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代替我拥抱你 第37章　无缘烟花大会

既然白莲清本人都那样说了，阿绪也只好先跟阿祁离开了。 从太师府里出来，阿绪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因为白莲清没有同他们一起出来。他们约定好，今晚要一起参加烟花大会的，可是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这时，原本黑压压的天空突然亮了起来，再接着一朵朵缤纷绚丽的烟花陆续绽放开来，整个天幕被渲染的五彩斑斓，也映亮了阿绪白皙的小脸。 烟花大会已经如火如荼的开始了。 阿祁看着一声不响的阿绪，问道：“那现在，还去参加烟花大会吗？已经开始了。” 阿绪抬头看着远处的烟花景象，悠悠地叹了口气，似在喃喃自语：“今年的烟花大会大概和我们无缘了。” 此刻的她，心情实在太过复杂，哪还有多余的闲情逸致挤在人群中看烟花绽放呢？本应该的三人组少了任何一个都不是完整的，她曾好多次幻想过自己和白莲清在一起看烟花的情形，那一定是很美好的。 其实，只要是和他在一起都是美好的。 可最后的结果是，她只能站在远处远远地看着，无法融入其中。她，注定与今年的烟花大会擦肩而过了。 阿绪一方面担心自己一时冲动放火烧厨房的事会越闹越大。如果被傅太师知道再深究下去很有可能会查到她的头上，那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了。现在事后想想，阿绪才感到有些后怕，懊悔自己当时怎么就那么冲动呢？也不考虑考虑后果。另一方面还担心到时候真相大白了会不会连累到无辜的白莲清…… 她现在真的是后悔莫及了，再怎么样也不该放火的，这次是她一心只想着和白莲清一起参加烟花大会，疏忽了。 “阿祁，你想去烟花大会的话就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回去就行了。”白莲清已经因为她的莽撞而受到牵连了，阿绪不想再让阿祁也盲目地迁就她。如果想去就去，不用顾忌她。 “我不去了，现在看热闹的人一定很多，还是我送你回去吧……”阿祁的话还未说完，便看见阿绪已经魂不守舍地转身离去了，于是话到了嘴边也只能硬生生地咽下去了。阿祁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心里有些闷闷的，为什么你就是看不见身边的我呢？ 从太师府回来后，阿绪便一直心不在焉，愁眉苦脸的模样。见到苗姑和阿爹连声招呼都不打，从他们身边走过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他们不存在一般。 苗姑和冯阿爹面面相觑，都是一副疑惑的表情。 “这孩子又怎么了？”苗姑忍不住问出口。 冯阿爹把手背在身后，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踱步：“阿绪不是和阿祁约好晚上一起去参加烟花大会的吗？看时辰应该还没结束吧，怎么这么快就跑回来了？往年她都是不看完最后一束烟花是不会安心回来的，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烟花大会还没结束就和阿祁回来了，还一脸的闷闷不乐，不会又在外面闯了什么祸吧？冯阿爹在心里暗暗猜度着，实在是放心不下，便敲响了阿绪房间的门。 等了好久才听到阿绪磨磨蹭蹭地走过来开门的声音，门被打开后，她扁着嘴，一脸不高兴地望着冯阿爹，是在等待他的下文。 “丫头，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冯阿爹放缓了语调，问她。苗姑因为也一直牵挂着这个疑问，于是也围了过来。 阿绪快速地瞄了阿爹一眼，目光四处游移，他们不会看出什么倪端了吧。她强装镇定，幽幽地回答：“没有啊。” 阿绪好歹是冯阿爹和苗姑一手养育成人的，对于阿绪他还不了解吗？冯阿爹微微眯起眼，狐疑地盯向她，他才不会这样就轻信与她：“没有？那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刚才阿祁把你送回来，临走的时候我就发现他也不大对头，一脸的凝重，这样还说什么事都没有？” 阿绪对阿爹的连环逼问有些烦躁，本来心情就一直很沉重，阿爹不让她清净清净也就算了，还火上浇油：“哎呀，烟花大会没意思不就早点回来了嘛，哪还需要什么理由？” 看来阿绪是咬紧口风不打算告诉他了，冯阿爹眼角跳了跳，这丫头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就别怪他使出杀手锏了：“你说是不说？当真不说的话那阿爹就只好自己去查了，倘若最后真的被我查到了什么那可就没有那么容易过关了。丫头，还是如实回答得好。” 阿爹咄咄逼人的样子还真是讨厌，阿绪怨念地看着他，两人目光僵持了很久，最后还是阿绪忍不住先败下阵来。她咽了咽口水，想了又想，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才能让自己的罪过听上去没有那么的深重。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只是，只是，只是……”阿绪“只是”了半天，她也没有说出了所以然来，放火两个字在嘴里打转，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阿绪的目光再次飞快地从阿爹的脸上扫过：“只是……只是我现在好饿，想吃水晶饺。” 她话锋一转成功地转移了苗姑的注意力，苗姑连连点头：“好好，我现在就给你做去。” 可是聪明狡诈的冯阿爹哪会那么容易就上当呢？ 对于转身便走的苗姑他也不阻拦，走了也好，免得多一个人碍事。他始终盯着阿绪，此时的他收敛了暴躁的脾气，变得颇有耐心，仿佛打定主意要跟她死耗下去：“只是什么？” 阿绪知道今天是躲不过了，硬着头皮慢慢吞吞地开了口，同时右脚不着痕迹地往边上迈了迈，打算一有情况就准备开溜：“只是，一不小心在太师府放了把火……再一不小心把他们的厨房给烧了……”她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虽然阿爹平时对她宠爱有加，几乎是有求必应，凡事迁就她。但是，在这种是非黑白的大事方面是绝对不允许她出差错的。 更何况，今天她是放火烧了别人家，纵然冯阿爹再视她如珍如宝也不可能轻易放过她了。 果不其然，冯阿爹听了她干的好事，立马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差点跳了起来：“好啊，你长本事了，敢放火烧别人屋子了？改天还不得杀人了！” 冯阿爹当真是老当益壮，一把年纪了依然中气十足，一嗓子喊下来也不见喘的。阿绪见势不妙，阿爹今天一定不会放过自己了，还是先逃为妙！ 阿绪脚下生风，躲到了柜子后面，只伸出一个小脑袋求饶道：“阿爹，不会的不会的，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呐，今天这事我真知道错了！” “你给我过来！” 阿绪把头摇的好像拨浪鼓，她才不会过去呢，过去了一条小命就去了半条了。 冯阿爹见她磨磨蹭蹭的就是不出来，也没有心情再和她墨迹下去了，于是再次沉声重复了一遍：“还不过来！” 阿绪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我不过去，我知道你会动手打我的。” “知道会挨打你还敢做坏事！”这么说着，冯阿爹迈开了步子，决定亲自过去抓她。 眼见自己逃不掉了，阿绪只好赶紧搬救兵，她扯着嗓子喊：“苗姑，苗姑，救命啊！阿爹要打我！” 闻声从厨房赶来的苗姑一进门就看见像猫和老鼠一般你追我躲的一老一少，一脸的茫然，同时又替阿绪捏一把冷汗。 这孩子又怎么得罪她阿爹了？ 阿绪看见苗姑及时出现立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的溺水之人一般躲到她的身后，还不忘小声地，幽怨地，委屈地说：“阿爹要打我。” 苗姑一听脸色都变了，她扭过头怒视冯阿爹：“我说，老冯，你今天要是敢打阿绪一下试试！你敢动她一根手指头，我就跟你拼命！” 冯阿爹看着眼前“相依为命”的一大一小有些哭笑不得：“阿绪还小不懂事也就算了，你怎么也跟着瞎掺和？” 苗姑把阿绪拉到怀里，心疼地摸着她的头发：“反正，你要打她就不行，她是我从小养到大的，我都不舍得动她一下。你倒好，还想打她了！” 冯阿爹觉得有些头疼：“阿绪也是我拉扯大的，你以为我就舍得啊？” 苗姑微微一笑，扬眉道：“那刚好，既然舍不得那就别打了！” 冯阿爹沉默片刻，看着被苗姑护在怀里的罪魁祸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以为我愿意打她吗？她也是我捧在手心里呵护到大的啊。可是你问问她，她都在外面干了些什么？” 苗姑觉得他说的话也都在理，他平时对阿绪也是处处迁就的，如今这样大动干戈应该也不会是空穴来风。一念至此，她这才把阿绪拉了出来，看着她问：“你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 阿绪有些气馁，刚才已经险些过关了，这下好了，连苗姑这唯一的帮手都有可能失去了。她闷声重复了一遍：“我不小心在太师府的厨房里放了把火……” 冯阿爹沉声打断她：“放火就是放火，什么不小心？你没事又去那里干嘛？” 听到放火一事，一向偏向阿绪的苗姑也是有些难以置信，她压低了声音埋怨道：“你这孩子怎么搞的？居然敢去放火？” 阿绪扁着嘴垂下了头，她还能怎么解释呢？事实就是她确实在太师府里放了把火，要问她是不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的。可要真这么告诉阿爹和苗姑，他们两个人还不得活活气死。 所以，事到如今她也只能保持沉默了，说多错多，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说话，贯彻沉默是金的方针，如此一来他们也拿她没辙。 苗姑看她低着头，好像一副懊悔不已的样子，忽然又有些于心不忍，方才的震惊和怒火也早已被此刻的心疼和怜惜淹没，再次开了口：“好了好了，阿绪也已经知错了，教训她几句就行了，没必要动手。还是先等等，看看太师府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吧，如果到时候真有人受伤了再教训她也不迟。” 冯阿爹冷哼一声：“妇人之仁，这也叫小事吗？阿绪就是被你宠坏了的，才会这样无法无天！” 苗姑毫不退让地顶回去：“你没宠她啊，真要责怪的话，你也脱不了关系！” “你！”阿爹气结，可口头上的功夫向来不如她，只能吃闷亏。最后，颇为无奈地叹息一声，一甩衣袖出了房门。 虽然逃过一劫，不用挨打了，可阿绪的心里一点也没觉得轻松丝毫。太师府厨房失火怪她，白莲清不能出来看烟花大会怪她，就连阿爹和苗姑争吵还是怪她。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