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潜伏记 第21章　和刘向前的那些过往

刘向前看着眼前这张布满泪痕的漂亮脸蛋，嘴里涩涩的再也说不出来一句话，韩丽丽说的那句话一直清晰的在他的耳边回旋，让他久久不能忘怀。 “陪酒女是做什么的，我想你比谁都清楚，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做陪酒女。”他沉吟了许久，终究还是把这句话讲了出来，他还是不明白，当初那么清纯可爱的韩丽丽，怎么会为了钱，去做这么肮脏的事情，整天在酒吧里卖笑为生。 “为什么，为了钱，为了这该死的生活。”韩丽丽有些恨恨的说道。 “你完全可以做别的事情来赚钱来维持生活，为什么一定要出卖自己的身体。” 刘向前的声音低了下去，渐渐的变得温柔。 韩丽丽抬起头，眼眶里盛满了泪水，眼波流转的那一瞬，溢出来的却是无穷无尽的哀愁。 “我们从小就认识，我家有多穷你难道不知道吗？我家人过的有多辛苦你难道不知道吗？你以为我愿意在酒吧里卖弄吗？你以为那样子很好玩吗？你知不知道每次看见那些男人淫荡的眼神我都觉得胃里一阵接一阵的恶心，可是我有其他的选择吗？我想早点让家人摆脱贫困这两个字眼，想早点让她摆脱那个拥挤的出租屋，想让她早点过上优越的生活。”韩丽丽一口气把这些藏在她肚子里已经快要烂掉的话说了出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却并没有轻松的感觉。说出来了又怎么样？还是改变不了现实不是么？ “韩丽丽，你还这么年轻，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毁了今后所有的未来。” 刘向前的语气里带着无尽的惋惜和悲痛，是自己太过愚钝了么？从来开始就只知道一昧的去责怪她，甚至羞辱她，骂她贱人，怎么就不懂得花点时间去想一想韩丽丽的家境。 “未来么，未来对于我来说，很遥远很遥远，我不在乎所谓的未来，我只想改变家庭的现状，刘向前，我和你比不了，你家庭条件那么好，这一辈子你都体会不了我的痛苦。” 韩丽丽一字一顿的说道，表情很是认真与坚定，让刘向前的心里忍不住的一阵抽搐，沉默了半响竟再也说不出来半个字，她们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自己本该是最了解韩丽丽的人，可是连他都不知道从什么候开始，自己再也没有注意过她情感的细微变化，没有再真正关心过她的心情。 “刘向前，送你一句话，没有经历过别人的生活，就不要随意评价别人走过的路。” 她的心情依然沉重，曾经的美好都已经随着秋风沉淀进了冬天的第一场雪花里，在某个阳光明媚的天气化成雨水纷纷扰扰漫进了即将来到的春季的时光。 “韩丽丽，对不起。”刘向前伸手拉住跳下了床准备去开门的韩丽丽，这才发现她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的娇小，让人看了不由自主的心疼。 韩丽丽回过头，看着刘向前的脸，把手从他手机抽了回来，轻轻的摇了摇头，这种事情，又哪里会有谁对不起谁呢，只能怪命运太无常，捉弄了她的心，她曾经以为在兜兜转转中总有一天她和刘向前是可以回到原点的，可是当她看到他那个那么不屑，那么唾弃的的表情时，心里就有一个声音明明白白的告诉着自己，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了，既然都不可能了，那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也许这样，是对自己，对刘向前最好的交待。 “韩丽丽。”刘向前不甘的将韩丽丽扯进了自己的怀里，粗暴的吻了上去，接触到的那一瞬间，他清楚的感觉到有泪水划破了肌肤滚落了下来，她的唇一半冰凉，一半炙热，在他的齿间不停的流转。韩丽丽没有反抗，任刘向前搂着自己的腰，亲吻着自己，她等这个吻等了很久，却没有想到，终有一天会以这样的形式出现，既然命运来了，那么就让他们之间所有的情感随着这个吻一起消失吧，大幕落下，曲终人散。 这个吻缠绵了很久很久，直到两人都再呼吸不过来，当韩丽丽推开自己那一刻，眼睑有些颓废的垂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还能用什么理由去挽留这段感情。 韩丽丽转身走到了门口，没有再回头，伸手拉开门，抬头却看到了一脸泪水的张云。 “你。”韩丽丽有些错愕的回头看了看武缠绵了很久很久，知直到两人都再也呼吸不过来，哲刘向前又看了看张云，她知道肯定是刘向前把张云接过来的，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张云伸出手一把将韩丽丽紧紧拥进了怀里，眼泪忍不住的又坠了下来，掉进了韩丽丽的脖子，有凉丝丝的触感传来，跌落进了心里的最角落。 “韩丽丽，家人对不起你。”张云的声音有些沙哑，她真的没有想到，原来自己的女儿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她一直以为，韩丽丽要去做陪酒女郎，只是因为怕苦怕累，却从不曾想过，韩丽丽的心，如此的乖巧，里面装的满满的都是这个家。 韩丽丽的心跟着张云的泪水一起疼痛，眼泪也不知不觉的滑落了下来，很想再说些什么，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说不出来一个字。 “妈。”韩丽丽低声的唤道，家人这个那么亲切的字眼，对于她来说已经陌生了很久，现在重拾起来，有几分生硬，也有几分感动。 刘向前站在身后，不知道是该替韩丽丽开心还是该替自己悲哀，昨天晚上把韩丽丽接到自己家之后，他又开车回到了酒吧，从那个小酒保的口中得知，韩丽丽这两年其实过的很辛苦，因为只陪喝酒，从来不陪客人过夜，从来不让客人抚摸，而受了不少白眼和羞辱，韩丽丽是整个酒吧最干净的一个，也是被羞辱的最多的一个，钱赚了不少却还是一直省吃检用，从来不乱花一分钱。誰也不知道她的钱都去做什么了，也曾有人猜测说是用力养小白脸了，大家都讥笑她的时候只有小酒保不相信，韩丽丽这才告诉他，自己想给在小县城辛苦了大半辈子的母亲买一套房。 知道这些之后，刘向前的心久久的不能平静，他开始后悔，自己第一天回来去找韩丽丽的时候没有像今天一样冷静的问清楚，而是听信了别人的馋言，直接把她羞辱了一顿，骂他是贱人，甚至于看到她的手被划破，流出鲜红的血液自己也无动于衷。他真的无法想象，那时的韩丽丽心里是承受了多大得痛楚。 从酒吧出来，刘向前连夜买了一张飞机票把张云接了过来，他知道百闻不如一见的道理，所以特地刺激韩丽丽说出那些话，只为了让张云能够明白韩丽丽的心意。 现在看来，他似乎是成功了，这母女俩多年的矛盾就这样轻易的被瓦解，毕竟是最亲的人，毕竟韩丽丽是从张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傻孩子，家人不想要过有多好的生活，也不想住多大的房子，家人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每天过得开开心心，这是家人努力了一辈子的心愿，陪酒女在家人的映像中是真的很脏，当我知道你去做那个的时候，我就觉得，完了，你这一辈子都毁了，你知道我是有躲伤心吗？所以才会用那么生硬的态度对你，其实家人真的很爱你，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我比谁都惜你。”张云轻轻的抚摸着韩丽丽的脸庞，她的眼睛因为哭泣而有点肿，布满了红红的血丝。 韩丽丽使劲的点了点头，哽咽不已，现在的她才明白，原来很多事情不是自己承受就能让所有的人都快乐，她一直认为自己为了这个家做了很大的牺牲，所以一直顾影自怜，躲在属于自己的伤心角落，独自的舔那些关于生活的伤口。却从来没想过，自己这样的封闭着自己，会给那些在乎自己的人带开多少的失望无奈和痛楚，她从来没有问过张云想要什么，只是一直把自己所想的东西强加到了她的身上，到最后，只能两败俱伤，什么都留不下。 如果真的很爱一个人，那么敞开心胸去面对吧，不管开心的或是委屈的，沟通是融合的最好办法，那天晚上，韩丽丽静静的看着身旁睡的香甜的张云，一夜未眠，偷偷的爬了起来，把自己的心情藏记了那本厚厚的日记本里。 “刘向前，谢谢你。” 韩丽丽坐在刘向前的对面，低着头用勺子漫不惊心的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 刘向前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轻轻的笑了笑，那种看似波澜不惊却包含着种种宠溺的笑容，像一阵暖风，一不小心，就吹进了她的心里。 午后的咖啡厅，明媚的阳光透过玻璃在韩丽丽的发梢惬意的跳跃着，洁净明亮的窗台倒映着刘向前的笑颜，像一场晶莹剔透的情话，像一副熠熠生辉的情画，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可是如今，那个给她温暖的母亲却是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