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路迷途 第13章　催眠1

第二天我们开着车南下，沿着山谷绕上了一座相当宏伟的山峰。山上的气温相当的低，加上身处于东部，海面的风直直的吹过来，完全没有受到山脉的阻隔，身上吹着冷飕飕的狂风，更显得温度的低弥。 这里的山区有台湾原住民的村落，就我对台湾历史的认知，这些原住民由于生活与环境的不融合，被迫在台湾各个县市的山区里定居，延续着他们传统的古老生活。尽管原住民们不愿意接受现代科技化的现代，但时代的高度变迁与快速进步，却迫着他们不得不跟随着变迁，然而在缺乏资源的后天条件下，既使是跟随着时代潮流的轮回，也只能远远地尾随在后。 虽然是白天，但是天色却阴阴沉沉的，我们来到了一个原住民的村落，由于游客逐年增加的缘故，原住民纷纷做起育乐休闲性质的生意，在他们的村落贩卖一些古老的小东西，或是他们自己酿的小米酒。可别小看这透明晶莹的小米酒，它的后座力可是相当的惊人，我曾在南洋一带，尝过这种酒的代价，那一次我人整整一天昏昏沉沉的，后来回想那天到底做了什么事都不记得了。 我们在这里参观了快三个钟头，就当我们准备要离开，向停车场的所在走去之际，有一个山地老婆婆从我们的身边经过。 起初我也没有多大注意，因为他就只是一个原住民老人而已。在这里，到处都可以看到这样年纪大的老人家。但是当这位老人家与我们擦身而过之后，我就发觉有人正在注视着我们。这种敏感性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我心里一震，倚青会的阴影又蒙上了心头。 我轻轻的回头，就像是要和高维斯讲话般的自然，想趁机看看是谁在监视着我们，一看之下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居然是刚才的那个老婆婆！ 我也回头望着他，两个人眼神交会了一会儿，然后他低了低头，走了开去。陈全昌他们看我站在原地不动，跑过来问道：“怎么了？你在看什么？” 我向他们说：“我们再待一下好不好，我想跟那个老人去看看。” 陈全昌也看着那个老婆婆：“他啊！怎么了？” “我也说不上来，我们去看看。”我回答道。这时已经离我们有一段距离的那个老婆婆又回过头来看我，然后转过身继续远去。 就这样，我们五个人跟着他走了一段路，彼此大约都保持在二十公尺的距离，这时已经离一般游客聚集的地方满远的了，沿途上几乎都是杂草、树木，已经算是进入未开化的山区了。别看这位老婆婆年纪大了，他走起路来可是健步如飞，步伐丝毫不像一般老年人的老迈。 难不成这位老者亦是身怀绝技的高手？ 我心里突然起了这样的念头，因为看他的脚步与行速一直都保持着一样的速度，若不是受过内力的训练，以他这样的年纪是很难有这样情形的。 大概又走了快半个钟头，他终于在一个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这里的四周虽然广阔且空旷，但是周围的大树却茂盛到树上的枝叶能将这一片空地完全的遮蔽住，从上空根本无法发觉这里会有这么大的一片空地。 高维斯说这里应该是他们族人举行村落大会或是开什么典礼的地方，因为在平地的中央有一块面积相当大的圆形部分是很平坦的。 老婆婆这时转过身子来面对着我们，他还是望着我，没有说什么。我之所以会跟着他来到这里，是因为刚才在停车场与他对望的时候，发觉这名老婆婆的双眼透露出深邃飘淼、彷佛能够穿透人心的目光，使得我像是被电到一样。除此之外，还带着些许的灵气，就像是山中的精灵一般，让人印象深刻之至，一般人根本不会有这样的眼神，那是特定的一群人才会有的灵眼。 我们走到了这老者面前，我知道他一定有话要对我说，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倒是我先说了：“老人家，有什么事情吗？” 听到我这么问，陈姿怡他们都用疑惑的眼神望着我，他们几个一路上都一直问我为什么要跟着这个老人走，我的回答是说或许会有好玩的事情发生，不来就可惜了，他们自然知道事情不是我所说的这样，但还是跟着我一路走了过来。 老人家道：“唉，城市的孩子都是这样的吗？每个人的心里都压制着太多的心事，这可不是好现象啊。” 出乎意料的，这老婆婆居然说出了一口流利的国语，一般说来，原住民老一辈的长者几乎都不会说国语的，他们都是用自己族群所流传下来的语言交谈，没想到眼前这一位老人家居然有这样的能耐！这也让我更加肯定这位老婆婆绝对不是一般的原住民。 我面无表情的望着他，因为我不知道他所说的是指那一方面，老婆婆继续说： “我是这个部落里面最年老的长老，有着许多你们认为几乎是不可思议的能力，我这样说，你们能够明白吧。” “长老？很久没有听过这个名词了，现在只有在小说或是漫画里头才见得到这样的讲法了。”高维斯笑着说道。 老人家笑：“是啊，如果我说我有着洞悉别人内心的能力，你相信吗？” 陈全昌笑着说：“那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老婆婆道：“你认为我是一个老太婆，一个骗人的山地老太婆。”说完，哈哈的笑了起来。陈全昌很不好意思：“你是猜到的。” 陈姿怡试着问：“老太太有事情对我们说？” 老婆婆正色道：“其实只是要对他一个人说，跟你们几个孩子没什么关系。” 边说边指了指我。我本来就知道这老者是针对我的，所以听了之后没有任何惊讶的神情。 陈姿怡说：“那我们到一旁去，不打扰你们了。”他拉着高维斯的手，并且带着陈全昌和冯子杰走了开去。 他们走没两步，老婆婆缓缓地对陈姿怡道：“凡是要顺应自然，这样对自己、对大家都好，照着你自己心里所想的去做，不必在意别人的眼光，这是老太婆唯一能给你的建议。”这些话说完他就拉着我走到了一边。 陈姿怡听了以后，我看到他的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然后呆立在原地，过了一下子他转过身来并且大声的对这老者道：“谢谢您的指点，真的谢谢！” 老婆婆说的这几句话，让人听起来似乎是让陈姿怡想通了些什么事，因为他的口气里有着相当程度的轻松。 我们来到了一颗大树底下，我先开口：“这附近有不少人，看来您真的是这族里最年长的长老。”一句话说的简简单单，却点出了附近有人在监视我们的事实。 老婆婆笑：“那些都是族里最能干的孩子，从小在山里长大，几乎已经和山林大地融为一体了，没料到居然还会被人发觉他们的行踪。” 我笑了笑：“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老人家眯着眼睛道：“刚刚见到了你，就发觉你和其他人不一样。该怎么说呢……嗯……你有着异于常人的能力，而且是相当庞大的能力，没错吧。” “异于常人的能力？我不明白……我又不是超人，怎么会有什么能力？”我觉得满好笑的说了出来。 他摸了摸脸颊：“或许我说的不够清楚……你的能力来自于你的过去，你的背后有一股庞大的势力在运作，这样说你应该可以了解了吧。” 听他这样说我就知道了，这老者居然看得出倚青会与我的关系，这表示他的确是具有某些奇特的能力。我也不瞒他，诚实的说：“是的，我的确有着与常人不同的过去，但并不值得一提。” 老人家呵呵的笑了起来：“我虽然有着特异的能力，但并不是可以绝对的了解每个人心里的想法，只是模模糊糊的有个印象罢了。”我接口：“我曾在中美洲见过一个法师，他的情形与您一样，都能洞察别人的内心，只不过那是一个巫术盛行的国家，我没想到在台湾也有人拥有这样的能力。” 老人家收起了笑容，叹了口气慢慢地说道：“这个世界自从百年前那一场变动后，天门与地门所维持的角度便倾斜了两个刻度，这一斜可就打乱了原有的神台平衡，再加上几个丈量世界的天秤被逐一的破坏，就这样，有神通的人少了，有灵力的人也少了。” 他所说的话我一点概念也没有，一大堆我没有听过的名词，我愣愣地问：“我……不太懂您的意思，什么刻度、神台……我不太明白……” 他道：“这是我自己讲的，只是一个称呼，你不懂没有关系。” 我不死心：“那这些跟有灵力的人减少有什么关系？” 他回答道：“关系可大了，虽然天门与地门的角度只起了一点点变化，但能够影响人们脑部的力量可就降低了一大截，除了脑袋感应力比较灵敏的人以外，一般人几乎都无法接触得这股自然所散与的能力了。” 我明白了，每个人生下来就有着优劣之分，这不是公不公平的问题，而是遗传因子中所决定的。这就跟所出生的环境一样，有着贫富的不同。 也就是说，有的人就是有接收、运用灵异能力的天赋，可以自然而然的成为所谓的法师、巫师或是通灵者；而有些人一生下来就是普普通通的，但也可以安安稳稳的过其一生，一切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由不得自己的。 想到这里不禁心中一凛，我出生在倚青会，这不也是命运的安排吗？我有能力去改变这个注定的事实吗？ 老婆婆这时说道：“没错，当一个生命体出世之后，一切就都已经决定好了。 即使有许多的例子说明后天环境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但他们并不知道，其实这也都是早就由命运安排好了的。” 我听到这里，也顾不得什么了，因为连我在想什么他都知道，没有必要再为自己想了解的事情作掩饰了，所以我问：“那我的命运是不是也已经决定了？”