞克已抢先问道：“你的主人是谁？为甚么要找我们？” 塞宾用没有抑扬顿挫的声调回答道：“我们和沼泽的主人，就是我们的主人，你们消灭了舒纳，于是我们和沼泽的主人很想看看能消灭舒纳的人，就派我过来接你们，决定和你们见一次面，对了，舒纳就是被你们消灭的那头龙。” 众人面面相觑，在这时候，他们已无暇理会塞宾那种奇怪的说话方式了，心里尽是震惊，契．凯末尔──这个存在已成为传说的亡灵法师竟然还活着，还因为它的骨龙被摧毁的关系，而想和他们见上一面──这实在是他们踏入沼泽前从未想过的事，而且也不免开始怀疑，契．凯末尔派人来邀请他们的目的了。 塞宾停顿一会，用甚么缓慢，而且准确的方式道：“我们和沼泽的主人要我向你们说，他邀请你们没有出自半点恶意，不然你们早就死了。” 德瑞克左右扫视，却想不出突围的方法，只好无奈的道：“怎么办？” 约克兰耸肩道：“甚么怎么办，人家都上门来请了，难道我们还要将他们踢回去吗？更何况……就算要踢，我们也踢不动了吧。” “虽然很不甘心，不过这次真的只能这么做了。”费欧娜说完大喝道：“喂，能不能找人过来扶我？我的右脚不能走了。” 约克兰抱起熟睡中的莉耶，笑道：“你自己想办法吧，我暂时是帮不了你了。” 费欧娜望向德瑞克，只见他连忙别过头去，气愤难平下，塞宾吹了一声口哨：“碧比特，李奥那多，你们过去扶她回塔。” 两具骷髅兵应声而出，笔直走到费欧娜身旁，也不理她伤势如何，随意便将她架了起来，结果反刺激得她全身一阵激痛，说不出话，险些就昏了过去，幸好那两具骷髅兵接下来也没有甚么大动作，令她还可以在忍着剧痛的情况下，被拖着离开空地，约克兰德瑞克则暗自为此发笑，却不敢将它表露在脸上，免得引来她往后的报复──那可是很可怕的事。 突然间，他们发现了一件事：不知从甚么时候开始，渊又消失不见了，气得费欧娜恨恨的道：“总有一天，我要好好修理他！” “这句话，还是留到你能逮到他的时候再说吧。”看费欧娜在这么虚弱的情况下，竟然还想揍人，约克兰不由哑然失笑，惹得费欧娜狠瞪他一眼，却因为太过虚弱的关系，而没有发作。 约克兰环视四周，目前费欧娜因为动作太过剧烈，导致旧伤完全爆发，完全失去战斗能力，德瑞克也因为近似乎的理由，而处在无法作战的状况下，莉耶沉睡了，渊消失了──换句话说，要是这些骷髅突然翻脸，就只有他一个人能和这些骷髅兵周旋了──约克兰很清楚要是这种情况当真发生的话，他的下场会是甚么，所以他决定，向命运女神祈祷，让这种事发生在他面前──以命运女神向来对他的眷顾而言，或许这么做，反而会将事情导向比较好的结果也说不定。 或许是命运女神确实被他愚弄了，也或许是命运女神根本没理这件事，总之在骷髅兵的护卫下，那座塔终于出现在他们面前，在鬼火的照耀下，那座塔显得格外阴森，但约克兰显然没这方面的感性，一看到那座塔的残旧模样，他便皱起眉头，道：“你们都不曾打理这个地方吗？” 走在前方的塞宾停下脚步，回头对约克兰的话做出回应：“打理，打理甚么？”它一停步，其他骷髅兵也跟着停下脚步，由此看来，它在这群骷髅兵中，确实居于领导的地位。 约克兰没好气的指着前方：“这座塔啊，你们不觉得它看起来，就像至少被荒废几百年的鬼屋吗？” 塞宾会发亮的红眼珠先在漆黑的眼眶里打了几个转，用相当疑惑的语气道：“为甚么要打理？” 约克兰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于是停顿了一会，才道：“为了让人住得更舒适啊。” 塞宾的红眼珠转得更厉害了：“为甚么打理能让人住得更舒适？” 约克兰说不上话了：“你这是甚么问题啊？” 塞宾停顿了一会，才回应道：“这是甚么问题？我也不知道，生命、思考……我的记忆已经不清楚了，甚么是打理？人一定要住得很舒适吗，这里又没人，让人类住得很舒适又怎样？” “好了好了，就当我没说过吧，你们的主人不是要你们带我们进去吗？” “是的，正在等着你们，我们和沼泽的主人。” 约克兰无奈的按着额头，从这一刻开始，他做出了决定：在可以选择的情况下，他都不要和这个叫塞宾．杜伯纳的骷髅说话，要是其他的骷髅也是这种德性的话，或许他可以考虑，将世上所有的骷髅兵全都毁灭──只要他办得到。 随着他们前进，原本还得走一段路才到的塔，突然变得近在眼前，着实教约克兰等人吃了一惊，不过在想通这应该也是契．凯末尔布下的空间通路后，便自释然。 骷髅兵在塔前停了下来，整齐的列队，只有赛宾，和那两个扶着费欧娜的骷髅兵与约克兰等人走到门口前，才停下脚步：“我们和沼泽的主人的家，我们不能请入，请进。”塞宾说话间，那两个骷髅兵已放开费欧娜，轻轻将她移向约克兰那儿，已经抱着莉耶的约克兰无奈下，只好分出一双手来搭着她的肩膀，道：“你没事……吧？” 几乎是在约克兰搭着费欧娜肩膀的同时，约克兰侧腹也挨了费欧娜一击，一时只痛得彻心彻肺的，又不能将它在脸上流露出来，只好咬牙硬撑，才听费欧娜用细微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道：“不太好。” 骷髅兵已经从门前退开，约克兰向德瑞克使个眼色，示意他过去把门打开，同时道：“我知道你的身体不好，可也请你别拿我来出气啊。” 费欧娜低声一哼，没有回答，这时德瑞克正一手推向门前，可在他将手按在门上，轻轻往内一推时，木门却四分五裂的瓦解开来，在他们眼前散落地面。 约克兰目瞪口呆的朝德瑞克埋怨道：“你在干嘛啊，我是请你打开门，可没说要你将整道门都毁了。” 德瑞克争辩道：“不是我破坏的，我只是轻轻推了一下而已！” “他说得没错。”低沉却清晰的声音从内响起，向他们指点接下来的路：“太过悠久的时间，使一切都被腐朽了，虽然我的魔力能让它们保持原状，但只要一碰触，东西便将回归它们应有的模样，所以我才会不让任何东西进入我的塔，不过打倒舒纳的勇士可以例外，我在塔的顶端等着和你们会面，你们上来时，请别再碰任何东西，我想尽可能的使我的塔保持在以前的模样。” 听了他的话后，约克兰低声向费欧娜笑道：“看来你的寻宝梦是白做了啊。” “啰嗦……”费欧娜吃力的挤出这两个字，约克兰略一皱眉，问道：“你没事吧？” 费欧娜摇头表示没事，眼皮却合了下去，约克兰无奈下，便带着她，和德瑞克一块拾级而上，从每一层塔中的摆设来看，这座塔的主人，曾享受过相当荣耀的生活，只是在千万年后的现在，这一切都成了回忆，一段鲜明但不真实的回忆，约克兰仿佛听到了费欧娜低微的叹息声，望着她的时候，她却是一副已睡着的模样，或许，是他的心在帮费欧娜，为眼前垂手不可得的珍宝做出叹息吧？ 约克兰摇摇头，将多余的琐思排出脑外，继续走上，很快的，第五层塔的门口便在眼前，他们一走上去，便看到个堆满了书和许多不知名器具的房间，在房间中央，则有着一团不知该怎么形容的东西，那像是一团影子，一团会活动，而且能直立的影子，在他们的注视下，这团影子改变了形态，渐渐化成一个年轻人的模样，穿着用相当名贵的质料制成的衣服，而且还有许多名贵的首饰，教人眼前一亮，雕刻般的俊美脸孔，更令约克兰德瑞克大感赞叹，有了为甚么这种人会成为亡灵法师的念头。 “这是我在悠久的时间前，被人毁灭肉体前的模样，相信我应该不必向你们说出我的名字。” “是的。”德瑞克俯身道：“能遇到传说中的伟大魔法师，我感到相当荣幸。” “伟大吗？相信这个词并不适合用在我身上，为了一个女人而毁灭整个国家的我，只会是邪恶的化身，血与黑暗的存在……”望着德瑞克，魔法师眼中放出摄人的光采：“现今人世发生的一切都和我无关，我不会用我的魔力，帮你恢复你们的王国，我从二十三岁开始，选择成为亡灵法师，到现在已经渡过了无数年头，我看到无数的国家兴起，见证过无数国家的灭亡，现在，国家这名词已不能让我心动。” 德瑞克现出失望的神色，当他仍然恭敬的道：“我明白了。”才不作一词的走到一边。 魔法师微微一笑，突然道：“女人，如果你渴望能得到珍宝的话，在这座塔中还留着些金币，黄金的价值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改变，希望它能满足你部份的慾望。” “他们都累了，所以我请他们去休息一会。”费欧娜没有回应，甚至连头都不曾抬起过，瞧着她的模样，约克兰从心底浮起了不祥的预感，魔法师却将手一挥，费欧娜、德瑞克和莉耶就跟着从约克兰眼前消失，惊惶间，约克兰觉得自己浮了起来，才听魔法师开口说话：“坐吧，相信这么做会让你舒服点。” “谢谢你的安排。”约克兰开始觉得事情有点不妥了，于是谨慎的做出回应：“请问你找我们来，究竟想谈些甚么？” “我只是想见识，能将骨龙打倒的人们，究竟长得甚么模样而已。”魔法师微微笑道：“现在我的好奇心已经被满足了，我会将你们送离这里，可以的话，请你们不要再回来了，这里没有能吸引你们的东西，我也不希望我平静的生活会再次受到干扰，而且……我也没有第二头能被你们毁灭的骨龙。” “谢谢你的坦承，不过……事情真的有那么简单吗？”约克兰嘿然笑道：“我们毁灭了你的骨龙，这沼泽也因为我们的关系，而被破坏了一部份……” “那不重要，我并不在乎这里变成怎么样，我只在乎自己的生活。”魔法师停顿了半晌，道：“虽然我得承认，我确实为你们的成就而吃惊，但我会设法弥补这一切，而且，比起我的事，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办。” “更重要的事情？”约克兰闻言摊手道：“我是个佣兵，如果你有甚么事想请我帮忙的话，那我们得先谈谈报酬的问题才行。” 魔法师从脸上现出微笑：“我相信你不会向我要求酬劳，因为我知道你会很乐意去将它完成。” “那你一定大错特错了。”约克兰耸肩道：“因为我也相信，在你身上应该不会有我乐意完成的东西。” “这点你倒说得没错，只可惜……问题并非出在我身上。” 约克兰脸色一正，魔法师的话成功点起了他心头的不安感：“这是怎么回事？” “从你们进塔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到，和你同来的那个女人，要是没有经过适当的救治，她的生命之火将会在明天的日落前熄灭。” 想起费欧娜的虚弱模样，约克兰登时脸色大变：“你说甚么？” “只要你不在乎那女人的生死，我并不在乎你希望在这里浪费时间的行为，反正我很久没有体验过和其他人说话的感觉了。” 即使魔法师说得如此信誓旦旦，约克兰心中仍多少有点怀疑：“你说的都是实话？” 魔法师淡然道：“你可以用时间来验证一切，但我相信，你更想马上寻求僧侣或者医者的协助，我会将你们送到附近的一个小市镇附近，你可以试着从那儿寻求协助……去吧，别再回来了。” 约克兰很想就地反驳他的话，但他不能不承认，他现在满心只想着费欧娜的生命，直到这一刻，他才确定自己无法用敌视的眼光，来对待这随时可能成为敌人的赏金猎人，所以他最终还是没有出声，任由魔法师通过魔力的流动，将他送往不知名的彼方。 当然，这时候的他们还不知道，这个举动将使某个在沼泽外守候的人大发雷霆，虽然，他们本来就不必为这负上半点责任…… 约克兰只见到魔法师挥了一下手，他便从那填满了书和器具的房间中，来到草木碧翠的山坡上，在他省悟到这是怎么回事之前，尚浮在空中的他已重重落在地面，接着便听到了德瑞克的声音：“你也来啦？太好了，我还以为你死定了呢。” 约克兰啐了一声，直接道：“莉耶和那个女人呢？” 德瑞克神色一变，使约克兰的脸色也跟着起了变化，连忙转头朝他指的方向看去，在那儿，费欧娜和莉耶正并排躺在地面，看起来都在入睡，但费欧娜的脸色却在泥泞的强烈对比下，显得极其苍白──那是一种即使身上沾了大量泥泞，还是能让人很轻易分出她身上有沾上和没沾上污泥的部份。 “这是怎么回事？”眼中看到的一切，无疑令约克兰震惊万分，他不过和那魔法师多谈了一会，为甚么回来时，费欧娜却成了这副模样？ “从我们来到这里开始，或者之前，她就开始产生变化了，只是一开始并不明显，所以我们都没有留意到，我是在隔了一段时间才看她，结果被吓一跳以后，才发现这件事情的，你隔了那么久才来，自然更吓一跳了。” 看着这两个女孩，听着德瑞克的话，约克兰的拳头捉了又放，放了又捉，最后才不耐的挥挥手：“废话少说，你知道这里是甚么地方吗？” “不知道。”这回德瑞克的回答倒相当简洁：“不过我刚才从那个山坡上发现，这附近有个小城镇。” “很好。”约克兰将莉耶交给德瑞克，却将费欧娜背在身上：“你带路，我们马上走吧。” “等等，你不用等渊过来吗？” “别提那家伙，他要是想跟着我们，自然会有办法跟来的！” 德瑞克细思觉得有理，于是接受了约克兰的意见，率先朝他所看到的城镇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