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破囚笼 第37章　出逃1

当我回复意识的时候，大厅上已经都是我们倚青会的帮众了，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陈姿怡、高维斯他们四个人围在我的身边。 一见到有人在我面前，我立即想起二哥遇害的情景，那短短的几个画面，已然在我的脑海里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我迅速地坐了起来，因为事件还没有结束，圣女会那方面还有一个老太婆在，我连忙问：“我母亲呢？” 但是他们似乎是听不懂我所说的话，四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的，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我一时醒悟，刚刚那句话我是用日语问的，难怪他们听不懂，所以我立刻改口以中文再一次问道：“我母亲人呢？” 之前我与圣女会的人交谈一直是用日语，所以高维斯他们听不懂、也不能够明白我和别人在说什么；直到我的母亲出现了，母亲他以中国的国语与绪形老鬼对谈，之后我也就一直用中国话与其他人，包括绪形老鬼、老太婆还有妈妈来沟通。直到此时当我悠悠醒来之际，我自然而然地沿用自己从小所习惯的日语。 陈全昌露出了微笑：“喔，原来你是问这个，你母亲在那边。”边说边指了指我们的左首边，我循线望去，只见到母亲一个人孤伶伶地站在大厅的中央，其余的帮众都在数步之遥的距离默默地伫立着。 没记错的话，那个地方是适才大哥与二哥被老太婆谋害身亡的所在，而时两位哥哥的遗体都已经不在原地，想必已经由帮众移出去了。 冯子杰慢慢地对我道：“你快过去安慰一下你母亲吧，我们不方便在伯母面前多说什么，还有……也请你……节哀……” 一听到“节哀”这两个字，我的心情又降到谷底，因为今天所发生的悲剧，都是我的任性与不羁所衍生出来的后果。 我一步步的走近母亲，然而越是接近妈妈，我越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望着妈妈的身影，突然觉得妈妈在一转眼之间变地苍老了许多，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反正这是一瞥之下就从心底升起来的感觉就是了。 我想妈一定是受到太大的打击，不知不觉中给人的感觉就如同是过了好多年一样。 我一步步地来到妈妈的身边，然后在母亲的身后跪了下来。 我道：“妈，对不起，因为艾菲的任性，造成了今天的悲剧……艾菲不奢望您会原谅……所以……所以……” 一口气憋在心里，到这时却由于心情激荡而说不出来，当真是窝囊之至！ 妈没有转过身来，只听到他老人家慢慢地说道：“所以怎么样？” 他的语气听来是那么的悲怨，就如同是沉静的湖泊般深渊与冰冷，连一点情感的涟漪都感觉不出来。 “所以……艾菲愿意以死来赎罪，并换取您的原谅……”我低着头冷静地道出这句话来。 过了一会儿，妈妈才转过身来，我不敢和他老人家目光交接，依旧是低着头看着地上。 “抬头。”母亲冷冷地道。 命令式的语气让我不敢抗拒，我很惭愧地抬起了头，在还没有见到母亲脸上的神情之前，我的脸颊上就已经重重的挨了他老人家的一记耳光。 我顿时感到脸颊灼热，妈这一下子可当真是没有留情。虽然我的面颊上很痛，然而我的心却更痛…… 我鼻头一酸，怎么也忍不住，眼泪就这样不自禁的流了下来。 男子汉大丈夫打落牙齿和血吞，怎么可以因为一记耳光就落泪？我心里这样问我自己，可是我就是没有办法去控制住。 难道我想哭？我会愿意在众多的帮众以及我的朋友面前这样为了一个巴掌就哭？ 当然是不愿意的，可是我就是无法克制自己，因为我真的是很伤心…… 我之所以会流泪，并不是因为被母亲打了一个耳光，而是我的举动害死了我的三个哥哥…… 我的三个亲哥哥…… 我缓缓地将目光移到妈妈的脸上，这时才发现，妈妈的面颊之上已经敞着斑斑泪痕了。看到妈妈的神情，那种失去儿子、悲情万千的样子，我的心情更加地起伏不定，我颤着嘴唇的道：“妈……我……” 然而妈妈一反原本伤心欲绝、柔弱凄人的样子，突然吼着对我说道：“你的三个哥哥刚刚才离我而去，没想到连你也要跟着他们离开我，是不是？ 你说！” 我觉得妈妈这时的精神相当地不稳定，今天之前，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老人家有过这样的言行，我自然不敢再去刺激他，所以连忙道：“我……我不是……不是这个意思……” 母亲吸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也比刚才缓和了一点：“妈……只剩下你这一个儿子了，难道你为了要向我道歉，就忍心丢下妈妈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是不是？” “不是的，我只是……只是……”说到这里，我原本要说的话全都一时语塞而说不下去了，看到妈妈伤心的模样，我没有勇气再一次地提出来去伤害妈妈他老人家。 母亲慢慢地蹲了下来，用他的两臂环抱着我，这样的感觉就像是我小时候受到别人的指责而窝在妈妈的怀里面嚎啕大哭一般，只不过这一次角色换了过来，妈妈泪流满面的抱着我，哭着说道：“我无能……我穆雪凤当真无能……空有一身傲视群雄的武功那有什么用……还不是救不了我的儿子…… 我要怎么对你父亲交代……我的三个儿子啊……” 我想安慰妈妈几句，可是我也说不出什么适合的话来，因为我自己这时也是心乱如麻，一点头绪也没有。 我只能就这样抱着妈妈，两个人一块儿拥着流泪…… 其实我不太知道自己是在何时昏倒的，直到后来在离开圣女会总部时我才知道。 当二哥被老太婆害死的那个时候，我整个人就已经呈现昏迷的状态，虽然在外表上看不出来，因为我的样子还是像一个普通人一般，站立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