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缘 第7章　面对与接受

我呆了多久？我是不太清楚；但是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家门口；是薛全送我回家的。 \"到家了，小狐狸。\" \"我发了多久的呆？\" 薛全看了看表，说道：\"大约半个多钟头吧！小琴看你失神失神的，怕你破坏\"抒情年代\"的公物，所以要我 先送你回家。\" \"那个色狼诺呢？\"我还没报仇咧！ \"他还在店里；说真的，小狐狸，这年头肯要你的男人已经不多了，看阿诺一表人才，我想你就将就一下吧！ \" 我懒得理他，转头走进家门里。 \"我回来了！\" 我一进门，就看到老爸和老妈在沙发上热吻；他们两突然被我吓了一跳，两人马上分开；老爸问道：\"女儿， 今天你怎么那么早回家？\" \"不好吗？你们两都不是希望我早点回家？\" 老妈红着脸，说道：\"是很好，只是\" 只是怎样？打扰你们亲热的时间吗？我看我再晚一点回家，准能看到一场真人免费现场表演的火辣成人锁码秀。 真是的，两人的岁数加起来都五十岁了！他们两还那么亲热；看了就有气。\"你们两继续，我先回房间了！\"说完，我便走向二楼。 男人都是猪；只是猪的情形不一样。 我的亲生父亲赵邦建，在我七岁的时候，和他那漂亮的女秘书私奔到了马尔地夫。 那个女秘书，就像轩妮诗一样，就是喜欢有老公的男人；但是杨智杰是只超级花心猪，所以他们两简直就是绝配。 要不是老妈是个商业天才，轻轻松松的撑下了被赵邦建亏空十几亿的贸易公司，不然我们现在就只有喝西北风，等待接济的份！ 就是因为赵邦建，所以我讨厌全天下的男人！不过听说赵邦建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去；我老妈邱丽华可不是省油的灯；曾经对不起她的人，她可是\"涌泉以报\"！ 我现在这个老爸，杨智杰；是我高三的实习老师，大我个五岁，小我妈十岁。 那时，他经常利用放学后的时间，义务到我家，帮我这个驽钝的学生补习功课。 我曾喜欢过他，但是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我就是会在他面前出糗。不是突然跌倒，就是紧张的撕烂手中的东西。 在我毕业那一天，他把我叫到了办公室；我心想这是一个向他表白的好机会；我在厕所里梳弄了老半天，也准备好了表白的台词；在确定一切Ok以后，我心情紧张的步向教师办公室。 在一进门之后，杨智杰对我说了一大堆鼓励的话；说我成绩很好，有希望考上公立大学，要我好好用功念书，不要辜负了他和我妈的期望。正当我想说出：\"智杰，我爱你。\"的时候；杨智杰对我说：\"小诺，有件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时我臭美的以为他要说：\"小诺，我爱上了你。\" \"没关系，你说。\"我用眼睛的余光看到玻璃上的我正笑得开心。 这个杀千刀的王八蛋竟然说：\"小诺，你妈说我和她的事情，要看你的意愿如何我是真心爱丽华的 \" 同样的一块玻璃上，映出来的，是一张笑僵脸的我。原来，在谢师宴那天，我因为开心而喝的酊酩大醉；是杨智杰送我回来的；那天晚上──还他妈的打雷闪电──就一时天雷勾地火，一发不可收拾！他和我妈就 难怪那一阵子，老妈一直吵着要逛街买衣服；经常在周末的时候出门，一出门就是玩到深夜才回家。 我的老师，我喜欢的男人，竟然爱上了一个大他十岁的女人；这已经对我的自尊心有了莫大的打击！而且那个人好死不死的就是我妈！ 那时发生了什么事，我是不清楚；我只知道我醒来的时候，我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当时我想，算了，他们大人的事情，我不想管了！所以我才答应他们的婚事；条件是：不准逼我喊杨智杰一声\"爸！\" 那时因为这件事情，老妈在结婚的前一个星期想打退堂鼓；那天晚上，我偷听她对小舅(就是那个现代孔子， 邱仲尼先生)说：\"小诺不肯叫智杰爸爸，也许是因为小诺心里还是认定邦建还是她的爸爸；再加上智杰和小诺的年纪太近，所以心理上就排斥智杰\" 这女人，说这话的时候竟然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看 了我就一肚子火。拜托，我不是不肯，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来表演一下 我的\"失恋\"；再说，天底下有哪个天才，能在一夕之间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变成了自己的爸爸或妈妈？ 还有，少提那只不要脸的花心猪。 结果，搞的我没时间让人们知道我失恋了，我就得在提前喊杨智杰一声\"老头\"。 这是两年前我能承受的底限，虽然他们两人脸上的表情不是很高兴，但是他们还是勉强接受了。所以男人都是猪；只是猪的程度，猪的情形不一样而已。 邱仲尼、薛全和杨智杰属于同一类型的猪，属于猪的正直的那一类；而赵邦建则是花心的猪，属于比较下贱的那一类。 我好羡慕那个杨诺，他大不了一走了之，来个眼不见为净；而我竟然没那个勇气离家出走；别说有没有勇气了，我连那个念头都没有过！ 男欢女爱，乃是纯属自然，咱们后生小辈，就少说两句；不然哪天他们找到了机会，肯定会狠狠的反咬一口。 所以了，这辈子我是不打算结婚了；就算结婚，我也不会寄帖子给老妈和杨智杰，死也不能让他们知道！ 他们洞房花烛夜那个晚上，是我带头去闹洞房的！而且闹的可凶了！他们两可是一夜没睡，来应付我们这些\"亲朋好友\"！ 再加上他们的蜜月旅行，带了我这个一千烛光的\"飞利浦\"；害得他们连想亲热的时间都没有没办法，助兴、报仇兼泄恨；那时我可是个才失恋没多久的女人啊！ 这样想来，我和那个色狼诺的情形还满像的。不一样的是，他选择了逃避；我选择了面对与接受。 第二天晚上六点多，我到了\"抒情年代\"；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怎么说？ 因为今天是\"疾风\"一年一度的聚会。 十几年前，一个当时才十七岁，名叫杨业(哇！人家十七岁就是帮派老大！我十七岁在做什么？)的男人，和几个好友，一起组成了一支车队，名字就叫做\"疾风\"。 而薛全在那时候也是\"疾风\"的一员。 两年前，杨业结婚之后，薛全建议每年大家聚会一次就当是办个同学会吧！ 杨业的反应，只是说了一句：无聊。为什么我要提这件事情？嘿嘿！因为我的偶像李媄(艺名李倩)，就是\"疾风车队\"中，号称\"疾风六天王\"的元老之一！ 没想到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孩，以前竟然也是飙车族之一！不良少女一个！好期待她的出现。 对于杨业这个人，我是不怎么清楚；因为前次的聚会，这位老大因为懒得参加这种无聊的聚会，所以我一直没看过他的庐山真面目。不过常听薛大哥说业哥怎样、怎样，他又如何、如何；说真的，我还真想见见这个人。 一开门，我还没开始准备咧，就有人上门了。是个身穿白色T恤，蓝色牛仔裤，身材高大，年约三十岁上下的男人；跟在他身后的，是个穿着一件浅蓝色罩衫的妇人；妇人怀中还抱着一个十来岁大的小女孩。 \"抱歉，今天我们不营业。\" \"噢，这样啊！芳华，我们走吧。\"男人转身要走；但那女人却拉住了他。 男人叹了一口气，转身走进了店里。 男人站在吧台前，说道：\"薛全在哪？叫他出来。\" 他的语气不是很好；看来他的心情也不是很好。 什么嘛！心情不好就发泄在无辜的人的身上；对于这种不识相又搞不清楚状况的人，我通常来个相应不理！我自顾的做着我该做的事情。 \"喂！你听到了没有？我找薛全。\" 我没好气的说道：\"到垃圾堆去找！\" 理论上他应该大发雷霆，然后破口大骂；他长的就是那附很容易生气的样子！ 但是他却没有，只是略带深意的看着身边的妇人。 那妇人笑道：\"看来，这个世界上，不怕你的人还真不少。\" 男人也笑了出来；说道：\"不过，除了你和芷婷以外，好像只有这个小女孩，第一次见到我没有被我吓晕。\" \"噫！冬月呢？她可没被你吓坏，反而爱你爱的死去 活来的！\" \"首先，雅子现在姓名取；接着，她可是差点没被我吓出病来；最后，少提以前的事情。\" 看来，那男人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易怒；我决定来个\"大和解\"，反正现在流行嘛！ \"你们要喝点什么？\" \"你不是说不营业的吗？\" \"我请你们喝点东西；没有收入，这不算\"营业\"吧！\" 那男人疑惑的看了我好一会；我不太喜欢他这样的看着我。 \"喂，想搞婚外情也得等你老婆不在的时候吧！\" 那男人说：\"我见过你。\" \"是啊！已经有很多人这么对我说过了！接下来呢？ 说我很像一个人，但是他是个男的？\"真是的，能不能不要老把我和那个色狼诺联想在一起好不好？ \"我想起来了，邱丽华是你什么人？\" 咦？ 我问道：\"你怎么认识她？\" 他还没说话呢，就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 \"业哥！好久不见了。\" 是我妈。 当然，我老爸杨智杰也在。 原来，老妈在当年也是\"疾风\"的成员之一。 那时候，我才八岁；那老妈几岁？二十三岁；实在很难想象老妈混帮派的样子。再说，赵建邦不反对吗？ \"其实，我也不是真的加入\"疾风\"；别忘了，老妈 身边还带个你。\" \"外公呢？他不火吗？\" \"火！他当然火！火到把我赶出家门！但是那是因为我怀了你。还不是因为业哥，所以才会有今天的我。\" 杨业没好气的说道：\"以前是以前；以前的事情少提。\" 杨智杰拿起的酒杯，对杨业说道：\"业哥，我常听丽华提起你，我敬你一杯。\" 我没好气的说道：\"对不起，杨大哥，我老头他是教国文的；再加上武侠小说看太多了，所以有点老土老土， 脑子有点阿达阿达的。\"就看着杨智杰满脸通红，举着一杯酒，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杨业笑了笑，说道：\"八百年前我们是一家，所以用不着这么客气；再说，智杰，我希望你能好好照顾丽华。 当年除了雅子以外，车队里有多少男人想当小诺的爸爸还当不成呢。\"说完，杨业拿起了他的酒杯，和杨智杰的酒杯碰了一下之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当然，\"阿达杰\"也同样的喝光了酒。 \"对了，杨大哥，我有件事情不懂：你说当年有多人想追我妈，他们当赵建邦是隐形还是死人啊！\" 老妈笑道：\"当我有了你以后，赵建邦吓的连夜跑到美国去，丢下了我们母女两。我又被你外公轰出了家门；所以在我遇见业哥之前，都是我一个人照顾你的。又要照 顾你，又要上课，又要赚钱；想想，当时还真苦。我遇到业哥的时候，他知道了我的事情；二话不说，一方面和巨伟到美国去，把赵建邦给带了回来；另一方面和你外公谈判。所以我才和赵建邦结了婚，你外公才接受了你。\" \"那老妈，你是认识薛大哥了？\" \"废话！不然我怎么会答应让你来这种地方打工？智 杰当时怎么反对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老妈，那我又不懂了，为什么你从来不告诉我这些事情？\" 老妈扬着右眉，说道：\"有那个必要吗？\" \"那你又为什么告诉老爸？\" \"因为我爱他啊！\" \"那你不爱我了吗？我是你女儿嗳！\" \"女儿又怎样？见到男朋友，还不是把老妈放一边？ \" \"我觉得我好像当了二十年的白痴。\" \"打从你一出生，我就没把你当成天才。\" 不理他们了！我径自走进了吧台；让他们去叙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